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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似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冰凉的手指搭在脉搏间,有一丝清凉的舒适。
「药膳虽然难吃但效果还不错,脉息已经正常,应该没事了。」
「嗯?」谁在低声自语?
迷迷糊糊醒来,轻眨迷朦眼眸,耳边一声戏谑斥笑:「本王在前厅唇枪舌战,耗费心神。你在这儿睡的倒香。」似斥又似无奈的松开他的手腕。
原来是无良王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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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六章 (2) 。。。
揉揉眼睛爬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子时。」勾起流苏帐,明晃烛光映出一张爱困的脸,不仅觉得好笑。
「子时?」难怪感觉外面那么漆黑。「齐国公那些人走了?」
「已经走了,折腾到现在再不走本王也要赶人了。」
「哦!」掩着口打个哈欠,明明很没精神的样子,然,下一刻却猛地揪紧他的领子,眯着眼睛问:「王爷,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下午那场刺杀闹剧的真正内幕?」
挑眉:「你想知道?」
「废话,事情我从头看到尾,结果竟然是你自导自演。这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让我知道了你就得给我说清楚。」开始逼供。
「你想清楚了?」问话听起来挺严肃的,只是脸上的表情没个正经。
「这需要想吗?」他的确半点也没想过这里面会牵扯多少事,否则他也就不会追问了。
似早知道他定会问,庆王一笑,随口似的答:「其实内幕很简单,赵国公七年前杀害蓝姬全家,蓝姬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上次她刺杀赵承安时,恰巧我便与赵承安在一起,得知她与赵国公的仇怨,遂命方总管找到她,设计她刺杀于我嫁祸赵国公助她报仇。」说起来简单,此事前前后后却耗费了他近一年的时间。
「王爷为什么要助她报仇?你不是与赵承安是知己好友吗?那为什么要害赵家?」他虽然不懂政事,但也知道一般说来,像这样的情况赵国公他们暗中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庆王没道理害赵承安一家才是。
庆王顿了半晌,难得正经问:「你以为我与赵承安等人真算得上是知己吗?」
「难道不是?原来你们不是十天里至少有九天都混在一处吗?」京城内几乎人人皆知的浪荡五公子,原可是差不多天天一起寻乐子,也就是强娶他之后不知道庆王那根筋搭错了,天天守着他不放。
「混在一处不代表就是知己。我们几个若非算是个知己的话,也顶多是酒肉知己。他们与我为舞有他们的目的,我与他们厮混也有我的目的。」毫无隐瞒,庆王道得详细。
「目的?什么目的?」
「你先说说看他们四人的共同之处,我再讲给你听。」
「共同之处?和你一样都是依仗家势的纨绔子弟啊。」想也没想,直白的把最明显的一处挑出来。
失笑:「你还真是直接。除了这点呢?」
「除了这个……」蹙眉沉吟:「没有了吧,他们四个除了个个皆是不成器的纨绔子,似乎没什么共同点了。」
庆王哭笑不得:「你这是拐着弯骂我不成器呢?」
「我是在很认真的回答你的问题,你别岔开话题。」这回说什么也要一口气问出来,才不让他再打混。
见童晓板了面孔,他道:「他们在各家的长幼排行便是一个共同之处。」
「长幼排行?不一样啊,赵承安是赵国公的第二子,齐轩为齐国公次子,隋陇之排行第三,孟子珂是孟国公最宠的五子,哪有一点相同的?」语落,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惊诧瞠眸:「他们皆不是长子。」
「对,他们皆不是长子。最大的共同点就在这儿。」
「我不懂。他们皆不是长子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隐约已经查觉了真相,却不敢相信。
庆王坐在床边,看着脸色已变的他,正色道:「按我瑞国律法世袭之位必传长子,所以无论是赵国公正房所出的承安,还是孟国公最宠的五子子珂,他们皆没有权力承接国公之位。但如果没有长子,国公之位自然是二子接任,这么说你懂了吗?」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陷害赵国公的真正主谋是赵承安?那蓝姬身上的百日醉花香也是……」
「是他。」面无表情,语声淡淡,好像这两字与平时说的白菜萝卜一样轻巧。
童晓白了脸,子害其父,而且还是与人合谋彻底断了他的生路……心底阵阵发寒,无法相信赵承安的狠毒,亦无法相信庆王有这样一副心肠,竟是助他害自己的生身父亲。
「赵承安虽为赵国公正房所出,却在赵家过得不如一个奴才,若非与我沾上了朋友这一层关系,恐怕他四年前就让人害死在赵府了。」
「为什么?堂堂国公正房所出的二公子,怎会过得如此凄惨?」
「家族争斗。既然他是正房所出,就免不了替他早亡的娘承担一些人的妒恨,更何况赵承安母亲的本家已经自首屈一指的大富之家没落,自然会有更多的人对他落井下石。且赵国公平素便不喜他们母子,别人对他怎样也一贯不放在心上,由着他任人欺凌。」
「就算这样他也不该如此设计陷害赵国公。不管怎么说赵国公都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这样做不是弑父吗?难道赵承安就不怕天打雷劈?」童晓情绪激动。对他而言,赵承安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他不过是想夺了赵国公的爵位,以偿还他娘所受的冷落与其她姬妾迫害他的苦。真正绝了赵国公生路的……」顿微:「是本王。」
童晓睁大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喃喃的问:「你接近赵承安就是为了暗害赵国公?」
别开目光,庆王语声轻缓:「没错。从接近他那刻开始便是为了今天。没有他,这次的计谋不会这么顺利。」
「赵国公和你有什么过节?若说他刺杀你那理由呢?你不怕到时候赵承安发现你利用了他,吐了实话,反将你一军?」事情越来越复杂,明知似乎不该再问下去,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总觉得若不将一切疑问问出来,他心里突生的忐忑便不能平静下去。
「赵承安不会吐实言的,我已经在赌坊内说了此事与他无关,便不会让人追查他。他若说了实话唯有一死,不管是情理还是法度,他都难逃制裁。虽然他无心害死赵国公,但此时进退不得,他定会选择保住自己的命。」十分铸锭的语气,与赵承安厮混这么多年,这点他还是有把握的。「至于我和赵国公,我们并没有什么过节,但刺杀我的理由不需他人去想,查不出来也不要紧。赌坊内一幕无数双眼睛看着,还有子珂等人做为人证,赵国公纵是抵死不承认,在找不到蓝姬这个刺杀我的凶手时也是枉然。不仅仅是这件事,赵国公在位这二十几年以权谋私,妄害人命等等所犯之事我也会掀出来。我既然要他死,就绝不会给他半点翻身的机会。」
庆王说得轻描淡写,童晓却听得心惊。这件事就算有漏洞,就算有诸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但庆王摆明要置赵国公死地,所以无论怎样他都会达成这个目的。
难怪他与齐国公在前厅僵持这么久,想必他是咬死了此事定要治赵国公的罪,而齐国公则是提出了种种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的地方,才使这场会面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你为什么一定要害赵国公?既然你要除了赵国公的生路,总该有个理由吧?」说了这么多,却只说了赵承安的目的,那他的目的呢?他想不通庆王自己都说没有过节又为什么定要赵国公死。
看了他半晌,庆王似犹豫了一下才淡声道:「因为皇上要板倒手握兵权与政事的四位国公,且要设法废去国公爵位的世袭祖制。」
皇上?
「瑞国自开国之初赵、孟、齐、隋四位在位国公一心辅佐汤帝,那时四国公的建树的确为瑞国繁荣经济带来了不小的贡献。但随着时间推移,代代相传的四国公开始为自己的利益结党营私,欺上瞒下,朝中众臣几乎无一不归其一党。皇上有心整治朝纲却无力施展,赵国公手握瑞国三分之一兵权,他不死他的那些部下便难以一一瓦解收服,唯有扳倒他皇上才能夺回兵权。不仅是他,握着另外三分之一兵权的孟国公,还有齐国公与隋国公两位辅政大臣,皇上也要全部设法扳倒,方能改变处处被四国公牵制阻扰的现状。」
听完一切,童晓震惊无言。原来一直被外界视为纨绔子的庆王竟是在帮着皇上夺权,虽然手段不光明,但这种事要如何使用光明手段?国公爵位历代世袭,皇上想要明着拨除是不可能的事,只能一一扳倒,否则必要长期受其牵制。
当真想不到无良王爷竟是风流不羁谈笑间,做着此等大事,世人皆被蒙在鼓里,只听看了表面,还道他……等等,不对!这么重要的事,恐怕除了天知地知,他和皇上知晓外再没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庆王轻易的告诉了他?
怔怔的看着他:「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终于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啊!庆王心底偷笑,脸上却是无奈:「不是爱妃定要知道的吗?」
「我…我怎么知道内幕竟然…竟然是……」整个人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唯怔愣的看着他,一脸不知如何是好。
「唉~」庆王惨淡摇头,「世人都道庆王爷只知玩乐,谁人知道我为了皇上可是甘愿臭名远播。爱妃,这是我和皇上之间的惊天绝密,连参与其中的方总管本王都不曾对他说出全部。今天对你说了,你可要替本王分担才是啊!」
「你……既然是绝密的事,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这么绝密的事不该让我知道……」想想都害怕,原该只有皇上两兄弟的知晓的事被他知道了,他会有什么下场?分担?只要帮他保守秘密就行了?
「你会说出去吗?」庆王挑眉,十分自信的眼神瞅着他。
怔然!他怎么敢,现在他后悔死知道了全部内幕。
「这件事的确不能让别人知道,但也要看这个人是谁。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所以告诉了你也无妨。」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信任我?」
笑:「为什么不信任你?难道爱妃想说本王看走了眼,此事会被泄露出去?若这样,本王可要考虑考虑是否要…杀人灭口了。」靠近他耳边,贴着柔软耳陲,吐出的话如同甜言蜜语,但却让童晓全身僵硬如石。
「我…我…」连说好几个‘我’才回了神,猛地往后一退,才要开口却见庆王一脸戏谑调笑望着他。「你……」怔愕,他说笑的?
「呵,我开玩笑的。」身子往后一仰,横躺在大床上舒展四肢:「爱妃不必当真,对爱妃我怎么舍得呢!」舒服一叹,慢慢闭紧一双略带疲泛眼眸,休息。
定定看着他,童晓一动不敢动,心里乱成一团麻绳,千丝万缕理不出头绪。
庆王会告诉他此等绝秘之事,真如他所说只因为他绝不会说出去么?真的这么简单吗?
静默半晌,庆王棱唇微动:「童晓,我相信你。所以别在多想。」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是放松了紧绷的自己。
坐在床的另一侧,注视那张隐在半阴影中的俊颜,蓦地发现,那双狭长美眸下满是疲惫的暗影。所有事情说来容易,但真应付起盘问的齐国公想必费了他不少心思力气。。。。。。目光下移,他脖子上的伤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