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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三章 (3) 。。。
一阵轻风拂过,满树桂花摇拽,千百花瓣自枝头如雪飘零,洋洋洒洒满天飞樱,如一场落英缤纷的花瓣雨,铺了满天满地花香残红。
众人皆享受轻风送香花塞雪的美景,而童晓却不自觉将目光定在花树下那抹绛紫身影之上。庆王与皇上是双生子,容貌长得十成相似,但两人的气质却完全迥异,皇上气度从容,气势逼人,使人轻易便能查觉出专属上位者的凛冽。而庆王却是不加掩饰自身的狂妄,还有浑然天成的潇洒帅气。这样的庆王,有一种不受束缚的卓绝风姿,此刻配上那一树落樱,更显出一份难言的魅力。
发觉自己竟看着庆王失神,童晓忙尴尬别开视线。而那一侧的庆王却看过来,眸中笑意盈盈。
「论姿容,论气质,论学识,论家势他统统算不上数,你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皇上负手而立,瞧着满树落红问身边的人。
「因为他是童晓。」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由微微翘起的嘴角不难看出,因为他是童晓他很开心。
「如此春风得意,想必诸事比你想像的要顺利了?」
「他现在已是我的人。」
「谁说不会强了人家的?昨夜他会顺从?」明显怀疑。
「那还要感谢方雅恒。」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皇上但笑不语,眸中却是一片了然。
陪着太后在御花园逛了一个时辰左右,庆王便见童晓有些吃不消。早膳未用,午膳也没吃几口,再加上昨夜的‘劳累’童晓能挺到现在已经不易,不掩自己的心疼,抽了空遂马上对太后道:「母后,逛了这么久想必您也乏了,不如您先回永寿宫歇息,我们改日再进宫陪您。」
太后抿唇,似笑非笑:「哀家是乏了,今儿散了吧。熙儿,陪母后回宫。」
众人恭送声中,九公主搀着太后行往寝宫,直走出御花园才道:「母后,二皇嫂虽然少言寡语,但看得出为人极好,熙儿喜欢她。」
「哦,她怎么就拉拢住熙儿的心了?」太后故做不解。
「她没有拉拢熙儿,熙儿多半是因为二皇兄喜欢她,所以爱屋及乌嘛。而且母后不都说她收了二皇兄那颗心,想必母后也是知道二皇兄今日可不是做戏给我们看的。他是真心喜欢二皇嫂,所以母后也别再在意其它了。」
太后故装不悦道:「哀家在意什么了?」
九公主不买账直言:「还不是在意二皇兄先斩后奏,讨了圣旨才转告您大婚的事。二皇兄做事别人不了解,母后却是最了解的。如今终有了心里想娶的人,您自然是高兴。什么身份、家势的您都可以不在意,但偏偏二皇兄一时糊涂,怕您在意起人家的身份来。依熙儿看,若不是母后逼着他娶这家郡主、哪家千金的,二皇兄也不见得如此做。您还因此特意让二皇兄把人带进宫来,让二皇兄平白担心。若我说,这事倒是怪母后了,你说是不是雯萱?」
瞧一眼边上侍侯多年如女儿般的宫女雯萱只笑不语,太后捏捏爱女粉嫩鼻尖:「你这丫头,鬼灵精一个。」满满的娇宠语气。
童晓若知这番对谈肯要在心里辩驳,只因他已经认定庆王娶他一半是为了搪塞太后逼婚的事,另一半则是心血来潮,觉得娶个男子好玩。像庆王这样的人是什么新鲜便想尝试什么,从来不把世俗放在眼里,又对什么人事能成心实意?也正因童晓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庆王府……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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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四章 (1) 。。。
自宫里回来,因太累童晓被庆王迫着用了点晚膳便昏昏睡了过去,安睡一夜,第二日晨起感觉身子已经大好,他自然不用别人侍侯穿戴,什么事都自己动手,亲力亲为。庆王在一边看着,始终微微翘着一侧嘴角。懒得理他,自顾自束发洗漱。才丢开拭脸巾帕,手已然落入另一人手中,紧握着被带去了前厅用膳。
一顿早膳用完,童晓气得脸色铁青,难道他演戏演上瘾了?在自己的府里,面对下人也要这么恶心才行?一拂袖回了寝房。左思右想不能等庆王腻了他才离开此地,要主动出击,否则这种日子说不准要过几日。看庆王那模样,玩得正在兴头上。哼,他童晓绝不是可以任人戏耍的。
起身便要去找庆王,谁料一个不备竟将送茶婢女手中的拖盘撞翻于地,描金彩釉茶蛊和着清香四溢的雨前香茶,碎落一地。
「奴婢该死,请王妃赎罪。」慌恐中人已经跪在了地上。
「是我没留心,不怪你,你起来吧。」无心在此,童晓应一声继续前行,却又徒然止步,回首盯着碎落的精致茶蛊,又扫一眼室内摆放的古玩瓷器、名家字画,桌上的铜炉玉盏,书案上的麒麟瑞兽镇尺、琉璃彩绘文玩、紫石砚台……样样具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眼睛一转,走向书案,把玩着镇尺:「这屋里的东西都是王爷喜欢的吧?」
「是。」婢女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答:「屋里一切事物皆是王爷喜好之物。」
「哦。」手一滑,‘啪’地一声镇尺落地,没有摔得粉碎,却掉了一角。
婢女一惊,猛然抬头却见他一脸无谓道:「不小心滑了手,没想到竟摔坏了。」
弯身拾起,随手搁下镇尺时目光转看它处,手指微动又碰掉了琉璃彩绘文玩,只听上好的琉璃哗啦啦脆响,如银瓶乍泻,平白铺了一地光华。
恰在此时庆王现身于门口,长身立在门栏处,狭长眼眸瞧一眼地上七彩琉璃残片,转向童晓。
「童晓笨手笨脚打了王爷喜爱之物,还请王爷莫怪。」嘴里如此说着,心里却想大发雷霆吧!一怒之下将我赶出王府最好不过。当然这样的高期望也只限于想想罢了,以他想来能惹庆王不悦就算成了。
谁知庆王却是没说半个字。目光一转:「怎么回事?」问的自然是地上的茶蛊。
「奴婢不小心……」立在一边的婢女颤声答。
「是我没留心撞翻了拖盘,正要叫她收拾。」童晓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急,我打了那么名贵的东西,你丁点不在意?
「既然如此,还不快收拾了。」庆王似没看见自己喜爱之物被毁,面色不改的下令。
「是。」婢女匆忙应了,去取抹布扫帚等物。
庆王悠然渡步到桌前:「你若不喜欢这些东西,皆可摔了。」
再名贵的物件庆王都摆明不放在眼里,任他摔。童晓就是真看不顺眼,面对那么多价值不菲,甚至是世上独此一件的东西也摔不下去啊,心升第一计便如此宣告失败。
一计不成,当然不能气馁。他不是任自己胡为吗?那好,为了自己蓝颜本色,他童晓就是由堂堂好男儿变成尖嘴猴腮的滋事小人又何妨?
一撩衣摆,走去院内,整个府里上上下下转一圈,哪儿没毛病挑哪儿。
「这毛公鼎我看着不顺眼,搬去后院茅厕。」那是搁这东西的地儿吗?
总管方雅恒看向新主子身后,徐徐摇着扇子的正主庆王爷。
「看着本王做什么?王妃的话没听见吗?」
一语完,大总管再明白不过自己该做什么了。回首,命人把毛公鼎抬去了茅厕。
童晓暗咬牙,还真由着我是吧?好!
「那边的紫阳花树给我砍了,种牡丹。」
「檐上挂这么多灯笼做什么,全撤了。」
「屋里的东西碍事,该清的清出去。」
「窗户太多,封死两扇。」
「这儿…还有哪儿…还有那边……」
不管牡丹能不能活,不理晚上是否要摸黑,不论什么该清不该清,不顾大热天憋闷……童晓一径的胡来,好好的庆王府短短七八天之内被他搅得鸡飞狗跳,面目全非。但庆王面不改色,事事依旧由着他。他若不闹了,他还得问一句:「可还有不顺心的?」
童晓差点没跳脚。
「我这么闹你都能容忍?就不想休了我,赶我出府?」
庆王一怔,复尔强忍笑意,故做正经:「你是王妃,你称心本王自然也开心,又有什么不能容忍的?」
瞧,这么着他要能顺心就怪了。
天天这么闹,原本雅致庄严的庆王府处处乱七八糟,众仆人每天想得不是将府里侍弄干净,倒是想今天又要拆了哪儿,挪什么物件。
既是庆王的允许,府里自然没个人敢说王妃的不是,但闹到最后,还是童晓先受不了了,又命人一一将其回归原样,砍掉的树也尽快移植再栽上,心里别提多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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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四章 (2) 。。。
混着紫丁花香的微风轻柔拂过水面,湖水泛起阵阵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金光,似点缀了金钱般耀眼夺目。以上好楠木搭建而成的湖中凉亭,顶上飞檐翘脊,六角高耸,设计的巧夺天工。在此本该是极赏心悦目,但在檐下倚栏而坐的人却是愁眉微拧,目光飘远,望着曲折回转的流水拱桥不知在想什么。
「唉!」不自觉无力一叹,懒懒得动了下手指,细碎鱼食落入水中,伺机而动的鱼儿立刻围上来,争相吞食。鱼儿啊鱼儿,你们到是自在,我可要怎么办才好?身子一转,童晓半靠椅栏,闭目发愁。
他在王府挑衅滋事这么多天,为何没有半点成效呢?
亭中大理石桌之上,一副残局,两杯茶盏。庆王靠在铺着绣锦繁花锦缎的竹藤之上,手拈一颗晶莹剔透,流光盈盈的棋子,看似细细思忖棋局,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含着一层淡淡的迷朦笑意。
随着轻脆落子声,明知故问:「爱妃何以叹气?」总想时不时逗逗他。
果然,那双眼里又燃起火焰。
「你不用出去吗?」有名的纨绔子弟庆王爷,以前不是每天都和那些国公公子恣意妄为?现在倒好,天天在府里和他缠在一起。自己胡来时他在边上浅笑看着,他做得越过分,他笑得越开心。命人恢复了原样,他还是那副样子,仿佛一切皆不在意,真真是气死他了。
他不闹了老老实实想歇歇,他便坐在亭中静静的自己对弈,总之就是跟着他,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闲。
「无事为什么要出去?」拈着墨中透蓝的黑子,庆王顾我下棋。
气闷转身,喂鱼!
喀的一声轻响,极好的云子被丢进香榧木棋盒里。
「你若是想出去走走,本王倒是十分乐意奉陪。每日待在这府里是太闷了,出去走走也好。」
「不去。」毫不客气的答,念头一转,猛得回头:「上街?」带着几分欣喜的问。
「是上街还是去城郊游玩,皆由你说了算。」见他眼里闪过的光芒,庆王唇角不自觉牵出一丝浅笑。
「好。你等我。」刚刚还似霜打茄子似的童晓,立刻生龙活虎,撩了织锦冰蓝衣摆,直接回寝居。
等庆王一路悠闲步回内室时,童晓正由婢女服侍上妆,凤钗银珠盘云鬓,黛眉巧画宫妆浅,衣饰、装扮不正是王妃正装?
庆王微微愣了一下,蹙眉,只看他这装扮便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心里无奈一笑,庆王渡步至众人身后。
婢女为童晓打点完毕,自镜中看见庆王,回身恭敬问安。
手一摆,屏退众人。童晓起身,与他面对面相视。
本就清秀的面容妆点细致,配上一身娇而不艳,色浓不繁的双蝶绣罗裙倒也相得益彰,颇有些端丽冠绝之感,真似一副活脱脱的仕女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