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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篆香、玉炉却是没多想,一路上还是叽叽喳喳的。尤其是篆香,回到了屋子还念念不忘不愉快的事情,然后想到一个问题。
“四姑娘,为什么你明明和韩公子一起出游却又不让李公子知晓,而李公子对你说了过分的话你又不想让韩公子知道呢?好怪呢!”
风轻淡淡道:“与韩公子在一起那是我的事情没有必要跟李公子言明,至于李公子的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在韩公子面前说这个。”
“哦,姑娘是怕韩公子误会呀!”
“死丫头,瞎说些啥?”风轻红脸嗔道。
“呵,四姑娘又脸红了,姑娘,不会是对韩公子动心了吧?”
动心?风轻有些吃惊地看着篆香,动心?她皱眉,“怎么可能?我与韩公子不是朋友吗?”
这下子连篆香也皱眉了,“也是啊,这可真难办。”可是、可是,篆香停下梳头梳到一半的手,大力地皱眉,望着镜子里的四姑娘,犹豫而又疑惑不已地说道,“这个,为什么是朋友就不可能动心呢?”
呃?风轻愣了一下,心跳“扑通”地快了起来,是啊,为什么是朋友就不可能动心呢?这个……
“四姑娘、四姑娘,老爷叫你,在三姑娘房里。”房外的小丫环叫。
“哦,就来。”篆香应声,回头看看铜镜里的风轻,主仆二人两两相望“咯噔”了一下,感觉,似乎是不好的消息。
还未到三姑娘房门前,就听到三姑娘“嘤嘤”地啜泣,风轻不由得吸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才想着就听到一声惊天的拍桌子的声音,伴随着姨娘的惊呼,她浑身一震,无措地看向篆香,是……爹爹……
“爹爹。”跨进房门,风轻小声道,半垂眼,不敢看向父亲,只是瞅一眼半趴在床上不住哭泣的月白。
“抬起头来。”苏院士喝道。
风轻咬咬唇,定定看向父亲,月白浅长的啜泣一声声浸入她的耳膜,让她哽得发不出声来:“爹……”
“才回书院就听到风言风语,你来说说下午都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啊。”说着风轻又不自禁地瞟向月白。
“不许东张西望!”苏老爷子大力一喝,让风轻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老爷,有话好好说,别吓着了孩子。”姨娘拉过父亲却被他挥袖甩开。
“这个时候你还让我怎么好好说?书院里现在传得人尽皆知,说什么我苏院士不善教女,女儿尽与男子在大街上搂搂抱抱,这、这成何体统!都是你这做娘的没管教好才弄出这种事来,没准到了明天整个京都都知道我苏家出了这门丑事!”
丑事?风轻抬眼看着咆哮的父亲,心里隐隐凝着不解与不悦。
“可是、可是老爷,”姨娘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个孙何听说不是中了‘省元’吗?没准儿还会中状元呢!老爷不是一直、一直说要让月儿嫁给今年的新科状元吗?这、这不是件顺水推舟的事情吗?”
“你怎么这么糊涂?想他孙何中不中还是未知的事情,但这丢了脸面丧了名誉的可是自家的女儿,你想有哪个男子会娶掉了身价的女子?你、你真是糊涂呀!”苏老爷子气不迭地责道,真是女人之见哪!
“轻儿,你给说说。”喘口气,苏老爷子转而面对女儿。
“爹,”风轻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女儿不知爹爹说的是什么事情。”
“不知?”苏院士提高了嗓门,“今日不是你与月儿一道出去的吗?就是今日发生在‘惠饼楼’里的事,你给我一五一十道个分明,都给我传得无法无天乱七八糟了!”
风轻小小声地应道,看了一眼父亲又低下了头,“李庶几李公子他们在‘惠饼楼’举行……赛诗会,可能是太吵了吓到了三姐,三姐她一向身体不好,孙公子就扶了一下三姐,当时……孙公子离三姐最近,所以……”她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爹爹,瞟到爹爹正严厉地瞪视自己,忙瞟向另一边再垂下眼帘,“兴许是李公子他们不太服气孙何中了省元,所以才会有此一说的。”
“真是这样吗?”苏老爷子不信地问。
轻轻地点头,只感到一道审视的目光射在她身上,风轻一动不动地立着,房间里只有月白的啜泣声……
“可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说什么我苏家的女儿私自在外与人幽会,还当众搂搂抱抱的,可有此事?”
“当时为了省元一事略有些争吵,但并不像他们讲的那样。”风轻尽量避重就轻道。
第6章(2)
苏院士仍是不信的样子。苏家二夫人轮流看看两个都被吓坏了的孩子,忍不住言道:“老爷,轻儿都这么说了就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再说了轻儿的话你还能不信吗?这孩子一向知书答礼,为人处事得体周全,断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老爷——瞧您把孩子吓得,唉……”姨娘一边叹气一边搂过月白轻轻地拍着背。
“平日里就是太信任这孩子不会胡来才任由着她,这下好了,出了这么个事情,你让我老脸往哪搁?”
“爹爹,他们只是不太服气孙何,想来不关三姐的事情,怕是说说也就过去了。”
“说说?女孩儿的名节就是这么随便说说才说没有的!”苏老爷子明显气消了许多,两手来来回回地搓着,过了一会,才转而对着月白,问,“月儿,今日之事可是如此?”
月白抬起红红的眼,眼里湿蒙蒙地来回看着爹爹与风轻,刚才,爹爹一进来就不由分说地斥责了她,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爹爹毕竟是更相信风轻……相信风轻的……一瞬间,月白有些失神,莫名地抓紧娘亲的手、莫名地点点头。
老爷子一看,总算吁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想来也是,孙何那人我倒还是有些了解的,憨直忠厚的这样一个人想来也不会做出这等事的,不过,此次会试得了第一确实让人始料不及,也难免让人多说了几句。所以,我说轻儿呀,”苏老爷子捋着胡子继续说道,“李庶几不服气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原本老夫也是颇看好他呢。唉,这真是可惜了。”
风轻有些怔愣,不明地看着爹爹,而爹爹看到她这副模样反倒是愉悦地笑出声来:“轻儿,李庶几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是吧?”
她困难地咽下所以有疑问,低低地“唔”了一声。
这下苏老爷子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再回过去看月白时道:“日后好好待在家里不得出门半步,免得再惹出事端。”月白无措地点头,苏老爷子扫了一眼她们母子,“好好看着女儿,省得再添什么烦心事。”走过风轻身边,想到什么又说,“不要整天出去抛头露面,与韩公子还是少来往的好。”
风轻还未来及想这句话的意思,爹爹的背影又猛地转了过来,盯着自己,怎、怎么了?
“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惠饼楼’里?不是说去看新戏吗?”
在爹爹的迫势下,风轻连大气也不敢喘,绞着帕子,手心里浸着汗,心跳得飞快嘴里却异常平静地说道:“去时戏已过半,而且都满人了,所以就到‘惠饼楼’里坐了坐。”
眼盯着父亲的鞋尖,片刻后才动了动,接着就踏出了门,姨娘也很快跟上。呼,风轻也放松下来,缓缓地吐出气来,过去扶起月白。月白一个劲地抽泣,断断续续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与孙何在一起的话。风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月白哭得累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风轻与篆香也就回房里了。
经这么一折腾,主仆二人也累了,简单洗漱一下就入寝了。
天冷,两主仆就睡到一块取暖。
篆香翻来覆去睡不着,侧着看自家姑娘用纱巾遮着脸,姑娘自出了三姑娘房门就没说过一句话呢。
“四姑娘,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老爷怎么这么看中李公子呀?我就不觉得他哪里好,还说不让姑娘与韩公子来往,怎么了?我觉得韩公子人好。今天明明是李庶几闹事,倒怪起韩公子来了,真是没理由。姑娘你说是不?”篆香动手扯过风轻脸上的薄纱,姑娘怎么一直都没回个话呀?
风轻忙拦住篆香的手,只把面上的薄纱扯下露出眼睛,却不答篆香的话,只瞪着帐顶。
“哎呀,”篆香一下跳起来,震得床铺都差点晃了起来,“姑娘,你说老爷的意思是不是想将你许给那个李庶几?”
猛地一吸气,风轻撇过脸,纱巾就顺着滑落在枕上,“别胡说。”被下的手慢慢地拢紧,指甲一点点地刺进掌心里,不、不会是这样的!风轻不相信,她不相信会是这样的!
“姑娘,我哪里胡说了?”篆香浑然不觉风轻的异常,“老爷一向就比较偏疼四姑娘,能不让四姑娘常和韩公子出去?瞧瞧三姑娘就不行。现在又当着姑娘的面称赞李庶几,定是老爷想改了主意把姑娘许给李庶几了。嗨,我都不明白那个李庶几有什么好的。老爷干吗一直……”
“别说了。”
“还对他另眼相待,真的是!”
“篆香……”
“姑娘,你怎么了?”篆香翻个身子支着手撑着脸看着旁边的风轻。
“没什么。”风轻淡淡地说。
篆香看着风轻侧着的肩轻轻战栗着,姑娘她……扯过被子把风轻捂得严实些才小心翼翼地问:“姑娘,你,伤心了?”
“没有,别瞎猜。”风轻还是很淡很淡的声音,比先前说的小声了,闷闷地从被里传出来。
篆香心一惊,侧着身子躺下来,揽着风轻的肩头,“姑娘,你别难过了,没准只是老爷说说罢了。”
“没事,我说了没事。”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她轻轻地吸气,再吸气,手从棉被里探出来。
篆香一下就握住她的手,“姑娘……”说着连她自己也难过起来,鼻头跟着酸楚起来。
“没事,突地就难过起来,我没事的。”风轻缓缓吐着气,嗓子里、心里都慢慢堵了起来,闷闷的情绪在心里很快发酵起来,变成酸酸涩涩的感觉涌了上来。
“姑娘,你别难过,这、这都怪篆香不好,惹姑娘伤心了。”篆香急了,轻轻摇着风轻。
“不关你事,我也不懂怎么就难过起来,别说了,睡吧。”风轻反过来安慰篆香,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篆香看着一直侧着身子的风轻,不知说些什么,翻了身子平躺,眼睁睁地看着,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轻缓缓地吸气、吐气,却仍是奈何不过酸楚的速度,一行清泪顺着眼角落入枕里,渐渐地湿晕开了。
事情并不若风轻所愿般停下来,反而以其燎原之势在整个书院漫延开来,一时间沸沸扬扬闹得尽人皆知。苏老爷子绿了脸,对着这个一向疼爱有加的女儿大声呵斥,从此不得踏出家门半步。
不得踏出房门半步呵,风轻幽幽叹息,听闻下人说孙何有来拜访爹爹,结结巴巴地解释一通后说是愿意娶三姑娘,而爹爹大怒呵斥没有这样的门生,孙何几乎是被家丁架着出来的,无奈之下搬入鲤跃居里。
风轻时不时地去看月白,月白就只一个劲地哭,她也只是茫然无措的,帮不上忙。
韩侦来了两次苏府,说是来探望四姑娘,小厮则说四姑娘身子微恙不能见客;说是来探望老爷,就说老爷忙于书院学子考试之事无法与之见面。总而言之就是韩侦吃了闭门羹。这些都是从下人门嘴里听来的,每每听到这些,月白总是用凄楚的目光哀怨地看着风轻,让风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