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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水果、蔬菜塞到她手中,久而久之她也无可奈何,但又不想让他们的一番好意和自尊心受损──因为若真的给大夫看一次诊的费用,以他们的经济负担而言是相当的高,而且还不包含药材,所以她就收下了。
今天她收的医治费是刚采下来的李子,她可以把一半的李子酿成蜜饯,一半拿给父亲吃,也算是不错的。边想边走着,眼前突来一闪,她惊奇地抬头一看,咦,那不是她前阵子找了半天却找不着的药材吗?想不到今天在无意问发现了这种罕见的草木,她真是幸运呢!
她太过专心了,以至于没看到旁边的事物,当她往小路朝上走到树干旁,准备倾身采草时却被一阵若有似无的窸窣声吓着了,她迟疑地回过头,却看到后头有一条大蛇,当下,她吓得花容失色,惨叫一声。
“老大。”蓝衣男子听到远方的尖叫时,瞥了黑衣男子一眼开口道。
魏武在蓝衣男子开口前,脚上仍未停,事实上,他早听见那虽小且远的声音,不过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既然最亲近的手下都开口了,就算想不插手也难,他轻叹口气。“走吧!”一行三人转往声源处快速地移动步伐。
片刻,三人无声地来到现场,同时看到尖叫的来源──一个非常纤柔的女子,清秀出水的娇颜含着楚楚动人的泪水,全身忍不住的轻颤,是个让人一看就想呵护在手掌申的美中胚子。
魏武一看就知道那是一条毒性相当强的大蛇,只消被它咬上一口,立刻毙命无疑。在大蛇的虎视眈眈下,她害怕得不敢动弹,一颗心慌乱无比,此时她像逃窜的猎物只能任由猎人宰割。糟糕!她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这下可怎么办?
魏武一向毫无波动的心猛然因见到她绝美的脸蛋给撞了一下,他不悦地皱了眉,对于自己的反应感到不快。美人他见多了,但从没有一个人能惹他心生怜意,虽是满心懊恼,但他仍使出上乘的轻功快速出手,取了大蛇的命。
唐棻惊吓的脸庞,再度被前头的黑影吓着,她以为大蛇和她对峙得不耐烦,准备要她的命而逼身前进,于是惶恐地闭起眼睛放声大喊,许久,她没有发现自己早已被人抱在怀中落一旁,也没有发现另外两人的存在,直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低吼着:“喔!闭嘴!”
她被这个大嗓门给吓得僵立住,然后才感到自已被人搂在怀中,她张开眼,不见大蛇的踪影,她知道自己得救了,这才放心地找寻救命恩人的脸庞。顺沿着一身黑色衣服而上,她看到一副长得非常刚毅的面孔,只是过于生硬的表情和纠紧的眉毛让他看来格外凶恶;若是他不皱眉,想必是一张挺好看的面容。她不自觉地如此,想。
魏武望着她惊慌过后的翦翦秋眸,刚毅的五官放柔了,因为他知道怀中的人儿是真的被吓坏了。“那条蛇已伤不了人了!你放心吧!”
唐棻很不情愿地把视线从他脸上拉回来,转过头看着原来气势焰天的大蛇死于小刀下,她整个精神才松懈下来,不自觉抓着陌生人的上衣,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当脑中渐渐镇定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正在他的怀中,她立刻退了一步,脸蛋飞快染上了酡红和尴尬,讷讷地道:“喔,抱歉,我不是故意靠着你的……”不知道他会把自己想成什么样的女人呢?投怀送抱或者是不知羞耻的女人呢?好羞人喔!
“没关系……”魏武没漏掉她羞红的表情,眼睛不自觉地盯着她娇美的容颜。不用回头也知道两个手下正以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自己,因为他们从没看他安慰过人,何况对象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一型女子──爱哭又爱叫。
唐棻低着头的小脸悄悄地抬起打量着他沉稳的脸,才放下心来,欠身道:“谢谢你们救了我。”她此时也看到两个蓝衣男子站在她的救命恩人后头,他们的气息相近,应是同伴才是。
“举手之劳。”她柔柔的嗓音真是悦耳极了,让他不自觉回着话。想不到在这荒凉的小村落,竟有如此绝美的容颜,让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留在原地而没有走人。
魏武不顾手下在一旁,眼神有些放肆地凝视着她;他的眼神看得唐棻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一张俏脸染上了红云,美眸羞得只敢凝着地面。
他为什么那样看着她呢?手不自觉地抚着心头,手心下是加速的心跳频率。
魏武当然是一无所遗的捕捉到她红透的脸,自知自己是大放肆了些,硬是把自己的目光抽离她的身上,却瞥到一个竹篮掉落在一旁,想必是她在惊吓中掉落的。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到她的面前,唐棻怯怯地瞥了他一眼,喃喃的道谢后便伸出手去接住,两人的手不经意地碰触着,刚刚褪去的红润又回到她的脸上了。
不能怪她,实在是她没有和父亲以外的男子相处过,而村里也鲜少有年轻的男子,再者地也很少和他们相处,又怎么知道男女的相处之道呢?
她真是个害羞的小东西,他的眼睛早不听自己的控制,完全无法不去注意她,但理智告诉他,她是一个不能碰的女人,虽然她是个小小的村女,但也是清白之身,一碰她就代表他得娶她了。他硬生生地把手抽回来,冷着声道:“以后小心一点,没事别待在林子里乱晃。”按着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一旁的两名手下也无言地跟着他走了。
唐棻心跳杂乱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本能地跑向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怕他,很想再听他低沉的声音,不顾一切地拉着疾走的他,正在想事情的魏武被她的举动吓得回过头,停下脚步,看到有些喘息的唐棻,眼神不自觉地又严厉了起来。
“有事吗?”
“没有,我只是想……谢谢你……”唐棻在他不悦的眼神下吞吞吐吐地才把话说完。
“不用了!”他向来做事只看自己高兴,今天对她而言算是破例了!
唐棻发现他是个不喜欢多话的人,抓着自己的衣角,她柔声道:“但是你还是救了我一命,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答谢你,一句谢谢也是应该的。”
“今日就算不是你,我一样会救的。”是的,只是她刚好长得比较漂亮,让他惊艳而已,那又不代表什么!他们两个人是不会有交集的,两人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没必要让自己陷在里头。
“抱歉,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他的眼神表明了他在气她要给谢礼的话,但除了一句答谢的话外,她实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
“没别的事的话,先告辞了,我有要事在身。”魏武的心情倏地下降,一股闷气积在其中。
“尽管你的表情如此凶恶,但你仍是个好人。”唐棻在他转身要走时,突然蹦出一句话。魏武吃惊地回过头来,然后大笑了起来,她则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这有什么好笑的吗?”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此时的笑容真好看,让她有些大胆地回望着他。
“的确很好笑,因为认识我的人,没有人会同意你的话。”他嘴边扬起讥讽的一笑。她若以为会救人之人一定是好心的人,那她可是大错特错了,他魏武被人称过各种的封号,就是没有“好人”这一句。
看着他和笑脸成反比的凛例眼神,唐棻一时愣住,但她并不同意他的话,反倒赌气似的反驳开口:“你虽然有张严肃的脸,但我认为你的心地是很善良的。”
“你未免大天真了!”魏武脸色更沉了,她并不认识自己,她凭哪点知道他的个性呢?她太自以为是了吧!他这次真的不理会她迳自走掉了。唐棻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生气?她一向柔和,却没想到她的话竟把她的救命恩人惹火了。
只是她真的是如此认为,虽然她认识他并不深,但她本能觉得他不会伤害她。
还会再见到他吗?不可能了吧!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呀!
久久,心湖才恢复至见到他之前的平和,只是回复不了昔日无痕的心境了。
好奇怪哟!从她下午回到家后,父亲一直行事怪异,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
晚饭过后,唐玉青在外头待了良久,才回到屋内,看着女儿不安的眼神,他招手要女儿坐在椅子上。“棻儿,来,爹有话跟你说。”
“爹,你有心事吗?”唐棻眼皮从一进家门就直跳着,而今更是明显,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可是,父亲的身体一向很好,哪像有什么病魔缠身呢?
“没有。”唐玉青摇头否认。他深深地看着清秀又懂事的女儿。“时间过得好快呀!今年你都快十八岁了,只可惜你母亲没有看到你现在亭亭玉立的模样,不然她也会很欣慰的。”
“爹”六年前母亲患了一场小病,但由于他们住的地方过于偏僻,山林旁的村落也没有什么大夫,多年来只有一个郎中在帮别人看病,他们也只好请他来为母亲医治,没想到竟导致病死一途,后来才发现那个郎中根本是个只学了一个月的医术就到处替人看病的大骗子,侥幸多年来一直没出什么大事,却在那一次把人医死了,爹爹气得把他打个半死,那个郎中就被人轰出村外了。而她打从丧母之后,就想学好医术,以免又有人不幸死于江湖郎中的手上。
正巧一名返乡颐养天年的大夫经过此地,在此待了一年,和唐家相当得缘,便把医术传给了她,唐棻才有今日的好医术。
“徐嬷此时应到了京城了,这趟来回恐怕还要耽搁一点时日。”今生他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妻子死后,唯一能让他牵挂的只有这个知心的女儿了,偏偏这时徐嬷又不在她的身边,而他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她长谈,他是怎么也不会安心呀!只能祈求上天好好保祐她了。
“这我知道的。”唐棻只知道爹派徐嬷去找师兄,只是不知道为何爹爹突然要徐嬷走一趟。
“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跟你讲清楚了。”唐玉青沉吟一会儿。
“爹,是什么事?”
“从你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其他的长辈,这是我的过错,原本你应有个宽裕的家境,当个道道地地的大家闺秀才是,却因为我而四处流浪,让你和你娘没办法享受快乐安稳的生活,导致你娘因病而死,让你没有一个完整的亲情。”
“爹,你说这是什么话!娘和我都不想要那些,我们都只想和你在一起呀!”她从小就隐约知道爹的家境不错,只是因为某种理由让他逃离了家里,放逐自己。
唐玉青安慰地看着聪颖的女儿。“你娘把你教得很好,她在天上一定很高兴的。”再不久,他就可以和亡妻相会了。“现在我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你,我们唐家庄在京城鼎鼎有名,从事商务已有好几代历史。唐家有二子,我排行老二,上头有一位比我年长五岁的哥哥,也就是你的大伯,唐家庄这些年来也一直由他打理,他有三个孩子,且你的奶奶和爷爷都还健在;等徐嬷回来后,你们就一块儿去找他们,知道吗?”
多年来他虽一直躲着唐家派来找寻他的眼线,但他还是相当注意唐家的状况,只是他无颜去见父母,当年他做错了那么大的事情,他怎有可能继续当个富家大少?和唐家断了关系是怕牵连了父母和唐家的人,隐居放逐自己是为赎罪,否则他永远无法忘怀他所犯下的罪过。
“我还有爷爷和奶奶?”一下子蹦出这么多的亲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