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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为难的、艰难的、困难的掰开他的手指。
他是太子,将来会是皇帝,早晚要娶好多妃子,会有三宫六院……雪珍珠想着想着,眼眶泛红了。
没想到分别会这么的难受,她的眼泪都快奔出眼眶了。
“停车吧!”她的手伸向车门,“我走了。”再不走,她会哭的。
“不许!回来!”龙翔凤强拉住雪珍珠坐到身旁,限制她的行动。“你答应过要陪我的!”
他的眼神犹如危险的漩涡,吸引人深陷其中。
一时间,她失去了反抗之意。“我也说过,我的事都由我哥哥作主。”
“我们一起去见他,让他同意。”
“不……”她无法再找借口推托,坦白道:“我想离开。”
龙翔凤如受打击,浑身的热情霎时冷却。“如此说来,什么哥哥的决定,都只是借口了?”
雪珍珠无法回答,酸楚感一点点汇集在胸臆,她每次呼吸,心都会隐隐疼痛。
她怎么能说,自己不想留下来看他娶妻生子?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不去招惹别的姑娘?
他会是一个拥有成千上万女子的男人,而她算什么?
“你在想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身边人儿忧伤的神色迷惑了龙翔凤,察觉到她的话隐藏着许多不得已的妥协,他苦恼了,“是不是你哥哥强迫你?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不!不必再说了,你我犹如云泥,再处下去,只会让彼此更烦心!”
马车仍在走动,雪珍珠却突然甩开龙翔凤的手,不假思索的推开车门,往外跳——
“停下!”他急忙命令车夫。
“再会了。”
她的话别声轻如蚊鸣,传到龙翔凤耳朵里却如雷贯耳。
他顺着雪珍珠移动的身影,伸出挽留的手,在触碰到她衣裳的刹那,还是被她溜走了。
一错过,她已跃出马车。
龙翔凤急了,“雪……珍珠!”
他叫出她的名,“回来!珍珠,别离开!”
他终于叫她的名了……
跳出车厢的雪珍珠听见了,顿时身心撼动,点地的双脚没站稳,心急着想看他此刻有怎样的表情?
她蓦地回首,如愿的望见他眼中深深的映满她的脸,为她,只为她而忧虑。
她的心浮动了,她甚至没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失去控制,滑倒在地。
这时,后方正有人骑马经过,事发突然,来不及停止——
“不……”眼看着健壮的马匹扬起前蹄,猛地踏向雪珍珠跌落的身子……龙翔凤俊逸的容颜,霎时苍白如雪。
他清楚的记得,姐姐临死前,身体一寸寸变得阴冷的恐怖感,那曾带给他无比的恐慌与无力感。
这一生,他不想再经历伤亡带给他的痛楚……
“珍珠?”龙翔凤慌忙冲下马车,跟在周围的侍卫统统凑了上来,将街道百米之内围得水泄不通。
龙翔凤谨慎的抱起昏厥的雪珍珠。
她的额头撞了一个肿包,干净的衣裳上有着明显的马蹄印;她的脸色发青,毫无意识,不知是撞昏了,还是痛晕了?
第一次,龙翔凤发现这倔强的小姑娘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怒视着骑马践踏过她娇小身躯的路人,大喝道:“你瞎眼了,没瞧见她落在地上?”
对方被他一吼,很是无辜,分明是雪珍珠突然闯出,可见附近虎视眈眈的护卫们围护着龙翔凤,对方只得忍气吞声。
“尽速回宫!”龙翔凤也明白怪不得人家,赶紧抱着昏迷不醒的人儿回到马车内。
她紧皱的眉,透露出几分痛苦。
“怎么有你这样性情暴烈的人?”他真没见过如此倔强的姑娘,现下更无心追究茶馆中那名男子与她的关系。
只要她平安就好,他不愿再经历——眼睁睁的看着在意之人死去,却束手无策的折磨!
马车进了皇宫,太监们赶来服侍。
龙翔凤紧急命令侍从,“传太医过来!”
“太子殿下。”太监小单晚一步赶来,见龙翔凤忧心仲忡的守在雪珍珠身旁,不知发生什么事。“小的已查到那名男子的身分了。”
龙翔凤伫立在床边的身躯微微一震,无神的轻抚着雪珍珠泛着冷汗的睡颜,很快就能知道她哥哥是什么来头。
“出去说话。”等太医一到,龙翔凤退出寝房,带着太监进书房,边走边听小单讲述查探出的情况。
“那男子是雪家遗孤,与几个朋友合作,仍然做着盗贼的营生。小的已经通知官府去捕捉他了!”
龙翔凤顿在门槛边缘,拿出那颗雪珍珠给的夜明珠,丢到小单手上,“你瞧这是什么?”
从小服侍龙翔凤的太监识得几个字,一看夜明珠上的刻印,马上惊恐的跪下。“太子殿下,这东西!这东西……”
鲜明的印记为证,这颗夜明珠——
“是本朝开国之君的陪葬品!”龙翔凤说着,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雪家人,国内赫赫有名的盗墓贼,目无王法、不惧鬼神,专挑皇室中人下手。
十多年前,朝廷设置陷阱围剿雪家,将他们一网打尽,诛杀无赦。
“她还真有胆量,拿我祖宗的东西来送我……”
“太子殿下,快把这东西丢了吧!”小单惶恐道。“若是被好事者发现此物在太子殿下的手上,可是会招惹上欺祖的罪名啊!”
龙翔凤取回夜明珠把玩,不在乎的道:“在本国,雪姓人氏虽寥寥无几,却要如何判断雪珍珠就是那些盗墓贼的后代?”
“小的调查过,当年围剿雪家之行,不慎让几个孩童逃跑了,就不知漏网之鱼到底有多少。但那雪殷行走江湖多年,身手及行事作风都有雪家人的风格,一定是那些盗墓贼的后代!”
龙翔凤闻言苦笑,倘若雪珍珠并非盗墓贼的后代,这颗陪葬所用的夜明珠,她是如何到手的?
看来,他是无法为她辩护了!
“怪不得……她的性子如此粗率。”假如她是王法都不顾,只爱挖皇墓的雪家人,别说太子,即使面对太上皇,她也会肆无忌惮的下手吧?
“太子殿下啊!求求您,要谨言慎行啊!”小单举袖拭汗,若是外人听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会借口生事的呀!
龙翔凤向来自我,除了重视之人,其余的一概不管,即使祖先被冒犯了他也不介意。
“倘若,她是雪家人,为何突然来到京城?”莫非又看中谁的陵墓,打算卷土重来?
龙翔凤有了疑惑,他带雪珍珠进宫,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雪家盗走许多稀世奇珍,当年始终找不出那些宝物的下落,必定是在漏网之鱼手上,雪姑娘应当不愁吃穿吧?”
“小单,你再派人去查一查,罗家和雪家有什么关系?”
“太子殿下……”留雪珍珠在宫里,实在太危险了!
太监正想劝说龙翔凤另行处置,一张口,龙翔凤便洞察了他的意思,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废话少说,保密即可,退下吧!”
龙翔凤何尝不懂,若雪珍珠真是当年雪氏一族的遗孤,留住她等于是自掘坟墓。
可他放不开她……
走到案边,他略感疲倦的坐下,不经意的瞥见案上放着许多破碎的纸片,组成出一张画像。
这是什么?
龙翔凤讶异的端详,碎纸一片片拼凑出一位男子的容貌——
这是他的画像!
尽管笔触僵硬,依然描绘出他的特色。
早晨,雪珍珠在寝房内撕着信笺的犹豫神态,如回潮的水,在龙翔凤脑海里重现……
她撕得粉碎的画纸,上面所画的人是他?
龙翔凤平静的容颜再度碎裂,遍布东宫的画像没一个是他,可就在他看着别人时,雪珍珠却在隔壁房里偷偷的画着他。
他的心突然束缚住,身体像是被柔暖的阳光所抚慰着,重新感觉到了融化人心的温情。
“小单。”叫住走出书房的太监,龙翔凤正色道:“此事不得声张。”
“小的一定守口如瓶!”让别人知道他们收留了罪大恶极的盗墓贼,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守口如瓶还不够。”为雪珍珠召过太医,必会引起宫人关注,这些日子他又百般纵容她,奴婢们难免会私下议论,怕是隐瞒不了她与众不同的情况在皇宫流传。
他必须动些手脚,藉以保全她……
龙翔凤摇头苦笑,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保全盗墓贼的后代而伤神,他们盗墓世家还曾向他的祖宗下手呢!
当真世事难料。
祖先们若是地下有知,一定会痛骂他的不肖吧?而他,继续留着身分如此特殊的雪珍珠,会不会害这条漏网之鱼重遇灾害?
盗皇墓者,株连九族……
他真要为了私欲,害她重回刀口边缘吗?
第六章
当夕阳余晖洒进寝房,趴在软榻上的雪珍珠再次从痛苦中清醒,自从遇见龙翔凤以来,她就命运多舛,如遇灾星,从未安宁。
“珍珠?”
侍女们见她张眼,共同欢呼,纷纷忙碌起来——
“快,拿药呀!”
“先去禀告太子殿下她醒了。”
雪珍珠吃力的撑起身,发现自己回到了东宫那间属于她的寝房。“我又回来了?”
她揉揉眼,急忙观望窗外的天色,月已升,等不到她的哥哥会不会生气呢?
“你呀!可吓到太子殿下了。”侍女拉了拉雪珍珠的手,打断她的焦虑。
“是呀!竖着出去、横着抬回,我们也吓死了。”
雪珍珠扯了扯嘴角。“认识太子殿下后,我就活在惊险之中。”
“你们统统出去。”接到禀告的龙翔凤快步赶来,屏退侍女。“她的药留下,把门关上。”
雪珍珠缓缓的抬头,望向他充满关切的容颜……
他走近了,眼里盛满火焰,一点一点烧毁她的意识,使她忘记身在何方,甚至忘记有个兄长仍在等她归去。
“你居然敢跳下马车……”那莽撞的举止至今仍震动着龙翔凤的心,起起伏伏,难以安宁!
他狂猛的抓起雪珍珠,不等她站稳,就霸道的吻住她半张的唇,泄恨似的啃咬,直到她难受的嘤咛出声,他才有所收敛。
这样的惩罚令两人浑身着火,血液沸腾。
雪珍珠想道歉,却又说不出话来,即使他松开手,她还是靠在他怀里,无法抽身。
“你就不怕死吗?”
她咬了咬嘴巴,依然不答话,神态恰似刚睡醒的猫儿,似梦似醒。
龙翔凤见状,起伏不定的心绪再次剧烈的动荡,她柔媚的模样化作一道诱人的佳肴,勾引他拆吃入腹!
此刻若是在夜深人静,他一定会罔顾人伦,将她吃干抹净。“怎么一言不发?睡了半天,人醒了,舌头却没醒吗?”
雪珍珠偷窥他一副拿她没辙的表情,突然觉得他满可怜的,贵为太子,却总是拿她没办法。“我的脾性是不是很糟糕呀?”
“你也有自知之明?”龙翔凤惊讶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疑惑的问:“撞了一回,开窍了?”
“别取笑我嘛!”雪珍珠嘟起嘴,睨他一眼。
冷不防的见他凑了过来,俊脸慢慢接近——
他又要亲她吗?
她酥麻的身子颤了颤,情不自禁的闭起眼,半抬头,羞涩的等待他……
“你做什么?”没想到她会那么乖巧主动,龙翔凤笑了出来,说不出的甜蜜缠绵在体内。
雪珍珠不好意思的睁眼,意外的没等到他的吻,反而看见他手执一物,当她的面细细把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