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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方便称呼,若汐便给二人改了名字,分别叫小五和万儿,听着还算正常。
马车悠悠的从城墙下穿过,竟没有人上来收税钱,也不知是因为这京城的人觉得这马车不够豪华,还是因为这马车太扎眼,不敢上来收。
安安静静的进了城,茗儿才问道,
“姑娘,咱们如今去哪儿呢?”
来的时候,李平说过,到了京城就会开府,但如今不过五月还没有过完,想来他应该住在宫里。诺大个京城,若汐竟想不出应该去找谁,方尚书?显然不合适,自己是李平的医官而已,又不是管家;太医院?文书还在李平手中,没有文书人家是不会认的;想来想去,若汐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先找家客栈歇下吧。”
一路向前,在头一家客栈前停下了马车。
“老丈,你家可有空房?”茗儿跳下了马车,就见那客栈前站着一位棕色衣衫的老者,理所当然的,茗儿把他当作了客栈的老板。
“小哥误会了,我不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老者冲着茗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家姑娘的。”说着,老者向前迈了一大步,冲着马车一弓腰行了个大礼,口中大声说道:“我家主人请小姐一见,还望小姐赏脸。”
马车里,若汐和小雁面面相觑,这京城中有谁知道自己今日会来,又有谁算准了自己会住客栈,在这里专门等着自己。
“难道是游公子说的那个人?”若汐瞥了一眼三万,三万急忙摇头,说明她也不知。
“请老丈带路吧。”若汐竟然没有问一句,直接应下了,倒把小雁吓了一跳,急急的问道,“他家主人是何人?咱们就这样跟过去……”
想起那个古铜色肌肤的男子,若汐微笑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若汐竟如此相信,那个男子一定会保护自己。
马车轻轻的动了起来,茗儿赶着马车,跟在老丈身后,慢慢向前。
进了一胡同,又出了一个胡同,也不知道转了多久,马车好像进了一扇大门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若汐撩起帘子轻轻向马车外看去,不禁呆住了。
☆、第二十四章 旧宅
五月的京城里繁华热闹,人们大都穿着春衫,也有些不怕冷的已经着了纱衣。马车悠悠的进了一扇大门,便停了下来。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说话,若汐不禁撩起了车帘,向窗外看去。
温柔的春风吹过,几片落花飘过若汐的视线,随着那粉色的花瓣飘落,若汐的眼前展现出一大片已长了青绿色枝叶的树林,树林中落英缤纷,枝丫间或有未落的花瓣。远远的瞧着,那林中还有一张石桌,几方石凳。只是那桌凳上也落了许多的花瓣。想来这院子已是多时无人打扫了,这花树才如此放肆。
听得外面那老者的说话声,茗儿又轻呵马儿,马车再次动了起来,慢慢向前驶去。若汐的眼睛也随着马车进入了院子深处。经过几个小院,一座大殿呈现在若汐面前,金梁画栋,黑瓦粉墙,让若汐不由窒息。
连一旁的三万也赞道,“好气派啊,比我家少奶奶的叠翠楼还气派。”只是接下来的情景却让她吓的住了嘴。
马车一转,到了殿门前,只见大殿大门倒在地上,黑焦的木头暴露在外面,向里面看去,一切都是黑漆漆的,隐约还看的到大梁。若汐心下微惊,怪不得一路没有见到半个下人,这竟是一座废弃的旧宅。只是,宅子的主人定是那富贵雅致之人,只是不知道遭了什么灾祸,让这好好的院落就这么废了。
过了大殿,马车又转了一个弯,行了半晌,停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的当中。若汐心下想着,刚刚从那边直接过来,岂不是更近,好似就为了看这个大殿,才转了这么个圈。
老者进去通禀,若汐便扶了茗儿下了车,院子里清清静静的,四周并无半个下人。
不多时,老者从花厅里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穿戴是仆人打扮,但一脸的桀骜却又不似一般的下人。二人向若汐行了一礼,老者才道,“小姐请随这位小哥进去,我带着几位姑娘去偏厅吃点心。”
若汐抬眼打量了这个桀骜的少年一眼,他虽傲气不减,但对自己行礼时竟带了些许谦卑。看少年做了个请的姿势,也不多说,给茗儿使了个眼色,这才抬脚,上了几步台阶,走进了花厅。
进了花厅,光线突然转暗,若汐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屋里的情况。一个面色苍面的中年男子坐在花厅正中的红色的藤椅上,黑色的头发没有束起,随意的散落在肩头,正端着一只黑色的茶碗低头轻啜。
好一个落魄书生这是若汐的第一个感觉,但随即否定了自己的说法,因为看到男子手上端着的黑瓷茶碗。现在的时代,虽然瓷器已很流行,但黑瓷却不多见,用的上黑瓷的人,且不说喜好,但必定是有钱之人。
见若汐进来,那男子将茶碗放置一旁,这才抬起头打量起自己。男子的双目有神,看着自己的目光温和而宁静,好似一个亲近的长辈在打量自家的子侄。
“敢问可是这位大叔想要见我?”若汐轻轻施了一礼,抬起头与男子对视,微笑着问道。既然你不语,那我来问就是了。花厅里没有其它人,男子的下首两侧分列了四张空空的红木藤椅子和两张木几,若汐用余光瞥了一眼花厅的珠帘,不敢确认屋里是否有人。
“紫草小姐,请坐。”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称呼了若汐这个名字,显然跟幽灵不无关系,都是自己母亲的故人。
若汐没有客气,径自坐在右侧的一张藤椅上,那桀骜的少年端了茶上来,放置在若汐身旁的木几上,茶碗也是黑色的天目瓷,黑色的茶碗在窗棱透进的少许阳光照耀下蒙上一层金黄色的光,神秘而又高贵。
待少年退出了花厅,男子一伸手,“请用。”
若汐没有喝茶,而是看向男子,想问什么,却又觉得根本不用问,既然是他找自己过来的,必然有话要说。
果然,男子轻放下茶碗,神情略带了忧郁,开口道,“说起来,袁姑娘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也许那年我就已经死了,不会到今日这般,悠闲的喝茶。”
这话听起来耳熟,若汐心下细想,竟是方老夫人说过。不免又仔细端详了这个男子,男子的眼神温柔,说起这旧事,好似春风拂面一般的舒畅,并不像方老夫人一脸的悲伤,看来对自己的母亲确有几分的怀念。
“那一年,我还是江南票号的一个小掌柜,行事中得罪了官府的人。因而借着放出的钱没有收回,被大掌柜赶了出来,又被人追打,幸亏碰到她。”说到这里,男子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将要落山,霞光染红了西山,很是漂亮。
若汐这才发现,这座小院,竟比周边的地基要高了不少。
“后来,她为我治好病,又帮我治了那帮恶人,算是救了我一命。再后来,她就来了京城。”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她走的时候,我在江南,竟没有帮上忙……”
若汐明白,这个“走”却不是指她来京城了。看着男子的神情有些悲伤,若汐却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好转移了话题,“如此,若汐应称您一声世叔了”
那男子听了悲伤渐去,微笑的看着若汐,“不敢当,你还是跟他们一样,叫我一声‘九哥’吧。”想来这男子是受了母亲的恩惠,一直不敢以朋友相对,故而才不好让自己以长辈相称。
“那么,九哥,你可知道木香在哪里?”没有管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死的,却只是问一个侍女,男子心里倒没有什么诧异。毕竟这个女孩子,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做过什么,倒是木香,曾护她一路,记忆难免深刻。
“四岁以前,你被寄养在一家姓柳的富户家中,小名叫元娘。”那个时候,一般小孩子要七岁以后才才父母或长辈赐名,以免夭折,所以凌虎那时就叫她小名。“那时你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你四岁那年,木香到柳家做教习。过不二年,京城内乱,那一家人都被杀了,木香好不容易才保了你逃出来,这件事情你应该还有印象。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踪迹。你的下落,还是从李戟那里得到的消息。”
“他也认识我母亲?”若汐说完,自己就失笑起来,李戟不过比自己大上四、五岁而已,就算认识也不记得。
九哥的眼中带了玩味,回道,“李戟是云衣卫的人,这些消息别人不好说,但我想知道并不难。怎么,紫草小姐对他很感兴趣?”
“不过是一路受他照顾良多罢了。”若汐淡然的说道,声音如清风一般散于空气中,好似提起的不过是个陌生的路人。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九哥正色道,“听说你已入了李平的府邸,做了他的专属医师,且如今李平事事都跟你商量。所以今日请你来,我是想问问,既然来了京城,你有何打算?”
打算,若汐心里有些怅然,本以为是母亲的故交,怎么样也应该多关心自己是不是过的好,没有想到却是为了李平,不禁语气中带了冷淡,“没什么打算。”
抬起头看了看若汐,九哥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随口回道,“有什么事情,叫人去刚才那家客栈报上你的名字,我自然会跟你联系。”说着,随手端起了黑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
这是送客了,若汐轻轻福了福身,转身走了出去。那老者站在门口,见了若汐忙行了一礼,茗儿将若汐扶上马车,几个女孩子已经在车里,车里的小几上放置了几盘精致的点心。
“老丈已经送信去了皇子府,茗儿这就带我们过去,小姐,用点茶点吧,这里的茶点好吃的很呢?”三万嘻笑着冲若汐说道。
若汐摇了摇头,撩起马车的帘子,看向那座烧焦的大殿,心中一片凉意。
眼看着离李平的府邸近了,茗儿看到一个小厮从远处跑过,那小厮的身形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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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靖王府里。
骰子飞快的跑进府里的后花园,冲着正躺在湖边钓鱼的少年急急的道,“少爷、少爷,打听清楚了。”说着骰子喘了口气,“那马车先是去了天平客栈,又去了帽儿胡同那个烧了的别苑,最后进了二皇子李平的府邸,我跟着看门的打听了下,还给了一钱银子,这才打听出来……”
那少年猛的跳将起来,将手上的钓杆扔到了地上,“回头赏你十两,快说,她是不是李平的小妾?”
骰子嘻笑了起来,“少爷您就放心吧,她是李平的专属医官。人称若汐姑娘,今年不过十三,说是家中有姨母和表兄,已故的姨丈还是个举人呢,还有,尚未许配人家”
少年一拍大腿,就跑出了园子,边跑边喊着,“去麻将那领银子去吧,就说我说的。”
☆、第二十五章 王府
京城,烧焦的别苑。
花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九哥一人坐在那里,嘴里却说着不相干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珠帘轻响,走出一个人来,他一进来,整个屋子都冰冷起来。阴冷的脸上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竟如死人一般了无生气。
那人站在花厅的中间,没有任何表情,“不怎么样,她母亲留下的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