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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汐抬头看着李平,却不说话,她知道李平断不会随便把她给别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皇帝老子,他也定会护着自己,于是,她也不问,只是这么看,如此李平倒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今日我来问问姐姐,可有什么打算;李平也好为姐姐安排一二。”李平流露出真诚,却还有一丝的不舍。
过了年若汐虚岁也十五了,大顺朝的风俗,女子过了十七就是老姑娘了,虽然宫里有规矩,宫女要到二十二岁,医官也要到十八岁以后才能放出宫去配人。
但这种皇家的贴身医官也有例外,大多的皇子或公主的医官都有几位,男的居多,而女医官不过是护士之职罢了,有主子怜惜的,十五、六就放出宫去,也有医官不愿意嫁人,一辈子留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当然,也少不得伺候到床上去的。
李平当时是个落魄的皇子,身边只有一位太医,而自从若汐进了方府,宫里也再没有赐过什么东西,别说是宫女太医。等进了京,李平得了皇上的喜欢,却又开了府,这种事情自然是他做主,他说没有必要,自然也没有再进什么医官。
看着若汐深思的神情,李平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低声的问道,“姐姐觉得李统领如何?”
☆、第三十五章 伤感
平王府,香清院的花厅。
若汐看着窗外西斜的夕阳,轻轻叹了口气,身为女子,在这个年代确是艰难,如果不是有一点医术的底子,如果不是遇到了李平,自己还不知道会飘到何处。
她转过头来,一字一句的对李平说,“若汐不求富贵权势,不求高门大户,只求那个能待若汐一生一世之人。”说着她拿起桌上的茶壶放到一旁,又拿起一个茶碗,放到茶壶的旁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若汐要的。”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如果听在这府里任何一个人耳朵里,都算是惊世之语了,只是在李平耳中却是平常,竟连眼睛都没有眨。
若汐说完抬头看了看李平,李平似有明了,但还是摇了摇头,
“姐姐说起来容易,只是现在再说这话,无疑是痴心枉想了。”
如果是若汐没进府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医官,自然可以找一个小户人家的男子相配,如果李平没有进京,那么他不过是个落魄皇子,若汐也不会有很多人关注。
只是如今,李平来了京城,日日受招进宫,皇上也多有疼爱,也算是混的不错的皇子,日后虽然是闲散王爷,也不是随便谁可以小看的。而若汐也跟着进了京,做了这平王府的医官,正是平王府的红人,自然少不得各路神仙的注意,这婚事也不能太过随意,反而是高不成低不就了。
高门大户里,作为若汐的身份,做正妻本就难攀上。中等的富贵人家,更是以子嗣为重,没有妾的也是极少。若是寒门小户,恐怕不单单会落了平王府的面子,以若汐的眼光,也未必看的上。
也是因此,李平才这样说。好在若汐还有半年才及笄,还有时间考虑。除了太子那边李平不会松口,其它的去处,只要若汐愿意,李平也是能为其打算的。
只是李平突然提起李戟来,到底是真的为她考虑,还是惦记着这个小李将军的立场,若汐的心里也有些犹豫,她扭头看着李平,李平的眼神明亮,看着窗外,竟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若是嫁了,我怎么办?”自从开了府,李平就开始自称本王,这次却只是用了简单的“我”,好像真的是一个弟弟在跟姐姐撒娇一般,竟让若汐心头一颤。
那还是四年前,在那条清澈的溪水边,李平弱弱的问道,“这位姐姐,你丢了什么东西?”一切就从那时开始,若汐转过脸去,突然觉得伤感,待到明年,自己便要准备嫁人,李平的性子,定不会像一般的医官一样,等自己十八才让自己嫁。而小雁过不两年也要嫁人。
若汐轻轻擦了擦眼角,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时间不多了,可是徐家还是没有倒……”
李平却似明白了几分,他转过头,微笑着道,“恐怕快了,父皇忍不了多久了。”
次日的清晨,李平送来罗家车行指名送给若汐的消息。一个是李戟,李戟的父亲是靖王爷的属下,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平叛中为了救靖王爷而阵亡。李戟的母亲生了李戟以后便离世了,在靖王爷回京后便把他接到府里认作义子,那时他不过二岁,靖王爷从小便亲自教导,而李戟也很聪明,很得靖王爷的喜欢。
只是作为靖王爷的义子,却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宫中做侍卫,从低层做起,一年后被选进了云衣卫,因着某次护驾有功,得到皇上的青眼。又过了两年升为云衣卫副统领,皇上很信任他。再后来去了西北。至今尚未娶妻,徐善敏本想将女儿嫁他,却不知什么原因作罢了。
第二件事就是京城里那烧焦的旧宅。说是京城最大的银号,隆昌号老板的别苑。隆昌号的老板据说是一个瘸子,还是建平年间的时候从江南而来,只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创立了隆昌号,此人的生平是个传奇,但鲜有人见过他,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消息。
九哥倒是说过,他确是在江南呆过,隆昌号若汐有听过,却没有太多了解,京城的银号不少,隆昌号算是很大,听说现在的大掌柜姓林,那个老板已经退隐多年。只是消息里对这个老板提到的不多。
若汐没有想太多,这两件事情,不过是试探罗家车行,那位飞镖叔叔一直没有露面,若汐也不敢过于相信那个老掌柜,但从这些消息来看还算是正常,李戟的事情基本吻合,而那烧焦的旧宅,待过几日见了九哥,自然见分晓。
想到这儿,若汐便吩咐了梁子,去一趟招财客栈,给自己传个消息。梁子得了差事便出门去,不到半日就回来了,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交到了五饼手中。
接过五饼递过来的信,若汐轻轻打开,只见白纸上只写了二个字,“恭候”
二日后的清晨,平王府的小厮梁子驾着一辆黑漆平顶的马车来到京城南大门附近,在离城门最近的一家破旧的客栈门口停下了车,他轻轻跳下马车,便有客栈的小二上来牵马。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既不打尖也不住店,想见见你们老板。”梁子没有把手里的缰绳递给小二,而是自行牵着马车进了小院,小院不大,马车一进来便占了一大半的地方。
小二听着心里便不痛快起来,大清早的,是不是找事的,便将那灰扑扑的毛巾往袖子上一搭,怏怏的回答,“我们老板不在,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你?”梁子听了刚想骂上几句,又想起来时小姐吩咐的不要找事儿,这才深深出了口气,略放软了语气,“我们小姐要找九哥,你跟老板一说就知道。”
小二一听,脸色立即变得恭敬,转身去了客栈。不一会,客栈里便走出了一个人。
“小姐,老张等候多时了。”棕色衣衫的老者站在马车门,低头行礼。
若汐撩了帘子,方想起这老者是上回带自己去见九哥的人。只是听这话,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你等了几日?”
“从上回给小姐带路,老奴就在这里等着了。”老者没有抬头看,低着头回了话。待若汐说了声“知道了,带路吧。”这才走在前面给梁子引路,马车跟着他的身后慢慢晃着,在四九城里转了几圈,便到了那烧焦的旧宅前。
一进宅院,一片青色的树林就展现在眼前,若汐往马车外看去,上回来时满院飘落的花瓣早已不见,只剩下枝头上茂盛的枝叶。林间的石桌石凳依然静静的呆在那里,默然无语,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上回来的时候,只惊讶于满院的花瓣,并未仔细看过,如今看来,这树林竟是分了不同的几片,临着甬道的是一片海棠;再往前似是梨树,再往后的就看不清了。只是在林子的尽头似有少许的黄色,若汐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桂花的味道。
经过几个小院,若汐又来到大殿的后面,金梁画栋,黑瓦粉墙,依然有着大户人家的气派。只是墙上少许的焦黑还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的过往。想着罗家车行的消息,若汐不禁有些感慨,这罗家车行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去,跟自己的母亲,那个袁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请稍候”老者的声音出现在马车外,这次没有经过大殿的大门,若汐也没有看到那烧焦的大门,一路直线而行,直接就到了这个小院子。
过不一会,老者从花厅出来,若汐便下了马车,嘱咐了梁子在院子里等候,若汐便跟着老者到了花厅的门前。那个桀骜的少年出来,引了若汐进花厅,不知怎么,这次那个少年看着自己的目光似有些异样。
缓缓踱进了花厅,若汐便看着九哥坐在花厅正中的红色的藤椅上。这次是她主动来见九哥的,只是却不能摆出急切的神情,毕竟九哥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过往她还并不清楚,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看似落魄书生的男子,对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
“紫草小姐,老九等很久了。”九哥的声音柔和而宽厚,像一个仁厚的长者,倒让若汐有些错觉。
“若汐有礼了。”若汐行了礼,在九哥的招呼下坐在了下首右侧的一张藤椅上。
那少年又进来送了茶,这才下去,临出花厅,还回头看了一眼若汐,倒让若汐有些不自在。
“小姐倒是好手段。”九哥的斜了一眼若汐,眉眼带笑,看若汐的脸色诧异,只是他也不解释,摆了摆手又道,“上次是老九小看了小姐,这次既然小姐找到老九,老九自然会将过往如实相告。”
几句话让若汐不禁抬起头,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晦暗,显得九哥的面容苍白而又略带沧桑,伤感的情绪在空气里蔓延,从九哥陡然肃穆的神情中,若汐明白,一些沉封的往事就要揭开。
☆、第三十六章 风光
京城,别苑的花厅里。
九哥端起黑瓷茶碗,轻啜了一口茶,又将茶碗轻轻搁置于一旁的木几上,他的神情庄重而肃穆,眼睛里透出一丝难得的温柔,却转而成了悲伤。
“事情要从哪里说起呢?”九哥看了看坐在下首的若汐,若汐一脸的平静,好似九哥说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静静的看着九哥自言自语,没有搭腔,只是头一低,长长的睫毛微敛,白皙的小脸却显出苍白。
只是若汐的拇指一直摩挲白瓷茶碗上的云纹,那特别的只有一片叶子的茶碗,她似乎想把那叶子从茶碗壁上揭下,但不留痕迹的将叶子放到了内侧,九哥的眼里,只有她稳稳的端着茶碗的姿势,没有半点慌张。
九哥猛的站起来,慢慢走向开着的窗子,这是若汐第一次看到九哥走路,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挪,左脚轻轻的踏出的同时,右脚向前跟去,只是身子突然向右侧倾斜,猛的沉了下去,待站的稳了,他的左脚再次徐徐踏出,这样如次反复,终于走到了窗前。
若汐突然了悟,罗家的消息在脑子里展现,隆昌号的老板是个瘸子,而这这个地方是隆昌号老板的别苑,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只是九哥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静静的看着九哥,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