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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咽下去。
三人在禅院用的斋饭,便起行欲回高家。
杜若锦突然记起锦亲王仍旧在竹屋内,就托清远主持给他带一句话,让锦亲王尽快回府,出入随身多带几名侍卫。
从妙真寺回高家路上,杜若锦和大夫人坐在一辆马车里,高纸渲骑马伴着马车而行,徐徐缓缓,杜若锦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几眼,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看风景,还是看器宇轩昂的高墨言。
待到回到高家墨言堂,绿意和残歌又急又恼,说道,“绿意和残歌商量过了,以后你只走到哪里,我们也要跟着左右,否则这么下去,迟早让你给吓死。”
杜若锦失笑,更多的却是感动,拉拉绿意的手,拍拍残歌的肩膀,眼眶润湿,说道,“有你们,我原该知足的……”
杜若锦有些感慨,未等收起心思来,便听见绿意说道,“刚才三少爷让人送过来几盒糕点,还说,还说……”
杜若锦望着绿意吞吞吐吐的神色疑惑,出言问道,“告诉我,他还说了些什么?”
“三少爷说,二少奶奶您以后还是少卖弄风情,如果非要论风情,说什么也不会比不上,比不上怡红楼的姑娘们……”绿意战战兢兢说完,本以为杜若锦会雷霆大发,哪里想到,杜若锦只是露出一丝苦笑,挥手让绿意将糕点拿下去,独坐不语。
今儿个一天,高家小事不断。先是高老太爷咳得厉害,让高步青把脉,却不依不饶得与高步青争论了半天。好歹徐姨娘安抚下来,才让高步青脱身。
接着便是文谦身子不爽快,虽然应该避讳,可是大夫人思前想后,还是不敢假手于人,让高步青亲自给文谦把脉,这才得知,文谦胎象不稳,非猛药不能保胎。
这下,高家陷入两难地步,如果不给文谦喝下安胎药,文谦的身子势必保不住孩子,如果喝下那剂猛药,怕只怕对胎儿有所影响。最终,还是文谦自己拿了主意,喝药保胎,她说道,“不喝药,势必保不住孩子,喝了药,到底还是有机会……”
杜若锦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她苦于不懂岐黄之术,帮不上什么忙。
高步青忙完这一茬,二夫人那边又有些不好了,自从高美景不辞而别,二夫人的身子骨也陡然弱了下来,时不时咳几声,有些胆大的下人们便说,自己亲眼看见二夫人咳出血来了。二夫人一再推拒,不让高步青把脉,可是奈不住高步青冷下脸上寒冷冰霜模样,只好悻悻伸出手来,让高步青把脉。
高步青初始眉头微蹙,似是在惊诧某事,后来便强作笑颜,说道,“你好好歇着,不过就是体弱气虚,我给你开几服药便好了。”
二夫人只是苦笑,终究是摇摇头,闭上眼睛歇着了。
自始至终,杜若锦一直很安静,等高家忙完这些杂事,杜若锦松了口气,回到墨言堂时,经过纸渲堂,看门虚掩,不知道是否有人。
杜若锦在门口驻步,想起绿意转述的话,不禁心寒之极,原来情意也可以说成卖弄风情?
那么真正的卖弄风情,才是一汪情深意切的爱情池吗?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乍听秘闻
杜若锦在纸渲堂前的耽搁,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不过她的心却似空落落的,找不到安置的方向。
回到墨言堂,没成想高墨言等在里面,或许是今早上那淡淡温馨,杜若锦见了他没了先前的抵触,让绿意奉上茶,便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自盼。
透过铜镜,却发现高墨言神色怪异,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
杜若锦回头奇道,“你这会子又是怎么了?家里出了这些事,也不是焦虑就能够解决的,还是放宽心,总会好的。”
高墨言脸色不虞,说道,“你没有事瞒着我?”
杜若锦不知道高墨言所指,心里有些慌乱,说道,“你才知道我多少事情?如果没知道的都算是我瞒你,对我也太不够公平。”
高墨言不语,只是摊开紧握的手,手心里躺着的赫然便是那块“铭”字玉佩,杜若锦有些诧异,不知道这玉牌怎么落到高墨言的手里,伸手摸向怀里,那块玉牌果然不见。
“你从哪里得到这块玉佩?”
高墨言冷冷一笑,说道,“这话,正是我想问你,你身上怎么会有这块玉佩?如果不是刚才在你房里看见了,我怕是至今蒙在鼓里。”
杜若锦心里转过七八个念头还要多,一心在想,这块玉佩到底含着什么秘密,令高墨言如此声色俱厉。
杜若锦决定照实说,“这是我前几日遇见四弟时,他从我身边经过掉落的,我捡起来本欲还给他,可是没成想这几日他都没回府。”
“杜沉香,我发现我总是会小瞧了你。大嫂死的时候,明明玳瑁看见你在大嫂房中杀了她,你却说是大哥所为。现在这块玉佩明明就在你的房中,你却说是四弟掉落的。请问,到底什么事才跟你有关系?”
杜若锦没有料想到高墨言竟是说出这番话来,当即忍着气欲解释,可是高墨言却将玉佩置于桌上,拂袖而去。
高家这些时日一直福祸不定,连下人们也整日惶惶不安。
绿意就曾对杜若锦说过,“二少奶奶,现在大少奶奶胎象已稳,等过上几个月,便生下孩子,到时候别管是男是女,大夫人都要高看一眼,可是你看咱们二房,你与二少爷又是那个样,将来要如何才有依仗呀?”
杜若锦苦笑说道,“绿意,你还是不明白的,这个世上能依仗的人,只有自己,当初大嫂嫁给大哥的时候,哪里便想到那个深情款款的人会变成毒蛇猛兽一类的人呢?”
绿意也跟着无语,残歌对两人的话不敢兴趣,从来不插言。
杜若锦带着绿意残歌,去街上买几件饰物,转来转去,都没有看到合意的东西。临近中午,就找了一处酒楼,刚上雅座,小二就殷勤忙着侍候,杜若锦随意点了几个小菜,又给残歌点了一壶酒,绿意却很紧张,以为杜若锦会再度狂饮,等酒壶上来就紧紧握在手里,远远拿开杜若锦的身边。
杜若锦失笑,吩咐绿意将酒壶递给残歌,绿意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杜若锦心事重重,所以几个人没有多说几句闲话,整个雅座显得很安静,所以很自然地便听到隔壁雅座里的声音。
“高兄,最近接的这笔生意,获利丰厚吧?”
“哪里,哪里,不过只及甄兄的皮毛而已,笔锋哪里敢在甄兄面前大话?”
“高兄不需要谦虚,整个锦州城只怕也是你敢称得上首福两字了。”
“甄兄抬举笔锋了,笔锋对于甄兄,那才是望尘莫及。”
两个人一来我往,原本只是些拍马溜须的话语,杜若锦一听是高笔锋的声音就有些倒胃口,正想着要不要换一间雅座的时候,便听见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让杜若锦疑惑不解。
“高兄,前些日子,你托我在益州城买下最大的府邸,我已经照你的吩咐,没有透露买主的任何来历,而且也照你的意思,找了十二个丫鬟,十八个仆人,都已经安置妥当了。想着贵夫人马上就要临产,我又派人去找几个合适的奶妈,等到有了回音就送过去。”
高笔锋笑道,“如此甚好,还是甄兄想的周到。”
“高兄,那么大的一座府邸,你买来做什么用?是高家要举家搬迁吗?”
高笔锋似是不愿回答,岔开话题,支支吾吾便掩饰过去了。
杜若锦听到那人的话却是震惊不已,难道高笔锋已经开始动作?要带着文谦卷款而逃?否则,为什么暗暗在益州城购置府邸?如果只是纯粹的买房置办,为什么会安排那么多的丫鬟仆人?
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杜若锦吩咐绿意残歌快快吃完,三人悄悄离开了酒楼。
怎奈,刚走出街口,就碰见了桑菱,她一把拽着杜若锦,笑道,“这么急急忙忙得要去哪里?难不成要去会情郎?”
杜若锦笑着推了她一把,说道,“整日就知道胡说,再这样胡言乱语,看哪家男儿会肯娶你。”
桑菱一撇嘴,笑道,“想娶我的人,怕是城南排到城北还要多,只是本姑娘还不稀罕呢。”
杜若锦与桑菱嬉笑了几句,才听桑菱正色说道,“原来,五毒教的余孽俱已铲除,皇上去了心头大患,可是锦州城另一个隐秘帮派仍然存在,便是墨龙帮,皇上密令,要铲除掉墨龙帮。所以,这些时日,王爷一直忙着操持这件事。”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证据确凿
杜若锦听见桑菱的话,随即问道,“这墨龙帮难道与五毒教一般,都是做尽坏事的吗?”
桑菱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墨龙帮算起来倒是有几分侠义之气,在铲除五毒教之事上,也曾暗暗出过不少力。”
杜若锦心里也明白,五毒教当时做尽坏事,皇上下令铲除是民心所归,而墨龙帮却是
在百姓口中声誉极好,如果等到墨龙帮羽翼丰满之时,怕是难下堵住天下攸攸之口。
“那你们忙了这些时日,可有所斩获?”
桑菱轻叹,说道,“墨龙帮都不是乌合之众,上至官衙下至走卒,都有他们的人,要想查到实在困难,不过所幸,还是得到几条线索。”
桑菱说道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杜若锦也没有追问,两人闲话了几句,便辞别而去。
回到墨言堂,杜若锦躲在房间里坐立不安,联想起高纸渲的反常,杜若锦似是大彻大悟一般,断定墨龙帮的首领便是高纸渲。
正在心绪起伏不平之时,听见有人敲门,却是高砚语。
“二嫂,这几日家里出了很多事,砚语都没有及时回来,今儿个刚进府,就听绿意说,二嫂你找我?”高砚语轻笑。
杜若锦点头,示意高砚语坐下,又亲自给他斟茶,笑道,“你官事忙,顾不上家里也是正常。我叫你来,是想还你那五千两银票。”
当初账房马叔携款私逃,临走时就是交给了绿意一张假银票,高砚语又给了杜若锦五张真的银票,杜若锦一直没有还。现在有皇上所赐千两黄金,她折兑了五千两银票出来,想还给高砚语。
高砚语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来。
杜若锦突然递出手里的玉佩,说道,“四弟,这是你掉落的玉佩吧?你不在,我也没有机会还你。”
高砚语惊喜万分,一把从杜若锦手里夺过来,杜若锦还是第一次看见高砚语这般失态,不禁有些诧异。
高砚语讪讪一笑,说道,“砚语唐突了。”
杜若锦宽容一笑,说道,“不碍事,任谁见到自己失而复得的东西,都是这般高兴的。”
高砚语突然又问道,“二嫂,这玉佩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旁人有看见的吗?”
杜若锦听见高砚语的话问的奇怪,多留了个心眼,说道,“没有,只有我一个知道,连绿意也不曾看见。”
高砚语明显松了口气,又向杜若锦说道,“二嫂,砚语想拜托你一件事,关于玉佩的事情,请不要告诉别人。”
杜若锦故作轻松,笑道,“这个自然,不过就是块玉佩而已,我又有什么好说道的?”
高砚语辞了杜若锦出门,杜若锦却更焦虑不安起来,这个高家,究竟要如何自处?隐秘太多,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