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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想让他知道,也许她的方式是错了,但她只是因为爱他,只是因为很纯粹地爱上他。
“住口!”他怒不可遏地张眼,眸底轻蔑的目光狠狠地刺伤着她。“你想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等待我爱上你,好让以往的一切全都一笔勾销?!别作梦了!你的爱有太多算计,我何德何能爱上你?告诉你,翁书雅,我不爱你!我怎么可能爱上你这个杀人凶手?”
不要爱他,不要说爱他,不要让他犹豫不决!
他不爱她了,他已经决定不再爱她了!
他恶意的伤害终于在她的心底划开了一道足以切开灵魂的伤口,让她整个人摇摇欲坠如寒冬落叶。
他已经把她从记忆中彻底抹去,只有她孤零零地守着那片回忆。
六年前那段时光,是她这辈子最甜蜜的记忆,她应该守着记忆就好,不该痴心妄想地贪求更多。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给我滚!”瞧她颤抖得像是要昏厥般,他还是残忍地闭上眼,打算将她彻底地逐出他的生命。
泪水模糊了他的身影,蒙胧中,只见翁书雅深深地鞠躬之后,随即快步离开。
他以为自己很坚强,他以为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但是在她关上门的瞬间,他的心仿佛也被人狠狠地扯下,扯出了一片血肉模糊和残破的灵魂,却只能以泪洗涤这份痛苦。
“你!”守在门外的连仲衍撞见夺门而出的翁书雅,立刻被她凄绝的泪眼震慑住。
而翁书雅也没睬他,只是脚步踉跄地往外跑。
走,她得要赶紧走,否则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早该知道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她一直舍不得,而舍不得的结果,就是恶梦般的结局。
她不该回来的,不管怎样都不该回来的……
酸涩和摧魂折魄的痛楚如浪,从心底深处不断地淹至颈项,让她无法呼吸,不断抽动的喉头挤压着泪水,让她眼前尽是一片不真实,双脚像是踩在幻境里,虚幻得教她失去了平衡。
“书雅?”
在她跌向草皮的瞬间,有人将她扶起,她抬眼一瞧,看清来人之后,泪水彻底决堤,索性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书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建德讶异地紧抓着她的肩。
“沈伯伯,带我离开这里。”她哭喊着,眼前突地一片黑,然后失去了意识。
“书雅?!”见状,他一把将她抱起,随即转身将她安置在车子的后座,送往医院。
第八章
连仲衍走进屋内。
走到客厅,瞪着恍若失去灵魂般的连伯凯,他的脸上还淌着温热的泪水。
“大哥。”他叹息。
“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他捧着额,狼狈不堪。
连仲衍站在他的面前,撇了撇唇道:“那年,你被人送回家时,一直喊着要找一个叫做维多利亚的人。之前我不说,是因为你一定忘了,说了,你也不见得想得起来。”
连伯凯横眼瞪去。
“因为名字,所以我找人调查她。”
“这么单纯?你不是打算要将她给赶出这里?现在我做了,你应该很高兴吧。”他抹去脸上微干的泪痕,笑得狼狈。
连仲衍无奈地叹口气。
“大哥,我调查她的用意并不是想要赶她走,听说那一晚在夜店里,当你被打倒在地时,是她不顾一切扑上去,说出你的身份,才让对方知道打错人了。”
他只是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而已。
连伯凯紧握的拳头,关节处泛着怵目惊心的白。
“当时她怕你被一地的玻璃碎片割伤,便用手将碎片拨开,哪怕割得掌心血肉模糊,却还是心系着你……大哥,她喜欢你,她爱你,否则没必要对一个陌生人付出这么多。”
闻言,连伯凯蓦然回想起她布满细碎伤痕的掌心。
松开了双手,他紧抱着头。
“我并不是想替她辩白什么,而是……”连仲衍顿了顿,“她不是故意的,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吧。”
“不要把所有无法担得起的责任都推给宿命!”他狂鸷怒吼着。
“但你喜欢她吧!”
这段时间他们的相处,他可是看在眼里的,尤其大哥的占有欲表现得那么明显,甚至她不过是抓着他的手而已也能让他冷战数日。
对习于游戏人间的大哥而言,独占欲的出现是他爱人的方式。
“那又怎样?妈是因为她而死的,我能跟她在一起吗?”连伯凯像是负伤的野兽发出闷吼,低沉的嗓音因为愤怒和悲伤而产生撕裂般的沙哑。
“大哥,你很痛苦吧。”语气是肯定而非疑问句。
“反正一切才刚开始,从现在斩断一切还来得及。”她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扎在心坎上,但只要将她彻底拔除,时间拉长,伤口便会愈合,他就能够把她彻底遗忘,就如同他六年前所做的一般。
“帝诺怎么办?”
“帝诺是我的儿子,他当然要跟我在一起!”他说得理所当然,带着发泄似的口吻。“当初她囚禁我,让妈伤透了心,那么,现在就换我来以牙还牙,让她尝尝那种滋味!”
连仲衍烦躁地点了根烟,直看着他。“大哥,你若是报复她,就等于是在报复自己,你懂吗?妈已经死了,过去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未来!”混蛋,他不是为了要拆散他们才去调查的!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家三口,而他也爱极了那种感觉。
“我的未来不会有她。”语气斩钉载铁,好像不容许自己后侮一般。
“有人说过,不是因为痛苦才逃避,而是因为逃避才痛苦。大哥,你愈是逃避,就会愈痛苦。”连仲衍吐了口烟雾,随即在面前的烟灰缸捻熄烟。“大哥,妈的死是无法预料的,在人生里头,这叫做遗憾,而你现在做的事,是可以挽回也可预料的,要是错过了,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字句如刃地剐在连伯凯的心头,他恼恨地吼着。“出去!”
“不用你赶。”连仲衍走出房外,重重地甩上门。
整个大厅突地安静了下来,在这个时候,连伯凯才听见帝诺细微的哭泣声。
大手捂着脸,泪水自缝隙中淌落,他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原谅他吧,现在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安抚了,要怎么去安抚儿子?
翌日。
“沈伯伯,对不起,我一直对你隐瞒这些事,却还厚着脸皮要你帮我。”
沈建德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街景,看向阴霾犹若黑夜般的天际,深深地叹了口气。
“沈伯伯,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抽了面纸给她。“别再哭了,眼睛都肿了,要是你爸爸看见,肯定会把我骂得臭头。”
“你会原谅我吗?”哽咽着,翁书雅的泪水串串淌下。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都已经过了六年了。”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六年前你跟你爸回台时,我原本就打算要介绍伯凯和仲衍跟你认识,只是没想到事情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一早,待她清醒过来,把所有的来龙去脉说过一遍之后,他才总算明白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牵扯到六年前,更变得如此棘手。
“把一切都推给命运,那是一种逃避。”
“但也是一种事实。”沈建德轻揉着她的头,挑温柔的字句安抚着她。“也许命中注定就是如此,不管伯凯到底有没有失踪,美玥也一样逃不了这一关,你可以不要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
“就算我不想揽在身上也没用啊,他不会原谅我的。”翁书雅努力地想要挤出让他放心的笑,岂料还是控制不住泪水。
“书雅。”沈建德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伯凯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不在了,他们三兄妹都是靠母亲一手养大的,所以身为长子的他和母亲的感情自然不在话下,而他的母亲因为这种状况过世,他一时之间肯定无法接受,但不代表往后都是如此啊。”
“很难。”她重拧着眉,不断地深呼吸着。
“我找机会跟他谈谈。”
“不用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其实,我一直害怕他知道,现在真相大白了,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用老是惶恐度日。”
沈建德看她故作洒脱的模样,不由得更加心疼。“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理你和他之间的事?”
“不必处理。”她早已想好所有退路。
“那帝诺怎么办?”
翁书雅紧咬着下唇,犹豫了下,努力地勾起笑。“帝诺是他的儿子,我已经独占帝诺五年了,是该还给他的时候了。”
“不要把人当成物品。”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苦笑。“他不想看到我,我也不希望增加他的困扰,而帝诺一直想要个爸爸,所以……我该回意大利了。”
“你要回去了?”
“嗯,应该是这两天吧,愈快愈好。”下定了决心就必须赶快行动,不然她很怕自己又会改变心意。“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先去处理一件事。”
“什么事?”
她不语,静静地看向窗外远方。
尽管心很痛,她还是没有忘了来到台湾的另一个任务。
现在她该找点事做,好转换心情,否则再这样下去,她会完蛋的。
饭店总统套房里一片春色,带着教人脸红心跳的麝香气味。
金倪妮慵懒的起身,赤裸着教天使都想堕落的曼妙身躯从欧里斯面前走过去,进入浴室沐浴。
一会,她穿着浴袍走到一旁的沙发上,点根烟,眯起美眸睇着依旧横躺在大床上的欧里斯。
“代理权何时能够交给我?”她柔声问着,将不耐掩饰得教人看不穿。
“你很急?”欧里斯笑道。
“我已经出差一个多月,差不多该回去了。”
“那么,往后我要是想找你的话,就得飞到韩国喽?”欧里斯起身,进入浴室。
“能够蒙你抬爱,是我的荣幸。”她说起违心之论,压根不困难。
“金倪妮,你很上道。”他从浴室里说着。
“否则我是怎么爬上彩惑的总执行长一职的?”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能够换取什么样的利益。
为了得到代理权,她可以不择手段。
“我喜欢你。”他穿着浴袍走到外头。
“谢谢。”她回之流利的意大利语。“契约书呢?”
“知道了。”他转回床头边,自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签吧,这份代理权是属于彩惑的。”
金倪妮看着契约书,仔细地看着每一个条款,不放过任何细节。
此时却突地听见门铃声。
“你有叫客房服务吗?”金倪妮问着,见他摇了摇头,像是没打算去应门,她索性起身走到卧房外,一开门,不由一愣。“你?”
“你好。”翁书雅对她欠了欠身。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不禁好笑地问,“你是想来替你家总裁讨回公道?他不是已经冷落你好几天了,还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我不是为了他而来,而是……”翁书雅脸上勾着淡淡且客套的笑意,大眼往里头一探,以意大利语轻喊,“欧里斯。”
欧里斯抽着烟,闲适地走出卧房,一看见来人,惊吓得让嘴上的烟掉落在价值不菲的地毯上。
“副总!”他面无血色地喊。
“副总?”金倪妮难以置信地来回看着两个人,“嘿,现在是什么状况?”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