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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关振言烦躁地回了一句。
“很好。”杜若彤拿起餐巾纸拭唇,半挡住她薄怒的脸。“我吃饱了,你继续享用你一个人的晚餐吧。”
关振言错愕地看着她霍然站起身,背脊直挺地走出餐厅。
“搞什么鬼?”关振言诅咒出声。
她的小姐脾气会不会太大了些!
是她自己说要为两人的关系而努力的,现在却又半途而废,那她当初凭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满!
“若彤呢?”白妈送上餐后水果时,讶异地问道。
“上楼了。”关振言闷声说道。
“你惹她生气了,对吗?”
“是她惹我生气!我娶她回来,并不代表我需要好声好气地伺候她。”关振言凛声说道,依旧板着脸。
“谁敢叫你伺候她,只要你能多体谅一下她想为你而努力的心意,这样就够了啊。”白妈哇哇大叫着。
他依然不吭声。
白妈看着他倔强的神态,叹了口气。“小关啊,你觉得今天晚餐的菜如何?”
“不错。”关振言瞄了一眼几乎见底的瓷盘。
“这些菜都是若彤做的。”白妈说。
“她做的?”
“对,你不在的时候,她整天都拚命地在做笔记,研究你的饮食习惯。知道你今天会在家吃晚餐,她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菜单了。”
“她为什么不说?”杜若彤先前说了那么多话,不就是想要他知道她的付出吗?关振言看着餐桌,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因为她是那种……什么……”白妈想了半天,冒了一句话:“为善不欲人知啦!”
“反正,我就是难相处,罪大恶极就是了。”关振言不快地说道。
“她和罗嘉丽医生是不一样的……”
“好了,我不想听了。”他打断白妈的话,并不想再提那些挫败往事。
“你啊,把乌鸦当凤凰,又把凤凰当乌鸦……”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关振言没给人教训他的机会,他快步走上二楼。
在经过杜若彤的房间时,他听见了里头震天价响的贝多芬“悲怆”交响曲。
他皱起眉,瞪着那扇门。
结婚,怎么会这么麻烦呢?
她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当个惟命是从的妻子吗?她干吗这么热衷地想表现出她“在乎”这段婚姻、“在乎”他呢?
可谁都不能否认——她真的在用心啊!
关振言板着脸,不想承认他心里的冰霜已经渐渐融化。
但,他在她的门前站了十几分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该死的!
他明天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个外柔内刚的妻子呢?
第三章
隔天,气到一夜失眠的杜若彤起床时,已经下午一点了。
她梳洗完毕,很任性地决定要出门大肆采购一番,即便知道她花的钱对他而言,完全不痛不痒。
重要的是,她想顺便替关振言添购一个枕头。他不容易入睡,也许备长炭枕头会有些效果。
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不屈不挠,还是奴性太重,或者她只是单纯地不服输了?
就像她大学参加社服社团时,她就是不相信那群社经地位低落的小孩子当真那么没有学习意愿,所以她比谁都费心、比谁都认真对待他们。当然,她辅导的小孩也全都交出了一张漂亮的成绩单。
固执,是她最大的优点与缺点。
总之,她就是要关振言认可她身为他妻子的身分。
不过,她总还有情绪。所以,她今天不要理他!
杜若彤走出房门,却差点踩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她眉一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礼物。
关振言是想道歉吧?
杜若彤微笑着,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她很开心她的努力没有白费,他还是在意着她的情绪啊。
她打开礼盒,里头是一副光泽夺人、珠润玉华的顶级南洋金色珍珠耳环。光是摆在她的掌心,就衬得她的肌肤细白雪腻了。
杜若彤戴上耳环,直接走到他的书房门口。虽然他平时总是睡到下午三点,不过她想他今天应该已轻起床了吧——毕竟他连礼物都准备好了呢!
她叩叩敲了几下门。
“进来。”沉嗄的声音像是甫从睡梦里醒来。
杜若彤推门而入,突如其来的阴暗,让她猛眨着眼,好适应屋内的昏沉光线。
窗帘拉得死紧,完全看不出今天外头是个好天气。
杜若彤就着室内唯一的光源,找到了关振言。
他正坐在床边的看书椅里,头顶上的一盏灯投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黑眸熠熠生光。
关振言的目光很快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在看到了她耳上的珍珠耳环之后,又落回了他的书本上。
杜若彤对他露出的笑容没被他看见,她只好一耸肩,径自走到窗边,唰地拉开了窗帘,让屋外的阳光渗入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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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的魅力当真无穷无尽啊!关振言玻ё叛郏薹ㄈ盟牧成缘貌荒敲醇シ怼
“这是你送我的吗?”杜若彤在他的床边坐下,绣着绿色玫瑰的裙襬在床上优雅地散开来。
“嗯。”关振言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裙襬上,就是不与她四目交接。
“为了道歉?”
“我没什么好道歉的。”他不想让她以为她占了上风。
“那干么送我东西?”
“我送东西给自己妻子也犯法吗?”
杜若彤的手指拂过耳上的珍珠,满意地微笑着——嗯,她喜欢他说“自己妻子”时的语气。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杜若彤拔下珍珠耳环放在手掌里,递到关振言面前。
关振言瞪着那两颗在她雪白掌间发亮的金色珍珠。
“你究竟想要什么!”关振言低吼出声,蓦地抬头。
他总算看她了!杜若彤迎视着他灼亮的利眼,她强压住胸口的心跳如擂鼓,努力地装出无事人的模檬。
“我想要的是一个愿意和我沟通的丈夫,你可以送给我吗?”杜若彤瞅着他,双颊像被玫瑰染色一样地泛着红。
关振言皱起眉,完全没法子从她水亮的眸子挪开视线。
“你到底想做什么?企业联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你干么一直在意什么沟通、了解这些屁事?”他必须承认他很震惊,震惊于她又再一次地试图想说服他的努力。
“我一直想知道拥有一个正常的家是什么感觉。”她柔声说道。
“所谓正常的家是什么意思?”她现在的意思是在嫌弃他不正常吗?
关振言的拳头握得死紧,将那两颗珍珠耳环窒息似地拢在手掌间。
“一对彼此互相尊重的夫妻,或者再加上一群互相关心的家人,就是我所谓正常的家。”杜若彤倾身向前,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别碰我!”关振言一惊,蓦地挥开她的手,他掌间的珍珠耳环也随之飞出,落在地毯上。
杜若彤收回手,背脊挺得再也不可能更直了。她能察觉到自己在颤抖,但她不想控制。
委屈的泪水从喉间直冲上眼眶,她觉得愤怒,觉得无力,觉得软弱。她拚命深呼吸,不许自己的脆弱滑出眼眶。
关振言瞪着那一对耳环,他开始痛恨起自己下意识推开人的反应。
自从车祸之后,他便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经历了那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罗嘉丽之后,更是如此。
关振言抬头看向那个低垂着头,像朵凋谢百合般坐在床沿的杜若彤,他怱地很想甩自己一巴掌!她的呼吸声破碎得就像是在无声啜泣一般。
关振言起身拾起耳环,放到她的裙边。
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瞪着她绞得死紧的十指,及她因为低垂而露出的雪白颈线。
“你觉得自己原来的家不正常吗?”因为不安,所以他选择了先开口。
杜若彤没有法子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还没法子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我爸有两个太太,基于感情公平的原则,他不尊重我妈妈。我妈妈跟了我爸,为的也只是想掌权过好日子,她不是真心尊重这段感情。我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就更不用说了,全家都在勾心斗角,何来尊重可言。”杜若彤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好心酸。原来想有个家,竟是这么不简单的事啊!
“你为什么跟他们不同?”他嗄声问道。
“我从小跟妈妈,还有保母婆婆一起住在外头,十岁那年才被接回和我爸同住的。‘将心比心',是保母婆婆给我的最大礼物。我大学时,和同学一起住在学校宿舍,同学们不知道我原来是一般人口中所谓的千金小姐,所以我们在相处上处处公平。因此,我希望我的婚姻也是如此。”杜若彤缓缓地抬头看着他,水亮的眸里有着期待,也有着恐惧被伤害的神情。
关振言望着她微红的眼眶,想起了许多往事。
大学时第一次看到她,她正帮忙领着一个迷路的小孩到警卫室。
第二次看到她,她正在礼堂辅导小孩功课。
第三次看到她,她在大树下抱着一个大哭的女同学。第四次、第五次……每一回看到她时,她总是在包容别人,那双水净的眸总在吸引他。
如同现在一般。
关振言别过头,很快地收敛起脸上的情绪。
“为什么又不看我了?婚后再培养感情,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吗?”杜若彤幽幽地问道。
“不是。”他沉声说道,很快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地别开了眼。
杜若彤松了口气,她抬头凝望着他紧绷的下颚,此时才发现两人之间如今就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她意外地发现了他皮肤的白细程度竟不下于她,而他的睫毛长得让人艳羡不已。
难怪关振言在乍看之下,总给人一种奇异的不自在感——细长的单眼皮、高挺的鼻梁及薄细的美唇,他的五宫其实俊美异常。大学时没发现这点,完全是因为他在那时晒了一身古铜色肌肤,加上那一身精壮的肌肉,因此淡化了那股阴柔之气。
她看着他,看得着了迷,看到他皱起眉,直接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不让你问,你就会不问吗?”关振言冷哼一声,多少摸清了她的脾气。
“千金小姐何其多,你为什么指名要和我相亲?你先前的回答太笼统了,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杜若彤屏着气息问道。
“我不想回答。”他沉声说道。
又是一记拒绝,但她能为难他吗?杜若彤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力气可以跟他耗下去。
当初为了赌一口气,所以才硬撑着想和他维持好关系。现在,只觉得好累。
“不过,你可以问我其它问题。”关振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柔顺如丝绸般的秀发,感觉掌心正骚动着想去碰触的欲望。
杜若彤喜出望外地抬头看着他。“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吗?”
“说。”她开口要的东西,他不会拒绝。
“你以后可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她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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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彤的心脏像被人捏住一样地喘不过气来。他那双黑色眸子,深邃得让人着迷。他定定的凝视,让她的心着了魔,完全没法子挪开视线,胸口有一股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