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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娘才不要楚儿了,自己躲起来是么?所以你才自暴自弃,以为自己对不起全天下的人了是么?所以你才不管不顾自己身上的责任,甚至拿你座下江山做赌注是么?所以你就这样当了缩头乌龟,任由当初一腔热血为了你牺牲的将士们平白无故的死去没有人为他们报仇雪恨是么?”
果果被楚儿一步步逼到了城墙边,楚儿脸上的神情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坚强。
“曾经何时,皇娘对我何其严厉,你告诉我,要做一个好君主,并不在乎有多渊博的知识,有多深沉的心,只要你一心爱民,所有的一切都要对的起自己肩上的责任,那就能成为一名好君主,那时候的皇娘去哪了?你告诉我,良主要敢爱敢恨,不畏强敌,因为只有你才是天下的灵魂,是支撑天下不乱的立柱,是人民百姓幸福的福祉。那时候的皇娘去哪了?”
“因为你的错误,你害死了钱叔叔,兴许还有武叔叔,所以你就打算这样颓靡下去,一错再错也不肯抬起头来看看天下的百姓有多需要你,我有多需要你,你只是一味的沉溺在过去的错误中,偿还你根本不可能偿还的了的债,却不肯将心用在你本可以保护,本可以让他们幸福的人身上?”
楚儿此时眼角已经泛了泪光,可看着果果的表情依旧坚强:“皇娘,我不知道你到底和我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就这样沉默的让自己难受着,都不肯去找他?去问他?去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你宁愿楚儿做个没有父亲的孩子,都不肯为了我的幸福而努力那么一点点?你口口声声的说你难受,你痛苦,可你如今的难受痛苦都是你自己一个人造成的,没有人逼你,他们只是爱你。”
说到这里,楚儿叹了口气,想到了白莫夜,苦涩的笑着说:“可是……他们却爱错了对象。”
果果几乎是震惊的看着楚儿,自己女儿的这一番话,像是寒冬天的一盆彻骨的凉水,将自己从头到尾泼了个透。
楚儿说的没错,在这一切的恩恩怨怨中,自己扮演的都是始终不停怨恨着的角色,自己怨恨白绍楚,却又无法自拔的爱着他,又因为这样的矛盾情感不停的伤害着身边的所有人,然后将错误扩大再扩大,终于导致了不可收拾的残局。
面对这样的残局,自己做的并不是潜心认错,却是选择了最不光彩的方法。
以为用死就能结束一切,却又一次害了连歌……
许果,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大傻瓜,大笨蛋,你以为你爱的深么?你以为你付出的多么?
“皇娘,虽然我很恨安波楚楚,但有时候我很佩服她。”
楚儿说罢平静的看向果果继续说:“是我害死了薛缇,利用她的手,和你一样……你大义凛然的说你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那表情就像是一个英雄,你那样的承认除了伤害人,还得到了什么?”
果果震惊的看着楚儿,她那时候竟然在场?
“你知道么,安波楚楚临死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她谢谢我。”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她哀求我让她去看看薛缇最后一面,我带她去了,当我看到她眼中悲绝的情绪时,我懂了,她心中的一切一切都源于爱,那种爱炽热而不求任何回报,只是不停的付出着,心爱的人不在了,她也真的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我一直以为她心中最重视的是权力,享乐,这在她进宫成为所谓的皇后时显示的十分明显,可当她义无反顾的朝着薛缇身边的墙柱撞去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不过也是因为爱而犯的一个错误。”
楚儿满脸泪痕的看着果果,继续淡淡的叙述着:“妈妈,如果你对于我父亲,有安波楚楚对于薛缇的那样感情的一小部分,你们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果果又一次被楚儿说的愣住。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很难么?想在一起的决心真的就那么难下么?你一定要考虑世人会怎么看你,却从来不曾考虑他有多希望你只属于他一个人么?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只是因为爱,在一起。”
只是因为爱,在一起。
“公主!”听到身后宫人的呼唤,楚儿迅速抬手擦了擦眼睛,又恢复了平静,在果儿看来,自己女儿身上散发出的那阵威严,真的不容忽视。
“公主,鲁将军提前回朝了。”
楚儿脸色一沉,若有所思的说:“若非急事,他不可能提前回来,他现在人在哪?”
“回禀公主,在乾月宫。”
“去乾月宫。”想到皇娘还在身边,楚儿看向果果问:“妈妈,你要在这里继续看风景,还是一起去乾月宫?”
乾月宫
鲁啸只身一人站在冷清的大殿内,果果和楚儿轻轻坐下后,他猛的跪在了地上。
“鲁将军,你这是作何……”楚儿有些惊讶于鲁啸的行为,问了一句。
“皇上,臣此次提前回来,是为了向皇上保举一个人。”
鲁啸这样一说话,果果和楚儿更是不解了,保举一人一定要提前回朝,这人竟如此重要么?
鲁啸双手抱拳,恭敬的拜倒在地说:“皇上,我大唐将士自河东一战失利以来,军心不振,士气不稳,讨伐突厥的时候,尽管臣手握十万大军,却还是不敢与突厥的三万精兵正面冲突,局势一度险恶,而臣保举的此人,为了大唐身先士卒,带领先锋部队在每一次的战斗中奋勇拼杀,有功不领,有伤不治,用自己的生命一次次激发着将士们的决心,并且将这种精神传递在整个军营中的人,他告知将士们要忘却过去的伤痛,保家卫国,只有国安稳了,家才能安稳,过去失去的那些亲人们,才会被真正的被告慰,正是因为有了此人,臣才能率领众将士们一次次将突厥铲除,最终得到了胜利。”
楚儿听到胜利的消息,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问:“这么说,鲁将军你打胜仗了!”
“鲁将军,我不解的是,他为何有功不领,有伤不治?”
听到果果的问话,鲁啸径直站了起来,一脸真诚的看着果果,他这样的表情倒是让果果和楚儿都吃惊不少,鲁啸向来知道礼节,今日这是怎么了?
“皇上,他在和突厥的最后一战中被箭射穿了腹部,昏迷在战场上被医官拖回来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箭伤刀伤总共不下百余处,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接受医治。”
“为什么?”
“皇上,臣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人我已经带进宫了,有话还请皇上给予恩准,让他面圣,让他亲自解释给皇上和公主听吧!”
果果虽然有些犹豫,但就听楚儿此时说道:“这等勇猛的将士,一心为了我大唐安危,当然准了,我一定要好好封赏他,鲁将军,去带他上殿来吧。”
鲁啸得令,脚步坚定的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殿门边缓缓走过一人,果果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直冲到了头顶。
楚儿也完全愣住了。
就像是阳光也被他带在身上,缓缓的进入了冰冷的殿堂。
仿佛一切悲伤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还是他,会一身白衣,一脸淡笑的站在自己身边,听着大臣们读着繁杂无聊的琐事上书,然后在偶然间回头给无精打采的自己一个淡笑,那一笑,即便是寒冬也能感受到春日一般的温暖。
他一直都是这样华丽的男子,周身散着挥之不去的压抑的王者气息,如今他的眼中更是带了岁月添加上去的落寞成熟,随着他一步步的逼近,敲打着自己的心。
即便是十几年后,还让自己的心再次像是初遇爱人的少女一般,被他的所有光彩吸引了,彻底着迷。
“臣白绍楚参见皇上。”
果果和楚儿都盯着面前的白绍楚,说不出话来。
此时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和他说话,似乎任何言语在这样的情景下说出来都不合适。
自己应该问他,这么多年,你还好么?
还是告诉他,就像自己内心所想的一样,我很想你。
“听说你有伤了也不治疗,为什么?”还是楚儿率先打破了僵局,问了一句。
环境的气氛似乎有些变化,白绍楚也低下了头,很是淡然的笑了一句说:“劳公主挂心了。”
“你好么……”
果果的一句话,将环境的温度又凝结了。
白绍楚也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果果。
她问自己,好么……
预想过无数种情景,她见到自己以后的所有情景,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她应该埋怨自己,甚至是责骂自己,就算是被她立刻拖出去砍了,或者赶出去都没关系……
可是她,就诚如仅仅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平淡的问了一句,你好么。
“谢……皇上关心,好……”
果果眼神一暗,低下头漫无边际的笑了笑,满是苦涩。
他说,皇上。
“鲁将军,白大人是大唐的功臣,既然你说他有伤,那回来了就该好好休养治疗,将他安置在先奉殿吧,那里距离太医院比较近。”
鲁啸似乎也搞不清目前的状况了,可是皇上既然已经开口了,更是垂着头看不清楚她的所思所想,也只能按照她说的一样,将白绍楚安顿下来。
鲁啸带着白绍楚出去后,楚儿不解的看着皇娘,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可以表现的更好的,却在这样的时候拉开了和白绍楚之间的距离。
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一定要是这样么……
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想皇娘站了起来,淡然的说了句:“我累了,先回宫了。”
楚儿看着远去的皇娘,沉默的叹了口气,他们二人之间的结到底怎样才能打的开……
没有和皇娘一起回去,楚儿心怀忐忑的去了先奉殿。
进了殿,刚好看到御医们在给白绍楚换伤药,他身上的伤口真是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察觉到楚儿来了,白绍楚迅速的披好衣服,看着她温和的笑着。
“你……身上好多伤。”
不知道为何,许是知道了真相后,自己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感觉不自然。
白绍楚平淡的笑了笑说:“无碍的。”
“一定很疼的,是么?”
“不疼。”
楚儿走到白绍楚身边,虽然他披了衣服,身上那股浓郁的药味还是散在空气中:“你为什么不肯治伤……鲁将军告诉我,你差点就死在战场上了……”
白绍楚缓缓垂下眼,苦涩的笑了一下说:“因为你皇娘没有原谅我,我没有资格治伤。”
“你们两个都疯了么?为什么一定要折磨自己?总是觉得亏欠对方的,那为何不明着告诉她?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过不去?”
“楚儿……”
“你们都不负责任!你们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陪伴我一整天的时间,你没有陪我过过一次生日,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妈妈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告诉我你是个好人,可是……”
“楚儿……”
白绍楚眉眼刺痛的看着楚儿,她的话尖刀一样的刺在自己心上,她说的都没有错,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妈妈从回来凤栖宫后,一直都闷闷不乐,我不知道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