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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缇尝试性的又来过两次,都是在果果睡着的时候,悄然无声的蹭到桌边,沉默的看着皇上的肚子,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也很难过,每次薛缇走的时候虽然很轻微但无奈的唉声叹气,让白莫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薛缇诚然做了很让人觉得不可饶恕的事,但当得知果果怀孕之后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情感,任谁都没有办法无视。
那是初为人父的喜悦,可是又被强行的压制在心里,他平时放荡的表情下竟然也会透露出几分不安和担忧。
白莫夜每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心就绞痛,果果沉睡的时候,自己也会看着她的肚子,甚至会不自觉的笑出来,那是一条生命,是果儿的孩子,自己内心其实多希望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希望薛缇那样的表情,是自己也能拥有的。
哪怕即使是这样,果儿兴许会恨自己……
但那样,这孩子将来有一天会出生,会长大,会甜腻的叫自己父亲……
每当想到这里,无一例外心里会立刻袭上一个影子,大哥。
想到他,白莫夜的心里更是难过,他才是果儿内心唯一存在的人,她的眼里时时刻刻都只有他,因为他笑一起笑,因为他开心就一起开心,因为他受伤而难过,因为他而责怨自己,责怨这个孩子。
最终,折磨的都是她自己。
而大哥只是沉默的来,沉默的看着,沉默地坐着,对外界事不闻不问,好几次出神的都没有听到自己讲话,整个人也像是丢了魂儿一般。第二日自己来替换他的时候,他脸上总带着一夜未眠疲倦非常的痕迹,但那份沉默从来都没有淡过。
这合欢殿越来越沉闷,很少有人说话,女官们走路的声音都越来越轻,静得让人觉得可怕,窒息。
“水。”白莫夜正出神间,果果醒了,身体不动,只是睁开眼睛,很是平淡的小声说了了一个字。
莫夜赶忙起身,将一直温着的水端来,边上还有一碗清淡的白粥,果果垂着眼完全不看那白粥,坐起身将水喝了,就又再次准备倒下去。
“皇上,好几日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还是吃一点吧。”莫夜端着那白粥没有动,担忧的看着果果,小声地问了一句。
果果原本一直都没什么反应,这次听到白莫夜的话,竟然轻轻偏过了头,看着他。
白莫夜见皇上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她是想吃还是不吃,便自作主张的将粥端起来,舀了一小勺,往果果嘴边送去。
果果依旧看着白莫夜,那勺粥在自己嘴边一直停留着,犹豫了片刻,轻轻张了嘴。
白莫夜一看皇上终于又肯吃东西了,赶忙将她轻轻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将那一碗白粥都喂她吃了。
果果吃罢只是躺靠在床边,依旧一动不动,虽然又在干呕,恶心,但她用力的捂着嘴,不让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皇上……”白莫夜见果果有了起色,欣喜异常,赶忙吩咐女官再去准备一些吃的,自己更是激动,阴霾了多日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笑意。
“莫夜,辛苦你了。”果果看着白莫夜,平淡的笑了笑,说话的时候很是虚弱。
“皇上,你能好起来就好,今天天气不错,若是你好点了,一会我陪你出去走走,你已经在屋里憋了好几天了。”
果果平静地又点了点头,笑了笑看着莫夜说:“我会快点好起来。”
白莫夜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惊讶的看着果果,用力的点了点头说:“皇上能想通就好,你身体最重要,还有孩子……”
果果轻轻低下头说:“莫夜,我能想通并不代表我会爱这个孩子,本就是不该有的缘分,是孽缘。可你们说得对,它是生命,我没有剥夺他活着的权利,我能给它的只有这么多了。”
卷三 山河动荡 四面楚歌(动荡卷)
第001章 楚楚心计(一)
“臣鲁啸参见皇上。”鲁啸进来后看到皇上半个身子都掩在床帐后,低着头拜了下去。
“鲁将军请起吧。”果果平淡的说了一句,听到外面鲁啸起身,盔甲轻轻撞击发出微响。
“将军,朕身体不适,只能如此和你说话。想必将军已经知道突阙进犯我边境的状况。”
鲁啸铿锵有力的说:“皇上,我已失庭州,尹州,瓜州,如今估计萧州也已沦陷,柳世忠将军殉国。目前边境定是人心惶惶,百姓流离失所。突阙人嗜血成性,入城后往往大开杀戒,抢掠一通之后便进发下一城,所到之处留下一池被鲜血染红的护城河水,惨不忍睹。自我大唐开国以来,曾与突阙发次交战,从未受过此重创。臣父亲便曾多次与其交战,臣从小耳融目染,知道突阙人禀性,你追他跑,你稍有犹豫就会被反咬一口。行军打仗,靠的就是一个‘势’字,我大唐为保和平,从不进犯突阙,但并不是对于他们有任何顾忌,即便如今兵势稍弱,也是屯兵百万,气壮山河,就靠这一个‘势’字就已胜券在握,臣愿请令出击!”
“鲁将军,你比你弟弟鲁莽将军所思所想成熟的多。”果果听罢鲁啸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嘴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笑意。
“皇上,臣身后时大唐如虹国威了,身旁是大唐锦绣江河,身前时大唐无数的敢死壮士,若皇上准许,臣愿立生死状,如十天之内不奏凯歌,则愿以首级献上谢罪!”
果果抬手轻轻掀开挡在面前的床帐,激动的看着跪在地上抱拳在身前的鲁啸,声音都微颤的说了句:“明和护国大将军鲁啸听旨。”
“朕命你为安西安北都护大将军,定平道行军大总管,即刻发兵,讨伐突阙!请转告出征将士,你们不仅仅是为大唐山河而战,你们是在为大唐的女皇而战,为大唐未来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的孩子而战,我代表边境所有的百姓,母亲谢谢你们!等待着你们得胜还朝的歌声,出征吧!”
“谢皇上圣恩!臣不灭突阙誓不为人!臣代表所有出征将士祝皇上龙体安康,皇子吉祥!请受臣一拜!”鲁啸稳健的拜了下去,果果轻轻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淡淡的笑了。
鲁啸走后,果果平靠在床上,白绍楚将锦被拉好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腿,果果淡淡出了口气说:“做了母亲的感觉很不一样,人就更加的脆弱了,一想到边境会有多少怀孕的母亲在遭受蛮人的蹂躏,可能有多少的心声婴儿惨死在胡人的尖刀之下,一想到一旦突阙得势,长驱直入,大唐江山将会遭遇怎样的不幸和创伤,我对这个孩子的恨就淡了很多。国事为大,家事为小,忠孝难以两全,这是自古的真理,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的到来不但彻底击垮了我的灵魂,更是让突阙打破了大唐边境的大门,你说,我说它是个妖孽有错么?”
白绍楚轻轻握住果果的说,异常严肃的看着她说:“皇上,这孩子不是妖孽,它更像是一个历练,皇上是女子,绍楚不能说你的心一定坚强,但较之男子肯定要柔弱许多,自古帝王谁不是走早刀尖战刃上一路而过的,表面何其光鲜,内心所要承载的压力和痛苦要逼寻常人多了不知多少倍。再说这个孩子,人说十月怀胎,母子连心,既然它在这个时间到了这个世间,皇上就请暂时忘记对于薛缇的仇恨,想想初为人母的喜悦,想想这上天赐予大唐江山的礼物,想想。。。。。。”
白绍楚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果果回头看着他,问道:“想什么?”
白绍楚几乎脱口而出,想想自己,果儿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他与她之间的羁绊。
“想想您的身体。”
果果眼神一暗,沉默了许久,才闷着点了点头。
薛缇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愤怒的看着面前的楚楚,眼神几乎都要冒火了。
楚楚一脸无惧的表情看着薛缇,神情中更是带了几分威胁。
“你这要求太无理了!”薛缇偏过头,一口否决。
“公子,楚楚好歹也是个将军的女儿,在我突阙也是数一数二的贵族女子,身份等同郡主,我甘愿隐姓埋名赶着你,是因为我内心深深的爱着你,你和别的女子有了孩子,楚楚心里空出,但我隐忍着,沉默着,甚至还为公子有后感到高兴,只不过希望公子能将那孩子命名为楚楚的名字,这样公子以后见了它也能想到楚楚,有何不可?”
“楚楚,那孩子是皇上的!命名怎能是我说了算的!”薛缇无奈的看了楚楚一眼,憋屈的说。
楚楚阴阴的一笑说:“公子,你身为贵元,又是个男人,难道连给孩子起名字的权力都没有么?楚这个字,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是一个好名字,你去和皇上建议,她兴许会采纳呢?”
“她不会听我的。”薛缇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她现在见了我都想杀了我,更别提我去说那孩子了,我那不是将自己的头往别的地方搬么?反正这次我是彻底把她惹怒了,我说什么都不会去自讨苦吃了,否则我这贵元不但做不了,脑袋都要没了。”
“公子,硬来当然不行,我倒是听闻,当今女皇殿下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善,善这个字,说它好的时候它就好,但当一个人过于善良的时候,便会犹豫不绝,优柔寡断,这就成了缺点,公子可明白我的意思?”
薛缇无解的摇了摇头。
楚楚叹了口气,坐在薛缇腿上,娇嗔的说:“公子不明白也无妨,只需要按着楚楚的安排,写信一封给皇上,自己不要出面,但是字字句句都要真情实意,皇上再铁石心肠,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你的,她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也不可能孩子还未出世,她就将孩子的亲生父亲给杀了吧?”
薛缇想了想,觉得楚楚的话倒是很有理,轻轻的点了点头问:“这倒是没错,她应该还不会杀我,况且她心里还是有点顾忌的。。。。。。那你便教教我怎么写。”
“不急,还有一件事,楚楚要告诉公子。”说罢楚楚起身,走进后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封信,信口是血饮泥封的,看起来很是重要。
“公子可知道突阙进犯大唐的事?”楚楚一笑,将那信封压在了薛缇手上,薛缇不解的看着楚楚说:“知道,怎么?”
楚楚嘴角一斜,傲娇的笑了笑说:“此事我父亲并不知道,昨日我听说他已经秘派信使离开长安,返回突阙王城,想必也是怕被此事牵连,他自己留在长安做了人质。”
“我不太懂。”
楚楚又坐回薛缇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说:“实不相瞒,公子的心楚楚越来越看不懂了,总觉得你这心里兴许还有那个李果儿的影子的,如今你和李果儿又有了孩子,楚楚心中更是惊慌,所以就写信给突阙的干哥哥,让他起兵进攻。”
“什么?!”薛缇一把推开楚楚,惊的站了起来,楚楚也料到了他的反应,站在他面前平静的说:“楚楚的干哥哥正是如今突阙可汗的大儿子。”
“你。。。。。。”薛缇手抖着指着楚楚,几乎说不出话来。
“公子,楚楚都是为了你,如今你在宫内处处被限制,连一副完整的凤栖宫设防图都找不到,你还要隐忍道什么时候?我相信公子的父亲也不可能希望自己的儿子收到如此待遇,所以楚楚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