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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回去吧,外面还是会有风,你绝对不能受寒。”
果果听话的点了点头,此时屋内楚儿也大声的哭了起来。
回到殿内,奶娘将楚儿抱在怀里哄着,但根本无济于事,果果并不是很会照顾孩子,听到楚儿哭,原本心烦意乱的心更加了一层烦闷。
从奶娘的手里接过孩子,果果低头看着她,不停的轻轻拍着哄她,她还是尽力的张着大嘴,用婴孩特有的沙哑声音嚎哭着。
果果越哄心越乱,最后自己也跟着一起掉起了眼泪。
奶娘垂首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此时武连歌走到果果身边,看到她委屈的抱着孩子哭得眼睛都红了,心疼的给她抹了抹眼泪,小心翼翼的将她怀里的楚儿抱了过来。
原来抱着新生的小生命的感觉,是这样的。
毁灭一条生命容易,但当你小心翼翼的抱着这样的小婴儿,那种奇妙的感觉,总会在这一瞬间让你心里觉得,过去的弑杀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楚儿还在大声的哭喊着,武连歌抬手指尖一点,在食指和拇指间多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还带着淡淡的香,楚儿竟然忘记了哭泣,抬手去抓在武连歌手边散落的星星点点的晶亮。
武连歌看着楚儿,异样温柔的笑了。
果果红着眼,惊讶的看着楚儿在武连歌怀里不哭了,在他们二人周围形成了一股很静谧的氛围,武连歌柔和俊朗的脸,加上楚儿那稚嫩的在他面前晃着的小手。
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他们俩的时候,会感觉到家的暖。
“楚儿还这么小,就喜欢晶晶亮的东西,骨子里都透着公主的气质。”武连歌笑着抬头看向果儿,发觉她一脸奇异表情的看着自己。
她的表情,像是在看着自己,又像是在透过自己,看着他。
“连歌。”果果走到武连歌身边,抬头平静的看着他,浅笑了一下说:“幸好有你。”
武连歌听到果果的话,也温和的笑了,将已经昏昏欲睡的楚儿放在奶娘的怀里,只是沉溺的笑看着果果,没有说话。
奶娘将楚儿抱走后,果果躺回了床榻,身体尚未恢复,只要多活动一会就会觉得乏力,即便是在满是暖炉的屋子里都会觉得冷。
武连歌陪在果果身边,见她终于是睡了,她自从生了孩子之后睡眠就十分的浅,因为日和的缘故,她身体本就被折腾的阴阳违和,如今更是加上多重打击,心情很是不好,自己生怕这样下去也她迟早会生病,虽然尽力的帮助她调理身子,但是一旦此时生病,月子中的病就是相伴一生的顽疾。
“其实我很后悔,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我后悔。有些事一旦你错过了,就是不能再弥补的。”武连歌将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果果的脸边,她小猫一样的感受到武连歌手心的温暖,撒娇的抱住了他的手,拱了拱。
“我从凤栖宫离开后的那一刻,我就告诉我自己,我后悔了,只是那时候我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在乎,什么是牵挂。”武连歌微微叹了口气,笑得有些苦涩,“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我父亲不爱我,母亲也不爱我,虽然这么说是不孝之言,但是我从来不曾在他们身上学到过爱。我独立的活着,和他们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这从一开始我身世如此就注定了,注定了我不能在见到你的第一瞬间爱上你。”
武连歌抬手轻轻捋了捋果果鬓角的发丝,像是情人细语一样的喃喃说:“果儿,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够再回到那一刻,我睁开眼睛第一次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想我一定会轻轻抱住你,亲吻你的眼睛,那如今你和我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真的有如果。
果儿,你会不会看到的那个人不是白绍楚。
而是我。
醉夜阁。
皇上旨意到的时候,白莫夜已经收拾好了,端坐在正厅中间,听罢圣旨,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连带罪责,罚于天牢,若不洗心悔改,道明事实,则重罚。
重罚……
果儿,如果重罚我,能够让你心中对于我和大哥的责怨减轻一点,能让你好过一点,莫夜也心甘情愿。
白莫夜走出醉夜阁的时候,是淡笑着的。
合欢殿。
武连歌虽然想劝阻果儿,但这也许就是白莫夜命中该有的责难,这样的怨气最终总是要有一个人去承受的,为了不让果儿彻底因为怨念而生病,只有牺牲白莫夜。
看着面前从下旨审问白莫夜,若是不招则重罚这条命令之后就一直不太正常的果儿,武连歌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缓解她内心的痛苦。
自己对于她的痛苦,感同身受,却完全无法帮她分担。
第005章 既然情绝(五)
白婵淑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宫门边站着的一脸严肃表情的侍卫,这诺大的凤栖宫从此和自己再无瓜葛,自己竟然真的就这样被放了出来?
不可思议的左顾右盼了半天,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马车,那车夫自己是认得的,就是每次自己偷偷出宫楚楚派来接应自己的人。
上了马车,虽然脸上蒙着白纱,白婵淑还是认出了楚楚。
“不必多问,跟我走就是了。”知道白婵淑会有疑问,楚楚垂着眼睛很是低沉的说了一句。
这一颠簸,就是将近两天。
白婵淑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临安?
自己竟然回家了?
随后下车的楚楚在白婵淑背后淡淡的说:“薛公子先一步带着白公子到这里了,派人通知了我既然你答应我救出了薛公子,那我就将白公子还给你。”
白婵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回头看看楚楚,见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自己竟然能平安的回来,这一切简直和做梦一样,甚至……这梦里还有白绍楚,他也回来了?
近乡情怯,回家的路就在眼前,白婵淑却一步步走得那么缓慢,这街道上的每一块青石板都是自己走过的,甚至当初自己偷偷跟在绍哥哥身后,学着他步伐的样子踩着每一块石头,那样的情景还是很清晰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如今就要成为现实,不管绍哥哥会不会立刻爱上自己,至少他和自己都回来了,他就算现在无法对皇上死心,那自己就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等着他。
街巷的尽头就是自己家的大门,如今却有着很不同的感觉。
看门人黄叔家那一群孩子为什么不在门外踢毽子了,平日里喜欢在自己家巷口唠里唠叨的那群婆子怎么也没了踪影,虽然白府并不是门庭若市,也绝对不可能是如今的冷清样子。
不由自主的白婵淑加快了脚步,走到门边的那一刻,心中却莫名的泛上一股不详感。
颤巍着手,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门内的人回头看向自己。
是绍哥哥。
为什么……
为什么院内没有家人,却在正厅门上挂了两只巨大的白色灯笼。
白婵淑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进了门,梦魇一般的看到了正厅中间的那只黑色的巨大棺材。
柱子上飞溅着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黄叔家的小狗子经常抱着的那个木质小狗已经被踩得没了四肢,残破的半埋在泥土里。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凄惨的叫声,和浓郁的血腥气息参杂在一起,像是鬼魂愤怒的嘶吼着心中的怨气。
“不……可能……”白婵淑捂着嘴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楚楚扶住。
白绍楚平静的回过头看了看白婵淑身后的楚楚,又看了看身边的薛缇。
没有言语,只是又回头看向正厅内的棺材。
当年。
两个总角年华的小男孩站在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身边,神色谨慎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身上的衣衫都沾着尘土,像是赶了很远的路,两个孩子的衣服都还算整齐,但那男子肩膀的地方却有着破旧的补丁。
“白兄,小犬们托你上心照顾了。”
听到男子的话,年龄稍长的男孩子抬手拉了拉他的手,男子低头对着他淡然的笑了笑,嘴型像是说了句,乖。
白绍楚缓缓垂下眼,轻轻看了看自己的手,父亲的手很冰,自己和他一样,上过不到十天的学堂里面的孩子都说,手冷的孩子没人疼,那父亲并不是孩子,手为什么也这么冷?
再次抬头看去,还是那幅画面,面前的男子,三十出头,他神情严肃,目光却异样柔和的看着自己,先是对着自己恭敬的鞠了一躬,抬头的时候告知自己,“你不再是李绍,从此以后你的名字,是白绍楚。”
画面转变,那年临安的大雨,下了整整五天五夜,连屋子都要被潮湿的雨气泡透了,天气还不冷,养父还是很细心的点了很多火盆,将小男孩潮霉的被褥支起来,说是烘干了睡才不会生病。
他轻轻将手覆盖在床铺上躺着的小男孩的额头,一股温暖传递而来,白绍楚不经意间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前些时日听小婵说养父病了,出宫后就被抓住,原以为不知道会去哪里,却不想是见到了薛缇。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看似很傻,实际却很有心机的薛缇做的。
他告诉自己,他被废以后,也是很险才从宫内逃出来,如今也要隐姓埋名。
薛缇告知自己,想再回凤栖宫是不可能了,因为小婵已经告知了皇上,自己是因为为了和她私奔才逃走的。
果儿会怎么想,她刚生了孩子,会不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薛缇说,反正都是落难的人,不如在一起谋谋生计,之所以绑架了自己,是因为拍自己会不肯合作。
脑袋里很乱,因为薛缇的那句话,果儿会怎么想,她会相信自己真的是要私奔所以才会离开凤栖宫的么?
混乱的不想去想薛缇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要求回临安来看看,薛缇一口答应。
从来没想过,临安会变成这个样子。
从街坊邻居口中得知,白府不日前惨遭灭门,据说是朝廷派人做的,悄无声息,但是有人亲眼见到了拿着朝廷侍卫武器却穿着寻常衣物的男子,那刀上面还沾染着为擦净的鲜血。
天明的时候,地方官府无声无息的来将所有尸体拖走,更是有毁尸灭迹的嫌疑。
如今正堂内的棺材里,也只不过是养父的一身便衣。
果儿,你知道绍楚的身世了么,查探到了养父白之长么,因为我的离开,一怒之下,所以将白府灭门了么?
如果是换了以前的李果儿,绍楚一定相信,可是现在的你,叫我怎么都不可能相信,这一切的一切,是你做的。
身后一声响,白婵淑昏了过去。
薛缇一脸遗憾的看了白绍楚一眼,神色悲痛的走到白婵淑身边将她背起来,偏头对着白绍楚低沉的说了句:“我送她去医馆看看。”
见白绍楚没有任何反应,薛缇又叹了口气,背着白婵淑走了出去,楚楚也一起跟了出去。
只剩下白绍楚一人的时候,他静静的闭上眼睛,似乎是想要聆听当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屠杀,孩童被捂住嘴无情的割破了喉咙,他们惊恐的双眼还未来得及看清楚这世界,就被人残忍的划上了句点。
果儿,绍楚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