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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身边微微脸红的刑风一眼,暗自长叹不已。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怎么风老是跟心逸在一起,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不过……也不能否认,刑风最美的时候就是他那羞涩的表情啦。
“进去吧!”莫志成深吸了口气,把怒气压下去,终于维持了平日的威严,“公堂被那大胆的贼人闹得一团乱,只好委屈秋公子在牢里住一晚了。”
“你事把我当成犯人了!”秋心逸剑眉一挑,手往腰间探去。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去拔软剑。开玩笑,要是就这么和捕快动起手来,除非是亮出我们的身份,根本无法善了了,那我以后还怎么继续玩啊?
“只是嫌疑犯而已。”莫志成道。
“乖一点,忍耐一下啦!我会有办法的。”我艰难地安抚下怀里的人,让他忍下气跟着莫志成走。
“你想做什么?”刑风低声问道。
“偷窃、敲诈、勒索!”我甩下三个词,扭头就走。
刑风呆了一下,苦笑着跟了上来:“要不要帮忙?”
“你也看不起我!”我一把抓起他的手腕,绕着县衙的外墙转了一圈,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纵身上了房顶。
刑风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似是没想到我不过两年时间就能把轻功练到这个地步吧!其实我也就轻功好看,其他功夫还差远了!
记得以前有个将军说过,我的兵,在胜利时要能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敌人,失败时,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战场。由此看来,跑步——轻功还是非常重要的嘛。
书房书房……我一面念叨着,一面搜寻着衙内的建筑。
“是那个了吧!”这个时候我倒感激起上官幽然来了,当时被他逼着连建筑方面的书都看了不少,虽然很痛苦,不过现在终于也能派上用了。
“小心!”刑风提醒了一声。
“本皇帝第一次作贼,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我得意地跳了下去。
唉,有这种高来低去的本事真是方便!怎么倒了现代就没有人会了呢!
刑风听了我的话差点没笑出来。本皇帝?哪里有这种自称啊。
幸好被那个不知是谁的劫匪一闹,人都跑到前面去了,后院的守卫反而松懈了不少,我们没花什么力气就来到了书房门口。
我取出一支原本当作暗器来用的针,插进锁眼里摆弄了几下,轻松地开锁进门。
“为什么你连这个也会?”刑风满脸的不可思议。
汗……我一阵心虚,总不能说是因为前世太顽皮,经常被老妈关禁闭,被关多了,自然就学会了自己开锁溜出去玩了。何况这个年代的锁的构造简单多了,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只是以前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罢了!
“回去再说,找东西要紧。”我招手叫他进来,从里面重新上锁。
“那请问皇帝陛下,我们要找什么?”刑风无可奈何地问。
“哎呀,反正不管是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公报私仇官逼民反……只要是能让那狗官砍头的证据,找就是了!”我说着,已经开始翻起书桌上的文件。
“这些东西哪能堂而皇之地摆在这里让你找。”刑风哭笑不得,“书房可不是县令个人的禁地,搜他的卧室比较好吧!”
“别的可以没有,但有一样东西不可能没有的。”我翻完书桌,又去翻两边的书架。
“什么东西?”
“圣旨!去年我下旨赦免齐王谋反案被牵连人员的官榜!”我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狡诈,“毁掉榜文是死罪,谅他没这个胆子。他骚扰秋家,我告他个抗旨没错吧!”
“偷来的官榜可以用作证物?”刑风一怔。
我一呆,不过想起当时刑风正在养病,不知道自然难免:“所有的榜文都是一摸一样的,他怎么知道我从他家偷的。要不是时间太紧,我自己弄一张也不是什么难事。总之快找啦!”
“是这个吧!”刑风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抽出一张。
“你怎么知道?”我呆呆地接了过来。
“书房中排放的文书都有一定的成规,不然找的人还不累死。”
“呵呵~”我笑这抱住他吻了一下,“我果然不能没有风。”
“走了。”刑风别过脸。
8、
依旧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县衙,我的第一次作贼经历就圆满结束了。
我随便找了家通宵经营的酒馆,和刑风喝上几杯,就等天亮再去一趟县衙了。不过骚乱似乎一直没有平息,不时可见一队队衙役挨家挨户地搜查。
“不就是有人劫走了一个人犯吗?需要这么小题大做吗?”我好奇地叫住端菜上来的小二,顺手塞了串铜板过去。
或许是因为夜深了没什么客人要招呼,也或许是看在钱的份上,哪小二凑过头来,神秘兮兮地小声道:“两位客官,这事儿小的告诉你们,可别说是我讲的啊。”
果然还有其他内情吗?我和刑风对望了一眼,也把头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放心吧,我们是外地来的,纯粹好奇而已。”
“那我可讲啦!”小二贼溜溜的眼睛很快地转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里,菜道,“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可不止是劫走了人犯啊,听说县老爷都被打成了重伤呢。”
“此话当真!”我吃了一惊。如果是朋友,救走人就够了,有必要连县令一起打伤吗?毕竟民不与官斗啊。
“当然是真的。”小二见我似乎有不相信的意思,有点不高兴了,“我老婆的二哥的小舅子是回春堂的伙计,听他说,几个官爷凶神恶煞似的,把蔡大夫请到衙门里去了呢!而且带去的都是些止血治伤的药!”
“小二哥,谢谢你了。”我又给了块碎银子把他打发走,低声道,“你怎么看?”
“看来这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啊。”刑风面色有些沉重,“不让心逸参加看来是对的。”
“嗯,我也怕他关心则乱,反而出事,干脆让他在牢里呆着吧!”我朝他笑了笑。
“但愿秋家没什么牵连,不然我怕心逸……”刑风眉头微皱,说到一半便停了口。
“唉……”看他担忧的模样,我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刑风一惊。
“我吃醋了!”我哀怨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关心心逸比关心我还多!”
“说的什么啊。”刑风哭笑不得地道,“我只是觉得心逸很像我弟弟而已。”
“你弟弟?”我一呆,有点不是滋味,恨不得立刻就打自己两个耳光才好。虽然是爱人,但不止是心逸,连刑风的过去我也没有了解过啊,我这个情人当得还真是不称职呢。
“嗯,他要是还活着,也该有那么大了吧。”刑风说着,眼中掠过一丝黯然的神色。
我心中一震,从桌下握住了他的手:“你还有我们。”
“是啊。”刑风一下子从对过去的怀念中惊醒过来。
“我们三个会永远在一起的。”我用一种从来没有使用过的严肃口吻保证。
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除非我死,否则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我毁弃今天的誓言。
刑风浅浅地,温柔地笑:“他呢?”
我微微一怔,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远在京城,让我又气又爱的人儿,无奈地一声叹息:“我不知道。”
“不知道?”刑风睁大了眼睛。
“我和他是不同的人,他要的,我不能给,我要的,他不愿给。”我低下头,虽然还在笑,却是异常地苦涩。
刑风反握住我的手,陪着我沉默无言。
幽然……我从舌间一点点地品味着这个名字,军师,丞相,守护者……从两年前孽缘开始的那个夜晚起,我就明白,无论我们的心靠得多么近,却始终没有办法完全靠拢。因为,在那两颗心之间,永远隔着一条名叫“西焰”的深壑。
9、
不过,县令大人重伤无法理事这个消息还是让我好一阵烦躁,如果连主事的人都没有,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看来要改变计划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把秋平和那个劫匪给找出来。
“风,你知道齐城附近有什么适合躲藏的地方吗?”我敲着桌子问。
“这个……”刑风被问得呆了一下,“齐城本来就富庶,周围村落不少,要藏两个人的话,地方实在太多了。”
“这样啊!”我无意识地端起酒杯小小地喝了一口,暗自沉思着,现在城门戒严,要跑出去并不容易,看来目光还是放在城内比较好。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往哪里躲?酒楼客栈肯定不行,普通百姓家……秋平是齐城人,容易被人认出来,很难躲过挨家挨户搜查的捕快。那么还能是哪里呢?
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刑风的眼睛,看他似乎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样子,我笑了起来。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直觉反应他要说的话和我是相同的。
“走!”我丢下饭钱,抓起刑风的手跑了出去。
如果我是劫匪,我会怎么做?除了回秋家,我想不出第二个可能。即使换了一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中国古话都不会错的。
幸好我还认得路,一阵狂奔回到秋家。
院中一片安静,只有东厢点了一盏昏黄的灯,那是秋夫人的房间。
“不会弄错吧?”刑风低声道,“要是错了,这回你就等着心逸的拳头吧!我可不会帮你。”
“不会错,放心吧!”我一面自信地回答,一面小心地在房顶上挪动。
前不久刚下过雨,瓦片上还残留着水渍,使得倾斜的屋顶更加滑溜。我努力控制脚下的力道,小心地不踩碎瓦片。
刑风虽感不妥,当又不放心我,只能随后跟来。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要是猜错了,那我们贸然到秋夫人屋顶上偷窥可就是件非常失礼的事。万一被人发现,真就百口莫辩了。
不过我还是很有把握的,说不上为什么,但从我踏进秋家的那刻起,我心底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有点梳洗,又有点亲切,但这种事又没办法跟刑风解释。
慢慢地挪到秋夫人房顶上,我趴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一片瓦片。
“小心!”就在灯光透露出来的瞬间,刑风抓住我的衣领往后一拉。我一屁股坐倒在瓦上,几乎与此同时,一枚细小的物体穿出我打开的小洞,若非刑风这一拉,我脑袋上非多出一个洞不可。不过就算如此,刮起的劲风还是让我的脸隐隐作痛。
“何方高人在此?”刑风一脸的凝重之色,显然屋中之人武功之高已出乎他的预料。
“躲得过我这一发铁莲子也算不错了,我也不计较你们的偷窃行为,滚吧!”屋里传出一个清朗的话音。
偷窃?我不禁气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堂堂皇帝居然被人当成鸡鸣狗盗之徒?
不过行踪既然已经被发现,也证实了我的猜想的确没错,我也懒得再在屋顶吹风,干脆地跳下来,然后大大方方推门而入。
“叶公子!”秋夫人轻轻掩住口,满眼惊愕之色。
我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另外两人,一人大约三十上下年纪,与秋心逸有几分神似,只是少了点英气,多了一丝儒雅,应该就是秋平了。另一人却是个衣衫褴褛,篷头污面的乞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何如此悦耳的声音。
“夫人认识这位公子?”秋平讶然道。
“这两位公子是小逸带回来的朋友。”秋夫人道。
“小逸的朋友?”秋平眼中依然有一丝疑惑,“不知两位公子为何以此宵小手段进入寒舍?”
“哼!那就要问尊夫人了。”我径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没好气地道,“本少爷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耍着玩!”
“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