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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仁也不挣扎了,与其浪费力气,倒不如养养精神,应付接下来的困境,反正她是待宰的羔羊,不过是从一个虎口跳到另一个虎口,眼下就看这两只恶虎谁厉害了。
“耶律兄吃醋了?原本好好的一个美人都让你折磨成这样,似乎耶律兄在乎的方式很特别。”月下挑了挑眉讥道。
“阴兄,若是你没事,就请你将你的女人看好,若是你再放任她在我眼前乱晃,我不保哪一天会动手杀了她,”向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逼近月下,手直向美仁伸来,不费吹会之力将她从月下的怀中抱到自己的身前,“阴兄你该回去好好地琢磨你们该做的事。”
月下挑了挑眉,扫了美仁一眼,轻勾了勾唇,道:“美人,来日方长。”说完,他笑着一个纵身便消失在眼前。
月下离开了,向昕强抑了很久的怒气爆发了,松开了抱着美仁的手,若不是美仁反应快,定会摔得很惨。
“你不是被赶出天一谷了吗?怎么还想意图攀上阴家的人?想逃走吗?”向昕冷道。
美仁惊诧,向昕怎么会知道她被赶出了天一谷?还指月下是天一谷阴家人?
她站起身,背对着他,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只知道他叫月下。”
向昕一把扯住美仁的皓腕,似要捏断,怒道:“到了今时今日,你还在骗我?你身为怡家人,竟然不认识你们的族长阴豫,还称他为月下,哼,唯恐他人不知道你们俩人是月下美人。”
月下是阴豫?那个一上任,选圣女娶圣女,闹得全族沸沸扬扬的阴豫?
但凡她见过的人,只需一面,她便可以记住那人的相貎,年纪,声音,动作,她可以很轻易的易成一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在认识月下之前,她从未见过阴豫。
阴豫接受族长之任的大典之上,她因有任务在身,并未回天一谷,而按天一族的族规,除了在那日的大典之上,以及各重要的节日庆典之上,才可以一睹族长的芳容,平日里她们这些女儿几乎是不太可能见到族长的。加上对族人的厌恶,她对他长的是圆是扁,是人是鬼,根本不关心。
她抬眸对上向昕满是怒气的眸子,为何他会知道她被赶出了天一谷?为何他会和阴豫在一起?为何身为族长的阴豫却要听从他的命令?什么是应该要做的事?难道天一族为契丹人效命了?天族的人与向昕要联手对付宋军?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往后缩了缩。
“天一族前任族长阴有为,也就是阴豫的爹曾经为我爹所救,同样的,阴有为可以成为天一族的族长,也是我爹助他一臂之力,我娘就是我爹的战利品。阴有为曾经对天起誓,若是我爹或是他的子孙有难,他阴氏的子女都将竭尽全力报答我爹的恩情,就算是有违人伦天理,逆天而行,也再所不惜。阴氏一族素来守信,阴豫身为阴有为之子,便是替阴有为报恩来了。如今我要他阴豫助我攻下大宋,他就必须守这个承诺。”
原来那些契丹人口中的汉人军师指的就是阴豫,而阴豫会成为契丹人的军师是替父亲报恩。
向昕再度拉过美仁,厉道:“我再给你一次忠告,别试图再逃走,不然你的下场就是这棵树。”说着,他扬起手中的长鞭,转身便将身后的一棵劈成了两半。
美仁扬起脸,对着向昕嫣然一笑,却是残忍地道:“昕大哥,你不觉这一个多月你很累吗?你恨我,觉得一刀杀了我,便宜了我,我若死了,你这种将快乐建立在我痛苦之上的乐趣便消失了。你要我活着一天便受尽你的折磨,可你开心吗?你并不开心。你有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折磨我,困着我是因为什么?阴豫那句话说的没错,你的在乎方式很特别。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逃了,我很累,日也累晚也累,心也累身也累,无时无刻不累。我会好好的留在这里,直到你折磨够了,想一刀杀了我,我便会主动将我的人头双手奉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是我怡符衣欠你的。”
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向昕恼羞成怒,“叭”的,他狠狠地给她一记耳光,道:“别自作多情,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男人真心对你,因为你不配!”
脸色变了变,她吐了口中的鲜血,再抬眸,她笑:“只要折磨我,能让你开心,随便你好了。”
定州 宋军营
大半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了美仁的下落。
景升捏着手中探子的回报,知道她还活着,激动不已。果真是被契丹人给抓去了,还是让大宋最头痛的契丹南院大王耶律元修所带的人马,那队先行军队,行踪不定,难以捉摸,伤了宋兵不少兵马。
无论怎样,他一定会救出她的。
这时,又一名宋兵进来禀报:“启禀将军,主帅请您去他的帐内,有要事找您。”
景升点了点头,转身对万镖交待了一些事,便去了主帅军帐。
“不知主帅找末将有何要事?”景升见了王超行了军礼。
“先锋,快快请起,小心伤口复发。”王超连忙扶起景升。
“谢主帅,末将的伤已无碍,”景升谢道,“不知主帅召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王超示意景升坐下,道:“我军之前收到的探报,耶律元修一直是为耶律隆绪探路,选择最佳进攻路线。你可记得之前,耶律隆绪率军南下,我定州军在唐河力挫契丹大军,逼他们退居瀛州,自那一战之后,他们改变了作战方式,耶律元修给他们探路,让我们各路军损失不少,相应的也给他们增了士气。耶律隆绪不日将会率军抵达澶州,与耶律元修汇合。澶州那里杨家军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据报,此次契丹大军里多了一位宋人军师,此人来历不详,身份不详,只知道姓阴,单名一个豫字,擅长布阵。常听人道,先锋懂得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入军之前也结识了不少各江湖英雄豪杰,不知可识得此人。”
“元帅过奖了,末将只是略懂皮毛,不曾深究。江湖之中,末将也未曾听过阴豫这个人。”蹙了蹙眉,景升摇了摇头,他没有听过阴豫这个名字,而对五行八卦布阵真的只能算得上是皮毛。
“这样……”王超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递给景升,“这是圣上给你的手谕。”
景升接过拆开,看完之后,微微怔愕,抬首问王超:“圣上要调派我去澶州?”
王超道:“嗯,如今那里战事告急,杨家军人虽多,却闯不过一个小小的五行八卦阵,比不上契丹狗贼的先锋军,已有不少将士被困在阵内无法出来,枉死阵内。澶州那边向朝庭求援,保州、莫州等地都派兵马速去支援。先锋在我定州军内是佼佼者,又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圣上犹为器重先锋,乃我定州军的骄傲,我定州将由先锋带军速去支援。”
“末将明白。”
王超高声道:“定州军先锋将士明景升听令,即刻带军支援我澶州杨家军。”
景升单膝下跪,行军礼,高声应道:“末将领命。”
“快快请起,先锋做好准备,即刻出发,”王超拍了拍景升的背部两下,一脸慈爱,“本帅还真舍不得你,你我合力,将契丹军阻于唐河,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契丹女人萧燕燕受挫,真是大快人心。先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啊,如今澶州告急,本帅对先锋是不得不放手了。”
“主帅过奖了。”景升浅浅一笑。
澶州,离她更近了,他一定会想法子救出她的,望苍天疪佑,她没事。
第十三章 仇人相见
回到契丹军营,掀开帐帘,想要换下身上的湿衣,美仁再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怡素。
怡素见到她的时候,同样的也很吃惊,但见到她身上狼狈的装束之后,便笑了起来:“怡符衣,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当年那个趾高气昂的你,如今却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奴隶,看来你的木头昕大哥,对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怡素刻意加重了那个“好”字。
“我这样,不是很合你意吗?”
美仁回以她一个美丽的笑容。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你看到没有,按理来说当年的事,他应该一刀杀了我才对,可他没有,还把我当上宾一样命人伺候着,而对你呢,却是像对奴隶一样,哈哈哈,你知道为何吗?”
美仁出手阻止她要说下面的话,笑道:“哎,慢着,我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因为你怡素这一生就没做过什么好事,宁愿做犬不做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美仁脸上鄙夷讽刺的表情很明显,这让怡素很恼火,她大叫:“难道你就做过好事?你别忘了你做过的坏事也不比我少。”
“是啊,你没见着我受报应了吗?你不是特地赶来嘲笑我受报应了吗?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所以咯,坏事做多了,必遭报应,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你好自为知!”美仁扬着唇角嘲弄,“请让开,我还有活要干,若是你碍着我,让我今日没饭吃,那我会去咬你的肉充饥。”说着,美仁便要出帐,做着每天都做不完的事。
“怡符衣,你给我站住,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可知道,我就快是本族至尊无上的圣女了。”怡素气极败坏地拦在了她的面前。
抬眸,只是瞬间愕然,美仁便笑了笑,讥道:“圣女?就快当圣女,也就是说还没当。你当圣女与我何干?你是天一族族人的圣女,可不是我的圣女。”
“怡符衣,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别忘了只要你一天身为天一族的女儿,就不可以为所欲为。在天一族内,族长和圣女就是天。你废我武功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但你要把封魂镜交出来。”
“天?哈哈哈,果真是要当了圣女就不一样了。你别忘了,我已经被怡家赶出天一族了,从那日起我便与天一族毫无瓜葛。”
“既然没了瓜葛,那就将怡家的东西交出来,把封魂镜交出来。”
“何以你对封魂镜这么执着?莫不是封魂镜中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怡素的脸色变了变,很快便道:“这是我怡家的东西,既然你不是天一谷的女儿,就没理由再拥有这样东西。”
“你想要它,那你就去找向昕讨。”美仁白了她一眼,掀开帐帘,出了帐篷。
怡素怔了怔,封魂镜在向昕的手中?
怡素跟着冲出了帐篷,找到了正在劈柴的美仁,道:“封魂镜真的在他的手中?”
美仁抬起头,扬起手中的斧子,笑道:“看见没有,我只是个奴隶,你认为我一个奴隶可以拥有自己的东西吗?”
怡素犹豫,美仁说的没错,向昕在见到她第一眼之时,恨不能一刀劈了她,若不是阴豫拦着他,告诉他,她会是帮助他们契丹一举攻下大宋的得力帮手,他是绝不会放过她的。他和以前那个木头完是两个人,每次看到她,他那双阴毒的双眸,恨不能以眼光将她杀死,如今她不惹他就好了,怎么还可能去找他索要封魂镜。等事成之后,他会不会放过她,还是个未知。没事的,有豫在,她一定会没事的。
突然,怡素的右掌往美仁的右臂探去,在扣住她脉门的时候,狠捏了她一下。
这一捏,美仁有些吃痛,痛呼出声,但她同样大吃一惊,明明在桐柏山的时候,她已经废了怡素的武功,为何从怡素的力道看来完全不似一个不会武功之人。
“原来你的武功也被人给废了,我说你怎么可能逃不出这里。我要谢谢你废了我的武功,不然我也不会有机会学到圣经下卷里的武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