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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就明明白白贴在酒楼大门口的地方,金字小匾,木框已经褪了色,显然悬挂已多年,并不怕无数人满足条件而吃垮了它。
墨紫这时就在念给不识字的赞进和臭鱼听:“摸木猜中,五准五者,免酒钱;十五准十五者,免酒水和饭菜钱。”刚念完,就听到酒楼里发出一阵欢呼声。
臭鱼很兴奋,跳着往里指,“墨哥,便是不去猜,看看热闹也好。”
摸木啊!墨紫笑笑,“吃饭还有热闹看,怪不得这家生意那么好。恐怕赚得,就是看热闹这份人气钱。”
闽松有点磨蹭,“听说木心楼贵得很,咱们随便找一家饭铺子行了。”
“贵,咱们就少吃点。”墨紫只打算看热闹,不打算给人看热闹。
“就是,点四大碗素面条,能收多贵?再说,哪里有边看热闹边吃饭这么好的地方。望秋楼不算。”臭鱼眨眼。
“无忧阁也不算。”墨紫眨回去眼。
两人呵呵连笑间,就往里走。
闽松还在说换一家,却看到赞进也走进去了,只好叹口气,慢吞吞跟在最后头。
木心楼只有上下两层,结构上采用天圆地方,楼下大堂楼上雅座,没有包间。堂间最里面是个戏台子一样的,放着说书的桌子和拍书板,墙角还有琵琶二胡。可能没人挑战摸木的时候,就靠那些提高营业额。
墨紫四人进去时,正有人在台上蒙眼摸一块手臂粗细且带树皮的圆木段子,大声叫出两字梧桐,掌声便起。
带树皮的,那要好猜些。
小伙计笑脸过来招呼,没看到落在后面的,只看到领头的,“几位客官,要堂间还是雅座?”
“堂间。”雅座的价码又上去了,墨紫回头对同行的三人说,“别点面条,好歹四菜一汤来两壶酒,这点银子我还出得起。”
赞进爱吃,臭鱼爱酒,二人很乐。
三人坐定点菜,闽松才过来。
“阿松,一人点一菜,你想吃什么?”一般酒楼没菜单,只要是正常的菜色,点出来马上给现做。做不出来,就直接回绝,让换一个。要搁到现代,大概开不到两天就关门。现代人让宠坏了,要是突然叫报菜名,能报出来的多是家常菜,那干吗上饭店吃去?
小伙计不经意瞄迟来的闽松一眼,然后一下子站了个笔直,“松少爷!”
墨紫听了,视线在伙计和闽松之间打量,咦,认识的?
“阿松,我以为你像墨哥说的那样,一天到晚在日升待着不出门的,原来也是挺爱凑热闹的小子嘛!”臭鱼嘿嘿笑道。
“松少爷,我去叫掌柜来。”小伙计不等闽松阻止,撒腿跑了。
“别跟我说这酒楼你家开的。”据说闽氏很多盘生意,而墨紫瞧伙计去叫掌柜,就不是普通贵客这么简单。
“所以让你们别进来,也没人听我的。”他如今混成了小弟,千万不能让本家那边的弟弟们知道,不然会被笑死。
“真是你家开的?”臭鱼马上敲起筷子,“墨哥,赞进,阿松在此,咱们今日不大吃大喝可对不起自己啊!”一副要吃白食的贪心模样。
赞进这天出来,都没怎么说话,更别说唠叨了,终于开了一次口,“他现在是阿松,又不是松少爷。”
墨紫笑着说道:“不错,阿松是船工,哪里付得起酒钱?除非上台摸木去。”
闽松见三人嘻嘻哈哈笑自己,干脆把心一横,豁出去了,“跟着墨哥来的,哪有我露脸的份。要摸木头,也是墨哥去。”让本家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墨紫的本事,他们以后便明白。
“我没本事蒙眼猜木头,不上去丢人现眼。”墨紫歪头侧脸看台上那个汉子,听周围人的呼声,“哦,猜对第三个。我说,今日这木心楼要让人免费喝酒了。”
“要我说,那倒未必。”身后才起笑声,人已经到了墨紫面前,“松少爷,难得见你带朋友来。”
闽松咧咧嘴,既然说是朋友,那就装糊涂认了,“孙掌柜这么忙,不用特意过来招呼我。”
孙掌柜三十出头的精明样,搓着手,说道,“咱本家的少爷来,我怎么能不问个好?松少爷,今日山中猎户送来不少野味,给你做上一桌,尝尝鲜?前两天老爷子来买木料,在我这儿吃得饭,当时没瞧见你,我还问了老爷子。老爷子说,松少爷拜了个好师傅,正学艺呢。”
闽松听到野味一桌,本来不自觉要点头的。结果,孙掌柜后面的话让他有些尴尬,哼了两声,含糊不清地混过去。
偏这位掌柜话还不少,“松少爷,过几日我要跟老爷子回本家交账本,有没有话或信要我带给五老爷和五夫人,还有桦少爷,枫少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闽松淡淡说没有。
臭鱼是个爱开玩笑的,见闽松左闪右避,就非跟他对着干,“这位孙掌柜,你要见了阿松的爹娘,就说他虽然吃不了苦偷跑过一次,不过还算浪子回头及时,他师傅已经原谅他了。今后,一定会努力学艺,不学成绝不回家,也不娶媳妇。”
墨紫对最后一句话忍俊不止,假装撑个手看人猜木,其实是挡住笑意。
孙掌柜听了臭鱼那些话,愣住,眼珠子在他们身上打转,心想,松少爷的新朋友市井味儿这么重,是不是要对闽榆老爷子知会一声,免得前途无量的闽家子孙让人带坏了。
闽松重咳两下,“孙掌柜,你别听他胡说。见到我爹娘,就说我一切都好,等过年时就回去瞧他们。至于我那两个弟弟,你不用说什么。”
孙掌柜有点狐疑,但少主子说的话不得不听,连忙说是。
“点菜别问我,今日不是我请客,你问她。”闽松用食指对准墨紫。
孙掌柜更奇怪了。闽家的人来这里,倒也不是任吃任喝,要上一本里账。不过,只要开销合理,不会有人追查不休。但闽松来,居然让别人请客?这是平日大方的松少爷吗?
墨紫可不管孙掌柜奇怪不奇怪,点了些实惠的菜,汤不要了,再多叫了两盅酒。
“松少爷,再跟你说一声,曾老板今日也在咱们这儿吃饭,你若想打招呼——”为了给自家少爷积累人望,孙掌柜十分尽心。
“不必,我们吃完就走。你也别跟曾老板提了。”闽松对姓曾的没什么好感,是个爱贪小便宜,唯利是图的人。
孙掌柜退了下去。
这说话的功夫,摸木的汉子猜错了,沮丧下台。
“阿松,为何你们的酒楼要放上这样一个规矩呢?”纯属招揽客人么?她看着不太像。
“年代太久了,我也不清楚。到今天,也就是你们说的,图个热闹,引人注意罢了。不过,摸木这种事,完全凭运气。别说免一顿的钱,便是酒钱都很少有人免过。我说,早该废了这规矩。”闽松是觉得无聊的。
小伙计来上酒,听闽松这么说,就回一句,“松少爷,曾有人全猜中过的。正是五老爷。跟您这般大的岁数,一个人跑出来历练,到咱们酒楼,喝了老大一坛子酒,上台竟十五中十五。不过,酒醒后,再摸,十五就中了十。等会儿有说书的,比我讲得神。”
闽松怔住,显然从没听过这事。
“其实摸木也没你们说得那么难,各个树种的树皮都不一样,只要经验丰富,看得多接触得多了,自然就能闭着眼猜。”墨紫随口说说,一不当心,声音有些大。
让堂客里爱嚼舌头的人听去了,便在背地里传来传去。
等墨紫他们吃饭吃一半,二楼雅座扶栏就冒出张两腮掉肉的肥脸,趴那儿就喊——
“谁刚才说摸木简单的?”
闽松抬了一眼就垂下头,“曾海这厮,想干什么?”
墨紫也看到曾海,视线还对上了,她没闽松那么有靠山,相当客气地点头招呼。
“啊——这不是我们连闯过三关的大英雄墨哥,墨掌事吗?我说谁那么大言不惭?要是你这个墨三儿放得话,我就信了七八分。”豆眼之中,明明不屑。
木心楼这里的吃客,船行里的人不多,也不知道什么闯三关的,只觉得能说摸木简单的小子,确实太嚣张。
墨紫猜曾海多半听到她在这儿,故意找茬。这人,在日升那里就对她恶言恶语,心胸狭窄,又鼠目寸光。她不跟他计较,他倒还不肯消停。
“曾老板,我不曾说摸木简单,只是——”她没能把话说出来。
因为曾海无礼地打断她,“这酒楼里那么多客人,说过没说过大家心里有数。墨哥今日不似上回那般爽快,莫不是后悔自己语出无状?要是我不在这儿,也就眼不见为净了。可是,墨哥如此大言不惭,我心里恁地不痛快。”
墨紫眼神一敛。姓曾的,这是要找她什么麻烦?语出无状,大言不惭,一顶顶帽子往她脑袋上扣,绝对不可能要行善事。
●● 第207章 谁见了鬼
酒楼里鸦雀无声,一双双好奇的眼睛转着,一对对听风的耳朵竖着。
“那曾老板想怎样?”闽松本不想让曾海瞧出他的。
曾海这个小人,爱生是非。平日对老爷子恭恭敬敬的,背地里做了不少缺德事。老爷子说,水至清则无鱼。而且鸿图船场背后的曾家,也是名门大户,多少要给对方家族留些面子,因此只要不破船行原则,并不太追究曾海的劣行。
曾海万万不料闽松也在墨三那小子一桌上坐着,立刻收起刻薄的嘴脸,很是热情地打招呼,“大侄子,你怎么不早出声啊?要知道你在,叔叔一定请你上来吃酒。现在也不迟,快快上来,我让伙计撤掉旧席,单为你叫桌新的。”他以为,是墨三求闽松找门路呢。
“曾老板客气了。有人请客,我怎能中途离席?”闽松还没忘了自己的问题,“听你说心里不痛快,却不知想如何?”
曾海暗骂道:“给你小子脸面,你还不要!日升要笼络红萸,我却偏要看红萸倒霉。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土包子,一点背景靠山都没有,还想跟我抢生意。”
原来,鸿图船场在红萸的上方百里地。红萸一开,把上都到鸿图的船市就给截掉一半,一旦红萸做起来,鸿图的客人必定减少。所以,曾海对墨紫十分敌视。
“大侄子果然知礼数,那我也不勉强了。只是——”曾海瞥一眼他们桌上的四菜四盅酒,啧啧摇头,“我说墨掌事,你就拿这些招待客人,会不会太寒碜?红萸是不是没生意,连请客吃饭都磕磕巴巴的。”
墨紫笑了笑,不作声。她还是这打算,不到必要,不用跟这种小人计较。
曾海一瞧,死小子竟然挺能忍气吞声,一点都没有闯三关那时的气魄。他本是想激墨紫冲动挑衅,这样对外能说成红萸的错。如今对方不接他的茬,怎生是好?眼看底下那四人又要继续吃饭,他却被挂得有点不上不下,进退犯难。
“这位小哥既然说摸木简单,不妨上台去猜上一猜,让大伙儿开开眼。”一道粗声粗气在楼中响起。
曾海就像得了圣旨一样,乐得满脸抖肉,“不错,不错,墨三儿,也不用你十五摸十五准,只要能八九不离十,我们也信你了。”
你信不信,关我什么鸟事?墨紫真想这么把话扔上去。不过,和别人只顾起哄的注意力放得不一样,她在找那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