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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凌的身躯微微一滞,略带疑惑地望向狂隐,看到他冷冷的面孔,还有双眸中那超出她的意外的愤怒,心凌愈加的不解。
这人也太入戏了吧。
只是她却明白此刻自己必须要配合他,便微微放松,顺势依在他的怀中。
羿凌冽的身躯再一次的僵滞,望向心凌时,眸中深处闪过深深的伤痛,还有难以置信的沉重。
“这位公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的妻子,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狂隐狠狠地瞪着羿凌冽威胁道,双眸不由的扫向心凌仍就平坦的腹部,故意地说道:“而且我的妻子现在已经怀有身孕,你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她,后果……”威胁的话不曾说出,只是双眸中的狠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心凌一惊,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怀有身孕的事。他到底是什么人?似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羿凌冽的身躯顿时僵滞如雕像,双眸中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不得不隐了下去,她是别人妻子,而且还怀了身孕,那么,她真的不是心儿?
可是世间真有那么神似的人吗?不可能,她一定是心儿,或许那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夫君,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怀有身孕,一切都是假的,即便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仍就不能相信。
“心儿,告诉我,他说的都是假的,心儿,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羿凌冽有些急切却仍就有些沉重地说道。
心凌一怔,却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是什么心儿,而公子所说的假的到底是指什么?难道公子还怀疑我的相公是假的吗?还是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
羿凌冽再一次的僵滞,身体微微晃了几下,唇微微轻启,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心凌的心猛然一痛,那日,在祥宁宫中,他也是如此的,微微垂下眸子,低声道:“相公,我累了。”
狂隐再一次冷冷地扫了羿凌冽一眼,然后双眸转向心凌,瞬间换上一种温柔的呵护,“来,婉儿,小心点,我扶你进去。”
心凌顺从地随着狂隐走进了房间,然后看到狂隐关上了门,将仍就是一脸僵滞的羿凌冽关在了门外。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心凌瞬间瘫软,似乎顷刻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狂隐紧紧地揽住她。
心凌一惊,似乎猛然回神般,快速地推开了狂隐,险险地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轻声说道:“谢谢你。”刻意压低的声音,是怕仍就站在门外的羿凌冽听到,亦是她心中那难以控制的沉重。
狂隐的双眸一寒,眸中的愤怒亦猛然升起,只是心凌不曾抬头,所以不曾看到,待到她发现了他的沉默,抬起双眸时,却看到他一脸的如平日一样的笑意,“谢我?你要怎么谢我?”身躯刻意地贴近她,低低的声音中有着刻意的暧昧。
心凌的身躯不由的一滞,双眸中闪过疑惑,但看到他那一脸的笑意又微微释然,“那你想要我如何谢你?”
狂隐一愣,似乎也没有想到心凌会那么回答,双眸微眯,半真半假地说道:“就按刚才说的,你做我的妻子,我做你孩子的爹。”
心凌再次的一滞,却亦同他一样微微一笑道:“你做我孩子的爹?呵呵,你可是我的师傅,我的孩子若是叫你爹,那岂不是乱套了。”心凌避重就轻地与他开着玩笑。
狂隐双眸一闪,刚要开口,却听到门外传来杜言低低的声音。
“王爷,还是回去吧,她真的不是王妃,王妃真的已经死了。”杜言无奈地望着仍就呆愣的王爷担心地说道。
羿凌冽仍就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心儿已经死了,所以他知道刚刚那一定就是心儿。
她不承认,只是为了逃避他,不要紧,他会有办法让她承认的,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王爷,还是先回去吧。”杜言看到天色已经亮了,客栈内已经陆续起来的客人都纷纷奇怪地望向这边,杜言的声音也不由的有些急切。
只是同样的话,他已经说了差不多十遍了,可是王爷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
他真的不知道王爷打算要站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站到那位夫人再出来吗?
就算她再出来,也是别人的妻子,而不是王妃呀,什么时候王爷竟然变的这么…
“好,我们回去。”羿凌冽突然说道。
杜言微微一怔,谢天谢地,王爷终于听进他的话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等着王爷离开。
羿凌冽再一次深深望了一眼心凌的房间,定定地说道:“不过,本王不会放弃的,心儿,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装多久。”只是双眸却没有他的声音那么坚定,双眸中的紧张与伤痛泄露了他的一切情绪。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房内的心凌与狂隐听到,心凌的身躯微微一怔,双眸不由的望向房门,双眸中亦闪过一丝异样,听到他离去的声音,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心情却愈加的沉重。
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还要做什么?
狂隐的双眸中却闪过随戾,双手亦不由的握紧,心中暗暗的想到,羿凌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收拾一下东西,跟我离开。”狂隐忍下双眸中阴戾,望向心凌时已经换上一脸的轻柔,有那个羿凌冽阴魂不散地跟着,他怎么都不能放心,何况他也看得出心凌是爱着羿凌冽的。
所以只有趁着心凌还没有改变主意前离开这儿。
“不行。”心凌急急地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为何自己要这么激烈地拒绝。
狂隐的双眸一沉:“怎么?你不是想要避开他吗?还是你心软了,想要原谅他,想要再上一次当?”一字一句的声音,虽然轻淡,却狠狠地击中心凌的要害。
心凌一惊,却快速地争辩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狂隐冷冷一笑,“你在这儿会有什么事?找借口也要找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唇角亦扯出刻意的讥讽。
心凌一愣,脸色不由的一沉,“我的事似乎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吧。”或许是因为一时的心急,或许是因为心中那层异样。或许是因为被他说中了心事。
狂隐的脸色瞬间一沉,双眸中也快速地升起愤怒,“怎么?你这桥似乎也拆的太快了吧,河还没有过去,就要拆桥,你就不怕掉进河里。”只是在那焚烧般的愤怒中却隐着一种深深的沉重。
心凌一怔,双眸也不由的望向他,“桥是你自己搭的,你想要什么时候拆就什么时候拆。”虽说他救过她,亦教了她很多,但是在她的心中,对他仍就有着一层隔阂,心底还总是对他有些猜忌。
他这个人太过神秘,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
狂隐一愣,双眸中的愤怒快速地隐了下去,换上淡淡的笑,“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情,算了,我狂隐遇到你算是我的劫,只能认了,你想要留在这儿也可以,但是必须要让我留在你身边陪你。”
心凌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转变的这么快,看到他一脸的笑意,微微点点头,她知道,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要想让他改变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何况她也需要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帮她。
看到心凌微微点头,狂隐的双眸中这才染起笑意,“好吧,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吃饭了,我想你折腾了一夜一定快要饿死了吧。”
心凌微微一怔,折磨了一夜,她的确是又累,又饿,若不是刚刚遇到了羿凌冽,此刻她可能早就吃了饭,上床休息了。
经过刚刚的事,现在天已经大亮了,是应该下去吃饭了,只是若是再遇到羿凌冽…她的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狂隐的双眸微微一闪,却仍就笑道:“你不会想一辈子都躲在这个房间里吧,那可不像是你的个性呀,还是为了那个男人,你情愿饿死呀?”
“当然不是。”心凌懊恼地反驳道,只是话说的太急,似乎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
“既然不是,那就走吧。”狂隐淡淡一笑,随即打开了门,待到心凌踏出房门时,亦随即跟上,而手亦很自然的揽上她的腰。
心凌一滞,刚欲挣开,狂隐的双眸却意有所指地望向羿凌冽的房间,双眸一愣,便不再挣扎。
双眸也下意识地望向羿凌冽的房间,只是直到她走向楼梯,羿凌冽的房间都没有丝毫的动静,心凌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有着淡淡的失望,又似恼怒的异样。
靠在狂隐的怀中,任着狂隐揽着她下了楼,双眸微微一转,却猛然对上羿凌冽那隐着伤痛,带着愤怒的眸子。
心凌依在狂隐怀里的身躯微微一滞,狂隐却淡淡一笑,体贴地说道:“婉儿,小心点,小心楼梯。”
走下楼梯,狂隐故意选择了一个离羿凌冽比较远的位子坐了下来,沉声喊道:“掌柜的,把你们店中最好的菜统统端上来。”昨天的事,狂隐亦在场,只是没有人看到他。
他之所以没有出现帮她,一是怕她会怪他跟踪她,二,也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若不是今天羿凌冽的出现,或许他会一直暗中跟着她。
掌柜的一脸堆笑地走向前,看到一边坐着的心凌时猛然一愣。
狂隐一看就是那种狂妄到不可一世的人,那张棱角分明,英俊不凡,却不怒便让人惊颤的脸,那双深邃有神,却不寒便让人冰冻的眸子,任谁看来都想要避之三尺。
也只有对心凌时,他才会有那让人惊讶的笑意与温柔。
如今掌柜的看到他竟然与心凌坐在一起,不得不猜疑他与心凌的关系。
看到掌柜的双眸一直盯向心凌,狂隐的眸子一寒,“我的妻子也是你可以看的。”随手抄过一根筷子,轻轻一弹,那只竹筷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沿着掌柜的耳边上侧穿过。
掌柜的还来不及惊呼,只感觉到耳朵上方微微一凉,一撮头发便慢慢地飘落。
掌柜的双腿瞬间瘫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一命。”
心凌微微扫了不断发抖的掌柜一眼,冷声道:“我的剑呢?”像这种人的确应该好好教训一下,所以狂隐此刻那样对他,她并没有丝毫要阻止地意思。
掌柜的一愣,“在…在…在…”在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望向心凌时身躯抖的愈加的厉害,昨天晚上他那样的对她,今天,她会放过他吗?
羿凌冽望向心凌的双眸中便多了几分疑惑,她用剑?那么说来,她懂武功?南宫说过,心儿是懂武功的,只是刻意隐藏了。
那么她也懂武功是心儿的可能性便更大,只是为何此刻她不再隐瞒了呢?因为已经离开了他,没有那个必要了?
就算离开了他,她也应该回到夜魅影的身边才是,为何会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又是谁?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狂隐的双眸一寒,掌柜的便完全瘫痪在了地上,颤颤地对着小二喊道:“快…快…快把这位姑娘的剑拿来。”
店小二也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听到掌柜的吩咐,一边颤颤地向着台柜望去,一边还不断地转身望向狂隐,似乎在担心狂隐一根竹筷会突然穿向他。
他蹲在台柜下,半天没有站起来,似乎打算就那么蹲一辈子,直到那掌柜实在撑不住了,颤颤地开口催他,他这才小心地站了起来。
拿着手中的剑,他的手抖的如秋日的落叶,颤颤地走到心凌的身边,将剑递到心凌的面前,“姑…娘,你…你的剑。”
心凌看到他浑身瑟瑟的样子,接过剑,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欺人太甚的是掌柜,跟店小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