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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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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微微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洋鬼子。”
  
  “Jang gwei tsi?”弗里茨用带着浓重德语口音的语调重复着。
  
  见她点头,他又念了一遍,神色认真。
  
  “怎么听起来和德语完全不一样?”他问。
  
  这要是一样就见鬼了。林微微忍住笑,理所应当地道,“这是中文啊,肯定不一样。”
  
  弗里茨听不识中文,无法辨认真假,最后只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收拾起残局,她和衣靠在火堆边,终于朦朦胧胧地睡着了。夜里,她睡得非常不踏实,一方面是冷,另一方面是因为弗里茨之前说过警告的话,害怕这一家人真会对他们不利。林微微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兔子,浑身戒备着,虽然闭着眼睛,耳朵却保持警惕,稍有半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突然惊觉。
  
  凑合了一夜,天终于亮了,她爬起来走出去一看,顿时傻眼。外面起了暴风雪,雪片飘得到处都是,盖住了整片天地。仿佛来到了一个异世界,这里没有生物,只有未消融的冰雪。这样的天气哪里走得出去?于是,只能向苏联人解释,他们不得不再留住一晚。
  
  弗里茨靠在墙上冷眼看她,一言不发,末了,还特臭屁嚣张地丢下一句话,“我们想来就来,想走自然会走,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林微微被他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霸占了人家的家园,还一口理所应当的语气,当真是一副大侵略者的气派!
  
  ……………………
  
  谁也没料到,这一场雪足足了下了三天,而弗里茨的病情也反反复复。有时,精神好的时候,可以坐起来,有时糟糕的时候,一直昏睡。该打的针、该喂的药,一次也没少,可他的状况就是不稳,伤口的炎症也始终消不下。林微微很是担忧,这样不稳定,就怕他会感染上败血症。
  
  好在她的医疗包里还有不少抗菌素,暂时能够控制病菌的侵入和繁殖。伤病员需要营养,于是,林微微打开了一个牛肉罐头,和冰雪、黑面包一起烧成一锅热汤,然后喂他吃了一大半下去。望着这个曾在集中营里叱咤风云的鬼畜男,她不禁感叹,再强悍再冷酷,也毕竟是人,是人就无法逆天。
  
  弗里茨皱着眉峰,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即便沉浸在梦乡中,也显得很不安稳,身体肌肉绷得死紧,仿佛在经历一场恶斗。林微微放下手中的锅子,让他躺下来,替他按摩着太阳穴,嘴里轻声哼起了小调。
  
  弗里茨浑浑噩噩地躺在地上,头痛欲裂,耳边传来的都是战场的激烈而又危险的枪击声和爆破声,回声轰隆,不停地在他脑中回荡。炮火划破长空,将午夜点亮,就像他小时候看到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梢。
  
  斯大林管风琴,大家快撤!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双腿却被冰雪冻住了,眼见那些炮弹越来越近,就要降临在他头上。那一刻,他睁大了眼睛。原来,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他也会害怕。
  
  万念俱灰之际,突然时间停止了,有一双清凉的手放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唱不知名的歌曲,很轻很柔,不像俄国人的口琴那样尖锐哀怨,曲调平稳而悠然,莫名让人心定。
  
  那歌声离得远远的,仿佛隔了一个世界,唱歌的人有些吐字不清,他必须十分费力地竖起耳朵,才勉强能听清歌词……
  
  Ich glaube nicht an Worte;所有的语言都苍白,
  
  Nur an das was sie bewegen 我只相信生动的情感,
  
  Nicht an die Kraft des Geldes。金钱的力量并不能打动我,
  
  Nur an Gefuehle; wenn sie leben 我只相信,那种真实存在的心动感觉,
  
  Ich glaube dran Dir zu verzeihen 我相信,只要我原谅你,
  
  Jede Chance ein neuer Weg。任何希望,都是一把打开崭新未来的钥匙。
  
  Dein Platz in mir ist unsichtbar 不知不觉中,你在我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Doch ich Weiss er ist da。但我知道那里有你。
  
  Ich glaub an Dich … weil ich es will 我相信你,因为我愿意,
  
  Ich glaube dran dir zu verzeihen 我相信,我会原谅
  
  Weil Du es bist 因为你就是那个人。
  
  Ich glaub an dich … so wie du bist 我相信你,因为这就是你。
  
  ……
  
  忽冷忽热地煎熬着,全身一松,他终于睡着了。这一次,没做任何梦。
  
  ……………………………………………………………………………
  
  也许,是牛肉的香味将那一家的饿虫都引出来了,他们终于还是忍受不住饥寒,将小白狗宰了。小狗的颈子被划开了一条口,血一会儿就染红了它胸口的白毛。它不停地哀叫着、挣扎着,那双黑眼睛无力地望着人们,是那么凄凉。可,他们只是舔着嘴唇瞪着它,没有怜悯、没有不忍、没有悲哀,只有麻木。
  
  小狗垂死前挣扎的那一幕,太深刻,叫人无法忘怀。林微微想说些什么去阻止,可张了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救小狗的代价,是拿出自己的食物和他们分享,她是个懦弱的人,所以只能捂住耳朵,低下头,假装看不见听不到。她不停地催眠自己,我们需要生存,我们也无可奈何,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很快遍被洞口涌入的寒流倾覆,小狗哀号的声音终于低了下去。剥皮、入锅,最终什么也没剩下……
  
  人有时真的很残忍,在危机关头,这些忠心耿耿的家畜曾不离不弃,也许还帮助过人类,可我们又如何回馈它们的呢?
  
  她不禁又想起了弗里茨的话,不要太高估人性,有时人还不如兽。人性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呢?到最后,我们这些人会不会开始相互残杀,食人呢?
  
  越想越害怕,她不得不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那家人很平静,安静地杀狗,安静地煮狗肉,安静地分食,然后再安静地躺下休息,从头到尾不吭一声,就连孩子都是沉默不语。尽管沉静,他们却非常提防林微微和弗里茨,仿佛她随时会扑过来和他们争食一样。他们那种警惕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和一群野兽关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更艰难。那家子在吃完狗肉后,便什么也没剩下了。将狗骨头反复加水煮,用加热的雪水来果腹,饥饿的声音无处不在。他们的脸部深陷,只剩下一对大眼睛,比集中营里受苦的犹太人好不了多少。
  
  而这边林微微的情况也不妙,食物在一点点减少,弗里茨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天空虽然放晴,可拖着这样一个病人,走不了几步,他们两人都会葬身雪原。
  
  这一家已经开始窥视她的粮食了,尤其当她煮面疙瘩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就像野地里的饿狼,趴在她身边,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的锅子。甚至有一次,乘她不注意之际,直接将手伸进了锅子去撩面包,那锅子里的水还在沸腾着……饥饿真的将人们逼上了绝路。
  
  这个时候,微微不得不表现出强悍,什么礼貌、教养都要靠边站。苏联老头已经饿得昏迷,两个孩子也奄奄一息地靠在墙壁,只有那个女人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微微。也许她忌讳弗里茨的凶狠,所以不敢靠近,而现在他一直昏迷不清醒,这让她也开始蠢蠢欲动。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微微不得不紧紧地抱着弗里茨的步枪,虽然事实上她并不敢真的对他们开枪,但有武器在手中,让她感受了一点点的安全感,至少能给对方造成一种恐惧感,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林微微一边要防范对方,一边还要照顾弗里茨,弄的疲惫不堪。她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合过眼,体能在崩溃的边缘。以前对弗里茨避若蛇蝎,现在她却希望这个魔鬼赶快醒来,救她于水火。
  
  终于,抵抗不住倦意,林微微手一松,步枪掉到了地上。火堆就要熄灭,只剩下一片微弱的暗光,黑暗就要侵入这片空间,死神在降临。
  
  角落里的黑影终于等来了她的机会。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疲惫不堪,这将是下手的最好机会,她的目光溜到了微微藏在背后的包裹里。
  
  拿起那把几天前杀过狗的利刀,她一步步走向他们逼近,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微微举高了刀。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沉默之后,弗里茨突然在她面前蹲下身体,伸手摸了下她的脸,她皮肤上的温度比他的手还要凉,却带着真实的存在感。
他板正她的下巴,侧过脸,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就像当初对待简妮那样,带着惯有的强硬,去肆无忌惮地掠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
睡到半夜,林微微只觉得腰上一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她顿时清醒过来,回头一看是弗里茨,他半眯着一双绿眸,似醒非醒,就像是喝醉了的酒鬼。他的侵犯让她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想甩开他的手,不料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的手潜入了她的棉衣,贴着她的里衣摩擦着她胸口的肌肤,那种轻轻的触摸,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引诱,让她全身的血液顿时都冲到了脑中。
在这种地方,她和他的关系和身份,让她不能叫,只能忍。可事实证明,有些事有些人是纵容不得的。弗里茨似乎存心调戏她,不安分的手直接探入她的内衣里,一把握住了她的胸。
……

185☆、第一百七十四章 从地狱逃生 (十)

  正在沉睡中的林微微;突然觉得肩头有些刺痛。掀开眼帘;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联妇女如同鬼魅般的脸,以及冷光闪烁的锐利刀锋。有人要刺杀她;当这个意识侵入大脑时,她一惊,顿时清醒过来。 
  
  女人一刀下去;并没有瞄准;只是划破了她肩头的棉衣。见自己失手;第二刀又要落下;出于求生的本能;林微微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死命地握紧;不让她再刺深。
  
  这女人看起来虽然瘦骨如柴,力气却大得吓人,林微微显然不是她的对手。眼见那刀子就要划上自己的脸,生死关头,她无计可施,不禁失声大叫起来,“弗里茨,救命!”
  
  她的尖叫很是凄厉,在洞中回荡,一秒钟的停顿之后,时间的沙漏再度动起来。响亮的枪声乍然响起,像是对于她求救的回应。
  
  这一枪究竟打在哪里,一时看不清楚,但见女人身体一晃,似乎受到了子弹剧烈的冲击。她闷哼了声,脚下一个踉跄,第二刀也失去了准头。刀尖擦过微微的耳朵,险险地落在后面的石岩上。她乘乱猛地推开挡在眼前的人,连滚带爬地向左边的空档钻了出去。
  
  女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林微微惊魂未定,抓住胸口的衣服不住地喘息。
  
  弗里茨坐直身体,手中握着手枪,显然千钧一发之际,是他及时出手救了她。事实上,他的大脑还很混沌,并没意识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睡在朦胧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而这个声音像极了被自己杀死的简妮,那样尖锐和无助,让他心惊。那一刻,几乎是条件反射,猛地睁开了双眼。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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