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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裸着精硕的上身,斜着眼看她,一脸痞样。
“我伤痛,你帮我穿。”
“你有力气脱,没力气穿?”她还是搞不明白,他好好地脱毛衣服啊?
见她站着不动,他伸手一挥,将衣服劈头盖脑地扔了过去,正好罩在她脸上,继续不知羞耻地耍流氓,“没力气穿不了,你帮我。”
林微微拧紧了眉头,三两下扯开他的衬衫,他这神情分明就是故意耍她。一怒之下,她又把衣服丢回给他,吼道,“你给我自己穿!”
弗里茨也不多说,手指一松,将衣服扔在地上,然后一转身躺上了病床。见这架势,她要是不妥协,他是不会罢休的。
卧槽,有木有这种人啊!林微微虽然恼怒,却也拿他没辙,为了早点恭送这位大爷走出自己的视线,忍就一个字!她弯腰捡起他的衬衫,然后走到病床前,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拖起来。
他眯着眼睛看她,眼中尽是奸计得逞的洋洋自得。将衣服替他穿上,再一颗颗的扣好纽扣,林微微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男人啊,要是幼稚起来真是让人吃不消!
穿戴完整,她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这下可以滚了吧?”
见她要走,他一把拉住她,道,“我喜欢你。”
这直截了当的表白让她一怔,随即抽回了手,道,“我说过,我不喜欢你。”
“我不会放弃。”
听他这么说,她顿时又暴躁了起来,道,“你怎么不明白?当初和你在一起逃难,是迫不得已。不错,你确实舍命救过我,可我也同样不顾生死地救过你,我们之间谈不上谁是谁的恩人。只是在危机关头,摒除杂念,相互扶持地走出绝境。但这并不代表我必须接受你,理所应当应该和你在一起。我不爱你,也没想过要去试着去爱上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人,你的霸道和狂野实在令我望而止步。”
她停顿了下,不给他插嘴的机会,继而又道,“而且,我需要一个将我宠在手心里的人,即使做了错事,也会替我收妥烂摊子;而不是整天欺负我的人,我不愿意今后的每一天都在忐忑和不安中度过。我们的三观、思想、性格都相差太远,你太极端也太武断,不会妥协、不懂迁就、不予尊重,我们相隔的东西太多,不是很难在一起,而是绝无可能在一起。”
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可他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放弃。”
他的执着着实令人烦恼。她不明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为什么他还不肯放手。她的心已经很满了,光是鲁道夫和弗雷德间的抉择就已经让她左右为难,哪里还容得下第三、第四个人的插足呢?
“没用的,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我爱的人……”
正打算一次性说个清楚,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闹,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第六连在演戏时遭到苏联空军突袭,有人受伤了,所有医护人员在外面院子集合!”
军医焦急的声音传来,林微微听到第六连,心里头一震,立即扔下弗里茨跑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国仇家恨 (上)
忙碌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天黑;才终于脱身。所幸的是那些伤兵里头没有鲁道夫;可即便如此,见不到他人;她依然心神不宁。找不到迈尔和温舍,问不到具体情况;心里忐忑。
回到家;没想卡佳也在,难得她没有出去约会;而是撑着下巴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林微微;随即又满眼失望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不高兴了?”林微微有些惊讶,这个姑娘总是笑嘻嘻,难得见她这么深沉。
“没有啊。”说着还唉了一声。
微微笑道,“没不高兴那你叹什么气?”
卡佳怔了一会儿,突然簌簌地掉起了眼泪,抽搭着小声说道,“二哥阵亡了。”
“二哥?”她一下子没听懂。
“大哥在骑兵部,二哥在空军,今天他们发起了进攻,结果行动失败,被迫击大炮打下来,机毁人亡。”
闻言,林微微吃了一惊,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获悉这个消息?”
卡佳被她问得一怔,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掉眼泪。见她目光闪烁,微微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不由起了疑。
平时看卡佳和几个德军帅小伙热烈地打成一片,还以为她天真不悉人间事。现在看来,她是清楚两者间的牵扯,既然她知道国仇家恨,那为什么还要和仇人走得那么近?璀璨的笑容下,难道也另有所谋?
心头突然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恐慌,现在看似平静的河面下,是否暗潮汹涌?祖国被敌军入侵,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些当地人为什么还会对德军那么友好?这些苏联姑娘们……真的只是因为德国士兵英俊才去勾搭的吗?
不知道,也不敢妄自推断,也许随便一句话会给这个村庄带来灭顶的灾难。但,如果她们真的有所图谋,不仅德军大部队要遭殃,她林微微也无法逃出升天。
一时间,心中思绪千回百转,沉寂的空气只剩下了卡佳低沉的啜泣声。林微微心有些乱,她站起来拍了拍卡佳的肩膀,安慰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二哥和我的感情最好,没开战的时候,总是偷偷地买糖果糕点给我。他还保证,一定会参加我的婚礼。可是,村里的男孩子都去征兵了,没有婚礼,哥也不会回来了。”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激荡起来,将脸埋入手心,眼泪蜂拥而出,用仅会的几句德语狠狠地诅咒这这场战争,道,“战争必须结束!必须结束!”
可怜的卡佳!这里有谁不想让战争尽快结束呢?可偏偏想结束战争的人,无力阻止它;而能够停止战争的人,却又不想让它结束!
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静静地陪女孩坐了一会儿,气氛有些沉闷,她突然想出去走走。
见她起身,卡佳一把拉住了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问,“你要去哪里?”
林微微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挣开她的手,道,“突然想起来,有工作漏了做,我回军医站再看看。”
“都已经晚上了,你明天再去不行吗?外面乱的很。”
“没关系,我只是去军医站,这工作不完成,明天军医又要责怪我。”
卡佳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说。
林微微抬脚走了出去,一直到回头再看不见这栋房子,心情才平静了一点。是她太敏感,多虑了吧,卡佳不过是个花季少女,她有什么能力来参与这场战争呢?就算村里这十多个女孩加在一起又如何,难道还能组成一支红色娘子军不成?
可是,她对他亲人的感情,明明应该憎恨德军才对,为什么还能和他们有说有笑,一丁半点的情绪也看不出来?
虽然和卡佳同屋,因为语言障碍,两人即便沟通得少,却也相处甚欢。微微至今还记得,第一天见面时,她捧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干净衣服看着她腼腆微笑的样子。卡佳,作为一个平民,在战争能够保全自己已是不易,千万不要再卷入纷争之中。
没地方可去,只能调转方向朝着军医站走去,今天晚上就暂时睡在检查室吧。低着头想心事,有些魂不守舍,没瞧见前面有人站着,等回过神人已经一头撞了上去。
“想得那么专注,是在思念我吗?”鲁道夫伸手扶正她,调笑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心里的戒备一松,收起了满腹心事。抬起头,正想回答,却一眼瞧见了他被鲜血染红了的军装。
她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满眼担忧地低叫道,“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他不以为然地挥了下手,她却不放心,一脸紧张地伸手拉住他拖进医疗室,非要替他做检查。
“你还说没受伤,那颈部的这条口子是怎么回事?”她咄咄逼人地问。
鲁道夫伸手摸了下,道,“什么时候破的,我都不知道。”
“裂了这么大一条缝,还在颈部,你不知道这里最脆弱了吗?大小颈动脉都在这里聚集。”
见她神情严肃,他不禁失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林微微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不满地道,“你的身体不光是你自己的,还是我的!”
听她说得认真,他不由举手敬了个军礼,抬头挺胸地回道,“Jawohl; meine Fuehrerin!”
(是,长官。)
终于,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她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尽贫嘴。”
鲁道夫脖子上的伤并不碍事,可能只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到了,只不过没及时处理,和衬衫的领子沾到了一起。这一动,伤口开裂,又开始流血。
虽说只是小伤,但还是怕会被破伤风、败血症之类病症侵袭,林微微急忙拉着他打针吃药。
“听说你们下午被偷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公,她是随军医护人员;而于私,她是自己的爱人,所以鲁道夫没打算隐瞒,听她问了,便解释道,
“苏联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情报,知道我们在利达(地名)进行地面军演,他们派出了十架雅克战斗机进行空袭,让我们蒙受了不小的损失。”
“那然后呢?”她追问。雅克的名号,还是听说过一点的,尤其在44年之后,更是让德军闻风丧胆。
“幸好我们准备充足,及时反应,进行反击,将损失降低到最小。只是原本好好的一场军事演习,突然就转变成了实地战斗。”他停顿了下,接着道,“这次空袭无疑给我们这支休整中的部队一个下马威,惊动了前来审查的领导,恐怕休闲的日子快要过到头了。”
听了他的话,她的心也不由跟着一沉,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希望永远就这样和平下去,可她知道这是不现实的,激烈的战争还在后面等着他们。这片热土上的人们,一个也逃不掉。
默默地给他上药,手里动作一顿,她突然想起一事,忙问,“对了,你们今天有没有抓到苏联俘虏?”
“没有,怎么了?”他的眼中闪过疑惑。
“因为,卡佳告诉我她二哥在空战中阵亡。”
“哦。苏联南方战线上的战争激烈,那边苏德空军天天有人阵亡。”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问题是,这个村里被德军占领了,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她停顿了一下道,“我还以为是今天下午的偷袭,你们抓到俘虏,从俘虏的嘴里传来的。”
“没有,我们没有抓俘虏。”见她聚拢眉峰,一脸烦恼,他不禁问,“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有些奇怪。”虽然面对着鲁道夫,她还是不敢随便讲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因为她怕自己弄巧成拙。她斟酌着语句,换一个角度,隐晦地将心中的疑问提出来,“你说,这些苏联姑娘接近你们德军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夜情吗?”
他摇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