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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个女孩怔怔地看着,这一刻没人说话,似乎连呼吸也凝固成了冰。
“去哪?”她的眼底满是恐惧和慌张,下意识地挣扎,可是狱卒却将她抓得更紧。
将她拖出狱门,走过一个狭小的通道,然后推入一间隐蔽的房间。这里很空旷,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看起来是平时他们审讯犯人的地方。
……
“如果他们审讯你,你就按照他们要求的承认画押,一切都往我身上推。”
“那你怎么办?”
弗雷德笑着捏了下她的手,道,“大不了不做官。”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足够让她震动。这个男人,为了她不但将性命置之脑后,甚至连来之不易的官爵也不要了。
“你为了我,一无所有,这值得吗?”她不禁问。
“没了你,那才是一无所有!”他飞快地纠正。
☆、第二百二十章 政治较量(三)
和林微微关在一起的两个中国女孩;一个叫陈琦英;一个叫胡兰琪。陈琦英年纪稍长;处事沉稳,即便被关押;脸上也不露出半点慌张。她很安静,自从微微被关进来;就没怎么说过话。倒是胡兰琪;也许是年纪尚轻,对人没什么防范;基本是问啥答啥。
在41年的时候,汉莎联盟的港口城市就发生过华裔被驱逐入狱的事件,而现在时隔3年;再度旧事重演。记得当时,弗雷德曾接受委托调查此事,结果也是不了了之,而现在又有华人和国际共产主义牵扯不清。这些秘密警察将自己抓来,和她们关在一起,八成怀疑她也是苏联派来的奸细。
林微微有些后悔没听弗雷德的话,乖乖在家里呆着。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头。如果说是盖世太保在街上执行公务时,正好看见她这个中国人,然后顺手牵羊地一起抓来,那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回顾那天,他们的行动明明是有的放矢。可这也说不通,这些人怎么知道她和奥尔嘉约在哪一天、哪一刻、哪个地点见面?还是说,自从她出门的那一秒起,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不对,或许更早,只不过她没出门,一直找不到机会逮她。
可是抓她干嘛呢?不管是林微微,还是袁若曦,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而已。所以说,他们的目的其实不在于她,而是弗雷德?
栽赃?嫁祸?这种手段在中国古代用得多了,但她就不信这一根筋到底的德国人也能使出这种高端黑的手段?不过,只要想想弗雷德这个腹黑男,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要黑弗雷德,那就大大的不妙,她和他的关系,只怕会让他跳进易北河也洗不清。
那可怎么办?如果有人来提讯她,又该如何回答?是认罪撇清和他的关系,还是抵死不认?到底怎样才不会给弗雷德雪上加霜?
既盼着他来救自己,又希望他不要插手,心里纠结,情绪也变得浮躁起来。这一急,腹部有些隐隐胀痛,估计是胃病又犯了。这里不是家,没人来嘘寒问暖,她不得不为弗雷德保重身体。更何况,一切猜测还未得到证实,或许是她想多了。逼着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她蜷缩着身体在床上横躺了下来,闭上双目,希望一觉醒来,弗雷德就会来救她于水火
…………………………………………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已是第四天,弗雷德没有来救她,也没有人来提审她,平静得叫人不安。
另外两个女孩倒是经常被传唤,每次回来之后,都是鼻青眼肿,身上布满乌青,看上去是被警棍打的。这些狱霸显然没因为她们是身形纤弱的女子,而手下留情。望着她们,林微微心里发怵,作为一个生长在和平时代的人,这样的皮肉苦自己能够承受住多少?
这天,睡到凌晨时分,牢门突然被打开,狱卒闯了进来。
“若曦﹒袁。”
听那人点到自己的名字,林微微心中一惊,顿时清醒了,噩梦终于要轮到她了?
见她愣在床上不动,那人几步走过来,一把拎起她,道,“出来。”
另外两个女孩怔怔地看着,这一刻没人说话,似乎连呼吸也凝固成了冰。
“去哪?”她的眼底满是恐惧和慌张,下意识地挣扎,可是狱卒却将她抓得更紧。
将她拖出狱门,走过一个狭小的通道,然后推入一间隐蔽的房间。这里很空旷,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看起来是平时他们审讯犯人的地方。
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引去何方,她如坐针毡,昏暗的光线使整个空间变得更加阴沉,心头有说不出的惶悸。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沉重的靴子敲击在地面上,每一下都让她瑟瑟发抖。当大门被打开的瞬间,强烈的恐惧让她的呼吸一滞,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嗓子口。
“微微。”
听见这个声音,她猛地回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心中假设千万种可能,也做好了受虐的准备,可没料到的是,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弗雷德!
看到他,就像是卸下了一个大包袱,来不及细想,她转身扑向他。在投入他怀中的那一秒,眼泪如瀑布,伴随着委屈和惧怕一同奔腾而下。
她被捕四天,他就为她牵肠挂肚了四天。明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明知道这个时候有一堆人在背后监视他,也明知道自己踩在刀尖上步步惊心,可他还是挖空心思,找机会偷溜过来看望她。为了她,他真的是愿意肝脑涂地了。
感受到她的颤抖,他收拢双臂,紧紧地拥她在怀。反复亲吻着她的头发,这一刻恨不得劫狱,带她远走高飞。
他那么用力,箍得她浑身的骨头都劈啪作响,可是她却不想挣扎,因为只有这种深入骨髓的感觉,才能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这一切不是梦。
“弗雷德,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
她的话音捻灭在他的气息中,弗雷德狠狠地吻着她的唇,将几天来的思念全部灌注在里面。他的心,和她的泪一样,是苦涩的。
用力吮吸她的味道,将她按在自己的怀抱中,恨不得融入骨血中。垂下头,他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我承诺过不会让你吃苦,可是还是没做到。”
林微微伸手挡住他的嘴唇,热泪盈眶,“不,这不是你的错。”
弗雷德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下,“微微,是我拖累了你。”
两人相拥着墙角坐下,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耳边传来沉稳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让她激荡的情绪逐渐安稳了下来。有他在,就算是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微微问。
“有人暗算我。”
“你人缘向来不错,是谁这么卑鄙地在背后捅你刀子?”
“赫斯,”见她眼底闪过疑问,他解释道,“我的竞争对手,少将一位与他失之交臂后,一直视我为眼中钉。”
“那他,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望见微微眼底的焦急,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背脊,安慰道,“没有。他只是想栽赃我和共。党有勾结,有叛国嫌疑。”
“果然!”她就说,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人抓到大牢,原来真的是有幕后黑手在操作。她接着道,“那我该怎么办?他们至今没来提审我,我该怎么回答?”
“如果他们审讯你,你就按照他们要求的承认画押,一切都往我身上推。”
她不禁皱眉,下意识地要反驳,“这怎么行,万一……”
“你别担心,我会处理这事。”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道,“我现在只担心你的安危,盖世太保的手段,我是最了解不过的,就你这身板,连最轻的刑法都承受不住。你是我的一切,你要是不在了,让我情何以堪?”
“那你怎么办?”
他笑着捏了下她的手,道,“大不了不做官。”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足够让她震动。这个男人,为了她不但将性命置之脑后,甚至连来之不易的官爵也不要了。
“你为了我,一无所有,这值得吗?”她不禁问。
“没了你,那才是一无所有!”他飞快地纠正。
听他这么说,微微的心顿时沦陷了,伸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让感动的泪水流入的他的领口。
“别哭,这只是最差的打算而已。”他抚过她的发顶,在耳边轻声安慰道。
“对,不会那么糟。”推开他,她打起了精神,道,“我有办法帮你洗脱。”
“什么办法?”
她却没直接回答,而是环视了下四周,道,“这里说话安全吗?”
“我做了手脚,都是自己人,你尽管说。”
林微微心里一定,在他耳边低声道,“下个月20号,一个叫做施陶芬贝格的陆军官员策划了一场暗杀希特勒的行动。但是,他没有成功,20号之后,希特勒会进行内部大清洗,你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想办法把你的对头卷入这场是非。”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弗雷德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由吃了一惊。现在才6月初,她怎么知道7月20号会发生什么事情?即便是委托他任务的希姆莱和戈培尔,这两个可是帝国继元首之下的最高统领,也不过是捕风捉影地怀疑而已,她这个无权无势的亚洲人又凭什么,可以这样斩钉截铁地说出施陶芬贝格即将刺杀元首?事实上,经过自己的调查,此人行事低调,就目前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疑点。况且,这个任务高度保密,他没告知第四个人,就连吕斯也只是一知半解。
“因为……”他的目光有些锐利,林微微心神一晃,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吞了下去。弗雷德心思整密,却也疑心重,现在实在不是解释她来历的好时机。于是,她反手握住他,道,“你信不信任我?”
他几乎毫无犹豫地答道,“我信。”
“那好,我刚才说过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住,因为它们会真实发生。”见他张嘴,她急忙伸手挡住,道,“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会将缘由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弗雷德没再说什么,他这么聪明,不需要她多说,有些事就能心领神会。只是,这一次她说出来的这一句话,7月20有人刺杀希特勒,轻轻松松的几个字,或许带来的却是灭顶的劫难。如果微微说的属实,那么他确实可以借机将吕斯推入漩涡中去,但这是一把双刃刀,使用不当反害其身。
低下头,瞧见微微充满忧虑的眼睛,他回神捏了下她的手,挤出个笑容,道,“我把自己的命运交至你的手中了。”
她又何尝不是。
希望时间能够停下来,可是偏偏飞快如流水,一眨眼便过去了,眼见天就要亮了,弗雷德必须离开。
他摸着她苍白的脸,心中泛起阵阵不舍,道,“你要等我,等我来救你。”
林微微伸手覆盖住他的手掌,道,“我会的,你放心。”
她想表现得坚强,可偏偏泪腺就是不听使唤,不想分离,却不得不离别。她知道,弗雷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