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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刚默默的开着车,一言未发。他在寻找一个突破口,试图一击即中,引诱小四说出所有自己关心或者不关心却需要了解的内容。
经过刚才的撞击,乔妆身上应该会有些瘀伤,家里的保姆不一定搞的定,加上她还一直昏迷着,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更严重的内伤。
“小四,你应该有熟识的地下医生吧?”季刚没有回头,乔妆现在的情况肯定不能送去医院。自己随便找一个医生并不难,但是小四一定会因为不放心而坚持守护在乔妆身旁。如果由小四安排就不同了,他会尽心尽力,找来的也必定是他信任的人。那自己就可以借口保姆要替乔妆检查身体上的伤痕并且能够辅助医生照顾好乔妆,而带小四到另外的房间,进行盘问。
季刚已经明显感觉到小四并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乔妆和自己的意图,那他的意图就很明确了,他想分开或离间自己与乔妆的关系,通过这样的手段达到他的最终目标,而这个目标……季刚眉心一颤,小四刚才说过,乔妆是来找他让他帮忙送她去毛里求斯的。
毛里求斯一定有小四不想看到或预见到一定会发生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必然与乔妆有很深的关联。
那么话题就应该从这里开始切入正题,季刚打了右转灯,汽车缓缓驶入了“山风水榭”。
这一处别院还从来没有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来过,乔妆和小四也算是“山风水榭”迎接的第一批客人,季刚从后视镜看向小四,“欢迎到我家做客。”
“承蒙盛情,”小四也很客气,“我没有带手机,家里有座机可以用吧?!”
“有的。”季刚笑笑,小四的确谨慎,出任务的时候担心被人追踪,的确不适宜带太多东西在身上。何况,有了自己家座机的号码,他也应该可以查到更多的东西。
只是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这里的一切都处理的太干净了,起码自己不觉得小四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带他们到这里来。
就让他试试深浅也好,看看到底是自己不自量力、盲目乐观,还是他四处碰壁、无为离开。
季刚按下电动车窗,将拿着遥控器的手探出车窗外,按下了开门键,家门口的铁质雕花大门徐徐开启了。
汽车行进车库,季刚示意小四先行下车,才将乔妆横抱了出来。
乔妆因为一直昏迷着,并不能抱住季刚的脖子以减轻他的双臂所要担负的重量,所以季刚抱的并不轻松,但是他依然轻快的走在前面,一路引着小四经过宽敞的前厅进入了一楼客卧。
“座机在那儿,”季刚向小四瞥了一眼,“右手那间是保姆房,麻烦替我敲一下门,张妈有早睡的习惯。”
“好。”小四刚走到门口,睡眼惺忪的保姆已经听到动静打开了房门。
“您好,”小四很是客气,“麻烦您帮忙给我朋友擦洗一下,看看她有没有撞伤什么地方。”
“哦,”张妈看向敞开着的客卧房门,“季总没有受伤吧?”
“没有吧,应该。”小四答道,季刚当时能全速冲过来亦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危急时刻突发应变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季刚能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对乔妆的关切之情,之前应该并不知道乔妆昏迷在车后座上,不然也决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那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行踪的呢?!
事情真相还有待时间慢慢去了解,乔妆的伤却等不得自己想明白。小四走向客厅正中沙发旁,半人高的红木茶几上放着一只老式白瓷金边镶珐琅掐丝碎花的电话机。
小四拿起话筒,拨动了古老的转盘,将电话打给了医术了得,道上人尽皆知的“大夫”。据说其人本名代福,取得是代代福星高照的意思,正巧他的本行又是做大夫,倒叫所有人都记得他的名字,倒把姓氏忘掉了。
“大夫,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打扰您,”礼多人不怪,小四客套着,“我是小四,您还记得我吧!刚刚有个朋友撞了车,想麻烦您过来看看有没有受什么内伤之类的。”
接下来又陆续寒暄了几句,才将季刚家的地址报了过去。小四放下电话,这时才抽出空来,匆忙赶去卧房探视乔妆去了。
季刚已经将乔妆横放在床上,洁白的枕头,洁白的床单,洁白的帷幔,干净得一尘不染。季刚默默的站在她旁边,直盯着她半边红肿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怜惜和关爱。小四只觉得这下自己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怎么可能这样深爱着乔妆,什么时候从哪里开始?他们之间一直有交集吗,是两厢情愿、一往情深还是一场虚情假意的风花雪月?!
第一百三十八十章 酒窖对饮
小四虽然不知道季刚和乔妆的感情现在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他清楚地知道齐沁并不信任季刚,这一点自己明白,乔妆更应该知道。
难道自己不帮她,她就找不到别人帮忙了,非要招惹这么麻烦的季刚不可吗?
不止小四,谁也料不到身为“艺苑经纪”老总的乔妆,人际关系网络竟会如此简单。虽然表面看来朋友遍布天下,但是真正能口无遮拦,撩发几句牢骚的不过欧阳、齐沁,至多算上穆晗、文钺、季刚而已。
季刚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肯对乔妆这么上心。现在周边的人际圈子未免太过利益挂帅,对谁好对谁差,跟谁称兄道弟,为谁前倨后恭,都要与企业发展规模、效益利润对等调整,这样的日子,看起来风光无限,只有季刚心里清楚自己过的有多累。
他有时会想起在部队的日子,怀念那些摸爬滚打的兄弟情谊。虽然也有阴暗面,到底不必自己一个人独立面对,政策方向自然有上头的人勘定,对策方式必然有下面的人钻营,自己只是从中调和、顺应自然、简单舒服的过自己的日子。
季刚看向半边脸依然红肿着的乔妆,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她,乔妆长的并不算特别漂亮,平日里季刚最喜欢她凝视自己的那双大眼睛,清澈见底,灵动活泼,没有一丝攻击性。这会儿难得见她闭着双眼,细长的睫毛微微带着点自然地卷翘,见惯了浓妆艳抹,睫毛贴了一层又一层的后天美女,这种简单的真实竟让季刚看得呆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清水般寡淡,却总能让人体会到无味中的深情。
这一瞬间,季刚才明白了齐沁为什么要竭尽全力保她周全。齐沁与自己太像,看透了人情世故、尔虞我诈,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甚至会觉得越是表面看起来无害的角色,反而最难对付,心底对他的排斥只会越多。唯有待在乔妆身边,虽然她时常以刺猬的亮相方式出场,心直口快,嘴下决不留情,却往往能到达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甘愿做你的氧气,让你有机会喘息。
两个男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床边,就这样静静的僵持着……直到张妈端着温热的水盆闯进来,打破了这份静默,“季总,先擦洗一下吧。”
“麻烦你给她擦洗一下吧。手脚要轻,顺便给她换身干净衣服。”季刚让开了位置,轻轻走到门口的小四身边,“大夫还要等多久?”
“二十分钟左右。”小四答道。
“张妈会好好照顾她,我们先出去吧。”不等小四回答,季刚已经出了房门。
趁这个时机先跟小四聊一聊。季刚直觉他所知道的信息也不会太多,作为齐沁手下的棋子,往往都被清洗的很干净。这一点连季刚都自愧不如,真心佩服齐沁的手段。
小四跟在季刚身后,他不能单独把乔妆扔在这里,但他没有发言权,况且大夫没到之前。自己也非常担心乔妆的身体状况。
穿过整间客厅,经过保姆房、厨卫。最终到达了玄关,再往前走就是前庭的小花园了。小四低着头,不知道季刚为什么要带自己到花园去,地方宽敞比较方便动手吗?还是一停步就会回身给自己一记重拳?
小四料想的都没有发生,季刚在玄关正中停住了脚步,脚下是一块类似钢化玻璃材质的太极图案地砖,季刚停在白色图案上,蹲下身摁下了图案中部的黑点,黑点随着季刚手指的抬起弹升出两节,季刚抽出了最中心筷子大小的一节,横插进黑点横侧的暗槽里,顺时针方向拧了半圈,白色太极图案的部分便从尾部尖端开始缓缓竖直起来,一直贴到了墙面才停住。
“请。”季刚只说了一个字,在小四心里却重如泰山,如此一来,还不如直接跟他到花园里明刀明枪打斗一场。季刚把自己弄到这种地底的暗室,一定不准备放自己出来了吧?!小四眉头一紧,不过是撞伤了乔妆,季刚要负的责任比自己还大,就算要自己负全责,大夫未到,乔妆未醒,这样迫切的收拾自己,未免也太过狠辣!
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况自己并没有合理的理由拒绝主人的邀请。小四先行一步沿着下沉式门封之下的旋转阶梯渐次下行,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形。
原来门封之下是一处私家酒窖,整个环形墙面均以实木面板切割成一个个均等的方格状酒架。小四慢慢行至底部才发觉环梯内侧更是别有洞天,延伸进去的二十几平米的椭圆形空间全部经由天蓝色皮质软包材料彻底包覆,如无例外,这间房应该能屏蔽隔绝外界的所有信号。
“最近地震频发,我怕死,所以造了这间房子。”季刚不紧不慢的跟在小四身后,“防水防火、隔音隔震、能屏蔽几乎所有波段的电磁辐射。前面有吧台,后面有食物储藏室。”
小四环绕房子走了一圈,果然如季刚所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讲究的还是环形墙上的一圈儿藏酒柜,每个酒柜的正中都挂着一只温度湿度计,而且显示的刻度各有不同,大概是根据酒的品种或者年份采取了不同的保存措施。
前方正中有一张异形金质镶边的红木吧台,类似于扭曲的大写字母“E”;顶端挂满了各式各色的开酒器、醒酒器、品酒杯……
“你是酒窖的第一位客人,要不要来一杯?”季刚走进吧台内部,从头顶上方取下两只阔口窄身圆体酒杯,“喜欢喝红酒,白酒,还是特调一杯鸡尾酒?”
“不必客气,”小四拿不准季刚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客气的推辞着,“我不会喝酒。”
“那就来一杯‘喝不醉的番茄汁’吧,”季刚将“E”字吧台的竖体部分拉开,竟然是一只隐藏的三段式冰箱,他从中部冰桶中夹取了适量冰块放至玻璃杯中,旋即转身到身后第二段酒柜中抽出了一支写满了外文的透明酒瓶,向小四一扬手,示意了一下,缓缓倒出瓶中的透明液体,“三分之一伏特加” ,接着又转回来从吧台内侧抽出一小瓶白色调料向杯中扬撒了一下,“西芹盐”,之后拉开了三段式冰箱的下半段,提出一瓶鲜红的汁液、一瓶黑色裹着白皮包装的猩红色液体依次注入酒杯中,轻轻搅拌均匀,“三分之二冰番茄汁,两滴安哥拉苦精”,最后一扬眉问道,“辣椒水?胡椒粉?辣酱油?三选几?”
“随便。”小四以退为进,他不懂酒,更不明白季刚所调制的这杯放入了各种莫名其妙的液体和各种匪夷所思的调味品的混合液体会不会是整蛊自己的道具,或是惩戒自己的刑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