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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
秦瑶的胸口剧烈起伏,倏地从座上站起了身狠狠瞪着青画,目光之凶狠,仿佛要把她活生生
撕裂一般。
青画讪笑,“这名字倒好听,王爷家丢了东西怎么找到闲庭宫?莫不是……咳咳……”逞强的
后果,是突如其来的咳嗽,青画咬牙强迫自己止住了咳嗽的时候,额头的汗已经出了细细一层。
“你还没好?”墨云晔轻声问,神情居然带了几分认真。
青画听着笑出了声,像是听了从没听过的笑话一般,“王爷可以亲自试试。”刺客的剑伤不重,
为了这场戏更加真实,那伤也不轻,短短半个月,养好的顶多是个脸色,真要跑跑跳跳恐怕还早
得很。
七月流火的解药并不比三月芳菲来得容易,青画在身上也只带了为数不多的几粒,都随着那
日摄政王府西院大火而毁于一旦了,她从一开始就只是想看看,秦瑶背后究竟藏着些什么,除了
洛扬她还剩下什么能让墨云晔如此相护?这份小心思夹杂在血海深仇之中,卑微且好笑。
“郡主是不打算与云晔合作?”墨云晔放柔了语气,“郡主,云晔并不想与你为敌。”
“多谢。”
“郡主,瑶儿之前多有得罪,还希望郡主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岂敢?”
墨云晔冷笑,“郡主,云晔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地方开罪于你,你这般相逼究竟是想怎样?”
青画只是笑,看着墨云晔的脸色越发阴郁,也不知怎么的,她没能忍住心底的憎恶脱口而出:
“墨云晔,你滚!”满门血债,家破人亡,假如这还不算开罪,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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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晔诧然,长长的金丝袖摆在空中划过轻飘飘的弧度,到最后还是垂落下来,在他面前的
女子脸色苍白,神情却是少有的桀骛,他从不是真正的温顺雅士,她一番言语若放在平时、放在
任何一个其他人身上,他早就不会留她性命到此时,他知道自己该发火,只是某些东西像一根丝
线,在他心尖上绕了个弯,牵上了一角,太过熟悉的感觉已经日积月累成了隐隐的慌张。
有些东西,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碰。
他只是……对她一次次手下留情,因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他低头,叹息一样
地吐了一句,“青画,你可愿到云晔身边?”
一片寂静。
闲庭宫的前厅内没有其他人,墨云晔的声音本来就偏柔,听在不同的人耳里却是截然不同的
反应,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瑶,她似乎是忍无可忍,浑身都已经颤抖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瞪
圆着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盯着墨云晔,而墨云晔的目光却是落在青画身上,有意无意地带着笑意扫
视着她的眉梢,盯着她每一丝的反应。
摄政王墨云晔,他几乎从来没有担心过有谁会拒绝这邀请,但是对青画,他不得不承认,心
里始终是悬着一线,就像是……当年揣着“念卿”、“思归”站在相府门口的忐忑,只是这忐忑,
因为他是墨云晔,所以没人看得出来,久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曾经忐忑过。
“王爷!”秦瑶终于忍不住尖声叫起来,一出口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墨云晔低眉浅笑,“郡主,可否?”
青画已经想笑了,她深深吸气开口:“墨云晔,你滚。”
“啪!”秦瑶狠狠站起来带翻了雕花木椅,她脸上的神情已经是狰狞,似乎是忍无可忍,她
尖声叫:“王爷,你不能娶她!她知道宁锦的事情,她是为宁锦来报仇的!这是她亲口说的,她会
杀了你……会杀了我们所有的人!”
青画久久地沉默,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辩解,只是冷冷地看着秦瑶疯子一样狰狞着嘶喊,
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她的目光扫过墨云晔,轻飘飘移开了。
墨云晔的目光却霎时凌厉得让人心惊,他鲜少沉下脸来,平日里哪怕是看对手的目光都是三
月春风,这会儿却仿佛成了冰寒三尺的的入骨寒。
沉寂的厅堂里,打破寂静的是采采,她掀帘入内,盈盈俯首轻声道:“郡主,太子告辞,想与
您道别。”采采来得巧,想来是青持的意思,青画想笑,眼里噙着的淡漠被这一句小心眼的话冲
淡了,僵硬的眉梢柔和下来,嘴角忍不住弯翘,他难得花心思,这会儿却为了怕她和墨云晔起冲
突想了这么个法子,着实难为了他。
“我马上过去。”她轻声道。
墨云晔冷眼看着青画一瞬间的变化,眼睫微阖,长久才硬声道:“云晔告辞。”
“王爷!”秦瑶慌乱地跟上墨云晔的步伐,再也掩盖不了眼里的恐惧,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
么后悔过,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的心思她从来猜不透,但是有一点却几乎是王府里每个人都
知道的,西院、王妃、宁锦,这三个几乎是他的死穴,府上因为犯了这个禁忌而被撵出去的人已
经不计其数,而她刚才,的的确确在冲动之下做了一件愚蠢之极的事情。
“王爷、王爷!等等我……”她慌慌张张跟上他,她的身体被七月流火折腾得大不如前,从
闲庭宫到宫门口,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跟随着他,路上摔了好几跤,到未了精疲力尽地扶着宫墙
瘫软在宫门口。
墨云晔不曾停留。
秦瑶恨恨捶了一拳自己的腿,怨毒的目光透过层层守卫望向闲庭宫的方向,她恨,六年前是
宁锦,六年后是青画,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墨云晔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的影子,一
次都没有。
“王爷!”秦瑶早就顾不得礼仪举止,忍着眼泪朝那个已经越走越远的绛紫身影喊:“王爷,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墨云晔停下了脚步。
秦瑶就趁着他妥协的短短时间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跟上他的脚步,她走得极慢,别别扭扭、
歪歪斜斜,每一步都像是学步的小儿,这副样子她曾经在宁锦身上见过,三月芳菲,或者说是七
月流火发作的前两个月里的确会让人丧失行走的能力,她只是不曾想到,有一天这毒会落到自己
身上,而这些,全部拜青画所赐!
终于,她跟上了他,上了回府的马车,她才气喘吁吁地拉住他一个衣角泪眼盈盈,“王爷……
不是瑶儿不想跟你,只是瑶儿现在每迈一步都疼……这毒,好疼……”
墨云晔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轻柔道:“你很疼?”
他的语气透着一丝关切,秦瑶惊喜地抬起头破涕为笑,没多久又委屈地噘嘴。“好疼,不仅疼,
而且骨子里都冷透了,发作的时候,像是要死掉一样,王爷,您一定要救瑶儿,瑶儿以后还要侍
候您……”
墨云晔的神情一怔,良久才轻声问:“有……多疼?”
秦瑶撑起身子稍稍靠近了他几寸,借着他今日难得温存,壮着胆子依偎到他身边,眼泪盈盈,
“生不如死。”
墨云晔忽而浑身僵硬,“生不如死……”墨云晔干涩地念了一遍,目光却没有落到秦瑶身上,
而是……空洞一片。
秦瑶忽然彻骨的凉,不是七月流火、不是三月芳菲,而是他……他问疼不疼,原来,竟不是
问她,她知道他真正问的人是谁,所以浑身凉透,不寒而栗。
马车回到摄政王府已经是黄昏,一路上,墨云晔都没有一丝声响,一直到下了马车、进了摄
政王府,他还是没有开口,唯一一次开口,是问秦易要了坛逐英散,让她送到他房门外的紫藤亭
石桌上。
六年来,墨云晔的房间从来都是不让人进的,能靠近的只有秦易一人,就连她秦瑶都不行,
哪怕是秦易,也只能走近到紫藤花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敢去探听为什么,西院之外,
那是又一个禁区。
“王爷!”临分别,秦瑶忍不住心里的惶然,颤声道:“王爷,那个青画……她认得念卿,
您还记得她初来王府的时候,强要那个仿制的念卿去吗?王爷……那个不是巧合,除了纵火
那日,我、我之前在西院见过她好几次……一个人,她一个人出现在……那个人的院子里……”
一个装疯卖傻的痴儿,假如认得“念卿”、强要“念卿”算是巧合的话,那鬼鬼祟祟出现在禁
地就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外。
墨云晔骤然间握紧了拳头,抿唇不语,黄昏起了点风,吹得院落之中树叶沙沙作响,硬生生
地透出几分萧瑟来。
“王爷……她是来报仇的,她知道念卿、知道三月芳菲……她知道是我对宁锦……”秦瑶
恍恍惚惚,慌乱地捂住自己的嘴,深深吸气后才继续道:“王爷,请您先下手为强,不然、不然我
们……”
“下去。”未了,他冷道。
他的眼色寒冷,秦瑶却没有错过他眼底深处划过的那一丝下易察觉的慌乱,那一丝慌乱就像
是一个小火苗,把她心里一直深深埋着的某些情绪给点燃了,一点燃,就是燎原的大火,她苦笑
起来,“王爷,她不是宁锦,六年前你为了宁锦险些乱了全盘计划,六年后你为了青画又想做出什
么?王爷,瑶儿一直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看过我?”
“下去。”
“宁锦已经死了!”忍无可忍,秦瑶终于尖声了出来。
墨云晔身上的气息骤然间变得像刀锋,仿佛一靠近就会划破人的皮肤。
“啪!”一抹红晕在苍白的脸上渐渐晕开来,秦瑶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捂住自己的的脸,
她愣了片刻,尖声叫,“秦易,你好大的胆!”
打人的是秦易,默许的却是墨云晔,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并不理会那个目光怨毒的女人,没
有精力,或者没有心力,他现在只想喝酒。
“王爷,你还挂念着那个险些毁了你一切的贱人,是不是?”秦瑶眼里的怨毒更甚,他的眼
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其他人,她早该知道的。
“住嘴!”秦易冷声喝斥。
秦瑶却在长久的静默之后重重喘息,继而大笑起来,“墨云晔,我伴了你十年,我也忍了十年!
这六年来,每年的五月十六,你去了哪儿?六年不碰晚膳,你为的什么?我已经……六年不曾踏
入你房间半步了,墨云晔,你怎么做得下手!”
五月十六,他都会去汕溪;摄政王府里没有晚膳,只因为摄政王不喜;紫玉束发六年不曾离
身,只因为“思归”不在。
墨云晔,堂堂一个摄政王,所有的习惯都只为一个人存在,哪怕那个人早就不在世上,哪怕
那个人尸骨都已经冠上了别人的姓;一切的一切,即使她想装作看不见都做不到,他做得太过明
显,明显到她一开口,就会让自己颜面无存,她还怎么开口、怎么去争取?对她,他就像一个结
了冰的湖面,永远不可能有波澜,她不甘心,死了都不甘心!与其一辈子战战兢兢,不如豁出去
一搏。
只是,最厉害的兵刀不是刀剑,是不作为,墨云晔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听到一般,从秦易
手里提了酒,走进了他居住的别院,而她,只能颓然地瘫软在地上,不敢踏入。
“王爷,我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末了,她苦笑。
院子里花开无数,斜阳衬着花影摇曳,安静而祥和,墨云晔静静坐在亭中,缓缓倒了一杯酒,
酒香渐渐飘散开来,一丝丝勾起氤氲;逐英散是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