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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撇了眼面色无光如死灰般的史凤双,冷哼一声扶着莫政鸿上了马车。陈氏不想去那什么红灯胡同的宅子,她儿子还没有救出来,现在只能霸着莫清涵,让莫清涵去救浩儿!老太太估计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在临走时晕了过去!陈氏借口去接老太太,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凤阳侯府。只是众人没有发现人群里没了莫清蝶姐弟的身影。
莫清涵听到陈氏的说辞没有计较,让人带了莫政鸿等人去见过老太太。
老太太已经醒了过来,看到莫政鸿免不了要痛哭一回,抱着莫政鸿儿啊儿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看着又要昏厥过去。
陈氏也在一旁抹眼泪,不过却是为她儿子哭!五姨娘抱着五岁的莫清琳伤心的眼泪直掉,莫清琳也跟着哭。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时石妈妈面色不善的进来,看着一屋子人都哭哭啼啼的,冷眼扫视了一圈。虽说侯爷不在意也不忌讳这些,可是现在是腊月里,这些人在凤阳侯府哭丧似的,若不是还要留下老太太和陈氏整治一番,她早就命人把这帮人赶出去了!
苏妈妈看着石妈妈眼里的寒光,浑身一个激灵,忙上前去劝慰老太太。老太太也幡然醒悟过来,现在她要继续留在凤阳侯府就不能不让府里的人反感了她们!石妈妈是房雨柔身边最得力的,更不能得罪了!
众人见老太太停住了哭,苏妈妈又赶紧的劝说众人不让在哭了,众人才止住了眼泪。屋里跟来的大部分丫鬟婆子都是带着目的来的,并不是真的要追随莫政鸿和老太太,而是想着如何留在凤阳侯府!现在进了凤阳侯府的门,自然要想讨好这里的人,然后想法子留下来!
石妈妈也都知道这些人都按了什么心思,吩咐人给莫政鸿梳洗一番,请了大夫来给莫政鸿诊治。
看着那大夫对莫政鸿的态度倒也恭敬,虽然不是徐太医亲自来,老太太心里还是好受了点,看来留在凤阳侯府有望了!至少涵儿还是念着那一分情意的!红灯胡同那里的宅子说起来还是她们当初还给房雨柔的陪嫁,那地方不好,宅子也破旧了,哪里有凤阳侯府住的舒服!有人伺候,好吃好喝的,又不用花自己的银钱!还能寻求凤阳侯府的庇佑!
老太太不知道莫清涵之所以留了他们下来,是为了更好的整治她们!还一心想着莫清涵或许会留了她们就住在凤阳侯府!
没人赶老太太走,她们就死乞白赖的留在了凤阳侯府,莫政鸿也留在了客房里养伤。这让老太太心中的希望越发大起来!过些时日,就看能不能和涵儿说说帮着莫清浩求求情,留莫清浩的性命!
陈氏倒是每日里都打听小瑾嗣和莫清涵的去向,时不时的给四姨娘递眼色!
老太太几人看着每日里来请安的四姨娘和莫清媛满身的珠翠环绕,绫罗绸缎,心里不是滋味儿。不知道四姨娘是故意每日里来她们眼前晃,让她们心里不舒坦的。
莫政鸿来凤阳侯府的第三天,莫清涵从宫里回来让阿宝来客房给莫政鸿传话,
“莫老爷!皇上吩咐说,若是莫老爷身子恢复了,就帮着秦王世子和贤王爷去废太子!毕竟莫老爷潜伏在废太子身边那般久,定然比秦王世子和贤王爷盲目的找寻要好的多!也是当初答应放莫老爷出来时给莫老爷戴罪立功的机会!侯爷让奴才支会莫老爷一声,护国侯府只是被查封了!不过…。莫大少爷只怕没法子活命了!毕竟通敌叛国不是小罪名!没有诛九族毅然是皇上给侯爷最大的面子!”
莫政鸿听着眸光幽深一片,老太太双目黯然,陈氏当即大哭起来,叫嚣说莫清涵没有下功夫救莫清浩,要去找莫清涵!
“住口!不想跟着诛九族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莫政鸿沉着脸训斥了陈氏一番。
陈氏咬牙切齿,这一切都是莫清涵那个小贱种害的!害了她女儿和外孙!现在又害的她们护国侯府也被人夺了!这又害了她儿子没了性命!
四姨娘撇了眼陈氏眼中的阴狠,知道时机到了!垂着头不吭声。
莫政鸿是明白了莫清涵话里的意思,护国侯府被封是暂时的,只要他帮着找到废太子司空璟泽,戴罪立功,或许还能拿回护国侯府!老太太自然也明白了过来,不过失去一个孙子让她心痛不已,想着她莫家本就子嗣不多,现在又四分五裂的!扫视一圈,这才发现一直没有见到莫清蝶和莫清宇,急忙让人去找。
见老太太发话,阿宝站着不动,要找也是你们自己去找,哪里轮到你们在凤阳侯府气指役使!?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让莫政鸿派人去找莫清蝶和莫清宇,那好歹是莫家的血脉!莫清涵怕是不会再入莫清涵宗族,她好歹也要事事都打算好!不能让莫清宇流落在外!
是夜,四姨娘瞧瞧的从陈氏屋子里出来,后面跟着陈氏,由四姨娘打点,两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内院里,朝着慈恩堂而去。
第112章:陈氏,你想死想活?
四姨娘带着陈氏走到内院慈恩堂不远处的小池塘边,低声对陈氏耳语了一番,手上还指着几个地方,指指点点。陈氏一边听一边点头,幽暗的双眸闪烁着幽幽的冷光,如潜伏在暗处等待猎物的毒蛇。
送走了陈氏,四姨娘松了口气,对着陈氏走的方向不屑的呸了一口,扭着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歇下。
之后的几日,陈氏有意无意的往内院凑,下人拦了几回陈氏都言明要见房雨柔,下人便通报了让陈氏去见房雨柔。陈氏见了房雨柔也就是求着房雨柔让莫清涵进宫救救莫清浩,房雨柔不理会,每次都说她是个内宅妇人管不了外面的政事,更无法左右皇上的决定!
陈氏不甘,连着几日都好言好语的到慈恩堂去求,却总是在观察内院的格局和慈恩堂的各处走向。有时候会遇到莫清华带着小瑾嗣和房雨柔玩的欢乐,陈氏面上带着虚假的笑,心里却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这母子几个!又想着四姨娘已经对小瑾嗣下了手,弯起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
终于日子到了小年夜,莫清华一直没有回府住在凤阳侯府,说是方子熙和方夫人特别准许莫清华今年的年在凤阳侯府过,这个消息让陈氏心里更加得意,就连老天都愿意帮助她消灭了房雨柔这个贱人一家!
只是还没等陈氏高兴完便传来皇上对莫清浩的处罚,年后问斩!众人哗然,百姓却觉得应该年前问斩,毕竟那可是通敌叛国罪大恶极之人!陈氏听到消息如同疯了一般抓住那传信儿之人,
“是谁说我儿子要死了!?是谁!?是不是莫清涵那个小贱种!?是不是他在诅咒我儿子!?最该死的是他!是他!不是我儿子!”言辞厉声,双眼喷火的瞪着来传信的小厮,双手死死的掐着那小厮的脖子。
那小厮被掐的喘不过气儿来,伸手在陈氏脸上抓了一把!不知道是没看清还是怎么的,那小厮留的长指甲一下抓到了陈氏的眼睛,被陈氏掐着,又使出了全部力气,竟然把陈氏的左眼给戳瞎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陈氏吃痛,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眼睛横冲直撞。
那小厮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脸上涨的紫红,也顾不得陈氏,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青紫。
等到众人感到的时候,陈氏已经尖叫着在原地转圈圈,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血水不停的流着,又凄声厉叫着,甚是吓人!莫政鸿一见急忙上前拉住陈氏,陈氏却惊恐的尖叫着飞快的转身抓了莫政鸿的一把,莫政鸿脸上被抓了血红的五指印,心中怒气横生,看着围着一圈子的奴才还有地上喘着气的小厮,对着陈氏厉声道,
“陈氏!你想死想活!?”
陈氏浑身一个激灵,似是听到莫政鸿的声音吓的清醒了过来,当即哭喊起来,
“老爷!有人要杀浩儿!有人要杀浩儿啊!都是莫清涵那个小贱种!他先是害了芙儿母子!又害了我们护国侯府!现在又想害我儿子!都是那个小贱种!他见不得我们好过!老爷快杀了他!杀了他为芙儿母子和浩儿报仇!还有房雨柔那个贱人,要一起杀了!她们就该千刀万剐!都该死!”
“啊……舅舅!舅舅!”被奶娘抱着来热闹的小瑾嗣一听这声音立马哭喊着要找莫清涵。
“对!还有这个小杂种!也该死!她们一家都该死!都该死!”陈氏对着小瑾嗣的方向厉声吼道。
莫政鸿阴沉着脸,看着莫清涵冷眼撇了眼,温柔的抱起小瑾嗣低声安慰起来,小瑾嗣哭的惊天动地的,到了莫清涵的怀里便停下来,低声的抽泣两声,让他一瞬间想到了小时候的莫清华。看看陈氏一个人在那大吼大叫,眸光一沉伸出手背在陈氏肩膀处敲了一下,陈氏便昏厥过去。
莫清涵见莫政鸿拖着陈氏回了客房,吩咐人赶紧去请徐太医,把那小厮扶着也到了客房那边,抱着小瑾嗣也跟了过去。
老太太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震惊了一下,又想到陈氏的品行和为人,怕是因为莫清浩被年后行刑的事儿和凤阳侯府闹了起来,没打到别人,反而被别人给打了!
徐太医很快便来了,先给陈氏清理了伤口,止血,一边摇头一边给陈氏包扎了伤口,把脉之后,给老太太和莫政鸿回话儿,
“莫太太气血攻心,本官开个方子莫老爷让人去抓药吧!”
“那她的眼睛……”老太太急忙问道。
“没救了!”徐太医摇摇头,起身去了写了方子,又去给那差点被掐死的小厮诊脉之后,开了些活血化瘀丸,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老太太!莫老爷!都是府上的小厮不懂规矩才害了莫太太失了一只眼睛,老太太想怎样惩罚,本侯把那小厮给老太太和莫老爷送来!”莫清涵抱着刚刚哭过的小瑾嗣过来,一副赔礼道歉的样子。
老太太倒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莫清涵帮着求求情,好歹留莫清浩的一命!但是,莫清涵也说了,那个小厮任他们处置,却没有说要帮忙的意思!又想着今儿个都小年了!过几天就是过年了,他们还要留在凤阳侯府,若是追究了那小厮的责任,怕是立马就会有人来赶他们走!虽然她们在凤阳侯府都是挤在一个院子里,但是也好过去红灯胡同住那个小院,破屋的强!想到这里老太太脸上带了笑,
“下人们也都看见了!是陈氏抓着传信的小厮,差点把人家掐死!那小厮情急之下为了活命才还手的!唉!也是她倒霉!本来就过年呢!她非要折腾出人命,弄的鲜血淋淋不可!再在这院子过年……”说着犹豫迟疑的目光看向了莫清涵。她们住的一直是客房,若是莫清涵接受她们自然要住在内院,那她们也就离合并凤阳侯府不远了!
“既如此那本侯就让黄伯给老太太和莫老爷收拾行囊,搬到红灯胡同那边的宅子去住也好!”莫清涵又岂会不知道老太太的意思,说着扫视一眼,果然见老太太眸光一转笑容更加可掬起来,
“涵儿!你也知道,祖母年纪大了!腿脚身子都一天天破败,眼瞅着就要不行了!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孙承欢膝下!看着你们都好好的,祖母也就可以放心的去了!”说着硬是挤出两滴泪。
“娘!您身子还硬朗着,大过年的,说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