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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
人家说羡慕的背后,是强烈的嫉妒,而她嫉妒桔梗的纯洁,以及他所喜欢、如桔梗般温顺的野野宫香。
“如果你能够安于现状,我们不会有争执。”尽所能的待她好,已是他的极限。承诺,他不能给。
“安于现状是吗?”她轻声复述他的话。
可是,一个人失去灵魂后,又怎么能存活?真实的她永远也不可能安于现状,除非他要的是行尸走肉。
“对,安于现状。”她的神情使严寒感到有些不安,但他选择了忽略,将她拥在怀里。
他想维持他们之前的和平。
“好,我答应你。”出乎意料的,她竟同意了。
对于他,她已不再抱期待。
凝望那张漠然的小脸,那一瞬间,严寒忽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某样最珍贵的东西。
他们陷入了冷战。
与其说是冷战,不如说是月影未来开始对他视而不见。
认识十多年,她还是头一回这样,不管他对她说什么,如何不顾她的意愿,替她擅自下各种决定,她一律以沉默回应。
她不反抗、不拒绝,一切任凭他处置。
那不是什么该死的安于现状,她根本就放弃她的生存。
他越来越害怕见到她,每一次见到她,都会发现她比之前更加憔悴,他感到惊慌,却无能为力。
深深吸了口气,他走进了门。
昏暗的灯光下,床上那瘦弱苍白的身影令他疯狂。
“月影未来,你给我振作一点!”颤抖,他又气又恼。
他的人生一帆风顺,总能够掌控一切,活了三十多个年头几乎不曾遇到过什么挫折,但她却是他生命中的唯一变数,一次又一次的坏了他的原则!
早在一开始便知她接近他们、混入鹰帮不怀好意,他偏宁愿冒着让她毁掉鹰帮的风险留下她,只为一股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陌生悸动,她永远也不会了解,当她笑着说不怕他时,带给他多大的震撼!
于是他暗地里保护着她,不让变态的野野宫鹰跟她有所接触,也因为如此,野野宫鹰开始对他有了提防,让他的夺权大计有了变数。
后来他甚至发现她已入侵他的生命,融入他的骨血,让他再不能没有她,那令他不安!
为了证明他不被任何人左右,并以大局为重,他硬着心揭发了她,把她交给野野宫鹰,没想到那一次却使他更加明白自己有多在乎她!
在野野宫鹰身边多年,什么血腥残酷的画面他没见过?但没有一个,及得上在见到她受到伤害时的心疼和不忍。
尽管他不断说服自己,那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可他心中雪亮得很,对她的那份歉意和愧疚都将会纠缠他一辈子。
他对谁都能够冷血,包括养育他的野野宫鹰。为了夺权,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斗垮他,偏偏只要遇上这个小女人,他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娃娃般的长长羽睫扬了扬,灵魂却没有回到体内。
她像失去浇灌的花朵,以惊人的速度枯萎,她的人就在他身边,但他头一次真正感到自己逐渐失去她。
“你看看我。”无法忍受她的忽略,他使劲摇晃她的肩。
被晃得难受,月影未来总算是回了魂,飘忽的目光慢慢对了焦。
“让我走吧!”
一开口,就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不可能。”他想也不想便否决。
她怎么能在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没有她时,嚷着要离开?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倒回松软的枕头上,她好累,不想再像个娃娃般做他的收藏品了。她的爱恨太鲜明,学不来他的冷淡无情,在她无法自拔地爱上他时,他只当她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那让她无法忍受。
明知他和她是不同世界的人,她仍像扑火的飞蛾,被火焰灼得遍体鳞伤却不离开,而他对她则仅是莫名的占有欲作祟。
“你到底要什么?要我说爱你吗?”严寒气极的道。“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爱你。”
不想去揣测自己这句话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为了挽回她,他只知道不能失去她。
“这也是你征服我的手段吗?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你连爱字都可以轻易说出口?”她只觉得悲哀,在他眼里,爱情竟可以如此滥用?
“未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叹息。舍不得看她就这样憔悴,可……他要如何放手?他做不到。
“告诉我,除了放你走外,我还能够怎么做?”他的语气卑微得近乎恳求。
清冷的微笑在她唇边泛起,“那么,杀了我呀!杀了我,你就能够永远拥有你的娃娃了!”也好让她不再受那锥心之痛。
“你!”他怒极得说不出话。
她是在威胁他吗?或者对她来说,原来在他身边竟是生不如死?
“你想都别想,就算要死,也得经过我允许!”那并非他想说的,可他管不住心中的惶恐与恼怒。
“我真要寻死,你防得了吗?”她笑得凄楚。呵,多么霸道的男人啊,连她的生死也要过问。
“你在向我下战书吗?”他的恐惧和怒气积累到了临界点,“成,你想玩,我陪你。从现在起,我会要人二十四小时寸步的守着你,想死?除非我倦。”
“随你吧!”疲倦的闭上眼,不想再和他争执。
第8章(2)
就是这样的她令他不安!
换做以前,她总会骄傲的反驳他的一字一句,即使是十多年前她所伪装的柔弱小女孩,那双漂亮眸子总会不经意的泄露出她本性桀骜不驯。
那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八年来,他再三纵容她的挑衅,甚至好几次被她毁了重大的交易,可他一点也不想追究。
除了歉疚,也许下意识里他是享受的,享受她对他的在乎,至少,会如此费尽心思想整他,表示她心中有他。
可现在的她像失去生命的娃娃,空有漂亮的躯壳,却毫无令他着迷的生命力。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唤回从前的她?他该怎么办?
“严先生,您请的医生已经到了。”门外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
“请医生进来。”不管如何,总得先让她看看医生,他不能再放任她这么下去了。
门打开,走进的是个戴着沉重黑框眼睛的女医生。
那是他要求的,他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看到他的娃娃。
女医生喃喃的向替她开门的保镖道了谢,在看到满脸怒气的严寒时,恐惧的眨眨眼,似乎评估着她的诊断不合他的意的话,会不会被这男人碎尸万段。
“严先生。”花了点时间积蓄勇气,她怯怯的同他打了个招呼。
严寒没有多理会那胆小的女医生,他只在意床上的女人。
月影未来听到“医生”二字,蹙了眉,直觉的抬起头。
一头蓬松的长发,丑陋的镜框,那女医生一点也称不上漂亮。
她没见过这名医生,可直觉告诉她不大对劲。
“严先生,我先替夫人做个简单的检查吧!”女医生怯怯地小声说。他坐在那里她很难工作。
严寒心不在焉的起身,强迫自己将目光自月影未来身上移开,回头想向女医生交代几句。
然而,他还来不及开口,女医生忽然欺向前,右手直直朝他胸口按去,速度之快,令严寒措手不及。
他急急退口,还了一掌,对方冷笑一声,不痛不痒的接下他的攻击,纤纤素手已经搭在他胸口。
“还想还手?真是不要命了。”他出手的那掌软弱无力,一点也不对她造成威胁。
月影未来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糊涂了,但更错愕的是,那名女医生不过是稍稍使了点劲,严寒竟毫无招架之力的往后倒下,依他脸上痛苦的神情看来,一时三刻只怕不会有行动能力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寒受伤了?而且伤势还不轻?昏沉的脑袋开始运作,却是在担心那个她试图想遗忘的男人。
女医生拢了拢长发,睇着严寒,“我还在想,怎么可能有人在中了我的银针后,还能活蹦乱跳的到处计划着害人的勾当。”原来只是虚张声势!
红艳的唇扬起一丝弧度,那长平凡而苍白的脸顿时活了起来。
“你……是云夕绫?”喘着气,严寒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貌不惊人的女医生和当日同他交手的红衣女郎联想在一起。
居然还能说话?这下连云夕绫夜有些意外了,他的意志力还真顽强!
那次交手,他受伤是真,但他要在第一时间逮住月影未来,她很清楚他并没有机会动手术取出那两根银针,而在那之后,严寒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竟然一点都不急着就医。
换句话说,那两根银针在他体内十多天了,他还能若无其事的到处走动可真是奇迹。
不过也是算准了他受伤之余,身手不若平时,她才敢如此嚣张的闯入。
“海野夫人……”月影未来慢慢的爬下床,声音微弱却坚定,“请你带我离开这里。”
“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顺便来看严寒死透了没,照这情况看来,虽然还没但也快了。
她顺手扶住了虚弱的月影未来。
“小……香……”他痛得冷汗直冒,仅凭着意志力在撑。
“他……不会怎么样吧?”他好像真的很痛的样子,月影未来忍不住问。
“如果马上就医大概可以保住性命。”云夕绫冷冷的道,反正那不管她的事,“还是你希望我现在杀了他?”
嫁给海野浩一之前,她原本是名杀手,现在也不介意多杀个坏人为民除害。
“不了。”月影未来扬起淡然的笑容。“爱人和恨人都太累了。”
她再也不想爱他和恨他了,她要学会放手。
“那我们走吧。”怎么,月影未来似乎有些不舍?
“等我一下。”放开云夕绫那双冰凉的手,月影未来蹲下身,平视着严寒,“寒,很抱歉过去造成你那么多困扰。”
她释然的道歉令他惊慌,知道自己就要失去她了,他喘着气,拼了命的想抓住什么,却无能为力。
“我终于懂了,不够爱我,不是你的错。”她苦笑。不是他的错,是她的问题。
不!他在心中反驳着。是他太愚蠢、太固执,不肯承认他是爱她的,他怎么会不够爱她?他甚至愿意用他的生命交换她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当时明知中了云夕绫的银针非尽快处理不可,他却迟迟不敢动手术,生怕在手术复原期间再次失去她。
他明明早就不能没有她了,却又欺骗自己这么多年,说服自己对她只是喜爱而非爱情,是他的错!
小香,别离开我!
“我以后不会再和你或鹰帮作对了,反正野野宫鹰也死了几年,我最初的报仇早就没有意义了,我希望……你过的幸福。”虽然很困难,但她会学着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也许哪天,会有个女人能真正让你了解什么是爱。”
他不喜欢她的无所谓,不喜欢她要他去爱上别的女人,他宁愿她嚷着讨厌他,宁愿她充满恨意的拿刀刺进他胸膛……
可他说不出话,隐忍多时的痛楚在云夕绫那一按下爆发,麻痹他的四肢和感官,连要维持意识记住她的容貌,对他来说都很困难。
当事人尚不明白的情感,冷眼旁观的云夕绫倒是看懂了七八成。
呵,她就偏不让他如愿,既然敢掳走火野爱,受点苦也是应该的。
“月影小姐,该走了,我一个人闯进来,等等被发现了可不容易离开。”
“海野先生没跟你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