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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讲明,省得出来没止没休。
“我缠着你?”两只小拳头猛地往桌面上一捶,吓得谢慕白一缩头,又钻进桌子底下。
“哇!你想谋杀亲夫。”
“谁承认你是我丈夫?”珂珂抽身后退,扬起手中大红的嫁衣缎带……
“啪!”
“你不承认?这可是你说的喔!”谢慕白兴奋的喊叫声刹时淹没在桌子轰然断裂的巨响声中。
桌面上摆放的杯、壶、碗、盏“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纷乱的碎片打中谢慕白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可这会儿,怕疼怕得要死的谢慕白却仿佛没啥感觉似的,一把扑到金珂珂面前,扬起血糊糊的一张脸,“你真的不要我做你的丈夫?真的?”
“呃。”金珂珂瞪大眼睛,有点被他吓着似的。
“快写快写。”他衣裳不整,头发凌乱,血水顺着鼻梁两侧滑出两道小溪,可眼神却兴奋晶亮。他一手拽紧她,生怕她跑了似的,绕着屋子打旋,“喏,这是笔,这是纸,还有墨,墨在哪里呢?墨、墨……”
珂珂像个傻子似的被他拖着跑,耳朵里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感觉那一只手,温暖、有力,紧紧地包覆着她的手,莫名地,她心中慌乱起来,耳根发热。
而那手心,更是烫得吓人。
她猛地用力甩脱他,害他一个趔趄,额头撞到墙,“哎哟。”有点痛!但,比起眼前的大事来,那一点点痛算什么?
谢慕白好洒脱地甩一甩头,没关系。
“来来来,到这里来写。”他笑眯眯地招呼她,浑不觉自己的笑容有多么诡异。
珂珂硬着头皮,无法挪动脚步。
她从小性情顽劣,不是没有见过血,可眼前这人,血流披面还浑然不觉,一个劲儿地冲着她笑,笑得她这会儿胆气全无,头皮发麻,好想哭。
他、他、他,是不是有啥毛病儿?
“小路子!”她扔掉缎带,转身朝外跑。
“喂喂喂,你还没写自愿被休书呢。”谢慕白心急如焚,哪肯让她如愿?
他追到她身后,双臂一伸,牢牢抱紧她。
珂珂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子无助地陷入一堵温热的胸膛,他的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垂,热乎乎的男性气息喷在她的面颊上,和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到底年轻,不曾见过如此阵仗,心头又慌又怕,“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越挣,他抱得越牢。
“大胆!大胆!你再不松手,我斩你全家。”
“全家是不是还包括你自己?”他提醒她,要跟他撇清关系,还是先写好自愿被休书吧,有了这东西在手,他休她,才不会连累全家啊。
珂珂还来不及答话。
陡听得杏儿一声惊呼,“哎呀!七少爷,你怎么满脸是血?”
听到声响后赶过来的王府众人,齐齐顿住脚步。
有一阵静默。
谢慕白迟疑着松开手臂,探手朝脸上一抹,抹了满手血腥。
“我的妈呀!”眼前一黑。
“咚——”驸马爷直挺挺地倒在了新房门外。
第3章(1)
“哇啊——不、要、抓、我!”一声惊呼。
“公主?该起床了!”
金珂珂倏地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端立的人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公主这次真是吓得不清。”小路子唇边忍笑,慢吞吞地准备着盥洗用具。
珂珂瞪着帐顶发了会儿呆,想起睡梦里死缠着自己的吊死鬼,心有余悸,“我怎么知道他是这种样子?”懊恼的语气。
“什么样子?”
珂珂赤脚跳下床,“胆小、自私、庸俗、嗜酒、卑鄙、无耻……总而言之,”懒得再数下去,“他跟我想象中的大英雄大豪杰完全不符。”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说他不会武功!有没有搞错?她怎么会嫁一个不会武功的懦夫?
她说得激动,小路子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望了她的脚一眼,“我不知道地下的陶瓷碎片有没有清扫干净。”
“还有你啊!”珂珂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小路子,“不许笑!”
“我没有笑。”小路子一转脸,微扬的嘴角扯直,将手里浸湿的帕子绞了绞,丢过来,“擦脸。”
“喂!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金珂珂懊恼地扒下脸上半湿的手巾,顺手抹了抹脸,再丢还给他。
“我只是负责你的安全,其他的,我不管。”
“喔!”珂珂明白了,手指指指点点地逼近过来,“难怪昨天晚上我怎么喊,你都不出现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和驸马爷之间的问题,还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好。”细脆如冰裂的嗓音里再次带了笑意。
珂珂双眸喷火,“谁跟你说那个人是驸马爷?”
“公主不记得了?昨天你们不是已经拜过堂了?”而且,王府里几十双眼睛都很无辜地目睹了限制级场景。
仅着单衣的公主被狂喷“鼻”血的驸马爷紧紧搂在怀里。
哈!这也太猛了吧?
“不准笑!你还笑!”气急败坏的金珂珂直跺脚。都怪他!都怪他!都是那个家伙!“我告诉你,”双拳紧握,掷地有声,“我!金珂珂!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要那个家伙做我的……哇!嘶……”
发誓的紧要当口,脚底吃痛,珂珂倒抽一口凉气,双手抱着自个儿的脚直跳,“小路子?你扫的什么地?”
小路子无奈望天,“我早说过,地下有陶瓷碎片。”
唉!
这怎能算是他的错?
晨光微曦,鸟鸣声在廊檐下、在床棂边啾啾啼唱,清风拂动,花香满园。
多么美好的早晨,如果少了娘的循循教诲,那肯定会更加美好。
谢慕白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恹恹欲睡。
要知道,他现在还是一名受伤严重的病人哪!
“想不到,公主真那么野蛮!”
“其实也还好啦!”谢慕白不甚耐烦地弹了弹手指。真无聊,这会子才在这儿长吁短叹有什么用?
昨晚,要不是大伙儿出现得太不是时候,说不定,他早逮着公主写了自愿被休书。
“好什么好?你瞧你!”王妃指着儿子包得像粽子一样头,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这个傻瓜,干吗要跟公主对着干?吃亏的还不是你?你呀,学点聪明劲儿好不好?她进你退,她退你进,女人嘛,你嘴上哄着她开心一点,她什么都肯听你的。”谢慕白忍住笑,连连点头,“是是是,在这一点上,我相信爹最有心得。”
“什么心得?”无缘无故被点名的靖安王胡子一掀,从太师椅上坐起身来,铜铃大眼瞪得溜圆。
“王爷,”王妃侧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您做梦了?”那温柔如水的语气令谢慕白直翻白眼,真亏了他家老爹,几十年如一日被老妈的温柔迷惑了双眼,浑不知自个儿的儿女们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里。
“唔?做梦?我做梦了吗?”王爷眨眨惺忪睡眼,挤成山峦的眉峰不负责任的一展,又倒头睡去。
“爹啊,您还没传授儿子心得呢。”
“心得是要自个儿去体会的。”王妃伸指戳戳儿子胸膛,阻止他继续以骚扰亲爹的不孝之举来干扰娘亲思路。
“好好好,等我养好了伤,就去公主那里找心得成不?”不知道是不是被老爹感染,谢慕白又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呵欠打到一半,没听到娘亲有良心发现放过他的意思,反倒是杏儿脆嫩的嗓音在门外极为清晰地通报:“老爷夫人,公主来给您们请安了。”
公主?请安?!
他们有没有听错?
王妃迅速与谢慕白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想到公主野蛮归野蛮,礼数倒也还算周全。
“请公主进来吧。”顺手轻推王爷一把。
紫檀木雕花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金珂珂神清气爽地踏入书房。月白衫子,外罩葱绿色的短褂、短裙,长长的头发绑成两条辫子,辫子上面叮叮当当缀满了银饰。这身打扮,美则美矣,但,有哪一点像个已婚妇人?
王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靖安王!王妃!”珂珂随便挑一挑眉,算是打了个招呼。
王妃微微一怔,随即面露微笑,“公主昨晚睡得可好?”
珂珂抬了抬俏颌,晶灿强悍的眸光从谢慕白包扎着白布条的额头刷地扫过,唇角扬起一朵讥讽的嘲笑,“怎么王妃以为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有资格成为本公主的驸马吗?”
“他已经是驸马了。”
傲慢的神色一变,软嘟嘟的俏颊下意识地鼓起,“他才不是驸马!他根本就不会武功。”
扑哧——
有人闷笑一声。
珂珂寻声望过去,撞进两双黑黝黝的深潭中。那人头上裹着白布,身子软绵绵地躺在床榻上,一双眼睛却仍然不肯老实,充满了戏谑,正一眨不眨地瞅着她。
她心里着恼,瞪大了眼儿,吼过去,“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什么如愿以偿?”王妃听得一头雾水。
“他、他他根本就不想娶我……”
“啊?”王妃拿帕子掩住嘴,着着实实愣了一下。说话如此坦白直接的姑娘家,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哪!
“他要娶的只不过是父皇的女儿。”
珂珂皱着纤秀的眉头,懊恼又生气。而他,在她两臂以外的距离,笑得多么惬意。呵,这丫头的魅力,竟然赛过尽职尽责的周公。有趣!
“皇上的女儿难道不是公主你?”谢慕白忍住喷笑的冲动。
唉唉唉!这头脑简单,天真易怒的丫头如何是老谋深算、修炼成精的娘亲之对手?嗯……他需不需要帮她一把?
果然,珂珂瞠目,良久,竟讷讷不能成言。
王妃笑笑,走下榻来,亲热地挽起珂珂之手,“你别听那小子胡说,他没一句正经,若他不是诚心诚意地想要娶你为妻,何必冒着抗旨杀头的危险,跑去校场招亲?”
呃?这话听来……也有理。
不过……
珂珂低垂了头,眼眸从睫毛下面瞄过去……
糟糕!看那丫头的样子,不会是三言两语就被娘亲给摆平了吧?他还等着她写自愿被休书哪!
谢慕白一脸着急,张口欲辩……
不过——她现在很讨厌他就是!
那个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可恶!举止轻浮、毫无胆气,他还……他还……说她是悍妇哪!
她双颊一鼓,有些赌气般横他一眼,“这话是他亲口说的,说做了父皇的九驸马,会有多么了不起。”
谢慕白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笑出一口白牙,“你也不能否认,的确是很了不起。”
“所以,就为了这份了不起,你才跑去校场?”
他弯唇,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所以,你想出诡计,打断了我的箭,引起我的注意,然后……然后……”她粉嫩如水蜜桃的脸儿,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她真的想不通,不懂武功的他,是如何中箭不伤的?
“你那天没有检查,我在胸口绑了一块铜镜。”谢慕白神态自若,帮她理清混乱思绪。
她陡地一愣,望着他始终噙着微笑的唇角,心口一窒,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又硬生生压住,于是,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越抖越是厉害,怒不可遏啊!
王妃吓了一跳,一只手伸出来,急切地拍抚着珂珂的肩,“别急别急,那小子逗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