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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拿着匕首。缓缓走到马连顺的面前,凤目一个个扫了过去。凌厉威严的目光令山贼们纷纷低下了头,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充斥在她的眉宇间,很快,人群中一阵小小的骚动。
良久,当家的沉声问道:“知道你们刚才做了什么吗?”
山贼中大部分人垂头不语,面带愧色,毕竟他们本就是中间派,被逼着战队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只有一小部分刚才坚定的跟着她的山贼则高高地抬起头。面色如常。
“你们中间很多都是跟过我郝伯父的老兄弟,郝伯父待你们不薄吧?我叶红娘虽说对你们没什么恩德,顿时凭良心说,待你们也不薄吧?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等不顾义气的事来?”当家的越说越气愤,俏目狠狠盯着山贼们,神色酷厉,面若冰霜。
众山贼面色惭愧,无地自容。
“这段日子以来,咱们的买卖确实不好。兄弟们少了进项。我叶红娘对不住大家。可是你们也不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时节,到处都在闹饥荒,现在过往的客商又少,你们好意思去抢那些一般的百姓吗?就算这样。山寨也没短了你们的吃喝。本来你们若有别的门路,想投别的山门,我叶红娘也不会有二话。当场放人,还送你一笔盘缠。山不转水转,既然拎着脑袋干了这一行。凡事都得留今日后相见的余地。可你们呢?想投青龙寨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把我绑了送给那姓杨的去邀功!这也就罢了。你们居然还想毁了郝伯伯一手打下的基业,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啃了吗?” 当家的越说越委屈,贯来的女悍匪形象此刻终于崩塌,她眼眶通红。委屈的泪水布满双颊,一对高耸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吴天宇看在眼里。心中也忽然为她这样的女子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痛,像她这样的女子,按照那些狗血电视剧的尿性,应该坐在雕栏画栋的闺房里,十指纤纤绣着花,绣累了便痴痴的坐在窗边,手托粉腮,心怀羞意的猜想着父母给自己许了哪一家俊秀少年,是否值得自己付托终身。少女情怀总是诗,可是这位少女,却背负了太多不该由她来背负的责任,还有仇恨。
此刻吴天宇忽然脑子一热,向前跨了一步,大声道:“说你们是白眼狼还真没说错!当家的为你们呕心沥血,日夜操劳,你们呢?你们为当家的做过什么?白吃白喝让当家的养着不说,还他妈吃里扒外,当家的养只狗都比你们忠心!以她的身手。何处不可去?干个单帮买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还不容易吗?她为何还要如此辛苦养着你们这群废物?你们想过没有?还不是为了义气!为了让你们这群废物不至于饿死!为了山上的这些人都能有口饭吃,有个窝住?”
被当家的骂,山贼们当然没话说,可这会儿被吴天宇骂了一顿,有些人可想不通了,不少人闻言纷纷神色不善地瞪着他。
“看什么看?”吴天宇像极了骄傲的天鹅,脖子一眼,斜着眼说道:“看什么看?有种出来单挑,看老子不把你们二五仔打得跪地求饶!”
“无耻!”那些山贼骂道,吴天宇也就敢趁他们中了药的时候挑战一下了。
“都给老娘闭嘴!”当家的忽然咆哮道,对着吴天宇一瞪眼道:“老娘让你坐在那里别动,把老娘的话当耳边风是吧?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剁了你?”
“我不是心疼你吗?”吴天宇一缩脖子,小声辩解道,然后委屈地回去重新坐好,像极了一个刚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马大哥!”当家的踏前一步,逼视着马连顺:“我最后叫你一声马大哥,从现在开始咱们也就恩断义绝了。不过,国有国法,山有工规,如果这次我叶红娘饶了你们,以后如何服众?我说话兄弟们谁还会听?本来,应该按照山规,对待叛徒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不过,念在你是跟郝伯伯多年打江山的老兄弟,我跟你一个痛快。你自我了断吧。”
马连顺闻言,脸上浮现一股绝望之色。看了看当家的坚毅的面孔,有心想求饶。想了想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抬起头看着当家的说道:“叶红娘,当初郝老大要传位给你,我就不同意。若不是被逼得急了,狗日的愿意当叛徒。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我只求你一件事。”
“说!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当家的眉毛一挑。
“这些兄弟也是被我逼的。我希望当家的可以放过他们。”马连顺指着自己身后的人,又说道:“想我马连顺,原本不过是光棍一个,现在有这么多兄弟,也不枉在这世界上走了一遭。只是,去年我跟山下李家镇一个叫李芙的寡妇姘上了,怀了我的孩子,还有个把月就生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各位兄弟给那孩子一口饭吃。还有,让他长大了,别再干老子的这一行。”
当家的闻言,眼中掠过一丝犹豫。一闪即逝,随即干脆地说道:“今日的兄弟,不管有没有背叛我。我都会放过他们。至于李芙和你的孩子,咱们清风寨的兄弟们养她终身。只要兄弟们有口吃的,绝不让她饿着。孩子生下来姓马,承你的香火。马连顺,你现在可以安心上路了!”当家的说完,用手中的匕首割开马连顺身上的绳子,然后将匕首丢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马连顺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眼睛一闭,朝自己的胸口捅去。顿时血光迸现,可是毕竟身上的药力还没过去,却是怎么也刺不下去了,脸上的肌肉歪曲得不成样子,不断有血沫从嘴里冒出来:“当……当家的……最……最后一件事……帮……帮帮我!”
当家的低下身去,握住刀柄,带着无比的坚毅,用力向前一推,刀没及柄,鲜血不停的从马连顺口中鼻中涌了出来,然后不甘地看了一眼当家的,头一歪,颓然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一丝声响,就此断了气。
“哦……”就在这时候,吴天宇狂呕不止,说实话,这样的场景,吴天宇在电影里、游戏里见过不止多少次。但是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倒在血泊里,就此送命,吴天宇还是忍不住了,周围空气里全是血腥气,好像有千万只的蚂蚁在自己胃里爬来爬去。
当家的没有理会吴天宇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鸦雀无声的山贼们,良久才淡淡地说道:“山门有山门的规矩,刚才我虽说可以放过你们,但是你们该受的责罚还是不能少,受完责罚,你们是愿意下山,还是继续在山寨呆着我都没意见。”说到这里,当家的狠狠的一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朝着众山贼暴烈地高喝道:“罚你们受五十鞭,断一根手指,你们服是不服?”
“服!”众山贼齐声应道。
“好!既然你们都服,我现在就去拿解药,等解了药性,胡子,由你来行刑。”
整个山寨中央到处都回想着闷哼的声音,站到马连顺那一边的山贼,无一例外都受到了处罚,山寨里妇孺们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里面有他们的老娘、妻子,甚至还有孩子,可是没有人上前求一句情。
直到此刻,吴天宇终于才意识到自己跟这帮人终究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有他们的生存法则,有他们的游戏规则,他们一代接一代的延续着绿林的传统,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终日在人与人之间争斗和阴诡的夹缝里挣扎。朝廷官府不容,江湖白道不耻,这个圈子充满了血腥和暴力,他们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有什么结果,永远也不知道将来会落得什么下场,这就是所谓的绿林黑道,猩红的鲜血,金铁的寒光,利欲的争斗,三者融合而成的圈子。
“够了!”吴天宇不知哪来的勇气,冲到当家的面前,指着不远处的孩子咆哮道:“那里还有孩子,这一切都不应该是他们看的,你就算要执行家法,回避一下好吗?”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当山贼的?”当家的忽然冷冷地问道。
“是!”吴天宇毫不避讳道:“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但是应该是靠着这个自己的劳动,而不是打劫跟自己一样的人。”
“哼!”当家的冷冷一笑道:“那官府的人呢?他们逼着我们做牛做马。他们的行径又比我们好上几分?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有些事情。他们从小就应该知道了。”
吴天宇被问得一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随着一声声惨叫声过后。许多缺了一根手指的山贼们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又站回了队伍,山贼们因失血而变得脸色苍白,却纷纷咬紧了牙关,不过望向当家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畏惧和服从。
“好了。”当家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既然责罚都受过了,现在我再问问你们,你们是愿意继续留着。还是去找别的门路,要走的我,我绝不拦着,还会每人给一笔盘缠。”
很奇怪的是,这些山贼居然没有一个表示要离开。当家的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既然你们还当自己是咱们寨子的人,那从今往后,今天的事,谁也不准翻旧账。否则山规伺候。”
“当家的威武!”众山贼齐齐高呼道。
吴天宇就奇怪了,这些山贼的生活逻辑到底是什么样的,真是搞不懂。
另一边,在躲过一劫之后。又经历过千难万险,二师兄终于回到了京城,好在这一路上虽然艰辛。但是二师兄这个和尚的身份还是起了点作用,虽说现在四处都在闹饥荒。但是作为和尚,二师兄还是能化到缘的。因为嘴早已经吃刁的二师兄。重新干起老本行,就专门找大户人家化缘,这些人家对于神佛永远都是敬畏的。
此时,二师兄一脸沉痛地对孔映雪说道:“夫人,我没有保护好老板。”
孔映雪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如遭重击,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仰去,亏得二师兄手忙脚快,一把拉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脑勺着地。
“姐姐,姐姐!”孙猎人急切地叫道,却怎么也叫不醒牙关紧咬的孔映雪。“快!快去请沈相国、孔大人来!”孙猎人知道这个时候得看自己的了,对着下人大叫道。
傍晚身份,沈老头、孔兴学夫妇都围在孔映雪的床前,随着御医吐出一口气,缓缓地将最后一根银针取出,孔映雪这才幽幽的醒了过来。
“傻女儿啊,你可别吓你娘啊!”孔夫人紧紧搂着孔映雪。
可是孔映雪却不发一语,只是嘴里重复着:“夫君他死了……”
沈老头难得发挥了一把严父的威严,一把拉开孔夫人道:“哭什么!那小子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别给映雪添堵!映雪啊,我是外公啊,你都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喝点汤吧。”
“夫君他死了……”
“映雪啊,你别这样,就算你不想吃,你也得考虑考虑糖糖啊,你不吃饭,她就没奶喝。”
或许是听到女儿的名字,孔映雪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看着不远处摇篮里熟睡的女儿,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也止不住。
“映雪别难受!”沈老头轻轻拍着孔映雪道:“那小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不行你问这个师傅啊。”
孔映雪闻言,将头转向二师兄。
二师兄勉强笑了笑:“夫人,你别太难受,事后我去查看过了,那山崖下面是一个很深的水塘,我并没有发现老板。之后,我又随着水的流向,一路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