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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什么时候?”
“不知道,也许两个月,也许半年,也许……”
“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他接过我的话,低低叹了一声,令我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
静默了良久,又是一阵微微的叹息,伴随着发丝间轻柔的吻响起,“一路平安!”然后他潇洒地放开了我,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
“延之,”我心里微微一动,叫住他,他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锦秀公主很爱你,你的那两位宠姬也爱你至深,好好珍惜她们吧,她们才是你该宠,该爱的人。”
白玉笙的身躯微微一颤,仍旧没有回头,只是压抑着悲伤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会宠她们,疼她们,却永远给不了她们爱,因为我的爱早已给了那个人。”
我不再说话,压下心中的烦躁,跃上马,落荒而逃。
去京城的旅途预估一个月左右,现下正值炎炎夏日,烈日当空,骄阳似火,酷暑难耐,我们只好放弃了骑马,改乘马车。
夏日的狂风骤雨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顷刻间,便乌云密布,狂风骤起,雷鸣电闪间,倾盆大雨随即落下。我们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一行五人围在马车里的小桌旁品茶聊天。
雨哗啦啦地下了约莫一柱香左右,天空又忽然放晴,阳光普照着大地,蒸腾出一丝丝的水汽,林间偶尔传来几声婉转的鸟鸣,欢快愉悦,空气中有青草混合着花儿的芳香,随风飘扬,清新怡人。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一行人又只能在野外露营了。除了干粮、醺肉外,他们四人都会轮流地去打来一只山鸡或者野兔加菜。
一顿饭下来,我只觉浑身上下都是湿粘感,见他们还未用完,便决定四下走走,寻着水声,在距马车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我掬水轻拍着脸,顿觉舒适无比,于是索性又将鞋袜脱了下来,双脚泡入水中,清凉舒爽的感觉行遍了全身。唉!真舒服!我满足的叹息一声。
顺势在那松软的草地上平躺了下来,抬头望向蓝天白云,脑中不期地浮现出那句“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唉!真是事事变化无常,不知风和尘他们怎么样了,只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身边忽然传来微微簌簌声,我斜眼望去,楚廷英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他双眼注视着我泡在水中的脚,眼神闪烁着难以捉摸的神色。
“怎么可以随意脱鞋,这样太没规矩了,女子的脚是只可以给夫婿看的。”
我无奈地翻翻白眼,失笑道:“哥,你也未免太搞笑了吧,怎么总是这样封建呢?”顿了顿,叹息一声,“其实,人活在这世界上,只要觉得自己开心就好,管那么多规矩干嘛,那样活着,太累!太苦!”
楚廷英不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似是在认真地思考着我说的话,静默了一会儿,他忽然轻叹了口气,声音隐隐有些伤感和无奈,“但是,有些规矩,却是人一辈子也必须遵守的。”
我转眼向他望去,只见他嘴角泛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不由蹙起眉头,这次见面以来,他似乎变得特别多愁伤感,不知这一年多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改变了那么多,让他眉宇间总是有抹淡淡的忧郁。唉,回去,一定要让阿竹好好查上一查。
正寻思间,忽听宣和韩俊启他们惊呼一声,“蝶儿(雪儿)小心!!”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章 十面埋伏(二)
话音未落,天空已跃下数十名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楚廷英立刻拔剑站在我的身边护着我,我迅速将鞋袜穿上,也站起,和楚廷英相视一笑,同时提起,凌空纵身一跃,在空中几个虚踢,掠到了马车旁。
“下来吧!”韩俊启忽然冷冷说道。
我寻着来人的气息,抬头望去,却见路旁的老槐树上飘然落下一团青色的人影,此人的武功很高,内息绵长不定,似有若无,我连忙提高警惕,备战!
等他落在地上,看清楚他的长相的时候,我……惊呆了!
眉目清秀,干净清澈中透着一丝稚气未脱般的邪气,那邪气清清淡淡,又有几分淡然的书卷气,且正且邪,说不出的淡丽。
这脸很俊美没错,但让我惊讶的并不是他的俊美,而是他有着一张与无回崖那黑衣吹笛人一模一样的脸庞。
“他们是双胞胎。”耳边响起了韩俊启悦耳的嗓音。
原来如此,我四下打量了一下围着我们的黑衣人,果然全都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又是一帮死士,看来又有一场恶战了。
“韩楼主这次做得实在令主上失望。”青衣人笑得唇红齿白,眼中却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不过,主上给了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杀了她,”他伸手指了指我,“不仅可以将功抵过,而且还可以记头功。”
韩俊启冷冷一笑,拒绝道:“这不可能!”
“那么……”青衣人含笑地望着韩俊启,目光狡黠,“就是说谈判失败了。”
“她并没有做任何事情,主上为什么非要至她于死地?”韩俊启嘶吼了一句。
“红颜祸水留不得!”青衣人笑眯眯地道,眼中却一片冰寒,“一场你争我夺的武林大会,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居然让武林四大家族、侠王、各大门派的人,全部放下身段听她指挥。韩楼主,你说这叫她什么也没做吗?因为她,你们几人居然配合她演戏,和魔教握手言和;因为她,你们居然可以将到手的盟主之位拱手让人,最后居然还让她轻而易举地收服了群雄,选举她为武林盟主,你说,主上还会留着她吗?”
“胡说!群雄之所以臣服于她,全因她拼死相救,而且她也没有要当那个武林盟主,她对整个武林,乃至整个王朝都不会有任何威胁。”韩俊启反驳道。
青衣人笑得有些讽刺,“主上果然料得没错,你已经情根深中,无法自拔。那么,她就更必须死,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誓言……一生效忠,难道你要做背信弃义的小人,被世人唾骂,你这样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吗?”
“喂,我说,你的废话说完了吗?”我伸了个懒腰,悠哉游哉地跳坐在马车上,“要打就快点,不要耽搁我们的行程。”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青衣人微微一怔,随即笑脸盈盈地扫了我们一眼,视线最后落在韩俊启的身上,“韩楼主,这次我不会像哥哥那样手下留情,请吧!”
话音刚落,他的手已多了一支银笛,笛声悠扬却满含杀机,黑衣人身随曲动,快如闪电,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杀了过来,凌厉的剑气、杀气瞬间将我们团团围住。
其实在武林大会的那一次露面,我就知道会有今日,所以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五人对付数十名刀枪不入的死士,费时又费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擒住那青衣人,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大家都没有办法欺身靠近那青衣人,且不说他的武功本就诡异、邪门,围着我们的这群黑衣人也个个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而且他们手中的剑都泛着绿光,一眼便知淬了毒,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将我们狙杀于此地。
宣,韩俊启,楚廷英和楚廷凡他们四人将我紧紧地护在马车上,他们不想我出手,而我也有自己的打算,这打算早在数月前就在我脑中形成了。
俯身钻进马车,抱出一把古筝,青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也回他一个讥讽的笑意,垂眸,席地盘膝而坐,白衣裙裾洒落身后。
运气调息,将所有真气凝聚于指尖,手指一拂琴,铮然一声,清脆中略带了丝暗哑,令人不由自主心神随之微颤。
琴声由慢逐渐加快,迅速营造出金戈铁马的气势,剑拔管张的紧张气氛,铿锵有力的节奏犹如扣人心弦的战鼓声,激昂高亢的长音好像震憾山谷的号角声,众人仿佛看到行营千里,兵马嘶鸣,决战在即,风云暗动,生生震住了青衣人的笛声。
黑衣人乱了章法,动作迟缓,身形变慢,宣一个旋身,一剑扫出,毫不犹豫地削下数名黑衣人的脑袋。韩俊启点足而起,配合宣的动作,也是闪电般瞬间横扫过去,倒下一排黑衣人。楚廷英则是凌空一跃,掠到黑衣人的身后,凌厉的剑气冲天,又倒下一群黑衣人。
青衣人一惊,笛声忽地激昂又起,凄厉如鬼哭般,铺天盖地而来,钻进每个人的心里,转瞬间,黑衣人的杀气骤涨。
忽然,一个黑影直直地向我飞来,楚廷凡顿时大惊失色,毕竟他年岁还小,又没有实际的战斗经验,见有人偷袭我,居然呆愣了一下。
我身子向左侧一倾,避开剑势,右手却已闪电而出,数枚银针至指尖射出,没入来人全身的几处大穴。黑衣人急退数步,楚廷凡才回过神来,猛向他扑去,手中的长剑舞起一团银光开路,剑花闪烁间,黑衣人已身首异处。
琴声的旋律一张一弛,发出的声响却不在是单纯的乐音,而是一种犹如刀枪剑戟互相撞击,犹如千军万马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刀光剑影惊天动地的激战,完完全全盖过了笛声。
宣和韩俊启他们四人手中的长剑幻出无数道剑影,寒芒骤闪,又是一批批的黑衣人倒下。青衣人的脸色苍白,笛声已不成曲调,琴音却仍旧紧追不舍,越拔越高,大开大阖,大有直拔云霄之势,不由得叫在场的众人闻声色变,笛声彻底止了音。
一曲《十面埋伏》震撼了所有的人,琴弦煞住,音乐嘎然而止,黑衣人全数倒下,青衣人手中的银笛也缓缓垂下。
四周一片沉寂,众人似乎都沉浸在了刚才的厮杀中,又似乎沉浸在那悲歌慷概的琴音之中。
我缓缓地抬起头,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右腕一翻,暗藏在袖中的飞刀直直袭向青衣人的左胸。青衣人身形闪动,快如鬼魅,飞刀只是从他的左臂滑过,连衣带肉划破一道血口。
“你走吧,”我冷冷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今日和无回崖的事,我看在韩俊启的面上,不与他计较,就当还情于他,但是,若再有下次,那么,我想如何结算不用我明说了吧,嗯?”
“还不快滚!”见他立着不动,只是看着我,我立马喝道,“还是你也想死。”
他仍旧不发一言,复杂的目光扫过我们几人,身形一动,凌空一跃,掠出数丈,飞身而去。
“蝶儿,你射出的飞刀为何失了水准?”宣心中产生了疑问,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在握住我手的那一瞬间,他猛然惊呼,“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冷?”
我刚想抽回手,却觉胸口吃痛,喉咙的腥甜,溢出嘴角。
“你受伤了!!”四人一怔,齐齐惊呼出声,纷纷伸手来扶我。宣忙抓过我的手探了探我的脉搏,我连忙抽回手,淡淡一笑,摇头道,“不碍事,调息一下就好了。”
宣脸上的神情喜怒难辨,默默地看了我半晌,坐到了我身后,双手抵上我的脊背,帮我推拿起全身的几处大穴,一柱香过后,我顿觉全身舒畅无比,胸口的郁积之气散去。
“蝶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不把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明明答应了我们,却又总是将自己……弄伤。”宣收回手,声音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在身后响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跃下马车,拾起黑衣人的剑,摆在他们的面前,淡淡道:“此毒见血封喉,我不能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是对付这帮死士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只能智斗,而我的方法是最行之有效的。”
“哥,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