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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他,急道:“再等下去,我们的人就要给他们杀光了。”说完,我甩开他的手。
“蝶儿!”一双手臂从身后紧紧地拥住我,我只得顿足,随即一声叹息,轻落入我的耳中,我转头,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的眼中,同样有着悲哀,有着伤痛,有着……无奈,痛心的无奈。
“蝶儿!”他轻叹,温柔的语声中有着掩不住的沙哑,“不要冲动,你仔细看看那些倒下的将士。”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看到了,那些将士们虽然死状惨烈,嘴角却是含笑的。
“人,这一生,总有些事,有些人,是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身后的人低低地说着,“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们的脸上,洋溢的是幸福和满足,所以蝶儿,别让他们的牺牲白白浪费。”
是啊!幸福和满足,他们为国家而战,为和平而战,为信念而战,所以他们死得伟大,死得光荣!死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一种成就。这一刻,我明白,我们要做就是把握时机为他们报仇。
风微笑着向我伸出一只手,宣将我交到他手中,我一把抱住他,靠近他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风搂紧我,低头,将唇抵上我的发梢,“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死了这么多人,是谁也不想的,可是就如你自己所说,现在他们的死只是为了让以后死更少的人。”
“蝶依,”肩头忽然被人轻轻拍了拍,我探出头向左看去,卫祁武漆黑的眸子有点点微光在闪烁,淡笑道,“战争总是残忍的。”
“我知道,只是眼睁睁地看他们一个个为了保护我们而倒地身亡,我……他们也有亲人也有爱人……”
“他们死而无憾!”蒋兆宏忽然走到卫祁武的身侧,朝我笑笑,只是那笑中也有几分痛心的无奈,声音沉沉,“你也不知道白玉笙那五万大军有多厉害吧,他们个个武功高强,不仅有惊人的战斗力,而且善布阵作战,我们十万人诈死引他们入阵,想将他们困死在阵中,却没想到不仅没占到半点上风,还差点全军灭亡,若不是小凡与你的干爹沈青峰率领两万金盾军及时赶到,只怕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所以蝶依,你务须自责,若不是你,只怕我们现在都已到阎王殿去报到了,所以你要记住,他们的牺牲,只是让我们能更快的消灭敌人,让天下早日太平。”
我怔怔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他刚才提到沈青峰的名字,不由一愣,脱口道:“我干爹也来了?”
卫祁武和蒋兆宏同时朝我点点头,我皱眉,有些抱怨,“他来了,怎么也不跟我吱一声?”
“是我飞鸽传书让他来的,”身后骤然响起尘的声音,“我想干爹精通五行,通晓阵法,有他的帮忙,可以降低伤亡的指数。”
我沉默了一会,嘀咕了一句,“不知干爹还有没有在生我的气?”
“有。”尘答道。
我怔了一怔,从风的怀中站直身子,回头看着尘,尘在我鼻尖轻点了一下,笑道:“别瞎想,上次那事干爹早不气了,他是怪你将自己至于危险中,也不知道找他帮忙。”
我撇撇嘴,但笑不语,转头望着卫祁武和蒋兆宏,问道:“我干爹和小凡他们现在去哪了?我们所分配到的人是不是就剩下外面的这些了?”
“可以说是只剩他们了,先前那一战我们元气大伤,十万人所剩不到一万,而且剩下的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伤,沈前辈和小凡见他们战斗力薄弱,便领着他们到皇城四门布阵去了,一来是怕白玉笙他们还有我们所不知的阴谋或人马,好及时阻止,二来也不想让他们白白来送死。”卫祁武望向殿外,“现在我们所剩的也就那两万金盾军和那两万薛军,不过,现在看来,只怕也剩不了多少了。”
说完这话,大殿一片沉默,众人黯然垂首……
就在这一刹那间,突然,东面屋顶之上喊声大作,青龙和白虎率领众将士,从空中杀将下来。启大叫一声,“啊哟,不好!”
我也不由一怔,蹙眉道:“他们怎么不听命令,便擅自行动了?”
“箭用完了。”蓝劲松眼睛紧盯着场中的状况,见我问话便答道,“他们的箭已经射完了,天箭奇兵手中却还有箭。”
我们纷纷上前,向外张望,只见青龙和白虎率领众人一鼓作气地杀入敌人的阵中,跟着玄武、朱雀,阿龙、阿竹,以及阿月、阿辰也率领着众人一时尽起,全力斩杀。
蓝劲松连声叹气,说道:“牺牲了那么多人,结果还是没有耗尽他们的箭,而且他们的人也没伤亡多少,而我们的人,却已所剩不多了,不知接下来的这一战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只许胜不许败!”我说,声音平淡而镇定,清冽的光华扫过众人,微笑,“破釜沉舟,我们是没有退路的。”
触到康景皇的目光,他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猛然被殿外传来一阵悲恸的哭声打断,那哭声如鬼哭,如狼嚎,凄厉悲惨,“……哥,你快醒醒啊,哥……你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呜呜……”
我不由一惊,这声音?连忙回头循声望去,两军激烈的厮杀场中,薛惜琴满身是血地跪坐在地上,泪满衣襟,疯狂地摇晃着不知何时已倒地的薛强贵,薛强贵的胸口插满了箭,睁目已亡。
我忽然有点同情起她来,一夜之间,家没了,爹没了,哥也没了,而且以康景皇的为人,只怕她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唉!
“……雪儿,雪儿……”我在风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望着他,“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并不值得同情!”
“我知道。”我咧嘴一笑。
“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启的剑已出鞘,刚走一步,又顿了下来,深深地望向我,“雪儿,你留在这里,跟太子和蓝将军一起保护皇上。”
“不,我也要去!”我微笑着摇头拒绝,声音分外的宁和平静却又带了几分绝决的意味,“并肩作战,同生共死,这是我们的誓言。”
“……雪儿,雪儿……”我在风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望着他,“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并不值得同情!”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第二十五章 大破车轮阵(一)
我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个眼神,风他们四人都能清楚的知道是何意?这就是我们五人之间的默契。
疾跃而起,飞出大殿,单足点落,左手抢过一个金盾,右手便将那铠甲武士扔进殿内,我们的动作一致,伸手奇快,都在一瞬之间完成。盾在手,我们互望一眼,相视而笑,暗运真气,一跃而起,直袭向广场中的天箭奇兵。
敌众我寡,我们五人再加上恶战中的玄衣圣教、雪影阁和所剩不多的士兵已不到四百人,而对方却不下两千人,而且他们的武功,尤其是那十名神箭手,比起我军的人来说,强过甚多,虽说我们五人是绝顶的高手,世间难逢敌手,但是同时拒挡四面之敌,也非易事。
浴血苦战之下,众人已是元气大伤,随着风和尘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向我们这边撤退,青龙、白虎、阿龙、阿月持剑断后,他们机械性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清扫那些呼啸而来的长箭。
这时,邓修源眼中凶光一闪,握弓搭箭,破空一声,八支长箭,飞驰而来,分袭向青龙他们四人的后背和腿部。
我不禁心中大急,挥动手中剑势,正待跃起,忽觉眼前一花,仿佛吹过了一阵风,裙衫飘起落下,尘和风已在空中几个起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手法,幻起了一片盾影,将那飞将而来的长箭,尽数击落。然,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一支箭穿透青龙的小腿,还伤及了一位在他前面全力奔逃的士兵,二人同时闷哼一声,身不由己的向前栽去,白虎和阿龙连忙飞奔过去,扶起二人,脚不停歇地踉踉跄跄往我们这边奔来。
风双眼一眯,寒芒一闪,飞起一脚,一箭腾空而起,竟直直地朝邓修源飞驰而去,那箭势锐不可当。邓修源却不慌不忙,不闪不避,微微一笑,眼见那支箭就要及体而入,忽然,他疾如电光般,猛地一个侧身,然后……
周围一片死寂,众人皆愣,只管瞪大了眼,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怕的东西,骇得既不能出声,也无法动弹。
箭尖深深地刺入了邓修源身后那身着皇子朝服的锦衣人体内,那人眼中的惊惶、不甘、难以置信统统都凝聚在胸口的那抹鲜红上,定格了五秒钟,他缓缓地抬起头,一手按住胸口,一手颤抖着指着邓修源,身子摇晃,嘴张了张,想说话,舌头却已痉挛收缩,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下一秒,他猛地瞪大了眼,眼中却只余一抹绝望的死寂。
“砰——”巨响,划破长空,终于将众人从震惊中拉扯回来,然后“不——”的一声嘶声裂肺的惊叫,另一身着皇子朝服的男子抢上前去,抱住那人,只叫,“四弟……四弟……”
“逆臣当诛!”忽闻殿内响起一个浑厚清冷而又无比威严的声音,“国贼可杀,即便是皇子也一样,楚姑娘你们勿须顾虑。”
顾虑?
当然,不是没有。
没想过要杀掉卫祁剑和卫祁礼,只是意外,或者说不是意外,是蓄谋,因为在邓修源的脸上虽也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但也难掩他眼底那丝似有若无的极端诡异的笑意。
有点糊涂了,他们不是已经站在一条战线了吗?为什么还要借我们之手除去卫祁礼,那么卫祁剑呢?看看袁复,没有太多的表情,白玉笙目光仍旧锁在我的身上,俊秀白皙的面容上一片淡然,眼中却微光闪烁,神情难辨。
玉阶之上,大殿中门之内,被金盾军簇拥保护在其中的康景皇,俯视众生,没有震怒,没有伤痛,只是幽深一片,辨不出喜怒。
卫祁剑抬起头,眼中的泪未干,眼底却是凶狠的光芒,看着康景皇,对上那摄人心魄的凌厉目光,笑了,大笑,“哈哈……逆臣当诛,国贼可杀,父皇其实你早就想杀我们了吧?人道虎毒不食子,可是你却比那老虎更狠、更毒。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恨,你恨母后,恨她毒杀了你最心爱的女人……”
“你闭嘴!”康景皇眉毛一挑,厉声喝道。
“我偏要说!”卫祁剑的脸抽搐了几下,像困兽一样嘶吼,“你当年不是不想杀我们,而是忌惮外戚的权势,所以你忍,现在薛兵死了,薛家完了,你已经无所顾及了,终于可以替那女人报仇了。”
就在卫祁剑乱嚷嚷的这一会儿功夫,我军将士已然奔近,我隐在金盾后,凝神望去,只见大多将士,都成了血人。朱雀左手提着长剑,臂上也是血透衣袖,右手搀扶着玄武,此刻的玄武哪还有风流公子样子,长发散垂,满身是血,看样子伤势都不轻。
阿竹脸色煞白,腿上似受重伤,奔行起来有如跳跃一般,楚廷英心下一急,也顾不得什么危不危险,从玉阶上飞跃而下,几个起落后,落到阿竹的身前,长臂一伸,身子微微一倾,便将阿竹打横抱起。阿竹怔了一怔,瞬时满脸通红,羞得将脸深深地埋在楚廷英的胸前。
断后的阿月和阿辰,时时回头,且停且走,保护着青龙、白虎、阿龙和那名士兵。
单看他们这些人无不重伤的情形,不难想象刚才那场恶战是如何的剧烈,要不是我们及时出手相助,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众人穿越过我们的防守线后,袁复军团也没有再进攻,一齐停了下来,慢慢地集聚到离我们不到三丈远的地方,愈来愈多,片刻间已集了数百人,弯弓搭箭,仍旧没有进攻,似是在等待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