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跑了,脸上还挂着不自觉的微笑呢。
那头轩辕魃才走,这方小宛却半点温柔也没有,只面无表情的开口:“我没魃那么好心。虽然我们俩互相看不顺眼,可我承认你不是三脚猫的角色,能伤了你的,必不好与。我需要知道一切情报,她要是让人伤了,你也脱不了关系。”
琅琊咬牙忍痛,虽然知道她说的没错,可心下却仍是不甘。
“说。”她又压迫他的伤口。
他痛得脸色发青,忙道:“是魍魉和一名拿着妖刀的男人——”
“妖刀?”她愣了一愣,“苗民?”
“不是,是汉人。”他迅速将交战的经过叙述一遍,说完时几乎是出气多、入气少,脸色早已由青转白,只差没两眼一翻昏过去而已。
小宛蹙颦着眉,在确定他全说出来之后,才好心的松了手,转身离开。
琅琊几乎没跪跌在地上,忿恨地瞪着小宛离去,他只能死白着脸,暗暗诅咒。
妈的,贱女人,总有一天要让你死在我手里!
再见到应龙,已过了一日一夜。
心里,有些微的慌,不敢让他察觉,小宛只有假装没看见魃丢给她求救的眼神,捧着杯热茶,信步晃到一旁,让他陪着他心爱的魃。
她不知道那晚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他骂了那句就走了,没听她的答案,也没留下任何解释。
鬼才信你在吹风!
那声斥喝又在耳边响起,她打了个冷颤,轻握住右手手腕,彷若他仍紧握着那儿,他掌心的温度,乍暖还寒,教她分不清是冷是热。
背后灼热的视线像要穿透她,她不敢回首,只能凝望着前方池中迎风摇曳的莲花,却未料听见了随风传来他俩的对话,魃的问题,教她忍不住竖起了耳。
“琅琊……成亲了没?”不知该和他说什么,魃东想西想,脑海里的问题就蹦了出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应龙一挑眉,奇怪的问。
“呃……其实是……”糟糕,她是不是不该问他这个问题呀?虽然说他是她将来的夫婿,可她真的和他不怎么熟……
可是小宛对她这么好,如果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办法帮小宛,那她还算什么表姐?再说小宛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亲人,她是她表姐,怎样也算是她长辈,同样的,应龙也算是小宛的表姐夫,找他帮这个忙,应该很理所当然嘛。
偷偷看了眼站在池边出神的小宛,魃鼓足了勇气,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压低了音量,怯怯的道:“关于小宛,我在想……”
他轻啜着茶水,握杯的手一紧,却看似心不在焉的问:“怎么?”
“你能不能去问问看琅琊的意思?”
“什么意思?”他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也没什么,只是我想小宛年纪也不小了,小宛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自然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我看她对琅琊挺关心的……”
他沉默着,一口气像梗在胸中,莫名的躁怒没来由的直窜上脑。
“怎么,你觉得琅琊不好吗?”看他脸色一沉,魃迟疑的问。
“好。”他喝下剩余的茶水,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在池畔的身影,重复着:“很好。”
匡哪一声,魃回头,只见小宛手中的杯跌落,碎了一地。她一脸死白,缓缓的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捡拾摔碎的瓷片。
“小宛,别捡了,你没事吧?”魃匆匆赶了过来,将她拉了起来。
小宛垂首,不敢抬头。
“怎么抖得那么厉害?你手好冰呀,很冷吗?”魃紧紧握住她的手,小脸上满是关心。
“没……我没事……”她突兀地抽回手,哑声道:“没事……”
“真的?”
“真的。”她点头,跟着颤巍巍地扯出一记笑,道:“我想起来云娘稍早曾要我过去一趟,你们慢慢聊,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转身就走,看也不敢看他们俩一眼,她怕她看了,会当场崩溃。
灼热的视线始终跟随着她,像是要将她身上烧出一个大洞。
她想回身对着他尖叫,却只能落荒而逃。
魃有些惶惑,不懂小宛怎么了,她回过身,却看见应龙双眼的焦距穿透她,不在她身上。
她回首,身后是踉跄离去的小宛。
忽然间,她突然知道小宛在躲什么。
心下一震,她再看着应龙,方才他黑瞳闪现的暗金已无踪,只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看来却像结了层寒霜似的,教人看了从心里发颤。
“你爱我吗?”她有些不安的看着他,这问话突然便脱口而出。
他视线回到了她身上。
“当然。”他说,想也不想的。
她听了却更加不安,只因他的眼像黑色冰冻的石头,没有丝毫情感。
第四章
女人熟睡的容颜是如此安适。
看着在床榻上沉沉睡去的女人,小宛伸手替她将丝被拉到她颈间。
如果这女人不在的话……他会爱我吗?
望着那女人白皙的颈项,她一脸面无表情。
如果她不在,他是否就会看见我,而不是她?
心中的声音窃窃私语着,繁衍、扩散,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如果她不在……如果她不在……
那声声低喃如咒念般在她脑海里回荡,直到它们汇聚成了斩钉截铁的巨响!
你知道,其实只要杀了她,他就是你的了,只要……杀了她……
屋外的竹林因风沙沙作响,像是应和着她脑海里的回荡。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夜风透窗而进,火光闪烁,微微一暗,又重新照亮一室,她猛地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的手搁在魃不堪一折的颈项上。
杀了她!
像被烫着似的,小宛闪电般缩回手,慌张起身退了两步,脸色死白的瞪着不知命在旦夕依然熟睡着的轩辕魃。
一室寂然,她只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
怦怦、怦怦、怦怦——
衣衫教冷汗浸湿,右手仍有着魃颈上温润的触感,肩上起了点点鸡皮疙瘩,她无法自已的战栗着,一股恶心涌上喉头。
老天,她在想什么?
无法置信自己竟如此恶毒,她捂住嘴,浑身轻颤着。
魃是如此的信任她,她怎能……怎能……
别靠近她……
是妖……那女孩是妖……
久远的声音在耳中回响,她捂住了耳,却仍听到人们既惊惧又鄙夷的窃窃私语。
“不……我不是……”她退了一步,脚下有些踉跄。
是她……就是她……
她是唯一走出来的……
“不!不是……”小宛摇着头,死命的捂住耳,却挡不住那越来越大声的耳语。
妖怪!
你是妖!杀人的妖!
“不……我是人!是人!”她颤巍巍地低语着,脸色死白地和那声声指控辩驳。
你想杀了她……你是妖……
“不是……我没有……”她边说边往后退,直至退到了拉门边。怕自己再对魃动手,她仓皇地推开了拉门,狼狈不堪的转身离开温暖的屋宇。
就是!你想杀了她!对吧?就像当年杀了那些抢了你食物的——
“不、不是!我没有,不是那样的……”
她赤脚在回廊上奔跑,像是想逃避那如鬼魅般的低语,但它们仍如影随形。
长长的回廊像是永无止尽,那根根的梁柱似延伸到天地的尽头。
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着,教她分不清左古,而那声音,仍在控诉着、尖啸着,不肯罢休!
你不是人——
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跌在地。
妖怪!
“不是!我是人!是人——”她爬跪起来,大声的抗辩着,可才开口没两句就忍不住干呕,她难过的扶着回廊的梁柱,对着庭院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夜,透着沁凉。
她跪趴在廊上,看着在月下迎风摇曳的白莲,只觉得自己丑恶无比。
小宛……我好饿……
一张张童稚的脸浮现眼前,大而无神的眼没有任何焦距,干瘪内凹的脸颊只剩皮包骨。
好饿……
她再次呕吐起来,这次呕出了些黄水,等地稍微不再那么想吐时,她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跪趴在地上,她紧握着双拳无法扼止的呜咽着,那些早已遗忘的记忆一幕幕重回脑海,她记起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一切。
黑色的靴,出现在眼前。
她顺着靴往上看,看到了他。
她的眼满是泪,满脸全是纵横的泪水,看不清他的脸。
她止不住泪、止不住呜咽,她恨自己让他看到这般狼狈,她恨他永远这般残酷冷绝,她恨他多年前做的一切,恨他害她必须背负这些——
人蛊。
她是人蛊,被她的族人将一群毒物、几名女孩关在洞里七七四十九天所养出来的人蛊。
他们是如此害怕他,如此想除掉他,以致于丧尽了天良,将人做蛊。
可笑的是,她出洞的那天,族里的人几尽死绝,死在他的手里。残存的人被他带回堡里,为奴、为仆、为傀儡。
那些人怕她、惧她、鄙视她,因为他们知道她是洞里存活下来的最后一个。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因为她的记忆,被他夺走了。
“为什么?”她含泪头问:“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他看着她,一脸漠然的道:“困为没有必要。”
她垂首无语掉泪,久久,才哑声再问:“为什么捡我回来?因为我长得像魃?”
“因为我无聊。”
她梗住呼吸,双手紧握成拳,却不知自己究竟该恨他的无情,还是该谢他多年前救了她……
黑色的靴离开了,她几近崩溃的趴倒在地、泣不成声。
该死!不过是颗棋子!
一双拳头,握了又放,在发现差点伸手去扶她时,他紧抿着唇,逼自己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夜里惊闻绿苑回廊传来慌急的足音,他以为出了事,匆忙赶来,却只见她像个疯子似的狂奔、跌倒、干呕……
他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明知该先查看屋内的魃,他却来到这里,看着战栗不止的她,无法动弹。
你老是看着她。
谁?
小宛。
几天前,云娘嘲讽的声音,冷冷在算边响着,他紧抿着唇,对那句话嗤之以鼻,猛地拉开绿苑的门。
魃仍躺在床上沉睡着,那睡颜是如此安稳。他看着她,脑海却浮现同一张脸跪跌在回廊上,黑眸含着泪,充塞著述惘、痛苦、怨愤……
为什么?
他握紧了拳头,压抑着那突如其来的怒火。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水气骤然狂增,屋外云层掩去明月。
该死的女人,他下回会如她所愿的!
他暴怒的想着,万分火大,却又不肯去细思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一阵夜风旋进屋里。
灯,灭了。
起风了。
她瞪着天上乌云掩月,泪犹未干。
风,带着夜的沁凉,她有些茫然的记起被夺取的记忆中,长老们曾说过的话。
她……必须杀了他,必须在她二十岁生日之前杀了他,必须在下一个满月前杀了他,否则她就会死。
会死。
奇怪的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惊恐、不害怕,此刻她只觉得一片空茫,什么都没有。
死,也许是种解脱……
一声轻响从树丛中传来,她反射性的弹射起来,斥喝:“谁?!”
绿苑是禁地,青龙堡的人,没受召唤是不准进入的;夜闯绿苑,更是大忌!
来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