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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原来住在一起!?”
“很呆耶你,现在才想到?”趁他震惊,Rose抽回手,赶紧跑远远,怕他又动手动脚。
“怎么可以!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竟然那样不爱惜自己,竟然那样糟蹋自己?
从来,他认定她是最完美的女人,她是如此恬静、优雅、温婉又纯白无瑕,她怎么能这样毁损自己的纯洁!?
“喂!你是真的很爱她,对不对?”瞧他那痛不欲生的模样,Rose愈看就愈觉得开心,因为这样会很好煽动。
“……”没回话,他怒瞪她。
“欸,其实啊,想想她也很可怜啦,父母七早八早就死了,只剩她跟一个姐姐而已,两个年纪小小的孤女,实在也没办法跟命运抗衡,只好乖乖认命做童养媳了,唉,可怜哦。”不错吧,她的台湾文化,学得还蛮精深的,连“童养媳”都懂呢!
“什么!?”她那么一说,方子程火没了,只有满满错愕。
童养媳?那不是很悲惨吗?这……难不成她不说,其实是为这原因,其实只是过度自悲?而,她说爱那男人,其实只是不得不这么说,因为她根本不能离开他?
突然间,一股希望之火再燃,他为她的身世感到心疼。
“知道吗?我觉得你真该救她脱离苦海,做人家的童养媳已经够悲情了,还跟到像边城那样坏的男人,欸,真的是可怜哦。你看,像我跟了他那么多个年头,到头来觉得没味不想要了,就狠狠一脚把我给踢了开来,知道他有多没心没肝没肺吗?边城真的是全世界最坏的男人了……”拉拉杂杂,Rose说了一大堆不实谎言,就只为了要把这团火给愈煽愈旺。
“你说真的?他真会这样对她?”愈听,方子程愈心惊。
“骗你做什么?我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啊!”Rose故作哀怨,再道:“不过,她是会比我更惨吧?欸,童养媳啊,就算被欺凌,也是只能泪往肚里吞吧?而且,就算她想走也是走不开的,毕竟是被人家给『买断』了啊……”
“那、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这样吧,就当是为我自己报仇,也当是为了帮你跟她,我们就……”嘿嘿,果然,笨鱼儿上钩了。
“这、这样好吗?”听完Rose的作法,方子程大惊。
“你不想救她脱离苦海?不想她摆脱可怜童养媳身世?你想要让她跟我有相同下场吗?”
“不!我不要!”
“那就别犹豫不决了!明天,趁你们午休时间,想办法把人带出来,我们就能执行计画了……”
“那,好吧,就这么办……”
第十章
是夜,缱绻之后,他拥她入怀,与她同床共枕。
似乎,渐渐的,搂着她睡,已成了种习惯,甚至有些上了瘾。
多不可思议,他从不爱与人分享床,却独独对她一人特别,真的,他只对她特别,以往的女伴们,一旦在完事之后,他就会把人“请”下床,可,只有对她,他从没那么做。
甚至,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其实很喜欢她依偎在身旁。
那种感觉很奇特,是从没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反正他就喜欢她靠着他。
每当她依偎在身旁,每当她枕在他胸膛,每当她一次次说着爱……他心情就是很好。
真的,他喜欢听她说爱他,感觉就像是这片天地间,只有他是她的依靠、她的唯一、她的信仰,那种被深深爱着的感觉很好,好得让人……很满足。
唯有她得到过他这么多从未给过他人的情绪,未曾有过的狂怒、未曾有过的多疑、未曾有过的在乎、未曾有过的喜欢、未曾有过的满足……这些“未曾有过”,他全都只给了她。
他好奇,接下来呢?已经给了她那么多,他还有什么“未曾有过”吗?说实在话,他在期待,期待自己还能给些什么。
轻轻的,他笑了笑,吻上她额角,缓缓合上眼,带着笑意睡去……
“城哥。”
“嗯?”然而,才合眼,又被唤醒。
“你睡了吗?”在他怀中抬起头,芮夏莲轻声问着。
“还没。”睁开眼,他看她。“怎样?”
“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她其实很累,也很想睡了,可一闭上眼,烦人事就在转,让人根本没法入睡。
“说什么?”闭上限,他应和她。
难得,他竟然没直接回绝,这又是一项“未曾有过”。
“什么都好,就随便聊聊。”边城没有拒绝,让芮夏莲好高兴,就像中了头彩。
“我不会随便聊。”男人家说的都是正经事,从来不会没事闲聊。
“那、那你听我说,这样好不好?”下巴抵着他胸膛,她小心翼翼问着。
“嗯。”懒声应着,他没意见。
“我,嗯,那个……”想了想,再想了想,她在想开头。
“要说就说,别拖拖拉拉。”他是不介意听她说话,但不想听她以龟速说。
“哦,我是要说,城哥,我问你,如果有个人,你跟她只是朋友,她很喜欢很喜欢你,可你心里早已有了个人,于是只好跟她说个明白清楚,可她却仍是执拗的不肯放手……城哥,要是这样,你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轻撇唇,他冷冷回,很无所谓。
事实上,他也的确无所谓。别人的情,与他没有相干,只要别造成他的困扰,他管他们是爱或不爱。
只有她是例外,谁的情他都不在意,独独只在意她的。
“如果,已经不能『不怎么办』了呢?”一直以来,她都“不怎么办”,希望他能自己想通,结果……情况愈来愈糟。
而,这就是烦恼着她的事。她不为方子程这个人烦,只为他带给自己困扰而烦。
因为他,同事们纷纷关切追问;因为他,工作气氛变得沉重,让她觉得压力重重;因为他,她处处得小心翼翼,想尽办法尽量闪避,可办公单位就那么大,实在也很难完全避开啊。
真的,他让她很烦躁。她不在乎他爱自己不爱,也不在乎他怎么想着自己,只想他不要再惹自己心烦。
“怎么回事?”终于,听出她很困扰,边城睁开了眼。
“就……”咬咬唇,欲言又止,她不知该不该说,也不知该怎么说。
说有个人迷恋自己,这听来实在骄傲;可,事实又真是如此。欸,不知道,她不会说。
“就?”眉皱紧,他看她,等候下文。
“算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或许过一阵子就没事……”还是别说好了。
眯起眼,他打量她,然后——
“把话说清楚。”翻坐起身,连她一同拉起,边城俯首瞪视她,不让她结束这话题。
“呃?”
“说,什么事?”眉皱更紧,边城催促。
“这、你真的想知道?”她怕说了,会让他生气,因为觉得无聊。
“快说!”他沉声喝令。
“哦,好啦,我说……”顿了顿,整整思绪,想好怎么说之后,芮夏莲才接绩道:“其实,刚说的那些,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他听得出来。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说,你都跟他说明白了?”
“嗯。”点头。
“怎么说的?”他倒想听听她的说辞。
“怎么说的啊?我是说——”
偏过头,她想着当时情景,然后慢慢的说着:
“我说只当他是朋友,说了我跟他是绝无可能,说了我心里永远只有你。
他很生气,问你有比他爱我、比他在乎我、比他对我好吗?我说这些我都不在乎,不管你对我好不好、在乎不在乎、爱或不爱,我只要能在你身边就觉得很心满意足……我说了很多很多,想他心平气和面对,希望还能够是朋友,可他就是不肯接受。“
“你真这么说?”听完那一长串,边城喜怒各半。
喜的,是她那肯定坚决的爱语;怒的,是那男人可笑的无礼质问!他爱不爱、在不在乎、对她好不好,那全是他与她之间的事,外人凭什么干预过问?
“是啊,都说得清楚明白,我真的没给他希望,可他就是执迷不悟。”叹了口气,她又接说:“本来,他不说我当不知,自然能相安无事,可现在这样……欸,真的,好麻烦。”
“他是谁?我在机场见到的那个?”边城猜。
“嗯。”啊,他这么说,她才想到——“你不要误会啊,我那天跟他去机场,完全只是为了公事,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哦。”
她记得那天他为这事发了好大脾气,而她也一直没法好好跟他解释,因为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进,而后来……他们就那样了。然后,他后来也就没再提起,她自然也就忘了解释。
“嗯,知道了。”他相信她。
她对他的爱,毋庸置疑。所以,那件事,他早不再气,也早已忘记,若不是她又提起,他根本不会再记起。
“城哥,怎么办?我好烦。”偎进他胸膛,双手环抱他的腰,她需要他的力量。“他态度一天比一天糟,同事们就一个个来问,我偏又不想解释什么,这样下去……欸,我真不知该怎么做了。”
“那就什么都别做了。”
“啊?”
“最简单的办法,你辞职。”然后,什么麻烦都没有。
“可是……”这她是有想过,但还没下决定。
“没什么好可是的。明天,明天你就把工作辞了。”他堵住她的犹豫,为她作出了决定。
“哦。”好吧,既然他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可是——“我真没用,三个月都撑不过。”她很失望,对自己。
“不是你撑不过,是我不让你撑。”
“城哥……”芮夏莲很感动。
“好了,睡了,什么都别再想。”搂过她,躺回床上。
“城哥。”枕在他肩上,依偎在他胸前,轻轻闭上双眼,嗅闻着他的气息,芮夏莲笑得甜蜜幸福。
“嗯?”闭上眼,他沉应,培养睡意。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一天好几回,她习惯了说爱。
“嗯。”而,一天好几回,他也习惯了,习惯听她说爱……轻轻的,他也笑了,得意、满足、喜悦。
“睡吧。”
“嗯。晚安……”
温馨儿童关怀基金会
“你要离职?今天就走?”一早,方子程就听见了消息。于是,找了机会,趁所有人没注意时,他强拉她到安全梯间。
“是。很谢谢你的引荐,但我实在不适任。”悄悄的,划开两人距离,芮夏莲淡淡回应。
“是吗?不适任?算了吧,你我都知道,那只是个借口。”他其实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从他说了爱之后,她避他如蛇蝎啊!
不过,没关系的,他不气她了,因为知道她是有“委屈”的。
“……”低下头,芮夏莲不说话了。
“我很抱歉。”忽然,方子程道了歉,态势声调都放软。
“呃?”他怎么……看着他,芮夏莲有些惊讶。
这时候的方子程,看来就像是原来的他,不再是那个不理智的他。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想我真的做错,不该对你那种态度。夏莲,真的抱歉,请你原谅我。”方子程一脸诚恳。
“这、嗯、没关系。”而,人家既然都道了歉,芮夏莲也只能接受。
“你会原谅我?”方子程看她,仍是正经严肃。
“没什么原不原谅,你别说得太严重。”先前,他对她的态度是糟糕,但那不代表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