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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心期待:“讲啊。”
“没了。”
“没了?!”我失望:“我以为有下文。”
“我以为你会害怕。”他说。
于是我又歪在榻上昏昏欲睡,他将通灵璧放好,告诉我如果我靠着榻不舒服,可以睡到他怀里。
我十分感激他的好心,但是我喜欢抱着靠枕睡。
其实周景,你不需要因为我长途跋涉赶来通知你危险便要感动得对我好,我真的不需要。
***
一路顺利的到达晏国,微风斜阳下我抱着十个烧饼见到了晏国年轻的国君,这位我曾经的,不,准确而言,应该说是穆清清曾经的好基友,晏明公荀漠。按计划讲我们应该差不多在申时到达晏国王宫,然后明侯会在宫门口进行一个隆重的接璧仪式,因为我们到达时间尚早,周景便提议先去买那约好的十个烧饼。
可是荀漠接到我们已到的通知,迫不及待了。
于是斜阳下,我抱着十个烧饼,看着一个带着金灿灿王冠的年轻漂亮小子,穿着与他那身板儿极不符合的帝王袍子,甩着两个宽大得极其累赘的袖子,从不远处向我奔来,一脸兴奋,笑靥如花。
☆、第8章好基友来了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我觉得不能全信。
比如我相公周景,一看便知是贵族公子、世家出身,举手投足都不会让你觉得他是个纨绔子弟,他的长相气质与他世袭侯爷和卫国首富的身份十分相称,再比如二皇子赵胤,阴暗是阴暗了些,狂狷也狂狷了些,但你从他的外貌就可以想象出他日若能登上王位,赵胤在这乱世中也大概能成为一个枭雄。照我这个“人就靠貌相”的理论大胆揣度一下,现在朝我奔来的这位,明显就是一个刘阿斗啊!这让我不得不为晏国将来的国运无端的担了一次心。
“王上。”周景恰到好处的欠了个身见礼。
这位荀阿斗只管喜不自禁的奔到我面前,腾空扶了扶头上跑歪的王冠,对我说:“清清,想死我了!”
我斜眼看了看一边的周景:“他是我的好基友。”又补充:“兄弟的意思。”
周景毫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做面部肌肉坏死模样。
说话间荀漠已经拿起一个烧饼塞进嘴里,一旁的老宫人连忙拿着一根银针冲上来:“王上等等,等……等……,还……没验……”
“验你妹啊。”荀漠塞满烧饼这么说。
我立即对这位荀阿斗同学好感度爆表。
根据我之前做的功课,这位晏国的少帝荀漠曾跟穆清清拜在一个师傅门下学剑术。
前几年诸侯混战,一会儿这边打起来一会儿那边打起来,穆将军镇守边疆居无定所,带着一个小丫头委实不能照顾妥当,又不想将自己女儿放到王宫这种阴暗晦气的地方养着,如此说来穆老将军对王宫的认知的确独具慧眼,最后思来想去决定交到一个世外高人的朋友——剑客千寻子手里学剑术,一来跟着高人不容易被仇家或者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找到,二来学个剑术又能防身还能强身健体,真是一举多得。于是本应成为一名大家闺秀的穆清清搞成现在这副女汉子模样委实怪他爹的培养路线出了偏差。
而身为晏国公子的荀漠,他的愿望是做一名走遍天下维护正义的侠客。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夜,荀公子翻墙逃出皇宫,机缘巧合之下也拜了千寻子做师傅。
千寻子收穆清清为徒纯粹是因着与她老爹的交情,但千寻子收荀漠的理由实在不够充足,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荀漠骨骼惊奇乃是世间罕见的练武奇才”这种说辞的,我不排除因为荀漠可以交很大一笔学费的原因。
总之剑客千寻子带着这两个不靠谱的徒弟在九州大地、诸侯各国中神出鬼没、行侠仗义了近十年,终究也没成什么大气候,连个名头都没混响。我是不相信武功被周景三招制服的穆清清能成什么大侠客,更不相信眼前狂啃烧饼的荀阿斗能成大侠客。
三年前,荀漠的侠客理想还没有实现,便被押回去做了晏国的新王。
想来老晏王风流,生育能力也不错,光儿子都能组好几个足球队,所以当年荀漠的翻墙出宫并未给他造成多大困扰,就好比谁会在意一个足球队跑了个替补。可是十多年来,为了一个王位,后妃之间互相下毒,儿子之间互放暗箭,短短十几年之内,成年的、未成年的儿子们都死了个精光,老晏王活活被气死一条命,咽气之前忽然想到还有这么个流落在外寻求理想的儿子,赶紧命人招了回来,诏书一颁,便心愿已了的蹬了腿。可是老晏王没想过,他的心愿了了,他儿子荀漠的理想就此画上句点了。
在我这番回忆愣神的空当,荀漠已经干掉我手中两个烧饼,被噎到翻了翻白眼,接过老宫人递上的水,喝了好几口方才缓过来,抚着胸口顺气道:“清清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买烧饼给我吃。”
感情这三年你在宫里都被怎样非人的虐待了!我万分同情的看着他。
荀漠把嘴上的芝麻粒儿抹掉,终于抽空看了看周景,然后问我:“你男人?”
我转了转眼睛,点点头。
“清清!你怎么嫁了个这货!”某人一副痛心疾首状。
我惊悚的看了看周景,还好他没什么表情。荀漠开玩笑委实找错了对象,周景是绝对没有幽默这种细胞的。
我嘿嘿笑道:“哪里不好了?大周首富,卫国小侯爷,本朝第一美男,典型高富帅。”
周景的脸别了过去,看向远方。
好像没有生气。
他明明这么温润,奇怪我却总是很怕惹他生气。
我打掉荀漠想抓第三个烧饼的手。
“还有。”我咳两声道:“你该叫我清清师姐,请勿自行省略师姐二字。”
“嘻嘻,他们说你假死了一下醒来就有点脑子不好使,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荀漠拉着我边笑边往前走,不拘小节的留下周景和几个大臣一起完成一些国与国之间的礼仪事宜。
我有幸参观了荀漠的后宫,我敢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后宫了,各种市斤小练摊儿、小赌坊、小酒家应有尽有,而后宫最该有的女人却一个都没有。
“你看。”荀漠拉着我坐进一个小酒家,有宫人装模作样的玩儿角色扮演,装作酒肆小厮给我们点酒、上酒,荀漠甩出一个骰子:“师姐,你还记得当年咱俩掷骰子拼酒不?”
“恩……有点儿印象。”
他伸了个懒腰:“皇宫好闷,我多怀念那会儿咱两行侠仗义、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觉得他既然叫了我一声姐,虽然只是个师姐,我也还是有义务教导一下他,于是我说:“人生有很多无奈,自然不能随心所欲,你既然坐了这个位子,就有许多责任……”
平日里都是周景跟我讲大道理,如今对着荀漠,我突然找回了自信。
可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了周景的痛苦,当你很认真的给一个人讲了一番自以为很精彩的大道理之后,突然发现他跟你根本不在一个节奏点上,这是何等受伤。比如此刻讲完一通大道理的我正等着荀漠闪出崇拜的小眼神儿,却见他兴奋的看着桌上掷出的十二点,哈哈大笑道:“师姐你刚才七点,输了,你喝。”
他彻底打击了我想成为一代心灵鸡汤导师的信心。
老宫人在一旁擦汗:“王上不要闹了,该到时间迎接通灵璧了。”
“师姐你想耍赖不喝?”
我:“……”
修长的指尖捏起我面前的酒杯,周景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清儿她不能饮酒。”
这场掷骰子喝酒的娱乐活动被数度打断,荀漠终于面有不耐,他抬头望向站在我身边的周景:“为什么?”
“因为她怀孕了。”
“噗……”我喷出一口茶水。
☆、第9章不上档次的强吻
“因为她怀孕了。”
***
“哦……”荀漠一愣,进而满面失望的放下杯子,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那确实不能再玩了呀。”
我见他如此失落,有些于心不忍。想来也是在王宫过得并不快活,好容易见个故人想回味一下年少轻狂美好肆意的时光,又没能如愿。
我刚要解释加安慰他几句,就被周景拉起来,牵我在手中,对一边的老宫人道:“本侯会带着使臣在玉清殿等候,烦请伺候王上沐浴更衣,净手焚香,稍后亲迎通灵璧。”
言毕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拉着我离开。
“喂!周景!”我被他拽着,费劲儿的跟着他的步伐。
“你该叫我相公。”他依旧牵着我往前走。
“这不是重点!”我气,“你刚才干嘛说我怀孕了!”
他终于停下脚步,却是看着我微微挑了眉道:“这是我说的吗?难道不是那夜你自己在王宫后园的莲池边说的么。”
“你!”我噎了噎。
报复!绝对是红果果的报复!
荀漠十分不认真的完成了接璧仪式,然后又想拉着我去他的酒肆找回忆,被周景以孕妇不能熬夜为由断然拒绝。
“其实,我只是觉得荀漠挺可怜的。”
奇怪,我这是想解释什么吗?周景抱着王婉的时候也没想过给我一番解释啊。
“你说晏明公可怜?”周景躺在一边,转过头来看我,一脸“我没听错吧”的表情,说:“你看全大周诸侯国里还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命好的王?”
我摇摇头:“命好?你指什么呢?是白捡来的皇位?还是天下最丰富的金矿银矿铁矿各种矿都在他晏国?”
“……”
我叹了叹:“我知道你们都在笑他,笑他命好白捡了个王做,笑他这么笨也能坐上王位,可你们谁也没问过他想不想做啊?”
周景略作思考:“你觉得他不想?”
“一个人如果希望可以种出天下最好的稻米,那么他做一个日日在田里劳作的农夫就很合适,他一定不会觉得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是件苦差事;一个人若想做出天下最好的学问,那么你将万本书籍捧到他面前,他一定不会拒绝而且还会高兴得不能自持,但你若将二人身份对调,让种地的来读书,让读书的去种地,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周景看着我,半晌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我愣了愣,讪讪一笑:“不是这个意思。”
周景微微偏了偏头:“那你的意思?”
我不愿意躺着跟他说严肃的道理,于是手肘撑起身子半坐起来俯身看他,极认真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身份与你的理想恰好一致,那真是一件快乐的事儿,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给了一个人无限的权利财帛,却没收了他生活的目标。”
“哦?”周景看着一脸严肃的我,饶有兴趣,他白而长的指尖随意绕着我俯身落在他手边的一缕黑发,低声问我:“那么你呢?你快乐吗?”
我不假思索:“我很快乐,因为我的理想是有花不完的钱,而我现在的身份正好是首富的夫人,瞧,多么和谐。”
周景的眼神闪了闪,终于轻笑出声:“如此看来,我还得赚更多的银子才是。”
“那必须的。”我也笑。
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此刻屋中燃着个豆丁小火,照得帐中人影隐隐现现,我半撑着身子正与躺在我身边的周景一上一下的对望着,他平日里挽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散在雪白的枕上,一贯严谨的脸上有着睡觉前的慵懒和随意,他的嘴角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