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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当弟弟的该为你做的。”
姮贞总算明白皇帝的用心,不禁失笑。“这些都是姮贞自愿的,明知危险,还执意要去苏州,那么出了事也怨不得人,不是他的错,更何况睿亲王很快的就把姮贞救了回来。”
“好,这件事不能怪他,那么姐姐要朕收回和硕公主的封号,这又该算是谁的错?”皇帝反过来问她。“这是皇阿玛赐予的恩宠,他生前是那么疼爱姐姐,如今姐姐为了他,连这一点都可以忘记吗?”
“姮贞没有忘,也不敢忘,即使不当这和硕公主,也会永远感念皇阿玛,能被他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宠爱,只要姮贞还活着,就会一直记在心头。”姮贞真情流露地说。“只是这和硕公主的封号却是这么沉重、这么寂寞,即便享有再多的荣华富贵,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皇帝还是有些不满。“姐姐想要的东西,难道朕就给不起?”
“姮贞想要的只是睡同榻、死同穴的夫妻生活,不必顾忌身分礼制,不必只能在夜里召额驸进房,天亮了却见不到他,更不能早晚与他同居一室,姮贞只想当他的福晋,而不是公主。”姮贞柔柔地哂道。
“朕可以破例让你们夫妻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将来百年之后也能葬同穴。”皇帝让步地说。
姮贞笑叹一声。“多谢皇上恩典,可是此例一开,只怕会引来非议,毕竟其他几位固伦公主以及和硕公主全都远嫁了蒙古,唯独姮贞没有,这已经是莫大的荣宠,若再纵容下去,皇上也会难做人。”
“谁敢说朕的不是?”皇帝冷哼。
“如果姮贞今天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那么不会有问题,可是姮贞却是汉人,是皇阿玛的养女,姮贞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了皇上。”姮贞每一字一句都说得合情合理,让皇帝很难反驳。“皇上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得以亲政,刚建立起来的威信可不容许受到一点挑战。”
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姐姐真是聪慧过人,已经把事情看得这么远了,那么朕还能说什么,只不过……朕还是要先看看睿亲王的表现,看他是否能真正的珍惜姐姐的一片心意,这样才能放心。”
“皇上想做什么?”姮贞有些胆战心惊地问。
“朕方才对睿亲王说打算中止你们的婚姻,要将姐姐你改嫁给别人,就看他会怎么做。”皇帝得意地笑说。
“皇上……”姮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朕想要亲眼看看睿亲王是不是真的爱姐姐,为了姐姐,什么都愿意做。”皇帝见姮贞眼圈都急得泛红,还是坚持要这么做。“只要他能通过眼前的考验,朕就答应收回和硕公主的封号,要是没有通过……就真的把你改嫁给别人,朕可是跟你说真的。”
“皇上不能这么做!”姮贞大惊失色地叫道。
皇帝一脸严肃,为的就是要让姮贞相信他不是说着玩的。“朕是皇帝,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姐姐若想跟他当对睡同榻、死同穴的夫妻,就要看睿亲王的表现了,何况收回和硕公主的封号是何等大事,朕岂能随随便便的答应,当然要你们付出代价,这样朕将来才有脸去见皇阿玛。”
“皇上……”姮贞泪眼婆娑地说。
“除非姐姐也不相信他对你的心意,知道睿亲王一定无法通过考验。”皇帝这番话让她为之语塞。
“姮贞自然相信他。”姮贞回答得毫不考虑。
“那么你还担心什么呢?”皇帝一副“我说了算”的态度。“朕的条件就是这么简单,只要睿亲王的表现能说服得了朕,朕自然让你们夫妻团聚,不然……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闻言,姮贞也只能被迫接受。“皇上要他怎么做才算通过考验?”
皇帝沉吟一下。“就要看睿亲王有多大的毅力和决心了,好了,朕要去陪太皇太后用膳了。”
“送皇上。”姮贞又行了个蹲安礼。
直到皇帝走远了,一旁的冉嬷嬷才敢开口说话。“公主,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忍一忍,再说为了额驸,你连这个公主都不想当了,要他吃这么一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姮贞咬着下唇,却止不住夺眶的泪水,多想现在就去见乌勒衮,就算只是一眼也好。“只要想到他现在有多忧急,又怎么忍耐得下去?”
而就如同姮贞所预料的,乌勒衮回到自个儿的王府之后,也只能在寝房里来回踱着步子,却是无计可施,除了爵位和性命,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跟皇帝交换的。
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不能失去姮贞!乌勒衮在心中大声嘶吼,即便要他抛弃所有的尊严,也非要试试看不可。
这个想法支撑着乌勒衮,也度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
待第二天早上来临了,乌勒衮再次来到了慈宁宫,不由分说地便在寝殿外头跪下,只希望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答应让他见姮贞一面。
“哎呀……王爷这是在做什么?”太监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跟着想起差不多两年前发生的事,当时皇帝身边人称“四大贝勒”之一的伊尔猛罕贝勒也是这么跪着,只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件事到现在还让人印象深刻。
“只要帮本王进去请示太皇太后就好。”乌勒衮跪得直挺挺地说。
太监摇了摇头,也只能赶紧去跟太皇太后禀告了。
跪在外头的乌勒衮一动也不动,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心里、脑里只有姮贞的一颦一笑,想着若没有她,他的后半辈子就如行尸走肉,心也跟着死了。
虽然已经是春天,不过早晚的气温还是很低,会让人不禁打起了哆嗦。
乌勒衮的决心没有丝毫动摇,就算今天见不到,明天还会再来,明天见不到,后天一样会来,直到太皇太后肯见他为止。
过了快半个时辰,方才的太监才去请示回来。
“这……王爷,太皇太后说她有些头疼,所以今儿个不见任何人。”太监面有难色地说。
乌勒衮不为所动地继续跪着。
太监照着太皇太后的嘱咐又开口劝道:“王爷今儿个就先回去吧,否则太皇太后说她的头会更疼的。”
听太监这么说,乌勒衮紧闭了下眼皮,慢慢地起身,免得太皇太后以为自己不在乎她头疼不疼,更不会想见他了。
不过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明天还要再来。
第8章(2)
就这样,过了一天,乌勒衮又来了。
太皇太后虽然已经有些心软了,可是爱孙还是很坚持要这么做,也只能硬下心肠拒绝接见睿亲王了。
于是,连着五天下来,慈宁宫都上演着同样的场景,睿亲王的事传遍了整个宫里,不过皇帝那儿还是不为所动。
到了第六天,来看热闹的人也变多了。
“……我还以为时间倒流,又看到伊尔猛罕跪在那儿了。”长相俊美依旧,但眉眼之间的轻佻尽去,多了几分稳重的毓谨,站在远处观望了半天,不禁揶揄地看着身旁的俊酷男子。“想当初就是这样的景象,闹得整个宫里鸡飞狗跳的,不过这一招还是生效了。”
伊尔猛罕没有开口,不过两眼直视着跪在太皇太后寝殿前的乌勒衮,自然能够体会对方的心情,可以让男人舍弃自尊,这样的爱是不可能假得了的。
“难不成皇上真的打算拆散乌勒衮和公主?”哈勒玛搔了搔粗犷的脸庞,还是相当不解。“我就在想要是乌勒衮真的做错了什么,可以让他将功赎罪,也不至于要这么棒打鸳鸯,看这个情况,乌勒衮对公主的感情应该很深厚才对,硬是要将两人分开,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他可不敢说皇帝无情。
“除非……乌勒衮犯的错太过于离谱,那就另当别论了。”毓谨大胆猜测。“该不会他背着公主碰了府里的婢女?还是在外头金屋藏娇?”
“乌勒衮可不像你!”哈勒玛不给情面地吐槽。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毓谨哼了哼。“本贝勒现在可是好丈夫,只抱府里的心爱女人,外面的野草连看都不看一眼。”
“最好是这样,不然等你的女人又被气跑了,咱们可不会帮你。”哈勒玛念在多年的交情上,警告地说。
毓谨啐了一口,接着才又把目光调到乌勒衮的身上。“那这件事咱们到底帮不帮?要不要我去探探老祖宗的口气,问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上有他的想法,还是先静观其变。”始终保持沉默的伊尔猛罕这才开口表达意见了。
“也只能这样。”哈勒玛两手环胸地说。
就在这时,太监正在寝殿内请示太皇太后的意思,而姮贞也正巧在里头,听到乌勒衮来了,马上跪在身分极为尊贵的老妇脚边,语带恳求。
“求太皇太后让姮贞出去见他一面……”她真的很想念乌勒衮。
太皇太后伸手牵起了姮贞。“我也想让你们夫妻见上一面,只是皇上那儿就是不肯答应,不过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犯不着为了个男人,居然连和硕公主这个封号都不要,先帝在天之灵,想必会很难过。”
“姮贞没有忘记皇阿玛的恩情,只是为了下嫁给睿亲王的事,皇上还恩准用固伦公主的仪仗,听说有不少人因此来跟太皇太后抱怨,一个汉人养女居然能享有这样的荣宠,姮贞实在不想再增加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困扰,所以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姮贞的话让太皇太后听得很入耳。
“你这孩子也识大体,朝中的确有不少老臣对皇上的做法颇有微词,所以这么做也好。”太皇太后频频点头,满口赞许,也因为姮贞的知所进退,为自己的爱孙设想,让她想不帮这对夫妻都不行,至少可以偷偷安排他们见上一面。
于是,太皇太后把太监召到跟前,小声地交代几句,然后要他将自个儿的意思传给外头的睿亲王知道。
“太皇太后真的这么说?”听了太监传达的懿旨,乌勒衮也因这一线希望,俊眸多了些光彩。
太监用手捂着嘴。“这可是太皇太后的恩典,王爷可要记着。”
“本王自然会牢牢记住的。”今晚就可以见到姮贞了,乌勒衮激动地忖道。
当晚亥时——
乌勒衮换上太监的服装,悄悄的被太皇太后身边的太监带进了慈宁宫的花园,经过一道白玉石桥,最后来到桥上的临溪亭。
“王爷,公主就在里头等你。”太监举高手上的灯笼说。
当乌勒衮瞥见亭内的纤弱身影,对方似乎也见到自己,马上飞奔而来,而他更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狠狠地一把抱住柔软的娇躯。
“乌勒衮……真的是你……”姮贞呜咽地唤着他。
“是我……”乌勒衮眼眶发热地回道。“姮贞……姮贞……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听不到你这么叫我了……”
“我也是……”姮贞泪如雨下地说。
乌勒衮用力地吸了吸气,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即便只有昏暗的月光,也能在心中描绘出姮贞的容貌。“我想过了……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把你改嫁给别人,还不如咱们一起逃走……”
“逃走?”姮贞惊讶地问。
“我已经准备好马车,只要待会儿能顺利出宫,咱们马上就出发,看是要去江南,还是要去东北,只要离北京城愈远愈好……”乌勒衮瞥了方才那名太监一眼,见他站在亭外不远处,应该不至于听见两人的谈话。“我什么都不要……爵位、身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