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衮瞥了方才那名太监一眼,见他站在亭外不远处,应该不至于听见两人的谈话。“我什么都不要……爵位、身分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我只要你就好……”
姮贞听他这么说,泪水掉得更凶了。
“不管皇上要把你改嫁给谁,我都不会放手……”乌勒衮将她紧紧地嵌在胸前。“你是我的……我谁都不给……就算是皇上也没有权利拆散咱们……”
“真的吗?你真的要带我一起逃走?”听到乌勒衮为了自己,居然这么冲动,这么失去理智,彷佛全都豁出去了,一点都不像他原本的个性会做的事,让姮贞既感窝心,又高兴。“有你这番话,就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乌勒衮亲着她的面颊。“要死就一起死,我又有何惧?”
“可是咱们不能逃,也逃不了,这点你比谁都明白,乌勒衮,咱们要证明给皇上看,没有人可以把咱们分开。”姮贞用袖口拭去泪水,稍稍冷静了些。“难道你认为自己没办法做到?”
“我只怕还没证明之前,皇上已经把你改嫁给别人。”乌勒衮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他宁可冒险。
姮贞将面颊贴在他的心口上。“那么对方只会得到我的尸首,得不到我的人、我的心,咱们阴曹地府再见。”
“……好。”乌勒衮收紧了双臂。“真到那个时候,你不要走太远,我随后就会去找你。”
“嗯。”姮贞喉头哽到说不出话来。
这时太监靠过来催促。“王爷,咱们该走了。”
“再等一会儿……”乌勒衮还有好多话要说。
“不行!不行!”太监猛摇着头
“乌勒衮……”姮贞也有很多话想告诉他,可是时间不允许。
“快点走!”太监索性拖着睿亲王离开了。
乌勒衮只能依依不舍的频频回头,直想再多看姮贞一眼。
两颗心在今晚的分离后更是受尽煎熬……
三天后,又到了升平署在重华宫东侧的漱芳斋里演戏的这一天,这是宫里在每个节令里都会有的传统。
此刻,戏台上正在上演着“八仙过海”的戏码,皇帝自然也陪在祖母的身边,祖孙俩有说有笑的,而姮贞则被安排坐在太皇太后的另一边,不过她的心思却是在和自己遥遥相对的男人身上。
他瘦多了……
姮贞眼中布满了心疼,那天晚上光线太暗,所以没有看清楚,她微启红唇,想说些什么,可是皇帝又在身旁,只能把话吞了回去。
同样的,和其他王公贵族坐在这一头的乌勒衮,也只能用灼热急切的眼神吞噬姮贞的身影,多想冲过去狠狠地抱住她,那天晚上的短暂相见根本不够,他要的是日日夜夜、生生世世。
两人互相深情凝望的眼神,就像火焰般浓烈,让人想要不注意都很难。
到了最后,在场有不少人干脆就不看戏,而是静待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发展,这可是比戏台上的“八仙过海”有趣多了。
而坐在另一边的女眷们早就交头接耳的在讨论起睿亲王跟和硕公主的事,还小声地数落起皇帝的残忍。
“他们明明这么相爱,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要他们仳离……”恭亲王的福晋托罗从座椅上跳起来,就要去为这对苦命鸳鸯伸张正义。
怡亲王的福晋乌兰也看不下去,抡起粉拳,娇吼一句。“我也跟你一块去好好的痛骂皇上……不!再去踹他的屁股……”
“不可以去……”哈勒玛贝勒的福晋宝龄急白了小脸,死命地抱住要冲上前去的托罗。
伊尔猛罕贝勒的福晋芮雪也赶紧挽住乌兰的手臂。“你们冷静一点,否则没帮上忙反而有可能坏事……”
“恭亲王和怡亲王正在看你们……”毓谨贝勒的福晋璿雅美眸往旁边一瞥,想到有人可以压制她们。
托罗和乌兰听到这句话,本能地往旁边看去,发现她们的夫婿果然正朝这里瞪过来,马上乖乖地坐回原位。
而此刻的乌勒衮没有去在意周围的骚动,他的眼里只有姮贞,只希望自己的眼神能够完全传达出自己的心意,能够让她明白。
记得他和姮贞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漱芳斋的戏台前,那时便疼惜瘦弱的她在这座后宫之中孤立无援的窘境,不由自主地想多关心她,如今姮贞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又怎么能没有她呢?
你懂我的对吧?
彷佛可以听见乌勒衮此刻脑子里的想法,姮贞朝他扬起嘴角,露出安抚的美丽笑靥,像是在说——
我全明白。
对于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皇帝早就看在眼里,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皇上,也该够了吧。”太皇太后小声地说。
“孙儿自有分寸。”皇帝自然听得懂祖母的意思。
他在心里算了下日子,当初姐姐来求了十日,自己才不得不答应让她去苏州,那么也该让乌勒衮花同样的时间来回报,而明天就是最后的考验了,皇帝在心中琢磨着忖道。
“姮贞先告退一下……”姮贞接收到乌勒衮的视线,知晓他的意思,便打算趁皇帝和太皇太后正专心看戏之际,可以藉故离开,好跟他说上几句话。
而那一头的乌勒衮也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见姮贞起身离开座位,也坐不住了,很快地离席。
皇帝岂会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也不打算让两人如愿,于是唤来身边的太监,交代了几句话。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姮贞踩着花盆底,只想着快点到漱芳斋外头,就能和乌勒衮见面了。
“公主要上哪儿去?”皇帝身边的太监找来了几位宫女,一下子就拦下姮贞。“皇上有旨,请公主回到座位上。”
“我……”姮贞看着也跟出来的乌勒衮,两人就近在咫尺。
“请公主回去看戏!”太监朝那几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们便半押半搀住姮贞,让她怎么也挣不开来。
“乌勒衮!”姮贞大声唤着正要冲过来的男人。
而乌勒衮也立刻被几名大内侍卫给架住,不让他再前进,他只能看着姮贞又被带走了。“姮贞!”
他大吼着,那声音撕裂了姮贞的心。
看着姮贞泛红的双眼,乌勒衮的心也整个都碎了,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向皇帝证明自己有多爱她。
谁能告诉他?
尾声
到了第十天——
乌勒衮还是一早就进了宫,照样直奔慈宁宫而来,在寝殿外足足跪了一个多时辰。因为事到如今,他除了这么做来证明给皇帝看,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
直到太监又来传达太皇太后的懿旨,说再有人跪在外头会折了她的寿,乌勒衮才不得不起身离去,就在他要离开宫门之际,就听说皇帝宣召,连忙转往乾清宫,来到养心殿。
“臣乌勒衮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他惴惴不安地行跪拜礼。
“嗯。”皇帝放下手边的奏章,缓缓地踱了过来。“起喀吧。”
“谢皇上。”听着皇帝的足音,让乌勒衮心情更加忐忑。
皇帝也故意在吊他胃口,没有马上开口,只是两手背在身后,看着乌勒衮半晌,这才说话。“朕听说你天天都上慈宁宫去求见太皇太后?”
“回皇上的话,臣的确去了。”乌勒衮老实的说。
听了,皇帝有些明知故问。“去做什么?”
乌勒衮深吸一口气,知道皇帝不可能不晓得他去做什么,但还是要一五一十的回答。“臣去求太皇太后,求她老人家让臣见公主一面。”
“朕已经说过打算中止你和公主的婚姻,就算再去求太皇太后也是没用的。”皇帝暗地里观察他的反应说。
“皇上只说打算,所以到目前为止公主还是臣的妻子,臣与公主也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乌勒衮不再像那天听到皇帝这么说,马上心神大乱,很快地抓出了语病,口气也渐趋强硬起来。“所以恳请皇上将公主还给臣,臣会一辈子感激在心,请求皇上成全。”
才这么说着,乌勒衮已经重重的跪下,伏地恳求。
皇帝努力不让嘴角上扬,他就是想听到乌勒衮为了自己的婚姻、自己所爱的女人而据理力争。“朕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却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再说……虽然你失去公主,朕也会再帮你指一门婚事。”
“皇上,臣不会再娶。”乌勒衮断然拒绝。
“这可是圣旨。”皇帝就是要拿天子的身分来压他。
乌勒衮抬起俊脸,浑然无惧。“那么皇上现在就赐臣一个死罪吧。”除了姮贞,他根本不想要其他女子。
“你……”皇帝佯怒的瞪着他。“朕指给你的这名女子可是一位和硕格格,不只秀外慧中,性情也温柔体贴,还甚为聪明,完全配得上你。”
“即便那名女子条件再好,臣只要公主一个,今生今世也只爱她。”乌勒衮口气坚定地说。
皇帝哼了一声。“你连对方都还没见到,别拒绝得这么快。”
“就算她貌如天仙,也比不上公主的一分一毫。”乌勒衮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公主对臣来说,无关外表美丑,而是在于心意是否相通,那不是任何女子可以取代得了的。”
“是这样吗?”皇帝叹了一口气,虽然从伊尔猛罕和恭亲王他们身上见识过很很多次,就是没亲自经历过,多少有一些向往,不过也明白依自己的身分,那样的深情和独宠并不适宜。
“是的,皇上。”乌勒衮把头伏得更低了。
“朕还是不信,所以想让你见见这位和硕格格,相信等你看到她之后就会改变主意了。”皇帝深具信心的说。“朕已经让人去请,应该快到了。”
“皇上……”乌勒衮还想要再表明立场,就听到身后已经有了动静。
皇帝见到进门的那道纤柔身影,等着看乌勒衮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说人人到,她来了!”
闻言,乌勒衮一颗心不禁往下沈,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皇帝居然要将别的女子指给他当福晋,想到姮贞知道以后的心情,就不禁心如刀割。
当乌勒衮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身边,并没有兴趣知道对方的长相,只能继续保持伏跪的姿势。
“皇上吉祥!”姮贞柔媚的行了个蹲安礼。
闻言,乌勒衮浑身一震。
这个嗓音……他不会听错的……
心里才这么想,乌勒衮已经本能地直起上半身,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的旗装女子,好半晌都发不出声音来。
“公……公主……”怎么会是姮贞?
姮贞用眼角嗔睨他一眼,嫣红的嘴角抿着想哭又想笑的弧度,因为她知道乌勒衮通过皇帝的考验,所以才会准许他们夫妻见面。
“你们两个都起喀吧。”皇帝神情轻松许多的说。
乌勒衮从地上起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什么时候变成和硕格格了?”
“朕这个姐姐打从苏州回来之后,为了能当你的福晋,便求朕收回和硕公主的封号。”皇帝这才道出原委。“朕原本说什么都不答应的,可是姐姐的性子偏偏就这么固执,所以朕才决定考验一下你们之间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她为你做这么大的牺牲。”
知道了真相,让乌勒衮不知该动容,还是该生气才对。“你……总是这么傻,老是为了我委屈自己。”
“这不光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自己,因为当你的福晋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了。”姮贞情意深重地说。
“所以皇上说要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