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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玛丽开始悄悄的关心起国王的行踪了,4月10日,她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由于天气转好,国王将前往枫丹白露宫小住几日并在周围的森林里打猎。
玛丽还记得,历史上,路易十五国王的天花,正是在打猎过程中发病的。
008 生与死
玛丽非常沮丧。
她丈夫的祖父,国王路易十五,平平安安的从枫丹白露打猎回来了,满载着猎物,没有天花,也没有什么其他毛病。 老国王健康到当晚据说还和杜巴莉夫人同床共寝了。
玛丽开始做好心理准备去表演生产了,她觉得她可能赌输了,既然历史已然被她这个穿越者改变了许多,就没有理由不让老国王路易十五多活上几年。
进入4月下旬,玛丽开始接受一天一次的御医检查,此外,从外省各地远道而来观赏王储妃分娩的贵族们正源源不断的涌入凡尔赛小镇,他们之中,只有少数人能在宫里留宿,更多的人则挤在镇子上,导致粮价迅速成倍上涨。
主治御医告诉玛丽,胎头已经下落,胎位很正,这是好消息,但这也意味着,分娩随时有可能发生。 玛丽身边的几位夫人,都紧张了起来,但当事人依然很平静,事实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了,她能感觉到肚子每天几次的不规则疼痛,但她所应该做的,只能是安安静静的等待,事到如今,害怕或者紧张,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然而,到了4月27日傍晚,来看望玛丽的王储,在例行问候过自己的妻子之后,随即面带忧色的说道,“玛丽,你听说了么,国王今天下午只是随便出去打打猎,但突然发病了,他现在在小特里亚农那边。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
玛丽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激动的难以自抑,难道在这最后地关头上,胜利居然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但还没容她多想,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是要对母亲的过度激动表示抗议,手脚并用撑了个大大的懒腰。
玛丽立刻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痛苦。 她的眉毛绞到了一起,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蜷了起来。 这到把王储和周围地人吓了一跳,王储更是紧张的叫出声来,“玛丽,你怎么样了?”
幸好这阵痛苦很快就过去了,玛丽平静了自己地心情,才对王储笑了笑,“殿下。 我没事,只是我们的孩子活动身体而已。 ”
王储依然愁容满面,“玛丽,御医们都说你很快就要生产了,但国王偏偏又生病了,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
这到是个问题,玛丽也是刚刚想到,如果她生孩子的同时。 国王又病倒在床,那一定是非常混乱的局面,这对王储来说,必然会是一种考验。 但眼下事情并没有到那个地步,玛丽也自然不能给她的丈夫增加压力,于是她只能笑笑。 “殿下,我生产并不能算是什么大事,您只要耐心的等着好消息就行了,只是国王如果病了,您就必须要多多费心,管好宫里宫外的各种事情了。 ”
“愿上帝保佑国王不要生什么大病,”王储皱起了眉,在离开玛丽房间地时候,闷闷的说道。
但这一次,上帝显然没有听到王储的祈祷。 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了一晚上之后。 第二天早上,诺伊阿伯爵夫人急匆匆的来报信。 “国王昨夜发了一夜的烧,今天早上御医们已经下令将他送回宫里来了。 ”
玛丽周围的夫人们,都惊呼出声,人人都知道发了一夜的烧对于六十多岁地老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好兆头,显然御医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执行了另一条宫规——法兰西国王一旦身染重病或是就要撒手尘寰,必须躺到宫中的御床上去。
夫人们纷纷把目光转向她们的王储妃,她们都清楚,这个挺着即将临产的肚子的不到十八岁的王储妃,现在离法兰西王冠地距离,已然到了最近的时候,但在这之前,她却还需要度过生产这一关,在这个问题上,出身高贵的女子,和普通的民妇,都有着同样的风险。
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玛丽已经恢复了平静,她问女教管,“御医们确诊了国王得的是什么病么?”
“据我所知还没有,”诺伊阿伯爵夫人的表情严肃。
玛丽叹了一口气,国王的病情不能确诊,人们大概也就不会放弃那更为难得的“观赏王储妃分娩”地机会,她地那一场赌博,似乎自此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如果在她生产之前,能传出国王得了天花地消息,她才算是赢了呢。
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玛丽艰难的支起自己沉重的身体,这使她觉得一阵胸闷,但她还是向周围的夫人们笑了笑,“夫人们,让我们祈求上帝保佑国王吧。 至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当然,这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
几位夫人都表示,她们一定会始终陪伴在玛丽身边的。 当天上午,玛丽就是在与她们的谈话中度过的,夫人们谈起了历史,说亨利二世和伟大的卡特琳娜。德。美第奇的第二个儿子查理九世,就是在狩猎的时候突发急症而一病不起的,没想到,两百多年后,同样的事情又要重演了。
玛丽不能出门,于是,夫人们就轮流出去打探消息,以奥尔良公爵为首的主要的大臣们,已然聚集到国王的寝宫外面等候着,杜巴莉夫人陪伴在国王身边,现在有六名内科医生、五名外科医生以及三名药剂师服侍着国王,但病情仍然没得到确诊。
午餐后玛丽的主治御医例行给她检查了身体,玛丽的情况仍然良好,但预产期就在明天,所以御医嘱咐,王储妃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由于国王的病情不能确诊,所以,谁也说不清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玛丽的感觉依然良好,腹中地小家伙除了时不时动动之外。 似乎并没有急着要出来的意思,到下午,她索性去看了看王储,顺便活动一下几乎僵硬了的身体。
即将成为法兰西国王的玛丽的丈夫仍躲在自己书房里,对着一本《罗马史》发呆。 玛丽明白,这几天对于这年青人来说,变化也足够大了。 他很快要成为父亲,可能更快要成为国王。 而加诸到他身上的,正是他最为害怕的东西,责任。
王储看到玛丽来了,赶忙过去扶她坐下,又表示说他本来打算过会儿就去看望她地。 但说起国王的病情,王储仍然手足无措。
“玛丽,虽然御医们做了那样地决定。 但我还是希望国王能挺过这场疾病,毕竟现在如果让我成为国王,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
玛丽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王储,她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自己即将生产的事情,于是,她只好劝说王储放下担心,即便国王真有什么不测。 他仍然可以依靠大臣们。
这一天很快就在不安中过去了,到了第二天,也就是4月29日,一切与前一天一样,国王的病情,还是没得到确诊。
凡尔赛宫里弥漫着紧张而不安的空气。 人们都在猜测着国王的病情,当然,他们也没忘记,王储妃的预产期,就是在这一天,当人们把两件事放到一起,不免衍生出无数地担心或者兴致来。
下午散步的时候,玛丽就觉得肚子钝痛了一下,她并没有太在意,但当半个小时之后。 同样的疼痛再次袭来的时候。 她才意识到,可能她最终还是要去表演了。
但现在说表演还为时尚早。 玛丽回到房间之后,才把这种情况告诉了几位夫人,在最初的惊喜过后,大家都平静下来,一致决定,暂时不通知御医。
等吃完晚饭,那种疼痛已经变成大概十几分钟一次了,玛丽决定洗澡,欧洲人虽不讲究坐月子,但生完孩子之后,一周的修养是在所难免的,所以,还是提前洗干净自己比较舒服。
但玛丽已经自己没办法洗澡了,两个侍女一起动手,才帮她完成了这次痛苦的洗浴。 等到侍女们扶着她从浴缸里站起身来地时候,新的一波疼痛使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直立了,侍女们给她穿上预备生产穿的白色亚麻长袍,架着她,慢慢挪动回了床上。
时钟的指针指向八点,夫人们已经叫来了玛丽的主治御医,御医只是略微察看了一下,就开始抱怨为什么不早一点儿通知他,他一边派人去叫助产士们,一边叫人去把准备好的担架抬来,王储妃显然已经无法走动,但表演还是需要进行地,于是,只能用担架把她抬到产房去了。
凡尔赛宫里钟声大作,向人们昭告王储妃的生产,但作为主角的玛丽,却在心里深深的叹息,她躺在担架上,心里默默的数着那种疼痛,现在,大概五、六分钟就会有一次疼痛袭来,这肯定是要生了,而她,看来最终还是输掉了那场赌博,因此,只有豁出去了,就权当周围观看的那些人不存在吧。
等玛丽躺到产房的那张只有四角立柱,没有垂幔的床上,她能够清楚的看到头顶空旷的天花板上地雕花,她地丈夫已经来看过她了,他嘟囔了两句什么,玛丽除了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什么都没听清楚,她想开口问问他,但又一次地疼痛使她无法发出声来,当她觉得自己又能说话的时候,王储已经坐到边上为他准备的座位上了。
玛丽侧过头,就能看到陆陆续续走进来的贵族们,奥尔良公爵已经来了,正和王储说着什么,普罗旺斯伯爵夫妇也坐在第一排,玛丽明白,他们一定是想看到她难产的情景吧,最好死在产床上,是吧?
朗巴尔夫人、诺伊阿伯爵夫人和科尔夫侯爵夫人正站在产床边上,她们很好心的站在玛丽腰部的旁边,以暂时阻挡人们的视线,她们都对她微笑着,叫她不要害怕,不要紧张,按助产士的吩咐做就行了。
很快,主治御医就带着助产士们走了过来,让几位夫人回到她们的座位上去,玛丽看到,她们的眼中有明显的犹豫乃至怜惜,她就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给她们。
助产士们走过来,开始卷起起玛丽的长袍,再一次的疼痛,玛丽痛苦的闭上双眼,这就认输了吧。
但就在玛丽的长袍被卷到膝盖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产房里的观众之中,似乎骚动了起来,她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却发现但助产士的手已经停了下来,正和主治御医一起,看向观众聚集的某个方向。
玛丽顺着御医的视线看过去,她的丈夫正满脸惊恐的跌坐在椅子上,有个看起来是仆人的人,正向这些显贵们说着什么。
很快,奥尔良公爵便站了起来,向着人群宣布道,“各位,国王陛下的病情已经确诊了,很不幸,是天花……”
人群一下子便炸开了,而玛丽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受到了某种感应,同时再一次的冲击着母亲的身体,玛丽痛苦的扭动着身体,但这时候,显然没有人理睬她。
就在这一瞬间,人们突然能够确定了,法兰西王国的王冠,已然落到了年轻的王储夫妇的头顶上,但他们一个呆如木鸡,另一个,正在产床上承受着分娩的痛苦。 人们慌乱着,讨论着,却又纷纷把目光投向王储,又转向王储身边的奥尔良公爵。
就听奥尔良公爵提高了声音,“各位,愿上帝保佑国王,现在我宣布,王储和王储妃必须被单独保护起来,同样,大家不适合这样聚在一起,请迅速散开,请御医们把王储妃抬回她自己的房间,让她在那里分娩。 ”
人们乱成一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