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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迪南惨了,玛丽觉得更加郁闷,她已经再次回忆过自己的历史记忆,确实没再能搜索出一星半点儿有关斐迪南的资料,现在她所担心的,是斐迪南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他那公爵岳父呢。
玛丽只能用沉默回答斐迪南,而斐迪南所期待的,显然不是她的沉默。等了一会儿,他突然爆发了,猛地站起来,把茶几上的水杯和盘子一股脑儿的全扫到了地上,喊道,“我这就去问问母后,看她有没有旨意,命令我不要让那个贝娅特丽斯生出儿子来,这样的话,摩德纳那么一小块地方,过不了多少年,也能归约瑟夫的儿子了。”
相对于战争来说,这种籍联姻的领土扩张,确实是哈布斯堡家族惯用的手段,玛丽过去学习的时候,在这一块,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弄清楚那些混乱的继承序列。客观说,斐迪南和贝娅特丽斯没有儿子却不是最有利于奥地利的情况,最好的是,他们只生出了儿子,而儿子下面再没有男性后裔比如说是孙子了,这样的话,奥地利的哈布斯堡…洛林家的后代皇帝,就会成为摩德纳这个公爵领地的第一顺位继承者,因而顺理成章的把代表摩德纳的一小块图样,增添到那个复杂的不能再复杂上的家族纹章上了。
面对玛丽的继续沉默,斐迪南的怒气,也淡了下去,他前面说的只是气话,他又怎么敢,拿那些话去问女王呢?他一向都不是女王喜欢的孩子,平常也总是躲着母亲的……
而玛丽的内心,却有了一种冲动,她想要帮帮斐迪南,她的婚礼已然开始,过不了几年,她就是法兰西王后,或者,她真的有力量,帮助一下眼前这个男孩。
但开始的时候,玛丽还是想试探一下斐迪南,“斐迪南哥哥,你不要太难过,我们都不知道摩德纳那边会怎么样,或者情况,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呢?”
“安东妮德,”斐迪南的眼神很茫然,对着玛丽好一会儿,才用很微弱的声音问道,“你就要出嫁了,告诉我,你不会忘了我的,好么?”
玛丽突然觉得想哭,眼前这个只有十六岁的男孩,曾经是那么的大大咧咧,无忧无虑,每一次自己有事情让他做的时候,他从来都乖乖的照办,但现在,烦恼居然以这种让人难以接受的形式,降临在他的头上。
于是,玛丽走过去,轻轻的把手放在斐迪南的肩头上,“斐迪南哥哥,我能帮助你的。”
“安东妮德,你说什么?”斐迪南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他的眼睛,玛丽发现,却已经迸发出一点点的光彩。
“斐迪南哥哥,”在这一瞬间,玛丽做了决定,“你听我说,虽然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我知道,欧洲不会和平很久的,再过十来年,很可能会有新的战争爆发。而对于你,你明年结婚,只要那位埃斯特小姐生下了儿子,你对他们家族来说,也就没有更多的意义了,所以,假如你希望能做点儿什么的话,请你抓紧这段时间去学习军事吧,只要你能够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等到新的战争爆发,我会请你到法国来做我的元帅。”
战争,玛丽确实想了很久了,不是她好战,也不是她有野心,而是她和路易十六将要接手的那个法国,对内,有蠢蠢欲动的奥尔良公爵家族,还有未来的路易十八和查理十世,而国外,还有野心勃勃的普鲁士和正在拼命扩张版图的英国,对于这些对手,她要真是想解决哪一个,无论是谁,一场战争,恐怕都是在所难免的。
玛丽看到斐迪南的脸上又恢复了光彩,但却还有些将信将疑的,“安东妮德,你说的是真的么?”
“斐迪南哥哥,”玛丽正色道,“请记住我今天的话,但是,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而且,请你少打一些猎,多读书,多学一些政治军事方面的知识,你现在只有十六岁,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只要你能所有所成,请记住,法兰西永远将会是你可施展的舞台。”
005
玛丽从未考虑过改变斐迪南的人生轨迹,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有关斐迪南的,只有他是她哥哥一条。
但在她婚礼的第一天与斐迪南的那一番交谈之后,玛丽意识到,斐迪南的命运,大概也要随着她这个穿越者的言行而改变了。
当天晚上,斐迪南就跑来和玛丽说,他要玛丽所有的藏书,而且,要连书柜一起搬走。
玛丽本来就为带不走她那些藏书而深深遗憾着,现在,到是便宜了斐迪南,而后者已经保证,由于他的结婚对象家是个小公爵,相关的礼仪不会那么严格,他可以把看不完的书,带到米兰去。
看来,斐迪南是真的转性了。
到了4月16日,玛丽终于走上了为她准备了数年之久的那个婚礼的舞台。
任何婚姻,第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就是求婚了,就像玛丽的这场婚姻,从头至尾,从没有人来问过她任何的意见,估计她那位法兰西夫婿享受到的待遇也差不多,但在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婚礼已经开始的第一时间,人们却要安排出这么一场声势浩大,却又毫无实际意义的求婚仪式来。
而且,最为讽刺的是,在玛丽的印象里,求婚分明是在新郎和新娘之间,而且似乎仅限于两人之间的一件私事,然而,现在,她所得到的求婚,不仅仅将会变成一场彻彻底底的公开演出,而且,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场求婚演出连个新郎都没有。
新郎是法兰西王储,显然,这位王储不会为了向他的新娘求婚而离开法国,哪怕这位新娘是奥地利的女大公,来到维也纳求婚的,也只能是王储的代表,那位在两天前表演过入城式的德·迪福尔侯爵。
玛丽在14日为这位法国侯爵的举行的欢迎晚宴上,已经见过这位将在未来几天同她演对手戏的这位搭档,虽然据说他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但这位四十多岁,脸上已有好些褶子,身上飘散着不只一种的香水味道的“大叔”,能给她留下的印象的,只有他那过分矫揉造作的言行了。
但不管怎么样,安排好的仪式,还是一个都不能少,毕竟整个欧洲的君主、贵族和政客们,眼睛都盯在维也纳的这场代表法奥联盟的婚礼上呢。玛丽也想开了,她既然选择了嫁给路易十六这条路,这种婚礼,显然是必经程序,既然如此,她就索性把这一个接一个的仪式当成是纯粹的表演,开开心心的来对待就行了。
于是,在15日下午,玛丽甚至还与德·迪福尔侯爵在轻松愉快的对话中对了对16日两人要说的台词,顺便,侯爵还将法王的掌玺大臣为王储撰写的求婚词,念了一遍给玛丽听。
然而,到了16日正式的求婚仪式上,虽然玛丽是第二次听这段冗长的求婚词,但仍然被那些堆砌着华丽的辞藻和复杂的修辞的法语弄晕了头,她只听明白了大体意思,先是颂扬了哈布斯堡和波旁两个伟大的王室,然后颂扬的是法奥同盟,再次颂扬的是促成这同盟的两位伟大的君主,最后,才轮到路易十六和她这两个婚姻的男女主角出场。
玛丽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她只要仪态万方的站在那里,听着站在她面前的德·迪福尔侯爵念诵求婚词,当求婚词终于开始用一堆堆的套话来赞颂她的如花似玉的外貌和温柔随和的性情时,她就需要警觉起来了,因为紧跟在这些颂词的后面,德·迪福尔侯爵的台词是,“奥地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约瑟芬·约翰娜女大公,请允许我,法兰西的路易·奥古斯特,向您表达我心中最真诚的请求,我请求您能够答应,成为我能够与之携手并共命运的妻子。”
这才是玛丽表演的时候,她需要在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富有感情的背诵那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台词,“尊敬的王储,能够成为您的妻子,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我向上帝和您承诺,我愿意成为您的妻子,在未来的生命里中与您携手并共命运。”
在背这台词的时候,玛丽确实很认真,不敢开小差,但是,一背完这台词,当德·迪福尔侯爵开始致答词的时候,她立刻开始在心里,对那造成了她的穿越的神祗祈祷起来。
“我是愿意嫁给路易十六,但刚才说的那些,不是誓言,都是别人写好让我背的,不算数的哦。”
玛丽在这方面,还是动了些小心思,嫁给路易十六,那是政治婚姻,超出了她能选择或改变的范畴,并不受她的意志所掌控的。但是,爱他,尊敬他,与他共命运之类的誓言,在玛丽没有见到这个人之前,是绝对不愿轻易说出口的,何况,她也不会把这婚事当成什么荣幸,到目前为止,这还完全是别人安排的结果嘛。
订婚仪式不需要教会的人出面举行,于是,在德·迪福尔侯爵致完答词之后,他和玛丽就都退到了一边去,然后出场的是约瑟夫,他代表奥地利王室,对这婚姻和法奥联盟又进行了一番大加称赞的讲话。
这求婚仪式虽然盛大,程序上并不是很多,在约瑟夫讲话之后,仪式就差不多结束了。玛丽跟着约瑟夫回自己的房间去,惊奇的发现一路上见到的所有人,包括贵族、大臣、外国使节,乃至侍从和宫女们,都开始向她道喜了。
玛丽本来对这求婚仪式并没有多加重视,现在自己想起来,大概也明白了,只有走过了这场求婚仪式,让男女双方都当众亲口说出结合的意愿,对于所有人,特别是奥地利方面的人来说,这场婚姻,才真正是板上钉钉,不容改变的了。
理论上也是如此,紧跟着求婚仪式之后安排的就是她宣誓放弃在奥地利所有权利的仪式了,正是因为她,奥地利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女大公,已经亲口答应嫁给法兰西王储,那么,她在奥地利的一切权利,理所当然的不能再保留了。
宣誓仪式被安排到了17日,地点是在斯特凡大教堂,仅从这地点的安排上,就能看出玛丽身份的变化了。在斯特凡大教堂宣誓,是因为这仪式还属于哈布斯堡…洛林王室的内部事宜,当然要使用王家教堂,而定于19日举行的象征性婚礼,已然属于法国王室的事务了,故而只能转移到圣奥古斯丁教堂来举行。
宣誓仪式也很盛大,各种相关和不相关的人员,只要身份合适,基本上都被请来观礼,整个斯特凡大教堂里人头攒动,在摇曳的烛光之下,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际。
哈布斯堡…洛林王室的成员们坐在最前排,而我们可怜的玛丽则没有座位,在大主教宣布仪式开始之后,维也纳地区主教把她领到圣坛和十字架前,让她跪下,再把她的手按在福音书上,然后,所有人退后,她开始对着别人的上帝,背诵那早已准备好的誓言。
“我,哈布斯堡…洛林王室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约瑟芬·约翰娜,在此宣誓,放弃我作为王室成员而在奥地利所享有的一切特权,以及我所拥有的女大公封号。”
之后是大主教的祈祷,以及女王简短的致辞。这样的宣誓仪式,大概是每一位嫁出去的女大公所必经的程序,而克里斯蒂安的婚礼,就没有这一环节了。
象征性的婚礼订在两天后的19日,虽说这婚礼的主要意义是做给所有奥地利人看的,但对于玛丽来说,到给她带来了某些好处。从宗教的意义上说,举行了象征性的婚礼,她就算是法国的王储妃了,这虽然没什么先例,但玛丽却记得,在她所读过的历史中,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