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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玛丽那尚未发育完全的优美的胴体,就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了,这天气还有些凉,使得她那养尊处优的细嫩肌肤表面,迅速爬满了细碎的鸡皮疙瘩。
侍女们的手都没有停,最先拿来的是内裤,然后是内衣,当然,这些都是由法国丝绸缝制的了,等这些衣服都穿上之后,玛丽才发现那些侍女们,仿佛陡然之间松了一口气似的。
谁都没有说话,一个侍女迅速拿来了那件换下来的斗篷,给玛丽披上,在穿上礼服之前,需要重新梳头,并戴上法国方面提供的,用珠宝和丝带做成的头饰。以往,玛丽都是穿着晨衣来梳头的,可惜,法国人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或者说,他们并没打算给她准备多余的衣服。
梳头的同时,有一位侍女跪在地上,替玛丽换了鞋。梳头耗费的时间比较长,直到她听到后方传来斯塔杭贝伯爵轻轻的咳嗽声,“殿下,已经两点四十分了。”此时,她头顶上的工作,方才完成。
好在法国人准备的礼服并不难穿,礼服以及外面的斗篷,都很快被穿到了玛丽的身上。女傧相和侍女们紧张的审视着她,确保不至于出什么纰漏。
终于,伊维斯特小姐露出了笑容,“好了。”
玛丽没觉得这身法国装束,与她之前的那一身有什么明显区别,本来,她还指望法国的衣服能时尚一些,现在看来,似乎维也纳的流行趋势也绝不落伍。而斯塔杭贝伯爵已经又出言提醒了,“殿下,两点五十五分了。”
玛丽没有说什么,但她所有的随员们,已经迅速涌进了这间屋子,斯塔杭贝伯爵又向她走了过来,向她伸出一只手,“殿下,请您准备好,我们这就准备出去了。”
玛丽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左手交男傧相的手里,“可以了,先生。”
有人走过去打开了连接这间屋子和大厅的那扇门,斯塔杭贝伯爵领着玛丽,步入正厅,法国人也正好同时走进来。
大厅的中央放着一张桌子,象征法奥边界,桌子的一头站着奥地利人,另一端站着法国人。在路易十五的代表发表了严格遵照礼宾格式的庄严讲话之后,交接仪式正式开始了。
屋子里很静,玛丽的心情也异常的平静,这不过又是一场没有观众的表演而已,或者说,这些表演者,本身也兼作观众。人人屏声静气,除了玛丽本人之外,人们的每一个步伐都曾经历过反复的演练,像小步舞一样准确,而玛丽,反正总有人牵着她。
斯塔杭贝伯爵牵着玛丽向前走了十几步,而法国方面也同时走过来一个人,他应该就是法方的男傧相了。玛丽感觉到,斯塔杭贝伯爵似乎轻微的颤抖了几下,然后,他轻轻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法国人已经走上前,牵住了玛丽的这只手。
一切都完美无缺了,玛丽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她有些茫然的跟着这位法方男傧相,在他的牵引下,迈着足够庄重的步伐,绕着那张桌子慢慢的走了一圈,然后,她发现了,奥地利方面的人,已利用这一小段时间,退出了房间,而法国人,则在同时,走了上来,站到了新娘的身边了。
玛丽心里,不禁感叹这繁琐仪式安排之严密,以及气氛是如何的冷冰冰。要知道,历史上那位远嫁法国的奥地利小新娘,正是因为这一原因,直接扑到法方女傧相诺阿伊伯爵夫人的怀中哭了起来——这也是传记作家们喜欢的一个情节。
但到了玛丽这里,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她已经看到了那位女傧相,她站在队伍的前列,虽然微笑着,眼睛里却分明蕴含着挑剔的神情,她至少三十岁了,法国方面并没有选年青女子为傧相,而这位诺阿伊伯爵夫人,会在以后相当长的日子里,兼任玛丽的女教管,她就是那位伴随着王后在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字的“礼规夫人”。
诺阿伊伯爵夫人走到玛丽面前,跪拜下去,做着自我介绍,玛丽的表情平静而木然,伸出手,在空气中虚扶了一下,“诺阿伊伯爵夫人,很高兴见到你。”
女教管站了起来,牵住玛丽的手,“殿下,请跟我来。”
她领着玛丽,直接走出那幢小楼,站在面向法国一侧的岸边,这时候,斯特拉斯堡大教堂传来了悠扬的钟声,此起彼伏的礼炮发出震天的声响。
人们坐船回斯特拉斯堡去,一路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玛丽就这样,离开了她穿越的前十四年所生活的故土,她的穿越人生,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
010
虽然作为法兰西与中欧联系的一个重要交通枢纽,斯特拉斯堡已有多年没有见过王家的新娘了,至于像我们的玛丽这样花容月貌的年青姑娘,恐怕压根儿也没有见过。
正因为如此,当玛丽仍乘坐那辆精致的御辇进入斯特拉斯堡城的时候,她所看到的是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穿着漂亮的民族服装夹道欢迎她的民众。诺阿伊伯爵夫人要求玛丽透过玻璃车窗向人们微笑和招手,事实上,即便她不说,玛丽也会这么做的。
整个城市装饰一新,玛丽看到了街口树立着迎新门,建筑物上飘扬着五颜六色的彩旗,斯特拉斯堡最有名的主教座堂,也就是所谓的大教堂的哥特式外壁上,则挂满了粉红色的彩带。而当她经过中心广场的时候,则看到了大桶大桶的葡萄酒,铁钎上烤着的大块牛肉,以及人们正在向穷人散发面包。
玛丽的车驾直接驶入了斯特拉斯堡市政厅的方庭,市长和当地的士绅们,已经为她安排了一处豪华而舒适的下榻之处,而这些人,此时正在市政厅的大厅里等待着她。
“殿下,”诺阿伊伯爵夫人在扶她下马车的时候,见缝插针的说道,“您不需要同他们说很多话的,但是请别忘记感谢一下市长对您的接待。”
玛丽未置可否,甚至没有点一下头,不过,她在接见这些地方人士的时候,还是照着女教管所说的那么做了。诺阿伊伯爵夫人说的是对的,但是,她显然把玛丽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总忘不了事事耳提面命。
王储妃舟车劳顿,已经很累了,当晚,她还要参加斯特拉斯堡市为她举办的盛大的欢迎晚宴,于是,在迅速结束了接见之后,玛丽便跟着诺阿伊伯爵夫人回到了房间里。
进了房间,玛丽便悠闲的靠到了床前摆放的软榻上,随即,叫了一个侍女过来替她脱掉紧裹在脚上的高跟缎子鞋,她感觉诺阿伊伯爵夫人看了自己一眼,但女教管并没有说话。
“请坐吧,诺阿伊伯爵夫人,”玛丽笑道,“忙了这一下午,您想必也累了吧,麻烦您向我介绍一些这些侍女们,然后您就能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殿下,晚宴之前我都在这儿陪着您,”诺阿伊伯爵夫人欠了欠身,正襟危坐在下首的一张扶手椅上,“至于这些侍女,她们并不是凡尔赛的侍女,只是在路上伺候您,所以,您不需要认识她们。”
玛丽不说话了,但她还是得到了机会,向那个帮她脱鞋子的侍女笑了笑,后者似乎吃了一惊,很快的退下了。
“殿下,”诺阿伊伯爵夫人又开口了,“到目前为止,您都表现的很好,但是,我仍需要提醒您作为法兰西王位继承人的妻子的一些重要礼节。”
诺阿伊伯爵夫人开始一条一条说了起来,事实上,她所说的这些,同玛丽在霍夫堡宫所学到的,并没有什么很大区别。于是,玛丽只是装出了倾听的样子,毫不犹豫的开起了小差……现在,她已经完全进入了一个法语社会了,谢天谢地,这几年的辛苦用功没有白费,她的法语听说,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
诺阿伊伯爵夫人说得口干舌燥,突然发现玛丽,似乎是神游天外的样子,赶忙停下来,正要出言指责这个不认真的小听众,可她没想到,玛丽等得就是这个机会,看到她一停下来,立刻笑逐颜开的说道,“诺阿伊伯爵夫人,谢谢您告诉了我这些礼节,我在维也纳的时候也学过这些,所以我觉得您所说的,我都能做到的。”
诺阿伊伯爵夫人的满肚子话被玛丽堵住了,只能没好气的答道,“殿下,如果您能做到这些礼节,那就太好了,下面,请您休息吧。”
玛丽也就毫不犹豫的闭上了眼睛,做出假寐的样子,不去管诺阿伊伯爵夫人会有什么反应,她是真的有些累了,用胳膊撑住脑袋,真的打起了瞌睡来。
玛丽中间醒了几次,看诺阿伊伯爵夫人,都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动过,她也不管她,继续睡去,直到大约六点钟,才被女教管彻底唤醒。
“殿下大概是真累了,”诺阿伊伯爵夫人仍是面无表情的,“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参加欢迎宴会了,请您在宴会上保持好仪态,即使再累,也不能表现出来。”
玛丽开始懒得理睬她了,也不说话,任凭女教管唤来那些侍女们给她整装,随后,诺阿伊伯爵夫人领着她去宴会大厅。
整个晚宴乏善可陈,玛丽只是略坐了坐,吃了点儿东西做样子,只用了不到一小时,诺阿伊伯爵夫人便以她旅途劳累为借口,领着她提前退席了。市政厅之外也很热闹,平民们似乎正抓紧了这机会来狂欢一场,可惜,玛丽只听到了远远传过来的喧哗声,她是不可能去亲身体验的了。
玛丽只得早早睡觉,不过,这好歹保证她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得以第二天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爬起来,告诉女教管,她想要去做一场弥撒。
各位读者自然知道玛丽是不会转性的,然而,作者需要提醒大家的,是那时代欧洲的教堂,特别是比较大的有社会影响力的教堂,却不是像当今那样被当作旅游景点人人都可以参观的,因而,我们的玛丽若是想要去参观一下有名的斯特拉斯堡主教座堂,还是需要假借一下宗教的名义了。
斯特拉斯堡主教座堂,曾经在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里,拥有整个欧洲最高的尖塔,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吸引玛丽去参观一下了。但她也知道,历史上的那位断头艳后,在同样的时间和地点,也去做了这样一场弥撒,当然,她应该是怀着对宗教的虔诚去的,而她在大教堂,却遇到了若干年后把她推入项链事件的泥潭的路易·罗昂——这同样也被视为她这场婚礼中的另一个不祥之兆。
玛丽果然见到了路易·罗昂,作为斯特拉斯堡大主教的侄子,他是那里的助理主教。这位世俗神甫白净而文弱,玛丽看着他,不禁联想到当年漫画中那个矮小的Q版造型的看起来有几分可爱的罗昂主教,差点儿没笑出来。
玛丽如愿以偿的参观了主教座堂,但显然,她是没有机会去登上那高高的尖塔了,于是,在她看来,所有的教堂,维也纳的斯特凡大教堂也好,圣地马里亚策尔的小教堂也好,或是眼前的这一个,看起来都大同小异,初看似乎还有些新鲜,等见多了,就会产生审美疲劳。
斯特拉斯堡只是中转站,故而,玛丽的车队,也不会在那里多做停留,事实上,一行人在5月3日的下午便出发了,下一站是洛林的首府南锡。
玛丽也是穿越以来补习了欧洲地理知识,才知道斯特拉斯堡是属于法国的阿尔萨斯地区,再加上她的目的地洛林,正好构成了她上辈子学过的那篇著名的中学语文课文。玛丽坐在奔驰的马车里,这么想着,突然便产生了一种类似穿越者的自豪感的感情,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