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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还在换衣服的时候,王储的男仆总管就来敲门了——不仅仅是为了催促她,而是告诉她,王储已经先去马厩那边照看他的爱马了,于是,只能由这位总管来领玛丽过去。
王储给玛丽准备的是一匹雪白的一岁半小母马,玛丽活了两辈子,见到这匹马,才总算知道“从头到尾没一根杂毛”是什么意思。玛丽毫不掩饰她对于这匹马的喜爱,顺便对送给她这匹马的她的王储丈夫,也大加赞扬了一番。
王储骑在马上,笑呵呵的,他没有对玛丽的赞扬有什么太多的表示,一边稳住他自己的马,一边答道,“玛丽,你还是赶快骑上马吧,我们到花园里去,你看,我的‘金弹簧’都等不急了。”
玛丽又要骑女士鞍了,读者们都知道,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中非常恐惧的一件事,不过,好在有一个马夫专门负责给她牵马,而这匹小母马,看起来也还是挺善良的。
于是,这一支游园的队伍就出发了,玛丽骑稳了,才想起似乎王储先前说过他的马的名字,但她没听清,于是请王储再重复一遍。
“他叫金弹簧,”王储很悠闲的抚mo着马脖子上的鬃毛,“我最喜欢弹簧了,因为那是每把锁不可缺少的部分。”
玛丽这才想起,历史上路易十六的绰号,不就是“锁匠国王”么,看来,他的这一爱好,还是没变啊。
这时,就听王储说道,“玛丽,你这匹马还没有名字呢,就等你来起一个了。”
玛丽对此却没什么概念,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名字,就敷衍道,“殿下,您看白雪这个名字怎么样呢?”
玛丽原本的意思,是告诉她丈夫自己起不出好名字,让他来起一个,但王储的反应却让她大跌眼镜——路易·奥古斯特显得非常高兴,“我想的也是这个名字呢,能和你想到一块去真是太好了!”然后,他吩咐仆人们,“记录一下,以后王储妃的马就叫白雪了。”
玛丽真是哭笑不得,好在他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花园里,玛丽的注意力,立刻被这巨大无比的人造园林所吸引了。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植物的海洋,花草树木都经过人工的细心休整,显得既整齐又美观,此外,交错在花间的,还有无数的雕塑和喷泉。
法兰西王储显然对这花园非常熟悉了,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妻子是第一次来这里,他的马虽然走的不快,但始终没有停下来慢慢欣赏的意思,这使得玛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个她似乎早已忘怀了的成语——走马观花。
终于,他们来到了海神喷泉,王储终于停下了马,“这是花园里最大的喷泉了,”他向玛丽这样介绍着,“叫做……海神喷泉。”
玛丽刚想赞扬几句,总的来说,这硕大的水池里错落安置的雕塑和喷泉足以称得上是艺术精品了。然而,她丈夫似乎完全没有给她留下称赞的时间,他已经再次驱马向前,“玛丽,我们到运河那边去吧。”
没办法,玛丽只好跟王储继续前行,她早就听说过凡尔赛花园的大运河,客观来说,这1。6公里长的十字运河完全丧失了它这个名称的本来意义上,事实上,它的主要作用是为了君主和贵族们的行乐,在路易十四时代,人们曾在运河上安排帆船进行海战表演,或布置贡多拉和船夫,模仿威尼斯运河风光。
等到了运河边上,玛丽立刻便发现了王储要来这里的真正用意——围绕运河的那两倍长于它的宽阔笔直的大道,早就被她丈夫惦记上了——路易·奥古斯特匆匆忙和玛丽打了个招呼,腿一夹马腹,便纵马扬鞭快跑起来了。
原来,他丈夫这场游园的真正目标,不过是在这路况很好的河边路上遛遛他心爱的马。好在玛丽想了想,也就原谅他了——说起来,凡尔赛是他出生并成长的地方,这花园虽然大,但对于一个正直青春期的大男孩来说,总看总看,也会腻的。
估计,这个现在能够吸引王储的,也只有跑跑马了,所以,玛丽所做的,也就是招呼男仆马夫们连同她自己一起靠边站好,把整个儿大路都空出来,方便她丈夫跑马。
王储和他的马一溜烟儿就跑没了踪影,玛丽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异常的喧闹声,这使她很惊奇,然而,那喧闹声似乎来自于十字形运河南北向的那一支上,她的视线被浓郁的灌木丛挡住了。
玛丽便叫了王储的一个男仆去看个究竟,过了一会儿,那男仆回来了,后面居然还跟了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妇人。
玛丽完全想不起这位女士究竟是谁了,她在过去的几天内见了过多的新面孔,结果在贵妇中除了杜巴莉夫人,其余的她一个也没记住。
好在这贵妇还算聪明,她走过来,给玛丽行了个大礼,“尊敬的王储妃殿下,您大概不记得我了,我是国王陛下的大臣艾戎古公爵的妻子,在三天前的舞会上荣幸的和您说过话。”
玛丽点了点头,其实,她还是没想起来此人,所以,只打算敷衍一下。
“殿下,”这位夫人的来意,显然不仅仅是拜见一下玛丽那么简单,“杜巴莉伯爵夫人和我,还有其他的几位先生们弄了一条白橡木游船在运河上戏水,我们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去我们的船上坐坐。”
玛丽愣住了,她说的是杜巴莉夫人么,她已经被这些法国人的名字弄得焦头烂额,实在不敢确认这名字是否是三位姑姑每日对她耳提面命的那一个。但是,最终她决定,还是谨慎的拒绝了比较保险。
玛丽摇摇头,“对不起,公爵夫人,我对乘船并不感兴趣,而且,我正在等我的丈夫。”
艾戎古公爵夫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的施了礼就退下了,这位夫人才走不久,王储的马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玛丽,我们走吧,”距离玛丽还有好几米,王储就嚷道,“有一些我不喜欢的人在那边的运河上。”
“我知道,”玛丽笑了笑,“我刚才拒绝了他们让我去乘船的邀请。”
“你做的对,”王储重重的答道,玛丽发现他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那么,殿下,我们回去么?”玛丽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回去,”路易·奥古斯特调转马头,冲玛丽挥了挥手,“我带你去另一个好地方。”
021
路易·奥古斯特一马当先,一会儿就跑得没了影子。玛丽压根儿没想去跟上他,她只是想着王储所说的“好地方”,究竟是哪里。
王储的男仆总管这时候走了出来,对玛丽鞠了一躬,“殿下,请让我为您指路。”
玛丽便明白了,看来,王储是经常去那个“好地方”,便点点头,“先生,谢谢您。”
男仆总管便接过了马夫手中的缰绳,玛丽突然想起她还没有正式问过这位她丈夫最亲近的仆人的姓名,虽然她早已听诺阿伊伯爵夫人提到过此人,但礼节上,玛丽知道她必须要明知故问一下。
“雅克·德·克里斯特尔斯,”男仆总管又行了个礼,“殿下,您可以直接叫我雅克,王储殿下也是这么叫的。”
玛丽点点头,男仆总管便牵着她的马转了个弯,随即,一条笔直的路便映入她的眼帘,她甚至可以看到王储的马在远处掀起的尘土。
“殿下,”克里斯特尔斯回头看了玛丽一眼,“这条路是直的,您大概也知道,王储不喜欢久等。”
玛丽有些恼火,但她知道,眼下,在她丈夫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可能还比不上这个放肆的男仆。她虽然不喜欢骑女式鞍,但并不代表她不会骑,于是,她依然平静的,略带笑意的答道,“先生,请把马缰绳给我。”
克里斯特尔斯不声不响的把马的缰绳交到玛丽手里,玛丽牵住缰绳,站在一旁的马夫立刻把早已准备好的精致的马鞭递了上来。
玛丽接过马鞭,轻轻踢了踢马腹,这匹温顺的小马立刻轻快的跑了起来,速度不算很快,跑得也挺稳,足以让玛丽很舒服的,就把那群仆人们抛在脑后了。
然而,玛丽很快就听到脑后传来了风声,她早就看到了,男仆主管克里斯特尔斯虽然要步行陪伴主人,但始终有一名马夫,牵着他的马跟在最后面,现在,一定是他骑马跟了上来,玛丽懒得回头去看他。
果然,克里斯特尔斯始终没有超过玛丽,等玛丽到达这条路的尽头时,路易·奥古斯特早已等在那里了。
他看着玛丽的马一直跑到他面前,摇摇头,“玛丽,你还是要多多练习骑马啊。”
玛丽拉住缰绳,垂下眼帘,“我知道了,殿下。”
“玛丽,我们进去吧,”路易·奥古斯特显然没有注意到玛丽的表情,“这就是我最喜欢的宫殿了,小特里亚农。”
玛丽早就猜到了,花园西北边的,只有大小特里亚农,大特里亚农,据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而小特里亚农的主人,三年前才刚刚去世,她就是玛丽的婆家奶奶,王后玛丽·勒岑斯卡。
在玛丽所处的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绿树从中,露出宫殿洁白的大理石屋檐的一角,而她的丈夫显然对这里熟门熟路了,带着她穿过一道道挂满常春藤或者葡萄藤的木门,绕过几丛修建成球型的灌木,终于,他们在原木做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小特里亚农虽然号称是宫殿,实际在规模上,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乡间别墅,玛丽打量着眼前小小的白色两层建筑,难以想象这狭小的地方,就是历史上那位断头艳后用以躲避现实的寄托灵魂之所。
路易·奥古斯特已经下了马,克里斯特尔斯则赶忙走上前去,替他的主人推开大门。
“玛丽,”王储叫道,“快进来吧。”
玛丽走进去,这是典型的别墅式建筑构造,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画像,那是一位高大、丰满,看起来非常健康的中年妇女,身着华丽的宫服,戴着王冠和各种首饰。
“这是祖母,”路易·奥古斯特也站在旁边,昂着头看那张画像。
玛丽点点头,她在凡尔赛宫里早已欣赏过她婆家历代祖先们的画像了,然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位婆家祖母的画像。
玛丽发现了一种很有趣的现象,她在凡尔赛宫里,还见到了好几张蓬巴杜夫人的画像,其中有一张穿了绿色长裙的中等尺寸的画像,甚至摆在了国王的寝宫里,但她,没有在宫里任何一个地方看到这位前任王后的大幅画像。
四位姑姑那里,只有一些并不精致的小画像,主要还都是她们的母亲年青时的模样。
看来,这位王后的影响力,似乎只存在于小特里亚农这小小的两层楼之中,玛丽突然惊奇的发现,历史上法兰西这最后的两位王后,同样都是寄情于这世外桃源般的小宫殿,但她们所得到的评价,却是如此的大相径庭。
玛丽还在维也纳的时候,对于她这位婆家祖母的绰号,早已有所耳闻了,“好王后玛丽”,这么一个最简单的“好”字,却另玛丽深为感触,一位王后,究竟要做到什么,才能得到民众如此高的评价呢?
但伊莎贝拉对她这位外婆的处境表示了不同的看法,玛丽·勒岑斯卡是一位出身名门的公主,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当她出嫁时,她的家族已经没落,而她的父亲,两次被推上波兰国王的宝座,又两度被推翻,换句话说,这位“好”王后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