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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在外国人面前丢波旁家族乃至整个法国的脸面……
接连几天,这种争论丝毫没有得出结果的迹象,玛丽有些着急,她很担心国王会因此而产生厌烦情绪,从而放弃对他们的支持。 但王储呢?在玛丽同他介绍过他们共同的“伊莎贝拉姐姐”构划的这次访问之后,王储的反应确实是挺好,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还正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憧憬和向往的时候呢。
但现在看来,仅在夫妻间达成共识是远远不够的,玛丽不能参加国务会议,不能去驳斥那些反对他们出访的大臣们,但是王储能啊。 法兰西王储在国务会议上发表自己地意见,简直是天经地义的。
于是,玛丽又去找她的丈夫,她先说了几句闲话,而当她想要把话题转到访问帕尔玛之上的时候,王储已经开口发问了。
“王储妃,你听说了么?大臣们还是不赞成我们去帕尔玛的访问。 ”
“殿下。 ”玛丽点了点头,“事实上。 我正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
“那就好……”王储皱起了眉,“王储妃,我想我应该做点儿什么,毕竟要出访的是我们俩,而不是国王陛下。 ”
玛丽赞许地看了王储一眼,看起来,她的丈夫终归是王室子弟。 基本地政治常识,还是不缺的。 于是她决定继续给他机会,“那么,殿下,您打算做点儿什么呢?”
“这个……”王储摸起了脑袋,“我还没有想好……”
玛丽并没有立刻回答她丈夫的这种犹豫,因而,王储变得更加忐忑了。 他小心翼翼的补充问道,“王储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殿下,”玛丽决定把丑话说在前面,“说起来,我并不了解国务会议上的事情。 ”
“王储妃。 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吧,请告诉我,”王储看起来,有点儿急了。
“好吧,”玛丽觉得没必要在这上面再绕话,于是笑了笑,“毕竟,做决定的是殿下您自己……嗯……我的意思是,殿下如果亲自去说服那些大臣们,或者会有很好地效果呢。 ”
“不……”王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嚷了出来。 玛丽看见。 他的脸,似乎瞬间就白了。 而王储本人,显然随后意识到了这种失态,但他还是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行,王储妃,我无法说服那些大臣们。 ”
“或者说服这个词并不是太适合……”玛丽也同时在思索着,她觉得还是换个说法,“殿下,事实上,我觉得是由于大臣们对您并不是很了解,又有一些人在说您的坏话……愿上帝保佑,如果您亲自出面,向所有人证明您的能力,应该就会有更多的人支持我们的这次出访了。 ”
“我地能力?”王储有些茫然的重复着,他显得很不自信,“王储妃,我能够证明么?”
“当然,”玛丽太了解王储的这种不自信了,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他确实对玛丽的建议动心了,因此,她要加强对王储的鼓励,“殿下,请相信我,您一定能做到的。 ”
“那么,王储妃,我应该怎样证明呢?”事实证明,玛丽地鼓励有了点效果,王储已经开始考虑方法了。
“殿下,”玛丽觉得还是让王储自己动动脑子比较好,于是她摇了摇头,“关于这一点,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如,我们一起想一想吧。 ”
“好的,”王储立刻顺从的答应了,他又想了一会儿,才补充道,“王储妃,今天晚上我会好好的想一想,所以就不和你一起吃晚餐了,不过,请您明天一早来找我。 ”
到了第二天,王储一见到玛丽,就递过来的一张写着密密的字迹的纸时,然后小声的补充着,“王储妃,请您看看这个,我想如果能做到这些,应该能够证明我的能力吧?”
玛丽仔细读了纸上地文字,王储实际是在反复地关注一个问题——他的出访只是为了维护法国在帕尔玛地利益,同时宣扬法兰西的国威——说的多么好啊,现在,玛丽都不好意思说她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了。
“好极了,殿下,”玛丽非常真诚的称赞着,“我想,如果您能向大臣们说明这些,那么,他们一定会对我们满意的。 ”
王储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但他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阴云又重新浮现在他那胖胖的脸庞上,“可是……王储妃,我应该怎样去跟他们说呢?”
“这个……”玛丽犹豫了,她也知道,在公众场合高谈阔论的本事并不是人人都有的,而她的丈夫,似乎正是缺少这种技能,但问题是,她在这方面,也并不是很擅长。
王储耐心的等着,玛丽想来想去。 觉得还是从王储这方面入手比较好,于是她尝试性地问道,“殿下,您参加过这一类的会议么?您以前发过言么?”
“不,我只是旁听过几次,”王储显得很担心,又小声的补充道。 “国王陛下从来不让我发言的。 ”
“那么,殿下。 ”玛丽觉得只有对王储进行一下突击训练了,“您现在可否把我当成那些大臣们,向我述说一遍您的观点呢?”
王储显得惴惴不安,很犹豫的叫了一声,“王储妃……”
玛丽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自己地丈夫,“殿下。 请您试一试。 ”
等了一会儿,王储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玛丽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好几下,在磕磕巴巴地开口了。
说完第一遍,玛丽毫不客气的摇着头,“殿下,您刚才是在陈述观点么?您中间停顿的太多,我都没听明白。 ”
说完第二遍。 玛丽还是面无表情,“殿下,请您先弄明白您究竟想说些什么。 ”
……
说完第五遍,玛丽变得循循善诱,“殿下,请想一想国王陛下在国务会议之类的地方。 是如何说话的。 ”
……
说完第十遍,玛丽决定要让王储劳逸结合,“殿下,请先休息一下,喝点儿饮料,我们吃完午餐再继续练习吧。 ”
到了下午,王储大概又练了十遍以后——之所以说大概,主要是,玛丽也不记得王储到底练习了多少遍了,到了后来。 王储已经发现自己越说越好。 这给了他极大的自信,于是。 他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小心推敲,为了使自己地表现更加完美。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玛丽觉得,王储虽然还是声音不大,有点儿缺乏语气,并且有时还会结巴,但总的来说,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了,于是,她笑道,“殿下,我想您有必要先去和国王陛下说说您的这些观点,我想,您要想在国务会议上发言,应该需要国王的恩准。 ”
说起国王,王储似乎又怯场了,他看了玛丽一眼,才勉强笑了笑,“那么,王储妃,让我再练习一会儿吧。 ”
王储又练习了一小时,玛丽忍不住再一次催促了他,王储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储妃,您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国王那里?”
“殿下,”玛丽立刻严肃的摇了摇头,“我这样帮助您,是因为我是您的妻子,而并不是因为我是王储妃,因此,就像您地所有祖先一样,您应该留给所有人这样的印象,法兰西王储,本身就是一个很强大的人物,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与任何女性都没有什么关系。 ”
“王储妃……”王储咕哝着,又很仔细的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那么,先让我送您回您地房间吧。 ”
王储的战果大概不错,因为到了晚上,有国王的仆人来通知玛丽,让她到国王那里,同王储一起陪国王用晚餐。 而等到了国王的房间,这位老君主的第一句话,就让玛丽大吃一惊。
“王储妃,您教我孙子的这些,至少现在看起来,很成功啊。 ”
玛丽本能的感觉国王并无恶意,但她还是要向国王表明一下她自己的态度,她又向国王行了一个屈膝礼,“尊敬的陛下,恕我直言,王储只是做他应该做并且能够做的事情而已,至于您所说地教导,我确实不敢当。 ”
“好……”国王直视着玛丽,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他地孙子,“奥古斯特,你妻子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我可不希望你最后告诉我,那些都只是你妻子地美好想象而已啊。 ”
王储默默的点了点头,国王又兴致勃勃的训诫了一会儿,才点头让这对小夫妻入席吃饭。
玛丽和王储并排坐在桌边,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玛丽悄悄抓住了王储的手,果然,手心里都是汗。
玛丽紧紧握了握王储的手,然后,她感到那只手似乎突然有了生机一般,反过来,使劲儿捏着自己细细的手指。
玛丽给捏痛了,差点儿叫出声来,她狠狠的看了王储一眼,却发现这肇事者却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弄得她毫无办法。 一直等到开胃汤端上来,王储才松开手,埋头到他喜爱的食物中去。
过了几天,凡尔赛果然对王储在国务会议上的表现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奥尔良公爵立刻转而支持王储的这趟出访,甚至亲口驳斥了礼仪官员们的近乎于荒谬的论调。 正因为如此,法兰西王储夫妇出访意大利帕尔玛的事情,终于敲定了。
而这件事情中的最大反对者普罗旺斯伯爵,现在也顾不上再有什么反对的动作了,因为,就在这几天,宫廷御医最终确诊,他的新婚妻子,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也就是说,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并没有怀孕。
人们纷纷猜测,究竟是什么使得一向聪明果敢的普罗旺斯伯爵使出了那样的昏招,事实上,玛丽觉得原因还是挺简单的,谁叫普罗旺斯伯爵,娶了一个对他有害无益的妻子呢?
相对来说,法兰西王储,就要幸运的多了。
合欢床 059 终于出发了合欢床 059 终于出发了
万恶的监考啊……全程不准坐……作者连监了三天六场,其中一场是三小时的,结果积劳成疾,昨天腿抽筋了……身体上的痛苦比思维上的还痛苦,两条腿就跟不再属于我的那样酸痛……昨天晚上实在是没有写下去,今天也很难受……
玛丽本以为出访的事情一定下来,离出发就不远了,于是,她开始把一天的大部分时间花在准备行装上,顺便设想一下旅途路线,如何才能在尽量少绕弯子的前提下,一趟玩遍她想去的所有地方呢?
事实证明,玛丽确实有点儿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了,因为她完全低估了古老而效率低下的法兰西宫廷处理王储出访这件事的速度。 不错,王储出访的事情确实已经由国务会议定下来了,但我们前面不是说过,这件事是没有先例,因而没有现成的礼规可循的么?那么,凡尔赛的礼仪官员和无数热爱礼仪的贵族们,就有权利把王储出访变成又一次林林总总礼仪的大表演,就如玛丽的婚礼一样,作为当事人的她和王储,只不过是表演各种礼仪而已,对于旅程路线、时间安排、何处驻跸,乃至每到一地都干些什么之类,则完全不能自主的。
玛丽在确认了上述情况之后,确实很失望,不过,她除了恶狠狠的在背地里喊几声等她当了王后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些礼仪官员,目前什么办法也没有。 然而,玛丽很快就解恨的发现。 凡尔赛地礼仪官员实在是太过臭名远扬了,因为远在维也纳的伊莎贝拉皇后,在她的祖父表示愿意派出王储夫妇来参与她的计划之后,立刻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她希望能在十月之前,在帕尔玛见到她的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