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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艾曼努尔是骑马的,王储立刻便让人牵来自己的马,与对方并辔而行,可怜的玛丽一个人坐了半天的马车,才惊奇的发现,他们已然到了萨伏依地区的首府尚贝里的城下。
这里是萨伏依王室的发迹地,这个家族,在过去的五六百年间,仅仅只是占有这么一小块地方,只是在本世纪初,他们才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占到了便宜,得到了法国南部的撒丁尼亚地区和意大利西北的皮埃蒙特地区,这才形成了现在玛丽看到的撒丁王国。
当晚王储夫妇就住在50年前萨伏依公爵的旧王宫里,要说这座王宫的规模,在法国,大概也就是大一点儿的贵族庄园的标准,甚至比不上朗巴尔夫人或是孔代亲王的家,晚餐的大厅里光线昏暗,菜色也挺平常,不过味道还行。 这夫妻二人都是容易满足的人,到也高高兴兴地吃完了晚餐。
只是睡到床上之后,两个人才都郁闷起来,玛丽郁闷的是,这座王宫,并没有适合她洗澡的地方,她前天晚上在路上。 昨天晚上在驿站,都没洗成澡。 而现在看来,这种情况可能还要持续几天了。
至于王储,当他躺倒床上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很快进入梦乡,他在那边翻来覆去,当玛丽问他的时候,他支吾了好一会儿。 才回答道,“王储妃,这张床真的有点儿硬啊。 ”
“殿下,”玛丽只能在语言上安慰他,“还好我们只是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假如到帕尔玛以后床仍然不舒服,我们就重新买一张床。 ”
“唉……”王储发出一声似乎满足了一点儿的叹息,“王储妃。 说来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呢,看起来,还是法国好。 ”
“确实是地,”玛丽答应着,她现在真在庆幸,幸好自己先穿到了奥地利。 又嫁到了法国,否则假如穿到这些小国家,真是要比清穿差多了。
第二天是个温暖而干燥的多云天,皮埃蒙特亲王早早就派人把所有地法国访客叫醒了,因为他们要抓紧这样的好天气,穿过阿尔卑斯山区。
离开尚贝里向西,风景就渐渐有了变化,连绵的草场开始有了更大的起伏,针叶林也越来越多,每天早上。 来访者们都需要穿上更加厚实的衣服。 以抵御愈发寒冷的天气。
在这种冷飕飕的天气里,王储仍然兴致勃勃地骑在马上。 因为现在他们已经能看到阿尔卑斯山的莽莽雪峰了,这使得王储很是兴奋,他觉得看着阿尔卑斯山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感觉非常美妙。
玛丽当然仍躲在马车里,她最近又有了关于穿越者的新发现,虽然王储和她都一样是从没见过真正的阿尔卑斯山,但好歹她上辈子曾经在各种各样的媒体上看过类似的图像,因此,看到实物所给她带来的震撼,远远不如王储这个脑海里完全没有雪峰地概念的人。
阿尔卑斯山间通路的发现,大概远远早于罗马时期,古往今来,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要想穿过这连绵不绝的庞大山脉,走的都是这几条路。 只不过中世纪以来,这些通路已经被修建的相当宽阔平整,以至于当玛丽迷迷糊糊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树林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发现,整个车队已经到达了阿尔卑斯山的脚下。
“两位殿下,”皮埃蒙特亲王用手指着那通向远远山间的道路,“我们争取用两天的时间,穿过阿尔卑斯山,然后我们就能到都灵了。 ”
王储不再坚持要骑马,因为皮埃蒙特亲王也裹着大毛斗篷坐到了他自带的马车里,玛丽觉得这里的天气就宛如冬天一般,就差没下雪了。
“到九月末,这山里就可能会下雪了,”午餐时王储向亲王感叹起这寒冷的天气时,后者这样回答着,“殿下这一次大概要到明年春天以后再从意大利回来吧,否则,我想您只能走海路了。 ”
玛丽本能的觉得这位亲王地问话没什么恶意,但随意猜测另外一位比他高贵地人的行程,似乎也并非是什么有礼貌地事情,她的丈夫大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随便支吾了几句,就过去了。
这样的对话到提醒了玛丽,她这才意识到,虽然萨伏依王室和波旁家现在是亲戚,虽然皮埃蒙特亲王对王储和她都很客气,但他们夫妻现在,确确实实已经出了国,离开了能够保护他们的法兰西的土地,因此,一言一行都确实需要小心一点儿。
玛丽慢慢提高着她因为旅途顺利而放松了的警惕,因此,当午餐后王储想要休息一会儿但皮埃蒙特亲王希望赶快启程的时候,她立刻避开亲王,悄悄的向王储提出了建议。
“殿下,山里的天气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的,所以,我觉得我们确实应该按照皮埃蒙特亲王的意见行动,毕竟我们现在是在撒丁王国的领土上。 ”
对于她的丈夫,玛丽的话历来是管用的,这次也不例外。 王储很快就点了头,“好吧,王储妃,我就到马车上去午睡好了。 ”
多亏了玛丽的这种坚持,他们终于在5点钟的时候到达了预定的目的地——一个位于这条山中通路中点上的大型驿站,为了接待法兰西王储夫妇和他的随行队伍,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所有平民的商旅们都只能在驿站外面过夜了。
玛丽多少有点儿内疚,但就像每一次遇到这类事情一样,她仍然无计可施。
合欢床 064 到达目的地合欢床 064 到达目的地
法兰西王储夫妇,在撒丁王国的首都都灵,受到了他们兄弟的岳家的隆重而热情的欢迎。
其实,在整个队伍穿过阿尔卑斯山,在都灵城外驻扎的那个晚上,是王储,向玛丽表示过,他并没有指望在萨伏依王室,得到怎么样的热情接待,毕竟他和普罗旺斯伯爵的矛盾,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事实又一次证明,这位玛丽的丈夫法兰西的王储,确实不是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糊涂,至少他对于自己这个处于尴尬地位而又恰恰不甘如此的弟弟,了解的就很清楚,以至于对他的岳家,都没有任何兴致。
但萨伏依王室对王储夫妇却还是殷勤而热烈的,当撒丁王国的王子和公主们从城中迎出来,当城里又出现了平民们夹道欢迎的热情景象,当撒丁王国国王维克多。阿玛达斯三世与王后在他们的新宫殿里亲切的接见他们的时候,王储和玛丽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正式交谈开始之后,国王夫妇像家里的长辈那样称呼王储和玛丽,叫他奥古斯特,叫她玛丽。 玛丽发现,也许一开始王储是有些紧张的,但随着这种让他放心的称呼的转变,他已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两位陛下问候了国王,又毫无顾忌的问了些他们女儿和女婿的近况,王储坐得直直的,回答起来,全部用得都是短句,至于玛丽。 她只要保持微笑,完全用不着说话。
但当谈话继续进行下去,玛丽不禁要笑了起来,事实证明,她和王储所受的热情欢迎是有原因地,萨伏依家的这对国王王后,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因为他们开始提出又一次联姻的计划,要把自家的二公主。 玛丽。特里萨,嫁给阿特瓦伯爵为妻。
玛丽刚刚见过那位公主,她十五周岁,已经发育完全,像个大姑娘了,相对来说,玛丽想到自己不到十四岁的小叔子似乎才进入发育期。 从模样到心理,差不多都还是个小孩子呢。 好在女方只比男方大一岁多,对于欧洲的政治婚姻来说,这样的年龄差异,到确实不算什么障碍。
但问题是,萨伏依家族似乎是铁了心要让法兰西地国王,有朝一日流淌着他家的血脉,这边大公主地婚姻还算不上完全失败。 他们已经等不及,要把第二个女儿塞进波旁王室了。 其实,这种行为,对于现在熟知了政治婚姻规则的玛丽来说,已然见怪不怪了,毕竟如果萨伏依家族想要在欧洲找个靠山的话。 既然奥地利和西班牙都没有了这个婚龄的合适人选,那么,王储的三个弟妹自然会成为传说中的香饽饽。
但问题是,小小的萨伏依王室,能够教育出一个适合凡尔赛宫地法兰西王后么?现在的凡尔赛,可能没什么人看好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而玛丽眼前的这位玛丽。特里萨公主,至少在言谈举止上,不比她姐姐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玛丽不由自主的看了王储一眼。 这个消息至少在表面上。 并没有给王储带来什么明显的影响,他仍然很平静的开口。 “两位陛下大概知道,我弟弟的婚事,是由国王陛下决定的。 ”
“那是当然,”维克多。阿玛达斯三世哈哈大笑起来,“奥古斯特,我会给您地祖父写信的,现在我只是想问问您的意见。 ”
“哦……”王储轻轻答应了一声,才缓缓的说道,“殿下,我乐见其成。 ”
“那就好,”国王显得很高兴,大声的说。
但玛丽没想到,这位撒丁国王与法国联姻的心思是如此地绵绵不绝,在她以为这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国王突然又问道,“奥古斯特,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妹妹克洛德小姐,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吧。 ”
克洛德公主在今年十一岁,刚刚开始发育,个子虽然长高了不少,但一举一动,都还是小孩子的样子。 玛丽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位小姑子的形象,又看看萨伏依王室几个年龄小一点儿的男孩——理论上,法兰西的公主,一般不会嫁给这种出身小王室又没有继承权的王子的。
但撒丁国王既然这样提问了,自然有他自己地如意算盘,果然,当王储支吾了几声算作回答了之后,国王又抛出一个似乎有些疯狂地想法,“奥古斯特,我儿子查理还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呢,我觉得他与您妹妹到还挺般配呢。 ”
查理?玛丽在最初双方介绍地时候,根本没去记撒丁王子们的名字,这时候只能茫然的看着他们,但王储显然在这方面比她认真的多,他立刻问道,“陛下,您是说皮埃蒙特亲王么?”
什么?皮埃蒙特亲王?玛丽下意识的看了看坐在他们不远处的撒丁王储,已然成年的他听说要让自己娶一个小姑娘,居然什么表情也没有。
好吧,皮埃蒙特亲王和克洛德公主之间的年龄差别,同玛丽的父母亲也差不多,看看王储是怎么回答的吧。
果然,王储有点儿不高兴了,“陛下,我想我妹妹克洛德不会在最近这几年出嫁的。 ”
“没事的,”撒丁国王的表情依然是乐呵呵的,“我们可以先把婚事订下来啊。 ”
王储这才缓慢的点了点头,“陛下,如果我祖父同意的话,我也很希望这婚姻能实现。 ”
在此之后,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在玛丽看来,这又一次证明,撒丁国王对这支访问队伍唯一的兴趣,仅仅是在于要让法国未来的君主同意那两场婚姻的层面,除此之外。 总地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资格受到更热烈的欢迎。
对于萨伏依王室的这种行为,就连对这种事情通常麻木的王储,甚至都有所感觉了。 整个下午和晚上,玛丽发现王储总是在发呆,于是,等到晚上他们终于有时间单独相处的时候。 这个问题立刻被提了出来。
“没什么……王储妃,”王储的表情告诉玛丽。 他仍然在神游,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懊恼的嘟囔了一句,“我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萨伏依王室要和咱们联姻这么多次。 ”
这也是玛丽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