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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沈佑希也只能跟上前去。
眼前她只能寄望朱定邦能替她找到回家的方法,否则待在这里,她又能找谁帮忙呢?
“这些是什么?”
骤然窜进耳中的好奇嗓音让沈佑希差点将摆在膝上的托盘给打翻。“你……我说您……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及时稳住手,她有些责备的望着矗立在眼前那尊山一般高的人影。
好不容易偷空,借到膳房一角做了些怀念的点心,准备好好享用一番,没想到他竟会在这个节骨眼跑出来吓人。
“刚送碧霞离开时没见到你,原来是在张罗食物啊!”原本挥挥衣袖就要回房的齐御群,在望见一碟碟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气,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点心时,忍不住停下脚步,“没见过长得这么奇怪的食物,是谁做的?我尝尝!”
“等等!您要吃的话,我这就到膳房替您取去。”沈佑希忙将托盘移开。
“慢着!我吃这些就好,不必费事了,反正都是相同的东西不是吗?”
“当然不同!这是我做给自己吃的,您还是吃专门替您准备的糕点比较好,否则万一吃不习惯,闹肚子疼,我可担待不起。”
“你说什么?”齐御群愣住了,“这些真的全是出自于你的手?”
“难得我还要在上头刻字才能证明吗?”星眸一横,他的表情活像刚生吞了一颗鸡蛋,有那么夸张吗?
此刻心思都放在她的巧手之作上的齐御群暂时不理会她的无礼,而是怀疑的问:“可……确定能吃吗?”
虽然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答案当然是——因人而异。”她挤出甜美的笑容,“像我们这种布衣小民,能有食物果腹就该谢天谢地,心存感激了;但对您这种尊贵不凡的人而言,纡尊降贵的结果说不定还会伤了龙体,所以还是别随便尝试的好。您等等,我立刻去替您拿些正常的糕点过来……”
“等一下!”抢过她手上的托盘,凑近观察了半晌,齐御群终于下定决心,“我可以勉强试试。”
不得不说,这些香气扑鼻的小玩意儿还挺诱人的……
“但三皇子不像是喜欢勉强自己的人……”
见她还有意见,俊脸冷不防一沉,“我也不过是要你记住三个要点——说话要用敬称,得用温柔客气又彬彬有礼的语气说话,还有必须乖乖听话,不过就是这几点,怎么你老是记不住呢?这很困难吗?”
“您……请用吧!”沈佑希只能没好气的说。
哼!这个猪头!最好慢慢吃,别噎着,免得待会儿她还得想想要不要帮他急救呢!
不知她正暗暗咒骂着他,齐御群兴奋的以目光梭巡一圈,最后决定先挑鲜艳可爱的蟹黄烧卖下手。
“怎样?不好吃吗?”看他神色古怪,沈佑希忍不住问。
不可能吧!她的爹地可是台湾首屈一指的五星级饭店主厨,妈咪则是拥有十几本著作的知名美食评论家,自小耳濡目染的她更是迄今已通过乙级与丙级厨师检定,手艺在亲朋好友间获得过无数好评!
除非古今的口味相差甚多,否则这些东西应该是不至于难以下咽才是啊!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齐御群总算将咀嚼许久的蟹黄烧卖吞下肚。“太不可思议了!”
用着不可思议的口吻,“没想到府里还有厨艺如此过人的厨子,我怎么从没注意过?是哪一位?快告诉我,我可是会重重有奖的!”
“这明明就是我做的……”他非得这么贬低她不可吗?机车!
“你真的会做这些?”盯着她面色不善的小脸好半晌,齐御群终于勉为其难的点了头,“好吧!暂时相信你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的手艺这么好,这阵子我的饮食就交由你来张罗。”
“什么?”秀气的眉差点纠结在一起,“这话的意思是要我改当厨子吗?”虽然做菜是她的兴趣,但她一点都不想成为这个机车鬼的煮饭婆!
“方才膳房没被夷为平地吧?”
“当然没有!”真是太侮辱人了!“如果发生那种惨剧,我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吗?”
“那么其他人有惊恐的争相走避吗?”
“怎么可能!他们里头也有不少人吃了我做的东西,还赞不绝口呢!”
“是吗?”凝视着她不服气的小脸,齐御群忍笑道:“由此可见,让你当厨子比当侍女合适多了,人尽其才不好吗?再说我可不希望过不了多久,我房里的摆设又得全部换新。”
“三皇子至今仍在怪罪我打碎净气白玉瓶及玉麒麟的事吗?您可不像是这么喜欢记恨的人。”她反讽道。
“错了。”勾起诱人的笑,齐御群倏地欺近她,以低了好几度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喃道:“我只是比较懂得从历史中记取教训罢了。”
“您……”最后那句话让沈佑希的心跳加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猛然回过神,她赶紧跳离那张放大的俊脸,绷着脸道:“我倒是觉得强人所难才是三皇子的强项!”
“你要这么说也无妨。”齐御群自得的笑着,“反正你只要记得住我的命令就好——除非你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否则……”
“我知道了!”她的清澈瞳眸喷着怒火,笑意却是十足的虚伪。
他就只会拿这一点来威胁她!这个小人,他就不要哪天有求于她,到时看她怎么奚落他!
“那么,接下来就将你会做的菜全部写下来吧!”他惬意的笑着,“哦!对了,记得详细载明菜肴的特色与简介,这样我才能一目了然……”
望着那滔滔不绝的男人,沈佑希不禁好奇起来,要是在回去前,她按捺不住气愤而掐死他,到时不知是拍手称庆的百姓比较多,还是痛哭流涕的女人比较多……
第3章(1)
人在屋檐下,因此这一天,沈佑希还是乖乖照着齐御群的吩咐,做了一桌他钦点的菜肴,并在其他侍女的协助下送到他的房里。
她不知该佩服齐御群的勇气,还是说他太大胆——明知身份未明的她对他有诸多怨言,竟还要她为他洗手做羹汤,难道他不担心她在饭菜中下毒报复吗?真是让她想不透!
凝思之际,齐御群的卧房已在眼前。
率先走进门,她一眼撞见床上有两具身子正交缠在一起,吓得手中的瓷盘一阵震动,险些落地!
其他人则是非常知情识趣的站在门外,垂睫静候。
“你这丫头进来之前都不会先敲门吗?也太没规矩了吧!”匆匆将褪到肩下的衣裳拉回原处,床上的佳人慌得花容失色。
“我敲了,谁知道里头忙得昏天暗地,难怪没人听得到!”眼前绮艳的景象让沈佑希的小脸迅速罩上一层寒霜,“既然三皇子在忙,那就不打扰了。”
床上的又是一张新面孔!他到底有多少入幕之宾?这么“四季常春”,难道不但心“铁杵磨成绣花针”吗?真是没救了!
“等等。”慵懒的声音这才响起,齐御群带笑的俊颜自女子身后露出,“那些都是我要吃的,不能端走。”
闻言,侍女们忙将瓷盘——呈上,唯有为首的那个人仍是文风不动。
“三皇子看起来正忙得不可开交,哪来的闲工夫进食?”沈佑希冷冷一笑。
“你是要继续挑战我的话,还是想到外面去冒险犯难一番?”他泰然笑睇着面罩寒霜的沈佑希。
仔细看来,她的容貌其实相当精致,虽非艳丽无双,却是带着一股清新之感,常因不以为然而微皱的俏鼻十分秀美,总是因发怒而或嘟、或咬的菱唇嫣红得有如盛夏蔷薇,墨画般的柳眉下镶着两丸夜星般的黑玉——纵然多数时刻它不是闪着怒焰,便是充满嗤之以鼻,然而不可讳言,那是他见过最璀璨明亮的一双眼眸……
而正被他评头论足的那个人则是重重将托盘放在桌上,内心懊悔不已——方才她为何要心软,没在菜肴里放入泻药,或是先吐上几口口水……
愈想愈生气,她索性别开眼,拒绝再看他碍眼的脸庞——因为愈看火愈大!
自从他昨晚一连勾出十二道想尝试的菜肴后,她今天可是黎明即起,在设备不甚先进的膳房里忙进忙出,没想到与此同时他也没闲着……
真是太令人生气了,他除了招蜂引蝶,究竟还会什么?沈佑希突然很想冲到他面前提问。
“三皇子,她好像一直在瞪我呢!”怒气勃发的沈佑希让紫衫美人瑟缩了一下,直偎向身后厚实温暖的怀抱以寻求庇护。
“是你一直盯着我,才会误以为我在瞪你吧!”沈佑希皮笑肉不笑的说。
方才一进门,这女人还气焰高涨的骂人,怎么此刻又变成了柔弱无骨、楚楚可怜的小女人了?
难道齐御群就喜欢这种“风情万种”型的女人吗?
“你……”首度遇到这么呛的小辣椒,紫衫美人当场哑然。
轻抚着佳人的背脊,齐御群笑问神色阴郁的沈佑希,“你非得将我身边的每个姑娘都吓跑才甘心是吧?”
“反正三皇子身边什么不多,就是女人最多,少了这个,明天也会再有其他的补上,有差吗?”她的笑容十足无辜。
这话让紫衫美人的俏脸微微一变。
齐御群则是淡笑回应她的嘲弄,“你这副模样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当你也是被我始乱终弃过的女人呢!”
“三皇子多虑了,就算哪天我真的成了饿虎,您也绝对不会是那头可怜的羊,因为我还懂得什么叫”挑食“,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她安抚的笑道。
齐御群原本还闪着戏谑的黑眸倏地一黯。
“好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告退了。”算了,她才懒得理会这个花心大萝卜!她的生命应该浪费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就在她翩然转身之际,浑厚的声音从齐御群的齿缝中进出来。“你出去……”
“我这不是正在走了吗?”他是在催什么催?待她离开,他想怎样跟那个美女温存都可以,有差这么一点时间吗?果然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竟然连忍耐为何物都不知道!
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佑希没察觉身后的人已整装跳下床,直到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时,她才痛呼出声。“你干嘛?很痛耶!”
捂着鼻子,龇牙咧嘴的她完全忘记他先前的规定,疼痛让她差点连眼泪都飙了出来,“不是你叫我出去的吗?干嘛突然跑出来挡在路中间?你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痛死她了!
“我说的不是你,是她!”幽黯黑眸狠狠锁着这个从来不知顺从为何的女人,修长的手指却直指床上正准备看好戏的女人。
“啊?”紫衫美人吓了一跳。“三皇子是指我吗?”
“不是她,当然是你了。”此刻,齐御群最引以为傲的翩翩风度与潇洒风采全都荡然无存——只因身高只及他胸前,却总是让他咬牙切齿的沈佑希这回是真的让他动气了。
“苑静明白了。”紫衫美人犹如惊弓之鸟般起身,迅速闪人,就怕受到牵连——她可以感觉得出来,在齐御群俊美的外表下正潜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待房门被砰然掩上,沈佑希这才猛然回神,意识到房中就只剩他们两人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与齐御群独处,但他的脸色却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么平静过!
在她摔碎玉麒麟的当时,他也还会又吼、又跳;但如今,他竟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不发一语,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