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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购绸缎布匹,样品陈列可供顾客感受触摸,一路并不见老板或是裁缝师傅的影子,恐是怕技艺被同行学了去,神秘些也是对的。
突然一尖细的口音有些奇怪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哟,这不是押不芦花郡主吗?奴婢有礼了!”
我好奇回头,敢情大都之内熟人还挺多。还未多言,只见一个着装不同寻常百姓的女子带着五、六人进入此店,那女子见真是我,便弯腰行礼,接着挥手招呼其后抬着布匹的随从直接上二楼,万没有一点“奴婢”的拘束。虽说我不是不尊重人,但莫名其妙想起些什么像“狗仗人势”、“打狗也要看主人”之类的句子,总之就一个意思,看自称“奴婢”的都是一副主子样,那么,十有八九,她的主子也不一般。
是敌是友现在我虽然没个谱,但刚才听她称呼我,虽然“押不芦花”没错,“郡主”也没错,这连一块儿用她奇怪的口音说,我怎么就越听越别扭呢?总之笑是女人第二厉害的武器,总不可能用最厉害的武器哭来应付她吧,该有的礼数不能少,我还是冲她微微一笑,朱唇微启:“免礼。”
女子也毫不客气,收了身便风风火火地办起自己主子交予的事情,忙上跑下,不亦乐乎。我也不想自讨没趣,自顾着东看西看,开一开这“古代逛街”的眼界。
夏天的毒日头还真不可小视,在外面看鼓看钟地跑了一遭,进店里又闷了一会儿,现在我已是又热又累。感叹前段日子在大理过得那真叫一个四季如春,同样是六、七月间,气候迥异至此,祖国的幅员辽阔,这温度差别可真是大啊!
想大都的地理位置,大抵就是现在的北京地区,白节也和汉历的春节在差不多的日子,那时候必定是冷的,唤来哈斯,就把雪缎要做的款定了个毛边长袍,还依店里人的推荐配了个姑姑冠。我拿过个样品看,这种冠以木或竹为胎,外面包以红绢或帛,高二尺许,上面插以装饰彩色丝绸的柳枝或银枝。虽说样子有些夸张,但塔娜哈斯一致说白节戴了很喜气,现在宫里宫外贵族小姐都配着的,我入乡随俗,就许了,反正我过去也没穿过什么民族服饰,现在就当过瘾。
我左看右看,也没什么多大的主意,另外随便指了墙上挂着,似乎是热推的几件汉服款,嘱店里的伙计不用多好的颜色和料子,他们一笔笔记下,倒也没多问。
粗粗交待完毕,我就坐在一旁歇着,自斟凉茶喝着。头昏脑胀的什么都不愿去想,细节尺寸还有结账什么的我也无力过问,全权都交给塔娜她们去打理。
实在是热得要冒烟了!这蒙古袍子设计得好是好看,但为什么就没有个夏季清凉款呢?纳闷之余眼睛一瞟,看刚才那女子的奇怪着装——藕色底衬的高腰裙,大红色腰带,走起路来飘逸翩翩,发髻梳得类似清朝的把子头,但没过多的头饰,只是有个小盒子似的帽子,再听她和手下人说话用奇怪的语言……
这个装扮……难道,她是古代的韩国人?嗯不,这个年代,应该叫高丽人吧!
新奇真新奇,大长今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会儿还让给我看了下大长今后代的现实版。一股爱国主义的感动突然从我的心底,彻头彻尾地冒出——古代没整容,这高丽女子上看下看都没我们中国女人美啊,哈哈。
她猫言狗语地指挥一阵,转身却看见我盯着她看,我自窘了一把,忙收了目光低头玩辫子,却见她已碎步走过来一旁,也不敢坐,似是回看了我一周,有些疑惑地问道:“敢问押不芦花郡主,您为何没戴着恭愍王送的羊脂玉镯子?”
我先前奇怪她一外国人在这里大大咧咧,现在扯出来个什么恭愍王就更奇怪了,我连家里的家奴名字都没弄清楚几个,现在凭空冒出来谁谁送镯子什么的,让我怎么答?
我内心嘀咕,小高丽死脑筋,首饰换着用不奇怪啊,镯子没戴很正常,至于问么?还是这老外存心和我搭讪呢?
不耐烦,心里却又不知道怎么答,抬眼看她,却见她并无丝毫消遣的意思,一脸严肃,好像这镯子真有多大关系似的。
哈斯见我愣半天没有回答,忙过来和她解释:“郡主昨儿早起来不小心弄掉,砸碎了。”
啊,原来是那个,我穿越一觉起来弄掉的镯子!晕,那时候突然穿到这小身体,懵得我头昏脑胀,哪有工夫关注那什么王送的镯子?!敢情这物件还有什么来历不成?哎,过去的阿盖,不好意思,刚穿过来就砸了你的镯子,对不住啦!眼下我还能如何呢?赶快赔个笑吧。
“是,本郡主失手砸坏……”
我只能一脸惭愧赔个大马虎脸,却见那高丽女子似乎有几分愉悦的神色,好像又是我太阳晒多后的眼花,定眼再看她早已敛了刚才的得意。这小娘子要唱哪一出啊?敢情这古代人不喜欢按常理出牌,这古代外国人更是不可理喻。刚才还好似很紧张那么严肃地问我,现在听到镯子碎了她居然面露笑意……
如果这老外懂英语的话,我真想问问:oh my Gad!What‘s wrong with you?
见塔娜结了账,笑盈盈地朝我这边过来,我心想赶快站起来准备走,离开这个复杂的是非之地比较好。一句“回府”才说出口,刚一起身想装风度甩甩袖子,却只感觉脑袋就针扎一样难受。又疼又晕,走出两步居然还踉踉跄跄难以平衡。我似乎只会往一个方向斜,塔娜哈斯立马咋呼着连忙把我扶住,只听那女子尖细的声音又是一唤:“来人哪,郡主好像中暑了!”
中暑?是这样的感觉吗?我脑袋不听使唤,痴痴的只会转着这个笨问题。好像是吧,我记得这辈子,哦不,是上那辈子,也只中暑过一次。初中体育课的时候,和现在身体的年纪差不多吧?顶着毒日头跑步,一圈又一圈,依稀感觉和现在差不多,就是晕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胸也闷得慌。
想着想着,我眼前一黑、耳旁一乱,就这么被七脚八手的弄在马车上,感觉好像不是来的时候坐的那辆,任我躺在马车厢里被中暑恶心得翻来翻去也不嫌大。半睡半醒间,只听见马蹄踏得那叫一个紧。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马蹄声停了,外面一个传一个,接力似的大叫“传太医”,我又被几个人扶下匆匆送到一个屋子里。这不动不要紧,一移动脑袋又是像千万把针扎那样疼,我满头冷汗也没什么气力,只是垂着眼任他们捣鼓。
被急急忙忙半抬半抱地走了好一会儿,忽觉众人皆稍停了一下,“拜见皇……”都没说完,一温柔的女声接上:“免礼免礼,救人要紧。快去就是。”我听后心头一暖,挣扎着想睁眼一看,却已经一个转弯,终是没看见女子的样子,只看见明晃晃的大殿门上“延春阁”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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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为刀俎
像是做了好几场梦,梦中的我总是在扮演很high的角色:一下子我在灯红酒绿的KTV里大喊大叫,闹得那叫一个歌舞升平;一下子好像我在古代和谁大打出手,打得那人鼻青脸肿……乱七八糟的累得要死,临醒前还记得很清楚,等睁开眼睛咕噜转到处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想不起了,好像那些梦都成了碎片。
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荒诞的笑话。
睡得我那是一个舒坦,又好像舒坦过了头,一伸脚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蹬到趴在床脚睡着了的塔娜。她一惊,见我坐着又一喜,都没管我一个劲地在那“sorry……sorry……”,几个箭步就推开门往外跑,“快……报皇后,阿盖郡主醒了……”
大晕,太现代的梦还未完全回神,居然让我冒出这样离谱的台词!
皇后?我现在在皇后的地方?吓人啊吓人,不知道为什么,想起皇后我就想起《还珠格格》里的歹毒皇后,一会儿她来了,会不会也像电视上那般揪着我耳朵斥责:“苍天有眼,你谁谁谁啊,干嘛吧唧一下晕在大街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快把原来的押不芦花还回来”云云,胡思乱想得我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但是,依稀记得我被人送到这里时候有个温柔的女子声音,通情达理得让人有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转念一想,在这后宫之中,如此有支配权力的,那应该是皇后吧?
安啦安啦,那感觉不可能是坏人……
不容我再幻想,肚子“咕……”地一响又打断了,感觉太久没吃东西,又做了一连串累死人的梦,那是真饿啊!
我刚用手摸摸干瘪的肚子,忽听那温柔的女声带着笑意吩咐到:“塔娜,快去御膳房叫厨子做几道清淡的食品,你们郡主两天没吃东西,定是饿慌了。”
“是,皇后娘娘。”塔娜得令退下了。不觉间皇后已经踱入我所在的房间,许是怕吵到我这个“病人”,她还特人性化地免了太监扯着嗓子的通传。无论她是敌是友,最起码现在的小细节总是让我感动的,扬起微笑,好好看着这知心的皇后,雪中送炭饿时送食,真是好人哪!讨好讨好是必须的,忙温柔地垂下睫毛,甜甜地呼了声:“阿盖见过皇后娘娘。”
只见皇后并非穿着电视常有的华服和过多的头饰,仅用浅褐色的袍子和明黄的绣凤腰带彰显身份。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大约三十岁左右,仪态大方,面容清瘦,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见我礼貌的请了安,只是微笑着打了个手势让我免礼。边上的丫头候着她坐过我旁边,我见状忙缩了缩脚。一看好像不必要,那床偌大的空间足足有余,又转是低着头不敢多看也不敢讲话。
“那李春英还算机灵,直接把你送到我这儿。御医虽说了只是中暑没多大碍,但看你还是昏睡了一天半,还是着了急。”说着拉过我的手贴着,皇后手上的扳指也热乎乎的。“本宫答应过你娘会好好照顾你,那李春英送你过来算是有功,日后我也是会赏的。”
皇后几句话说得不紧不慢,看不出有丝毫架子,我只是听着吩咐点头,也没有能说上什么。
“皇后娘娘,午膳到。”
见粥和糕点已经端来,便起身让塔娜招呼我起来,“好好多吃一点,押不芦花可是瘦了。”说完轻拍我小手,我见她转身要走,也顺势弯了腰:“阿盖送皇后娘娘。”
将走到门口,听闻我的送告,她戛然止步,但并未回头,又言:“昨日梁王上奏的事,皇上也是批了的。外面是乱了些,你要的院离宫远了,这段日子你就住我这儿,家里的事我已经交给哈斯打理。”
看着她安排好一切走出房门,我突然感觉有点空空荡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来到封建社会,谁都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似乎就不得不被他人摆布了。这么木愣愣地,又是被塔娜张罗穿衣,然后,吃饭。
想现在的一切,有点不想接受,却已经由不得我了。是不是该安慰自己:过吧,就这么过吧,能多有十年生命我该谢天谢地的人,还矫情个什么呢?
草草吃完东西,坐在凳子上发呆,听背后门外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格鲁台奉皇后娘娘懿旨为阿盖郡主诊治。”我嘴唇干干的不想说话,便向塔娜摆摆手,意思是请他进来。塔娜会了意,冲门外一喊:“准了。”
一看格鲁台,花白胡须的老人却俨然一副鹤发童颜的神色,头戴方布帽子,手提一木制药箱,倒像是我心里老医生的样子。隔了雪白的纱隔,他也与药店里的老中医一样,对我望闻问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