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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还是咱们杀?”林飞飞瞪大了眼睛看着骆承尘。
“您认为呢?”骆承尘哼了一声,“老板,您还是请走吧。”
林飞飞的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退出了房间。有些不放心地向前院走去。
林飞飞一走,骆承尘便坐到了床前,伸手把被子拉开。从腰间的小包儿里,出一个布卷打开。里面是72根银制长短不齐,粗细不等的银针来。
轻轻地放地床边,拿起一根最长的针来,扎在了那男人的头顶。紧接着,不消片刻,男子的身体上已经插满了三十六支银针。
骆承尘静静地盯着男子的面容,看着他刚刚燃在一边的自制的香。
屋子慢慢地被一股淡淡的,有些酸又有些像臭又不像的味道弥漫了。
香燃到了一半儿的时候,伸手捏灭了香头。回头把扎在男人身上的针都一支支的收了起来。有条不紊地放回到了布卷里,收回到了布包,重新挂了腰间。
床上的男人渐渐地有了些动静,慢慢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一转脸,就看到了床边坐着的骆承尘。眼里眸光一动,旋即便平复了。
“你救了我?”男人的声音真好听,温润润的,一点也不粗砾,还带着回味儿似的。
“是。”骆承尘淡淡的,声音却是极冷的。
“谢谢。”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对着骆承尘那极冷漠的面孔,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你三天后就可以下床,下床之后,你就可以随意走动了。只要记住再吃二副药就可。”骆承尘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看你身无长物,这药我可以帮你做成丸药、另外,还可以给你几两银子。而且,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来过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见过你。”
男子静静地听着骆承尘说,没有回答,也没有答应。
“你听到了?”骆承尘皱了皱眉。
“如果说是公子救了我,我也承认,只是,公子可否告诉我,先于公子救我的那个姑娘在哪里?”男子微笑着,唇色虽然还是浅粉,还有些干燥的样子,但那沾亲带故的唇形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不难看出,这唇若是红润的时候,绝对是让人一看就想咬二口的那种。
“你记错了,没有姑娘救了你,只是我。”骆承尘无比认真地回答着。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男子轻轻地一笑,“我只是想报答一下那位救了我的姑娘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如果阁下真的想报答那个救你的女人,就请接受我的安排,不要为她找些不必要的麻烦。”骆承尘冷冷地说,“她只是一个小乡村里的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
男子听了,再次微微地笑了一下,笑容里却带着一丝的苦涩:“我是真心的想谢谢她,我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回一定是要死了。没想到,她到为我这一个陌生人救了回来了,还遇上了公子这位神医。”
“不敢当,你即无心想活,只管早些说明,何苦费我努力救你。”骆承尘不满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吃喝我会按时送来,你只能在这里呆上三天。而且,若是事有意外,我不保证把你赶出这里。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把你丢出去,以保得这里的平安。”
“对不起,我不知道。”男子声音低低的,像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像无比的无奈,“活着,死了,又有多大的区别呢?若是真的死了,也就好了。”男子叹息了一声,“只是可惜,这身破皮囊,却不得不勉强地活在世上。”
“哼,那是你的事,与我们何干。你要记住了,不要害了别人。就算你不报恩,也不要恩将仇报。”骆承尘大大地瞪着眼睛看着那个连说话都很无力的男子,定定地瞪着要他的回话。
“我知道了,放心好了。虽然我不一定是个好人,可是,还不至于恩将仇报的。替我向她说一声谢谢吧。”男子说罢,好像很累一样,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的少了些,会补上的。
调戏,戏里有戏
骆承尘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把那门仔细地关了,到了前面要了一把锁,重新回来,锁上了,这才离开,到了前面。
一进自己的门,就看到那位老板正等在那里。
骆承尘也不等着她开口问,便先道:“老板,您一个女人出入一个未嫁男子的房间,可有为他考虑过他的名声?”骆承尘俏目一瞪,站在门前,认真地逼视着林飞飞,好像只要林飞飞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他一定会找她算帐一样。
林飞飞呵呵一阵傻笑:“大神医,看你的样子,那人救活了?”林飞飞左右而言他,丝毫看不到骆承尘那挑起了眉眼。
“老板无故救一个陌生来家里,可有想过,会给家人带来不测吗?”骆承尘暗暗地叹了口气,面对这样无耻(虽然有些过了),又这般的厚脸皮(真的有些)的女人,他还真有些没撤 了,现在他只能对她这个很无知(其实真的如此)女人补一补这世上的阴险。
“这么说,他现在没事了吧?”林飞飞拍了拍手,大笑着站了起来,走近骆承尘,微眯着眼一声奸笑:“承尘啊,不错啊,呵呵,呵呵。”
骆承尘一惊,脸上变颜变色的,及至林飞飞的脸几乎挨上了他的面孔,更是惊得心如鹿撞,脸孔几乎在同一时刻热了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骆承尘后退一步,想拉开自己与林飞飞的距离,没想到,他一步后退,林飞飞一步跟近,反而比方才还要近了些。
方才只是靠近了,现在,二人的鼻息竟然都可以用面孔感觉得出来呢。
这下子,骆承尘的面孔不仅仅是热了,已经快浇起来了。
“我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林飞飞眨了眨眼,做无辜状地盯着骆承尘,“还是说,你想我做点什么?”
“老板。”骆承尘的心放下肚子里,同时有些失落的感觉。
知道林飞飞不过是开个玩笑,吓他一吓,是因为自己不肯告诉她后院的那个男人的伤情。想到林飞飞因为一个刚刚见面,连认得都不算的男人要吓自己。骆承尘怎么都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种酸酸的味道泛出来。
“怎么样?他好了没?”林飞飞笑嘻嘻的,径自后退了几步,走到门边,含笑望着他,“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他吗?他还需要什么吗?醒了吗?要不要派个人侍候一下?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他住在这里?”
骆承尘无奈了,准确点儿说,骆承尘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了。
他无法回答这个女人,说她无知无畏吧。她现在的话明显也知道,后院的那个男人怕是来历有些明。
可明知道那个男人来历有些明,她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回来,带回来还要让自己给他看伤。这个女人到是傻了,还是大大智若愚呢?
“老板。”骆承尘有些挫败地瞄了一眼林飞飞,忽尔一笑。却如明月出云端一般的亮丽。
林飞飞见他忽然的一笑,却是那般的――怎么说呢,这也太勾人了吧?
“啥事?”林飞飞直直地盯着骆承尘那笑脸——小子看着就美,没想到这笑起来就更美了,简直他妈的就像是楼子里勾的小倌儿了。
“老板一下子问了这么多,到底是让我回答哪好呢?”骆承尘一改方才那硬硬的语气,反而变得像秋至水般的柔软起来。
林飞飞本想着再逗逗他,没想到,一下子不小心逗出事儿来了。
摸了摸鼻子,林飞飞有些无趣儿地道:“你愿意怎么回答都行,反正,他没死就成了。”
林飞飞说着,竟然是推开了门,往外走。
骆承尘地看着林飞飞往外走去,跟上一步,问了一句:“老板,你这是去哪里啊?”
林飞飞走出门,回头一笑:“我还能去哪里啊,当然是去看人啦。”
“老板。”一步赶出来,扯住林飞飞的衣袖。
林飞飞站下,盯着那支扯在袖子上的手。几钟后抬头看向那个还不自知的男子。
骆承尘一惊,这才知道,自己扯着人家的袖子呢。
忙松了手,一扭脸:“老板,请听承尘一言,那个人的伤再有三日也自能走动了。老板本与他不认不识的,不如让他走了的好。”
林飞飞半天不语,骆承尘抬头看时,却看到林飞飞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由得脸真的红了起来:“老板可是觉得承尘多管闲事了?还是觉得承尘越了位子,坏了规矩?”
林飞飞看着骆承尘红红的俊脸,微微摇了下头,换下了那嘻笑的表情,无比认真地道:“你就对你家的老板那般的没有信心吗?怎么说,也是个混了个大学毕业的啊。哪里会不知道你的好意呢。”
“大学毕业?”骆承尘呢喃着,没听懂。
“我知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看他那一身细伤,就知道,此人必是来历不小,多办会给我们带来些麻烦。可是,当时,他抓着了我的腿啊。”林飞飞一改方才严肃的表情,一脸苦色地抓着骆承尘的衣袖子大拆苦经,“承尘啊,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腿啊,抓得我以为自己白天就撞了鬼了呢,我怕死了我。不带他回来,难道让他掐死我吗?我才多大啊,咋能就那么死了呢、你说是不是承尘?”
骆承尘先还是认真地听着林飞飞说,可是越听越觉得自己好像给这个女人耍了似的。看她那满眼的促狭,哪里像怕得要死的人了?明明就是知道那人来历不明而偏偏要带回来救的,现在在他面前却又要装出这般的贪生怕死,她这演的是哪出戏啊。莫非,她知道那你的身分?
“老板。”骆承尘想了想,忽尔又是一抹妖孽般的笑容,看着林飞飞,“您听说过一句话么?”
“啊?什么话?”林飞飞大瞪着眼睛看着骆承尘,他不会就这么就信了吧?怎么看也不像啊。那他想干嘛?
“老人都说,好人不长寿的,坏人遗千年。也不知道老板您是想活千年还是做个短寿的人呢?”骆承尘微笑着,如三月春风般的暖人。
林飞飞转了转眼珠儿:“老板愚钝,你帮老板我想想,是活千年好呢,还是做个短命鬼?”林飞飞歪着头,仔细地想,不等骆承尘说话,便又自语道,“要不,老板我就活个百八十岁就好了,不要活千年了。你没听说吗?千年王八万年龟啊,老板我从哪儿看也不像啊。”
“但愿老板如愿以偿。”骆承尘咬着牙,恨恨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回屋,走到屋门口,站下头也不回地道,“这三天,老板就不用看那个人去了,那个人我自会打点的。您放心活您的百八十年吧。”说罢,重重的脚步声,骆承尘进了屋子。
林飞飞眨着眼看着门在她的面前咣的一声关上,轻轻一笑。
转身往西院秋水和她的房间走去。
真是的,都说美人好,这美人哪里好了。分明就是个那啥么:“事儿妈!”林飞飞不满地哼一声,背着个手,扬脸向天,一边走一边哼,“还是俺的水水好水水好水水好啊,世上的美人千千万万,都不如我的小水水啊……”
后面屋子的窗子后面,骆承尘皱着眉站在窗子后,隔着那青纱看着那个状似撒漫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走向秋至水的院子里。想想后院那个危险的男人,他到底要怎么办呢?
“傻女人,你一辈子都说水水好。”骆承尘轻轻地哼了一声,返身往小厨房去了:得赶紧让那个人好起来,然后,劝他离开,如果他非要留下的话,那他只好出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