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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已明白什么太监小叉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人物,这两位使节官自然没见过,诧异是难免的,为了不让他们追问,立即就假装疲累地身子一歪,蜷起身子,就睡了下去。
前面大马车里,沈书狂听着护卫的禀报,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以她的才思敏捷,她已经知道他是谁。看来她生气了,现在正在堵气。
“殿下,要不还是让属下把小叉子叫过来?”外面的护卫听不到里面的回音,忐忑地问道。
“不必,就让她呆在那里吧。”
“是。”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徐徐前行,招展的旌旗,扬起的烟尘,半空中雄鹰的盘旋,灰蒙蒙的天空,仿佛昭示着这即将是一个狂风骤雨来临的日子。
这次行速稍为加快,傍晚时分,使团在距京城只有二十多里的大平城歇下,稍作调整后,预计明天上午便能进入落日城。
沈书狂进入驿馆才坐下,护卫就送来了一封信,字迹娟秀,是苏红茶的。
他盯着那封信,看了良久,不由笑了,他仿佛从字里行间看到她生气地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然后佯装一副冰冷的神情瞪着他。
他不会介意的,当该她知道的事情,他还会让她知道,之前,为了她的安全起见,他确实隐瞒了她,可是如果因此而生出了误会,他宁愿将他所有的秘密公之于天下。一些事情的解决,相信不止一条路径。
“殿下,看您的神情,难道已经准备把那件事告诉她?”
不知何时,罗天佑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屋内,他也看到了那封信,深邃的五官紧紧地拧在一起,显然,他很忧心。
沈书狂和声道:“无妨,她是个识大体的女子,不会坏我们的事。何况,这段时间,她在林府代我受了不少委屈,既然连无歌都看不下去决定把她送到我身边,我又怎能再忍心还把她送回去?”
“话虽如此,但没必要将实情告诉她,我们只要给她安排一个去处就是了。”
“不行,就算我想把她送回西武国安逸的活下去,以她的脾气,她绝对不会接受。再者她现在身中奇毒,有人约我八月十五时去夜澜江去谈解药的事,她的毒未解,我又怎能把她送回西武?”
“殿下如此说,莫非……已经真对她动了情?”罗天佑思忖,如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殿下不至于考虑得如此周详。
沈书狂取出一块雪白的帕子,紧抿着唇,轻轻擦拭着通身暗沉的凤尾琴,自从那夜一曲凤求凰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弹琴了。
他低头轻笑,“是的,不管这边的事情最后是什么结果,既然我已经娶了她,就没准备放过她,今生今世,她都是我的妻子。”
罗天佑暗抽口气,紧锁眉,“皇上和皇后恐怕还不知道你的决定,他们日前已经商议让罗里国的香香公主来和亲,以稳固和加强青海海岸线的安全度。”
“哦?他们竟然有如此决定,为何没提前告知我?”
“他们以为殿下会同意,便擅自作了决定。再者,最近青海边城一带似有异动,皇上担心是当年圣城的徒众又想卷土重来,恐他们兴风作浪,不得已才作下了此决定,殿下一定要支持理解。”
沈书狂一拨琴弦,铿锵而决断,“这个决定我不同意,你马上传书给皇上,说和亲的事必须压后。再者,圣城的徒众就算想卷土重来,在没有圣王的指挥下,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眼下圣城之匙各自分离,一在第二世家白家,一在第一世家曲家,四去其二,这世上还有谁有能力将圣城之门打开?只要当年圣王研制出来杀人于瞬息的武器没有面世,以现在整个大陆的武器,若我们安排得当,我们又惧何人来?”
罗天佑垂下头,“话虽如此说,可是以殿下眼下的处境,那位镇南王妃一直要挟着殿下,殿下还是尽早去想第二个解决办法,不然,我以为,那个毒妇不会轻易就放过殿下。”
沈书狂长身而起,走到窗前,沉默半晌后才道:“第二个解决办法,稍一不慎,就会引来天下杀戮,战火四起,是万不得已之下才能走的路子。我不能为了一已之私,而置天下人的安危于不顾。”
罗天佑叹息,“殿下心太慈了,也罢,我现在就将殿下的意思传出去,殿下好自为之吧。”
心慈的人,往往最吃亏,可是心怀天下,又岂说他有错?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宋岳正在屋内急得团团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从刚才他母后派过来传话的人口中知道,皇上因为他的失误已是震怒不已,尽管他母后极力周旋,仍不能将他的怒气熄灭,这该如何是好?难道他真的要因此事而被废了太子之位?
那日与西武太子相见的情况真的很诡异,明明他是当着百官与西武太子抱拳相揖,又如何会膝盖一软,忽然就跪了下去?当时,他确实是感觉有一股力道击中了他的环跳穴,可是回查他身边的人,都是他母后安排的比较衷心的臣下,他该去怀疑是谁使了手脚?
难道是西武太子暗地使的手脚,好让他故意出丑?
事到如今,他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那边柳树下,那位姑娘似乎在朝这边招手,我怎么看都不是对着我,所以对象应该是太子您了。”一个瘦削的青衣女子木纳的站在宋岳身后,望着窗前柳树下穿得红妍美丽的少女。
宋岳一怔,抬头望去,果然,院子塘边的柳丝下,银光闪闪,一个纤细的身影俏生生站在那里,鲜艳的红衣猎猎飞扬,她整个人就似一团烈火,强烈逼人的气势让他一时滞住。
“她好像是镇南王世子的世子妃,太子,她为何为在这里?”青衣女子面无表情的问。
宋岳盯着柳树下的少女,忽然心头一醉,将烦恼一时间全都抛向脑后,回头意气风发的看着青衣女子,“竹影,你真的是孤陋寡闻,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镇南王世子妃以前对我痴迷万分,总是纠缠不休,本太子拒绝她无数次,她仍是像牛皮糖一样粘过来,让人讨厌之极。此下我出京城多日,她想必仍是不死心,故意守在我回京的路上,以期待与我一见,再行纠缠之事,你说,我该怎么办?该答应她么?”
他是竹影的救命恩人。
那日他累极,下面的人为讨好他,为他献上了几个官妓,未料受了重伤的竹影就夹杂其中,她央求他救她,并且说了她的来历。原来她是兵部杨大人的小女儿杨玉娟,一年前,皇上为彻底剪除镇南王在京城的最后势力,最后竟然连当年只予镇南王一碗酒之恩的杨大人一并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查办了。杨玉娟自小随杨大人习武,抓捕那次给逃脱了。最近为搭救被充成官妓的姐姐,还是被张网以待的官府给抓住,被打成重伤,这次是她冒充官妓混了进来,希望太子能救她一命。
她还说,她曾经在杨府的时候就见过太子一面,并且为太子的英武之姿而仰慕不已,如果太子救下她,她生死追随,无欲无求,无怨无悔。
原来又是一个对他痴迷的女子,这让他想起了之前的苏红茶,那个似乎很懦弱女子。
鬼使神差之下,他答应了她的要求,他把她留在了身边。
结果,这个重名竹影的女子没有让他失望,她身手利落,武艺高强,同时心志坚,处事亦极知道分寸。在一日夜晚从皇宫回来被人盯梢刺杀时,她拼死为他挡了一剑,更让他彻底对她撤去防心。正是用人之际,他缺的,正是这样的人才。
竹影微垂下眼,眸子里有些微失落,“不管怎么样,她只是痴情于您,看在她一片痴心的份上,太子爷都应该过去与她打个招呼,虽然她如此做有失妇道,但也可见世子妃对太子爷的一番心意。”
宋岳欣然大笑,一把搂过她的肩,“难道你不吃醋?”
竹影沉默。
宋岳只觉人生最得意的事莫过于此。他一脸风流的揽着女子的腰肢大步朝柳树下的红衣少女行去,直到一株低矮飘香的桂花树下,他才不屑的站定,扬了扬眉道:“想不到在这里都能见到你,倒是神通广大得很。”
苏红茶红衣如火,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宋岳身旁的竹影,她盈盈一礼,眉目狡黠而灵动,“太子爷有礼了,为了见到太子爷,确实,小茶费了不少心力。”
宋岳拉下一支花枝,倨傲的抬高头,“说吧,今晚穿得如此光鲜,是不是你那病殃子夫君不能满足你,又想来勾引我?”
苏红茶目光流转,一把扯下那支花枝,一折为二,笑嘻嘻道:“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种马要让种马来配,人怎么会勾引种马呢?”
第94章 劫持
宋岳脸色一变,盯着被她一折为二的花枝,脸上犹如被人抽了一巴掌般还难看。
这个女人,真的喜欢过他吗?
不然,为何此刻竟然如此对他不留情面的说话?
还是她故意在使欲擒故纵之计?
如果不是她在用此计,缘何她会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不是为了见他一面,她有什么理由到这驿馆里来?
说到底,她还是在对他不舍。
是的,他承认,现在的她很迷人,无论是站在人前那从容不迫的身姿,还是她镇定自若应付各种事件时的光芒四射,都已经迷了他的眼。在画舫时独对绝句的才气,在漱芳斋时破珍珑棋局的洒脱,还有尽管那次通宝钱庄之事因她而失败,并且回宫后太被父皇狠狠的修理一番,可是不可否认,当时站在通宝钱庄前为林家扭转乾坤时的耀眼,种种一切,已经昭示她已非以前那个懦弱任人嘲笑的女子。
她的淡雅若素,眉宇间的灵气,不知在何时就已触动了他的心弦。
所以,现在只要她对他再露出祈求之色,就算她已经嫁给了病殃子林漠遥,他也愿意在这驿馆内给她渴望已久的温存,他相信,她仍执迷于他的潇洒风流俊美倜傥。
想到此,他忽然哈哈大笑,一把推开竹影,毫不介意道:“苏红茶,你就不要装模作样了,你以为你说这种激我的话,就不能让我知道你的目的,罢了,今晚本太子心情不错,什么种马不种马的,说得多难听,就直接道明你的来意吧,我一律答应。”
苏红茶未料到此次如此大骂宋岳,他居然都不恼,难道他是一个受虐狂?世上还真没见过比他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她的目光再次从静立于阴影中的竹影身上溜过,朝宋岳眨了眨眼,笑道:“太子爷果然度量大得很,小茶今日总算是见识过了。不过太子爷这次可能有所误会,小茶这次离京城而来,并不是因为太子爷,而是忽然之间想起以前一件与陆小姐有关的往事,就迫不及待的想来向陆小姐问个清楚,既然太子爷今晚心情不错,可否劳驾将小茶带到陆小姐的住处?”
宋岳观她神色认真,不似是在说谎,心底不由有些失望。
转而又想,以现在苏红茶的机智,自是怕说故意来接近他而被他厌恶,还在以退为进,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他微微一笑,“与陆小姐有关的事?能不能先让我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还让你亲跑出城来相询?”
他见到她后的神态自若,看来他还不知道镇南王府曾经为苏红茶办过丧事的事情,那这就更好说了。苏红茶皱眉,“这件事其实已经过去了很久,我也不该再去提起来,只是到现在为止,我一直都在想不通。”
“哦?什么事情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