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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帮忙吗?“君问天眉目一敛,冰冷的语气有着无情的杀机。说着,长身掠起,在宛玉还没回过神来,他已飞跃到她面前,一眨眼,林妹妹突地就到了他的怀,就在这同时,一把真正的从君问天袖中抽出的剑直直地没入宛玉的心口,鲜血象喷泉一般喷薄而出。
飞天堡的护卫们奋勇跳起,冲向已经慌乱成一团的南宋侍卫。
宛玉如一片风中飘落的树叶,手按着胸口,却堵不住流得越来越快的鲜血,“君问天,能……够死在你的手中,算不算幸福呢?”她轻笑如讽,悠悠地倒下地,蓝天是那么的远,风是那么的静,耳边什么声响都远去了。她仿佛看到年少时的自己,在长安的宫殿中欢笑奔跑,咯咯的笑声在殿阁间轻脆地回响。
她离开南宋多大了,不记得,不记得,现在,她终于要回去了。
黑暗越来越近,她不甘心地瞪着君问天那张冷俊邪魅的面容,闭了闭眼,“这样也……好,至少你会把我记住。只是,我好恨……
……好恨,为什么要……和你相遇呢?相遇了,为什么你却……不能爱我?为什么……“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宛玉的眼角轻轻滑下,她抚着心口的剑柄,上面还留有君问天的体温,嫣然一笑,缓缓合上了眼帘。
风呜咽着从林中穿过。
“老公……”林妹妹不忍地咬住唇,勾住君问天的脖子,感到臂下的肌肉僵硬如铁。
“闭上眼,不准看。”君问天怒吼着,抱起她,腾空旋了个圈,把她挪移到五丈外的安全地带。林妹妹乖乖地闭上眼,听到刀剑当当的碰击声,拳脚的搏击声,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血腥气,她又感到小腹的胀痛了,腰一弯,抱着身边的一棵树,哇地一口吐出了早晨在车上吃下去的几块糕点。
“白管事,扶夫人到寺里歇息一会,我想秀珠也该醒了。”君问天冷凝着脸,看着Bbs。jooYOO。林妹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公,我不想和你分开。”林妹妹怯怯地把身上往君问天怀中依了依,希望借他的体温能减轻小腹的疼痛。
“堡主夫人,现在后悔有点晚了,下药的帐,我一会和你算。快离开这里。”君问天一把把她推向白一汉,林子里刀剑不长眼,伤了如怎么办?无人知道从他睁开眼那一刻时,知道林妹妹去南山寺以身诱敌,他就象徘徊在生死边缘,三魂早吓掉了两魂,这一路急赶,冷汗不知出了几身,就怕来不及救回她,又看到她一动不动睡在那里,那样他会疯的。幸好在山脚下遇到了准备逃跑的春香,又在山门外看见白一汉和护卫,这才顺利地找到了梅林,生死在那一夕,看到林妹妹好端端站在那里,他真想跪在地上,对着苍天三叩首。
“老公,那你快点。”林妹妹按着小腹,脸色蜡黄,恋恋不舍地由白一汉扶着向寺内走去。
南宋的侍卫如无忆所讲,只有六七位,在飞天堡的护卫合攻下,很快不敌,不一会,死的死,伤的伤,转瞬丢盔卸甲,梅林中慢慢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春香,所有的侍卫全在这里了吗?”君问天背着手,眼中狂风暴雨。
春香哆嗦地点点头,“是的,堡主,就这几位,还有南山寺的方丈是南宋原先的法师,其他就没别人了。”
“好,死的就地理葬,活的送到忽必烈王子的军营中,当奸细处理,那个方丈也绑了一并带走。”君问天扫视了一下林子,冷声命令道,心中悄然吁了口气,终于又除去了一个隐患。
他冷漠地瞟了眼地上的宛玉,倾倾嘴角,越过她,阔步往南山寺走去。
南山寺的香客刚刚就被舒散出寺了,香烟依然缭绕,却没了平时的喧闹。
君问天和几个护卫抬脚跨上寺院的台阶,脸色一绷,耳边听不见一丝人声,心底不禁有点发毛,忙加快了脚步。
一进大雄宝殿,君问天呼吸差点停滞。殿中,烛火倒塌,香灰四洒,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僧人,身上都带着血迹。隔壁的偏殿外,秀珠手持一把剑,倒在血泊之中,白一汉倒在她的身边。
只是不见林妹妹的身影。
“妹妹,妹妹!”君问天双唇颤栗,殿前殿后的寻找着,镇定自若的俊容越来越惊恐。
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哼。君问天冲过去,南山寺的方丈仰面躺在地上,脸上一团血污。“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君问天托起他,吼问着。
“一群蒙面……人突然冲上山,抢……走了堡主夫人。”方丈上气不接下气颤微微地说道。
“看清是什么人所为吗?”君问天摇晃着方丈的肩。
方丈嘴张了张,眼睛一翻,头一歪,没了气息。
“啊!啊!啊!”君问天披散着头发,对着山林发疯地狂吼,吼声凄厉无比。
林中的鸟儿不忍聆听,排成了长队哀鸣着飞向了远方。46,帘卷西风(五)
天近黄昏,王夫人怅然地立在园中,张看着西方的落霞。这七月时节,天边的巧云最是美丽,不时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动物和事物,令人目不暇接。王夫人悠悠叹了口气,老天真是不长眼,别处都是红霞满天,为什么君府的上空要罩上一块乌云呢?
这才平安了几日呀,问天新娶的夫人失跨了,侍候自己的秀珠送了命,白管事被抬进了府中,问天脸白森森的象个鬼。
“祖母,娘亲呢?”小诗霖今天没有上课,这个问题问了不下十遍,忽必烈王子过来,她第一次没有丢开一切,扑进他的怀中,而是乖乖地坐在书院中,等着娘亲。
“哦,娘亲出外办事,马上就要回来了。”王夫人温言轻哄,眼眶却莫名地一红。她现在知道那个卷发的媳妇不是家里的灾星,而是福星、主心骨,媳妇好好地呆在府中一天,府中才会和美、温馨,君府的上上下下因媳妇的存在笑逐颜开,媳妇与儿子的恩爱,让府中的人一直津津乐道。媳妇又把诗霖教得那么好,听儿子的口气,诗霖日后是嫁给忽必烈王子为妻的。
府中少了媳妇,就象有一双无形的手,把所有的人脸上的笑意突地抹去了。
“祖母,马上到底是几个时辰?”诗霖仰起小脸,追问着。
王夫人疼惜地抱紧诗霖,苦涩一笑,她也很想知道啊!
医室中,华大夫挽起袖子,在一边的木盆中洗去手中的血污,对床上躺着的白一汉笑道:“胁骨断了三根,腿骨折了,还有一些皮外伤,其他无甚大碍,白管事命大,躺个两三月,又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
白一汉抿紧唇,不敢觉得幸运,自责地瞅瞅一边坐着的脸色凝重的君问天,“堡主,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唐突行事的。”他哑声说道。
君问天恍恍惚惚地对着窗外的落日发呆,象是没有听清白一汉的说话。立在他身后的忽必烈,安慰地把手放在他肩上,神情一样不轻松。
华大夫沉默他为白一汉包扎伤口,不敢接话,他现在知道自已无形之中也成为药晕堡主的帮凶之一。
好半晌,君问天才开口说道:“她是个闯祸精,做什么事就一根筋到头,从来不会考虑后果。你呢,说起来也跟随我多年,难道还不知我的习性,还怀疑我对付不了宛玉几个余孽?一汉,你真让我失望了。”
白一汉后悔地闭上眼,他确是被夫人头头是道的分析给惊住了,也急切地想替堡主除去那个后患,谁料会生出那么多意外呢?
“不说这些,你给我说说那些蒙面人。”君问天指尖掐进肉里,命令自己冷静。白一汉眨去眼角的泪珠,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扶着夫人进了南山寺,秀珠迷药刚过,向寺里找了点水,让夫人喝下。突然间,也不知从哪里一下子窜出来十来个蒙面的汉子,手握大刀,直奔我们而来。我和秀珠上前迎战,僧人们也上来帮忙,夫人退在后面。那些人象是训练有素,刀法稳健,手脚俐落,僧人们不一会就全倒下了,秀珠被他们一刀刺死,我拼了命地挡在夫人面前,几个蒙面人一跃而起,合力向我踢来,我抵挡不住,错倒在地。迷迷糊糊地看清,他们非常小心地抬起夫人,下了山。看样子,应该不会伤害夫人。”
“君叔……”忽必烈突地出声。
“我知道。”君问天俊眸眯了下,打断了忽必烈的话语,声音冷例,长身立起,对白一汉说,“你好好养伤,不要多想。后面的事,我会解决。”
他又转过身,向华大夫抬了抬手,“华大夫,白管事的伤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这是我份内之事。”华大夫不敢对视君问天的双目,直拭冷汗。
“君总管,好好安葬秀珠,也……多陪陪君南。”君问天走出门,看到两眼哭得红肿的君总管,叹了口气。
“少爷,我们……会没事的,到是少奶奶她……”君总管又是伤心自已媳妇的早亡,又是牵挂林妹妹的下落,几个时辰光,象老了多少岁。
“她……”君问天涩涩地倾倾嘴角,“她也会没事的。”说完,背手走出医室,慢慢走回他和林妹妹居住的庭院。
庭院中,月色溶溶,浅浅微风。
很多时候,苍天象个顽皮的孩子,你越是担心什么,他就越让什么发生。唉,真不知什么时候妹妹才能真正她找大、成熟,希望在那之前,他还有命活着。
心口突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撕痛,君问天疼得微弯下腰,扶着廊柱,只能喘息,无法出声。
“君叔,你说有可能是他吗?”忽必烈轻声走过来,与他并肩立着。
“除了他,还会有谁?”君问天努力站直了身子,冷笑,“真是不遗余力啊!”
“可是我晚朝时分看到他如常地坐在宫殿中,神色平静,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他突然变得这么勤政就已经不同了,”君问天说道,“以前,他只不过是自我放弃,现在,他自以为找到了失去的灵魂,全身又充满了活力。他本身就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如果想做一件事,以他的权力和能力,还是可以如愿的。不过,他遇到的那个人是我,那么他就不能如愿了。”
“君叔想怎么办?”忽必烈蹙起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我会让他活着比死还痛苦,不仅是他,包括他的儿子,他的江山,我都会替他一一毁掉。”君问天也不避讳忽必烈,阴冷冷地说道。
忽必烈看看他,心中“咯”了一下,想起姐姐提过他的未来,难道是君叔相助于他,他登上那个位置的吗?一定是的,他几乎可以肯定。以他对君叔的了解,君叔虽是一介商人,但却可以把达官权贵玩弄于股掌之间。
君叔助他,是因为察必是君叔的女儿,而他深爱着察必,不然那个位置也许就不属于他了。
这一切原来都是天意,冥冥之中注定的,包括他与察必的相爱。
“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不能坐在府中干等啊!”忽必烈问道。
“你不是说耶律楚材前些日子从军营中调兵吗?”君问天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他对那个大汗一直寄予厚望,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某个协议。耶律楚材做事最为稳妥,一个首博突然调兵不奇怪吗?也许我该去问个究竟。你早点回王府,不要渗合进君府的事,有什么消息,我会让人给你送信的。”
忽必烈咬了咬唇,懂君问天是替他着想,心中一暖,抬手作了个揖,“烈儿谨听君叔的。”
“是前去安慰下诗霖,她非常担心娘亲。”君问天想起诗霖皱成一团的小脸,好不舍。
忽必烈郑重地点了点头。
君问天理理衣衫,吩咐佣仆备马。他没带随从,一骑飞速疾奔,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