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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奇怪君问天会和她分房,反倒是白翩翩让她吃了一惊,和君问天原来的夫人不分上下的美。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白莲在世时,君问天还不是迷恋上她。女人,真正的美食会媚。而这个,她是最擅长的。想着君问天,娇容带晕,春心微荡。
婉拒了丫头的配送,她双手报肩,沿着冻得严实的曲径,两眼扫视着四周,耳朵警惕地竖起。已三更多了,府中的下人都歇息了,除了风把树上的积雪吹落下来的声响,就只有她裙裾曳地的声响。
书房的灯还亮着,门关掩,她的心突地怦怦直跳,脚下不由得发软。好不容易走进,轻轻推开门,房中居然无人,桌上一杯茶冒着热气,前一刻,君问天应该还在的。
她坐等了一会,仍不见动静。她起身出了门,站在廊下四下张望,少奶奶居住的庭院有一点声音传来,隐隐的看着一个下人提了食盒往那边走去。她沉吟下,走了过去。刚到门口,一个小丫鬟掀帘出来,看到她,吓了一跳。“朱夫人,还没歇息?”小丫鬟道了个万福。
“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少奶奶没上床吧?”
“没有呢!在整理书,少爷吩咐让我送点夜宵给少奶奶。”
“少爷在哪里?”朱敏忙问。
“少爷刚和白管事出门了。”小丫鬟微微一笑,走远了。
犹如一盆冰水自头浇下,朱敏好失望地耸拉着肩,今夜看来没指望了。“谁在外面?”碧儿拍拍两手上的灰尘,探出头来,“朱夫人?”
朱敏讪讪一笑,“看到少奶奶的房中有灯,过来看下,防止有事。”
碧儿好笑地倾倾嘴角,“朱夫人考虑真周到,那进来看下吧,不然朱夫人不放心。”
朱敏无奈跨了进去。碧儿果真是在整理书,一叠叠堆在桌上,一碗熬得稠稠的杏仁粥放在一边。
“少奶奶一个人住这边大的屋子,不觉得冷清吗?”朱敏轻笑,眼眸带讥。
“大户人家有的是银子,哪间屋子不这么大?冷清不觉得,就是感到浪费。”碧儿自顾坐下喝粥,一句客气相让的话都没有。心中明白朱敏是为寻君问天而来,这里不是飞天堡,君仰峰还在,白翩翩也在,这个女人被欲望迷失了心,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勇敢。
“少奶奶,”朱敏假装关心地坐下,“少爷这么急就娶二夫人,心里不好受吧!”
“哎,我也想开了,夫君这么优秀的男子,怎么可能只娶一房呢?与其他在外面偷吃,被别人说长道短,还不如娶回府中算了。”
朱敏脸一红,“你可真会宽慰自己。”
“我没朱夫人的本事,能让君大少专情,你们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好夫妻。”
朱敏有点不是滋味,坐不住,笑得僵僵的,“呵呵,夜太深了,我不打扰少奶奶,回去睡了。”
“好的,谢谢朱夫人的牵挂。夫君的纳妾一事,麻烦君大少了。二夫人与夫君相恋多年,今日终成眷属,也是了却夫君多年的心愿。”
“可不是。”朱敏心象被人刺了个洞,生疼生疼的。出了门,被冷风吹得直哆嗦。说起来和君问天也偷情两年,但她仍觉得他琢磨不透,不受她掌控。如果真的象少奶奶所说,他和白姑娘相恋多年,那么他以后真的不会再碰她了吗?
她慢慢地往回走着,心不在焉地揽紧披风,刚出院门,她圆瞪着双眸,捂着嘴才没有惊呼出声,一个黑影飞速地送后院的墙头跳下,很快就消失在树木之间。她吓得拔脚就往自己住的庭院跑去,只感到后面象有人追赶,她偷偷回头,并没有人,但见树影晃动,又像处处有人。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经过白翩翩客居的院落时,她再也移不动脚步,整个人瘫软在一棵树后。
黑夜里,她忽地听到“吱”地一声门响,她骇怕地抬起头,一个纤细的黑影闪出白翩翩的厢房,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出来吧!”然后,另一个黑影从门里出来,“不要声张,以不变应万变,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嗯,快回去吧!”
后出来的黑影飞速地向后院跑去,第一个黑影又站了会,走进房中。
朱敏拼命把手指塞在嘴中,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不会看错的,那是君仰峰和白翩翩。颤栗间,一种更为毛骨悚然的异觉从身后传来,她慢慢地扭过头。“该死的!”她听到一声低咒,眼前掠过一阵风,脖颈发凉,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身子一侧,她跌进了一团无边的黑暗之中。
“还有什么事?”
碧儿喝完粥,刚刚洗漱好,正想上床,又听到轻轻的抠门声,以为是朱敏又来了。
拉开门,她呆住了,韩江流站在廊下。她眨了眨眼,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韩江流,不是梦。“你怎么来了?”
“把自己穿暖点,我们出去说。”韩江流的声音低哑,颤抖,像是特别紧张。
碧儿只是迟疑了那么一下,返回身,熄了灯,拿起屏风上的狐裘,就出来了。
夜深寒重,他牵着她的手,放轻脚步,七拐八拐,来到后园,轻轻打开让下人采买进出的角门,一匹马系在门外。韩江流把碧儿抱上马,然后自己跃上马,飞速而去。
碧儿冷得直往韩江流怀中缩,只听到风在耳边呼啸,韩江流的心跳声很急。马在一个僻静的小巷中缓缓停下,韩江流抱下碧儿,走进一家小院。厢房里燃着火盆,碧儿伸出手,哄着手,询问地看向韩江流。“怎么了,韩江流?”
韩江流手握成拳,全身绷得象一张弓,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妹妹,我今天是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抛开了礼义廉耻,甚至见不得人的像盗贼般翻墙越壁,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喜欢我吗?”
碧儿很诚实地点了头,“可是,韩江流”
未出口的话被他的唇掩盖住了,粘住她的唇舌,狂烈的倾诉他的喜悦和爱怜。碧儿感到脸颊一湿,韩江流哭了。
“妹妹”他沙哑着嗓音,埋首在她秀发之中,“我以为你喜欢上了问天,心中一直矛盾着、犹豫着,不敢再喜欢你。你没有,你喜欢的人是我。”
她眨眨眼,叹了口气,“可是我不能喜欢你。”
“为什么?”他凝神看着她。
“你有婚约,六日后就要成亲了。”她委屈地撅着嘴,“你也不是好人,有了婚约,还对我这么好。”
“那个婚约是陆老板报复爹爹,吞没四海钱庄的一个阴谋,是个家丑,不是真的。”他搂紧她,抱她在膝上,吻着她瞪得大大的眼睛,把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之间的过节细细说了一通,“我不是玩弄别人的人,哎,在没认识之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娘子就行了,不会想太多。可是遇到你之后,突然发觉心不听自己的话。即使现在真的有婚约,我也要做个男人。妹妹,不要回梦里,我喜欢你,嫁给我,好吗?”他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戒指,“你说过,在你梦里,一个男子想娶心爱的女子,就是这样。。。。。”
碧儿轻抚着他瘦削的俊容,颔首靠在他肩头,“要跪下来才算数。”
“真的要那样吗?”俊脸一红,抱她下来,抿了抿嘴唇,撩开长袍。
碧儿柔婉浅笑,眼中突然涌满了泪水,几近心折地环住了他的腰,“不要了,不要了,我嫁你!这几天,你对我的冷漠让我的快疼死了。今天听说你要成婚,我的心就堵着。你是我在这里的唯一留恋,没有你,我就真的要回到梦里,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回。我讨厌君府,所有的人都怪怪的,带我走吧,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那里。”
“跟我走!”他细吻她,如捧着天下至宝,软语温柔,凝眸脉脉。“陆老板不会轻易放过我们韩家,我们全家思量着要离开大都城,一切都已安排好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好!只要能和你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她开心地笑着,小手松松地改勾住他颈项,凝视他俊朗的面容。一个俊逸斯文的人为她失控成这样,她还看不透他的心吗?足够了,就乖乖呆在他身边,不想从前,以后,相夫教子,与他白首偕老。
“妹妹!”韩江流呼了口气,双手抱住她柔软的小手,不断地轻吻,新生的胡茬子弄得她又痛又痒,直嬉笑着挣扎要抽回手。他偏玩上兴头,直朝她嫩嫩的颈子上磨蹭,眼神越来越炽热,呼吸加重了起来。“成亲之后,你要把梦里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从小到大的,一点都不准漏掉。”
“放心吧,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我都没喜欢过别人,只有你。”她放柔了身子,感到他的手颤抖地滑进她的衣内,再是大方的女子,这个时刻也一样害羞地闭上了眼。大学时,不乏有与男友同居的同学,在这方面,她算是同龄人中的另类了,不是矜持,而是一直没有遇到让她愿意付出全部的那个人。
“妹妹,知道。。。。。成亲时怎么一回事吗?”他轻咬着她的唇瓣,放任理智,手碰触到她胸前的浑圆,温柔地轻抚。
碧儿只是将头深埋进他的胸膛。
“在梦里,书上都有教过,我。。。。。懂。”上帝,他的意思是今天就要洞房吗?她有些慌乱。
“那就好!”韩江流深深吐了口气,不舍地缩回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三日后,三更时分,你在后园的角门等我,到了新家,我们就成亲。虽然。。。。我已经等不及想真正拥有你,但不能这样轻薄你,一定要拜过天地之后,我们再行夫妻之礼,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韩江流!”她窝心地主动吻住他。
“现在,我送你回去。哎,很对不起问天了,多年的老友,做下这种事,可是。。。。。我顾不上,毕竟你不是他真正的娘子,这样想心里稍微好受点,以后再向他赔罪吧。妹妹,什么都不要收拾,衣服也不要,更不能带书,要和平时一样,问天太过精明,你不能让他看出来。”
“嗯,我知道了。”君问天只是怕丢了面子才紧抓着她不放,如果他答应两年后放她,她可能现在就不会这样坚定了。没有她,君问天不会少了什么的,马上要娶二夫人,以后还会三夫人,四夫人。。。。。家里一群丫头,随时可以做侍妾,他不会寂寞。她忽视心底莫名的愧疚。
韩江流笑了笑,终于释放出一抹放心的笑意。
碧儿没要韩江流陪她回厢房,在角门外道了别,催着他早点离开,自己蹑手蹑脚地向庭院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前面一片喧嚣之声,灯光亮如白昼。她不禁打了个冷战,急急跑向厢房,不知道是不是君问天发现了她的外出。
“少奶奶。。。。”刚掀开门帘,小丫鬟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了过来。
“怎么了?”她故作平静地问。
小丫鬟一脸惊惧,结巴的语不成声。
“别急,慢慢说。”她慌得站不住,扶住门框。
“少奶奶。。。。。朱夫人被人打晕在园中,刚被更夫发现。”
碧儿偷偷拍了下心口,暗自庆幸君府中的惊天动地不是因为自己,不过,还是有些后怕。
她随丫头道客房看望朱敏,一进去就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所有的人都像被惊动了,就连王夫人也来了。朱敏躺在床上,两剪秋波噙着珠泪,定定地看着的人不是君仰峰,而是君问天。让人惊讶的是君仰峰脸上不知怎么了多了几道指痕,像是抓伤,力道深到里面的皮肉外翻,脸颊血红一片,神情僵硬直是搓手,叹气。白翩翩素着脸站在背光处,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君问天负手站在床边,眼神深邃,面无表情。
碧儿轻轻站在王夫人身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