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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归梦满清山-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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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叭”一声火光轻跳,像是一枝烛突然爆了个烛花,声音未落,便听见他说:“自作聪明的奴才!得了,还不赶紧爬起来,把这灯剔亮一点。”

心下疑虑,可又辨不清到底在担心些什么。顿了顿,缓缓地探过身向屋内望去,只见高无庸拿了把烛剪,正剔着御案上的灯花。那透亮分明的烛影,正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过转瞬间又低下头,将目光埋在那朱红的墨迹间了。

一连大半个月,我都凑了这个时候去养心殿,他不是独自一人批折子,便是同十三一聊聊到天亮。有几次,碰上庄王或是几位上书房的几位大臣也在,我便悄悄的退了回去。

到了三月里,天气渐暖,又恭逢新皇登基后太后的头一个圣寿,皇帝本想借了这个机会,请德妃允了太后的尊号,可谁成想,德妃不但固执己见,还将诸王大臣文武官员的贺礼筵宴也一同免了。几天来,后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都人人自危,说话办事全都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等到晚上,到了养心殿的门口,心里也不免也有些惴惴的。前几天没有来,是怕见到他大发雷霆的样子。可人在钟粹宫里,却又放心不下。还记得那一次,允禟上奏推迟去西宁的折子,被他撕得粉粉碎,不但将这个弟弟骂得一钱不值,还把他跟前的两个亲信太监全都没了家产,发给披甲人为奴。虽说对于老九,我是一直嫌恶有加,可看到不远处他那凄惨悲凉的下场,还是不免会生出几分哀叹。

绕过照壁,才发现养心殿里竟是一片漆黑,就连西暖阁里一向通明的灯火,也没有一丝光亮。从来没有见他歇得这样早,不觉有些疑惑。提步穿过正殿里安敦的小门,再走过穿堂,才听见后殿的西次间里传来隐隐的人声,凑到窗下再看,皇帝穿着明黄色的夹衣,家常蓝色宁绸的坎肩,站在炕桌前,手握御笔,正擎着一只白嫩的小手写字。那纱灯在夜色中光影摇曳,直照着他怀里那张秀气的小脸,凝神静气,淡眉微蹙…

“阿玛,这花不是花,雾又不是雾,到底是什么啊?”写下最后一笔,站在炕上的小人指了指桌上的殷红的朱砂,不解的撅起了小嘴。
我也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那纸上的字迹。
他一笑,搁了手里的笔,道:“傻丫头,又不是写给你的。去,拿给你额娘看看。”说着,眼光还不经意地向窗外瞟了过来。
啊!我差一点叫了出来,手捂着陡然加速跳动的心脏,想要跑开,可一时间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额娘!”乐乐笑意晏晏的声音,瞬时已到了跟前,“阿玛让我把这个,给你。”
我伸手接了那张纸,凑着屋里的灯光,只见那潋滟的朱砂,红如彩霞,划出一行遒美精致的小楷: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①

懵懵懂懂的抬了头,却见一道玩味的目光直射了过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才觉得那红的发烫得双颊早已超出了平日的温度。

“怎么,还是要走?”淡淡的一句话,带着温热的气息,撩人心弦。
我不自觉地朝他望了过去,那扯起的嘴角,明明是在微笑。可那眉角微扬,却又凛凛泄出几分寒意。心底一片迷乱,想要逃开,又或者像别人一样再自然不过的请安下去。可是我,却只呆呆的看着他,什么也不能做。

似乎隔了很久,我仿佛看瞧见那对深邃的眸子渐渐漾出几缕暖意,本来扶在门框上的一只手,竟是朝我伸了过来。微微一怔,只觉得无数的酸楚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却又在一瞬间消得了无踪迹。踌躇着竟也把手顺着那个方向递了过去。猛地一紧,已是被他抓在怀里,一声低低的耳语,竟是离我这样近。
“看你这回还能跑到哪去!”

被他拉进西稍间的华滋堂,北墙下一张大床,挂着明黄的幔帐。我抬腿坐到床边,故意避过他含笑的脸庞,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若不是高无庸安排,你能这么轻易就进得来?”他也不示弱,揶揄的反问过来。
心底一黯,不禁生出几分无力的挫败感。自己原本一厢情愿的痴意,竟还是在他的首肯下得以延续。原来,我的老公是皇帝,这普天下看似最大的炫耀,可也却是这世上最难以逾越的一道禁锢。

“玉儿,难道我们,定要如此吗?”他仿佛看出了什么,跨前一步,向我靠了过来。
“看到你,我会快乐,但也会有很多的不开心,不如意;可若看不到你,却又加倍的伤心。你说,该怎么办?”只是一些简简单单的字,却让我说的力不从心。
“那你是舍得,丢下那些个快乐?”忽然间,那一向敏锐的眼神恍若赌徒般疯狂而迷离,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或者说是,丢下我?”
心中一凛,蓦然升起几分怜意。对面那明黄色的江绸地上,谐寓“江山万代”的海水江崖、卍字纹样,已在眼底变得一片朦胧。忍不住轻轻拽了他的衣襟,摇了摇头道:“若真是舍得,又何必如此烦恼?”

他的身子一僵,然后慢慢的伸出手,将我纳入怀中。那指尖微凉,一点一点的滑过我的面颊,如同他的话,轻轻浅浅的,自耳畔划过。
“前些日子瞧不见你,还真有些不习惯。后来半夜批折子,偶尔想起你在窗外陪着我,心里也觉得踏实了几分。听我的话,搬到永寿宫来,不要离我那么远,好不好?”

心里的滋味,说不上难过还是欢喜,只不过同他一样,觉得那寥落虚无了多日的心情,却在一瞬之间,便被填得满满的,滋生出一种奇妙而温暖的倦意。倚在他的胸前,顺从的点点头,那曾经郁结在心底的点点哀凉,也不愿再去细想。

他静静的看着我,眼底忽然翻出几许冷冷的笑意,放开声音道:“玉儿啊,你知道圣祖爷把这天下交到朕手中,含了多大的期许,可如今,这朝堂上却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朕的笑话。皇父病笃之时,还嘱咐朕,常棣之华;鄂不恚|。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可除了十三,他们哪一个,又顾念着与朕的手足之谊?”
听他言语悲怆,不由得心生寒意,伸手环了他的腰,开解道:“皇上夙兴夜寐,旰食宵衣,天下人自有公论,又何必为了些庸人,自扰。”
“你不必担心,朕明白他们的心思,不过他们,未必晓得朕的为人,若是能让他们称了心,遂了愿,朕岂不是枉为男儿?”他哈哈一笑,紧接着又皱起眉头,对着我道,“倒是你个小丫头,好一个庸人自扰,竟然拐着弯的把朕也骂进去了。”
我一脸无辜的摆了摆手,忍着笑说:“哪有,哪有?辱骂皇上,这样受累不讨好的事,臣妾可是不敢。”
“噢,原来,还有你不敢的。”他神色一畅,伸手拂起我耳边的碎发,低声道,“还是你早就知道,我总会纵着你罢了。”
心中一荡,顺势靠上了他的肩头,只觉得满屋灯影恍然,落在两旁明黄的幔帐上,晕出一圈圈柔和的光环。
他低下头,缓缓地把唇贴了上来,嘴里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念道:“我知道你爱得辛苦,可我却是,不想也不能欠了她的。”
知道有泪滑落,却依然闭了眼回吻过去,他紧紧地抱住我,慢慢的俯下身去…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又羞又急的说:“不行,乐乐还在呢!”
他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敲着我额头说:“真没见过你这样当额娘的,得了,朕领你去看看。”

微微挑开西次间的门帘,看见高无庸正站在炕边,无可奈何的发呆。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南窗下的大炕上,一个粉嘟嘟的小人趴在炕桌上睡得正香,旁边一盘子吃剩的点心,零零碎碎地摊了一桌子。

我有些心虚的朝身边的人望了望,他看看我,然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咱们这个女儿,往后还不知道要叫谁头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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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小秋谬赞了,我哪里写得出如此上乘的句子,这是白居易的一首情诗。
说花非花,说雾非雾,本不是花,本不是雾,花有所指,雾有所喻。欲言又止,但止不住又说出真情——夜半来,天明去,既非花,又非雾,说明确有人来。谁来谁去?隐而不吐。为什么来?春梦无多,回味无穷;朝云遽散,惋惜惆怅。春梦者,春情也;朝云者,“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事也。此诗由一连串的比喻构成,描述隐晦而又真实,于朦胧中有节律整饬与错综之美,是情诗的一首佳作。后人曾谱为曲子,广为流传。白居易诗不仅以语言浅近著称,其意境亦多显露。这首“花非花”却颇有些“朦胧”味儿,在白诗中确乎是一个特例。

②永寿宫:这是东西六宫里距离养心殿最近的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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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一遍,四四是很爱玉玉的,但绝不是只爱她一个。我知道亲们对四四的感情所质疑,所以在这一章后面让他多表白了几句。
而且女主,现在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成年女子了,她不能总像十几岁的时候那样意气风发,无所畏惧,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顾及的人和事总会越来越多的。如果降低了可爱程度,那也是难免的了,请亲们见谅。
                  兄弟之间
裕嫔耿氏晋妃位,赐住永寿宫。
我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更对凡尘一切的美好都充满了向往。所以面对这样的恩宠,自然是不会无动于衷的。而且,他又做得那么完美,把离他最近的一座宫殿留给我,还摈除了一切可能引起各种不快的根源…
永寿宫的东西配殿,没有雍正皇帝的其他任何一位妃嫔居住。所以至少,在这座封闭的院墙之内,他的爱,是专注而唯一的。

虽然自嫔至妃只差一步,但毕竟也算是升了职,待遇方面自然也是有所提高的。
不但各宫的主位们都应景的送了贺礼过来,就连各位王爷也遣了自己的福晋过来走动。不过除了十三,所有宫外送来的礼物都被我退了回去。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完全的私心为了弘昼。齐妃和熹妃,都在私下里向朝中的一些大臣示好,年贵妃跟前的八阿哥,更是因为他那显赫的舅舅而被人们寄予厚望。不过我,既然知道将来的结局,自然是不会去趟这混水了。
只是没有想到是,过了几天,管着内务府的庄王送来的几个太监里面,竟然有曾经在婉晶格格处一起当差的蛐蛐,一别十几年,还以为他跟着格格去了蒙古,如今再见,自然免不了忆起往事种种。
自从格格出嫁,蛐蛐便改往景阳宫①当差,不但识了些字,连名字也被改作了苏培盛②,康熙五十九年升作了这“内廷图书馆”里的首领太监,带着六品的顶子,待人接物心计城府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现如今领了内务府的差事,调到我跟前,他也是满心欢喜。且不论曾经在丽景轩的交情,毕竟,这后宫里所有人的好恶,都是看着皇帝的脸色的。

五月里,皇太后的哮喘病又犯了。皇后带着后宫所有的妃子在永和宫里伺候,可太后的病情却日渐严重。太医院的医正早已换成了一个姓李的长胡子老头,只是战战兢兢的请脉、开方子,然后回奏说太后舟车劳顿而导致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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