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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突地懂了,一抹古怪之极的笑意,扬起,他问道。“你看中了她,就一个吗?朕的贵妃也是水灵娇美的人儿,一个不够要不要多几个?”
只要南宫政不杀他,区区几个后宫嫔妃,算得来什么?
只要他手下的那些人没有背叛他,还在宫外伺机而动的话,他日东山再起,这世上的女人,还不是任他挑选?
到时候,重建一个后宫也不是难事,所以如今只要南宫政跟自己提出条件,就说明他暂时不会要自己的性命,那当然比起任何事都重要!
“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更不喜欢碰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南宫政幽幽地说了一句,森冷的口吻让皇帝恨不得收回方才说过的话,他神色疏离地转动着尾指上的银戒,眼神熠熠。
“那就她吧,说实话,朕真的没有碰她!”皇帝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不可耐地说了句。
“那个女人朕也觉得很有味道,你要喜欢的话,朕让给你,不,送给你好了!”见南宫政只是冷冷淡淡望了一眼,沉默不语,为了表达自己的诚心,他马上改了口。
皇帝恨不得要把那个女人直接推到南宫政的怀中,让他分心,免得他这么森冷地凝视着自己。
“你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
南宫政扬起邪妄的眼眸,隔了一段时间,才笑着看皇帝。
“她是谁。”
皇帝有些捉摸不透南宫政此刻的想法,那个女子能够有什么身份,值得南宫政开口询问?
南宫政高深地望了皇帝一眼,斜长的身影在石板之上投出倒影,他默默扬起寡情无心的薄唇。
淡淡的嗓音,似乎只是随口提起,却让皇帝的胸口,聚集更多更多的不安起来。“你为何要给我那一段姻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
皇帝自然心虚,却还是将自己的良苦用心,说的冠冕堂皇。“怎么?你直到现在还是不满意朕当初做的决定?那个女子朕是看过苏老爷带来的画卷的,明明是世上难有的美人,朕不是也让小福子给你送去画卷,你觉得满意才答应成亲你的么?”
南宫政闻到此处,眼神愈发深沉。当初上苍给了他一个考验,所以因为一时愤怒,他一眼不看就烧毁了那张苏郁的画卷。
否则,也就没有他跟苏敏之后的故事了。
“的确是个美人,但——”南宫政走向前几步,逼视着皇帝的方向,话锋一转,宛如最凉薄的讽刺。“见到如此的美人,你却没有动心,大方地赐给我,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朕只是……”皇帝怒极攻心,却突地无法自圆其说,虽然他贪恋女色,却尤其喜欢矜持温柔女子,他更喜欢自己去驾驭女子的那种快意。
狂野热情的女人,不是他喜欢的。
南宫政扬眉,嘴角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无声冷笑。“因为那个女人,身体早就不干净了,生性放浪,你觉得这样肮脏的女人,跟我成亲,成为三王妃,才是最般配的事。”
被戳穿,一针见血,皇帝的面色已然变得万分僵硬难看,却还是嘴硬矢口否认。“你想的太多了,朕哪里会这么想,她明明是苏家堂堂大小姐,是大家闺秀,你若是不喜欢,那就休了她好了。这些背后的传闻,朕是一点也不清楚。”
南宫政蓦地转身,将桌上一张上好的宣纸,连同一只润过的毛笔,面无表情地放在皇帝的面前,说的平淡。“好,我要你亲手写下圣旨,解除我跟苏家长女的婚姻,之后男婚女嫁,各自无关。”
休书,到底苏郁的身上背负多少女子不该的罪责,他懒得写,既然皇帝就在面前,也可以让他代劳。
皇帝挤出几分笑意,蹲在一旁,奋笔疾书。“朕马上写,马上写!感情原本就不能勉强,是朕大意了——”
南宫政从他手中接过,冷淡瞧着,最终折好,收在袖口之中。
皇帝露出和善的笑意,等待他的宽容。“给你。这样,就可以放了朕吧。”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南宫政将目光投向皇帝,凝神一笑,那笑意宛如修罗恶魔,令人看得心生胆怯。
“你利用朕!”如果可以,皇帝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极刑也无法缓解他内心此刻的被捉弄的难堪和愤怒。
南宫政的脸上居然浮现异样温和的笑意,一句带过,说的云淡风轻。“既然你乐得帮我这个忙,我自然不必拒绝。”
“苏家的长女如今在何处?”皇帝眼神一沉,板着脸问道。
“军营。”南宫政侧过脸去,不冷不热,丢下两个字,算是回应。
“在那里做什么?”他不无疑惑,但很快,他开始后悔多问这一句。
南宫政看向皇帝的那一眼,当真是惊心动魄,漆黑的眸子迸射深邃的光芒,令人战栗。“你说呢?”
皇帝的面容扭曲,突地明白了,不敢置信地低喝一声:“你让她堂堂大小姐去抚慰士兵?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他如今哪里还会去怜香惜玉,根本自己无暇顾及。
“是啊,你早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月光之下,那张严酷的俊脸上,浮现一抹蛊惑的笑。他即使在这个时候,依旧冷静的可怕。“我南宫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要我弑杀自己的兄弟。”
轰!
皇帝终于在这一瞬间,听懂了他的用意,却因为南宫政的话语太过大逆不道太露骨放肆太残忍无法无天,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呆坐在原地,宛如神游开外。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眼中迸出凶狠的光芒。
“很想让你看看,到底这体内流着并非正统的皇家血液的我,能够把这一切,做到何等的程度。”
皇帝瞪大了双目,没有忽略南宫政离开之前的最后一个眼神,除了凶恶,除了冷漠,除了敌意,除了报复,还有更多更多的是——
仇恨。
他怎么会忘记?
那种恨意,早就在他心底扎根发芽,如今操控着他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夺取自己的天下!
翌日清晨。
“小当家,这就要走么?”金掌柜候在一旁,苏敏突然说要走,让他不无意外。毕竟原本所说的行程,还有几天的空白。
苏敏眼神一闪,心思藏匿在更深处,挽唇一笑。“京城的商号,就交给金掌柜经营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金掌柜点头微笑,语气骄傲。“昨晚跟几家瓷器铺子的老板订了契约,这一批新出的彩瓷,应该又能帮小当家赚进一大笔收益。”
“那就借你吉言了,金掌柜。”眼神轻灵,苏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笑靥灿烂。
金掌柜送苏敏到商号门口,“我让下人雇了马车,小当家,上车吧,让他送你去码头。”
上了车,苏敏放下帘子的那一瞬间,笑靥才渐渐消失彻底。
暗暗从腰际,掏出那一封书信,苏敏微抿着双唇,与生俱来的坚毅清晰浮现,这是昨夜在庭院之内收到的飞鸽传书。
来自,洛城。
大鱼,上钩了。
所以她赶着回去,收网捕鱼。
至于这京城,是否要乱,何时要乱,远远不是她这等黎民百姓可以控制和琢磨的,索性一并等待接纳。
“是那个女人吗?”身后不远处,有两个身着布衣的男子,遥望着苏敏上车的场景,交谈着。
“没错。”他们布衣之下的魁梧身躯,无不证明他们不是一般的百姓,加上他们眼神犀利,灼灼而亮,根本就是伪装过后的武者。
另一人,这么说着,掉头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从街巷中跟出来七八个男人。“跟着她,等到她上了路再说。”
他们正是皇帝手下的心腹,其余人都被关在兵部大牢,他们幸免于难,委曲求全躲藏过活,为了就是将这被颠覆的大业,彻底恢复成原貌。
皇帝被囚禁天牢,天底下的伦常一瞬间混乱。
那个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三王爷,他们这一派党羽,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花了不少功夫,才知道这是唯一一个跟南宫政有关的女人,想来只要挟持这个女人,就能够要挟南宫政,把大权交出。
那一架马车,徐徐开动,经过人来人往的街巷,坐在其中的苏敏,根本不知道身后尾随的,是多大的危险。
三王府。
“你说她不在京城商号里面?”南宫政听着乔妈的报告,不悦升腾起来,眉头紧蹙。
乔妈点头,直言相告。“我问过那个掌柜,说是一大早就去了码头,好像要走。”
“备马!”
南宫政突地站起身来,眼神万分阴鹜,她居然不说一句来了京城,然后,不说一句就又要离开,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时养成如此自作主张的坏习惯!
“小姐,下车吧,码头到了。”
苏敏掀开帘子,宛如少女一般轻轻跳下,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才觉得脚踏实地的安稳。抬起眉眼,望向眼前的近海,微微一笑。
车夫笑着说道:“好像船还没到,我们来的早些了。”
苏敏点头,倚靠在车旁,神色不变自若。“那就等等吧,也不急这一刻。”
下人拍了拍双手,爽快地笑道。“码头人还真不少。”
他扫视着眼前的热闹,突地拍了拍脑壳,想起什么了。“对了小姐,那边有个小贩,金掌柜交代我去给你买点今天吃的干粮,不如买几颗新鲜出炉的包子随身带着吧。毕竟要到明早才能到洛城呢。”
“好。”苏敏神色一柔,如今还算很早的时间,码头上却已经有了约莫十多个人,还有固定在角落出售糕点包子的小贩。
几个男人正好赶到,看到了正在马车边等待的她,正想趁着她落单之时把她带走,没想到下一瞬,有了变数。
一阵马蹄声,突地由远及近而来,如今的码头还不算是特别喧嚣,但这马蹄声太过急促奔走,听得让人有些心慌。
马蹄声,却停在她的身前,苏敏没有多想,蓦地抬起头来。
坐在马背之上的男人,正是南宫政。
他的脸色看起来,真阴沉,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苏敏简直要开始猜想,是否她又在何时不知不觉,犯下了对他投毒这等让人无法原谅的罪名。
他却只是这么恶狠狠地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光是这种凝视人的表情,就足够骇人。
苏敏眼神一沉,别开眼去,不想被这样的目光给摆布了心。
她绕过马车,走到马车之后去,似乎是因为走得太急了,蓦地脚步一个踉跄,脑中一阵晕眩。
她捉住马车的边缘,稳住自己的身体,蓦地僵目光投向那清澈的水面,一阵鲜少有过的恶心感,猝然油然而生。
不安,顿时侵袭了她的整个身子。
一阵来不及思考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顿时面色如雪。
怎么会,怎么会……她扼住自己的右手腕,感应着指尖上的脉搏跳动,居然忘了呼吸。
眼底,蓦地覆上一层轻雾,一阵不知来自何方的酸楚,让她的鼻头发酸,胸口发酸,心也酸酸的。
不行的。
她对自己,这么说道。
马车挡住她的身影,南宫政从马背之上一跃而下,这才看清楚她过分苍白的脸色和紧蹙的眉头,将她从车后拉出来,冷冷问了句。
“你怎么了?”
苏敏抬起眼眸望向他的那一个眼神,太过复杂,是让他很难忘却的情绪在浮动,她的唇色发白,像是真的见了鬼一样。
“我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