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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在防守心中最后一道底线。
即使过分小心,即使过分冷情,她只是想要维护如今的生活,不让自己再度犯错,不让自己堕落深渊。
“南宫政,你对我并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看的并不真切。”她轻声呢喃,手脚变得冰冷,面色苍白如纸。“你忘了我在宫里的那一夜了吗?”
南宫政却不想听下去,俊眉一蹙,已然生出更多的不耐不悦。“别说了。”
但苏敏,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她也不给,自己动摇犯错的机会。
“两条路,去死还是活着,我选择了后者。”她说着这一番话,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那是她自己用力克制,却也无法克制的疼痛。
当下她做出决定多么从容,从容冷静的背后,无人感触的到她几乎要死去的心。
那些,绝对不会有人知道,因为从未降临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被当成是即将吞吃入腹的餐点,那是个权势大过天的男人,如果她傲然的选择保留清白,她很清楚,她得到的会是什么。
皇帝喜爱女色那是真切,但,容不下被拒绝的耻辱,宁愿杀了她,却也不会容忍她的骄傲。
会有很多人戳着她的鼻子说,你当初那样选择,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女人,就非要如此吗?
她这么问自己。
想到如此,她跟失去身体线条的木偶一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和动作,心在发抖,身体也是。她的目光凝结在南宫政的脸上,眸光闪耀着逼人的情绪,几乎是咬牙说完这一番话的。“跟杂草一样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性命的我,即使被自己厌恶的男人霸占也可以忍耐的我,不择手段要活下去却选择了跟妓女毫无差别的方法的我,是这种女人。”
南宫政暗暗握住双拳,脸色略变,嗓音穿透过黑暗,传到她的身边。“我不这么想。”
“是吗?”她无力微笑,淡淡睇着他。
“如果你选择了前者,他是那种得不到会毁掉不让其他人得到的男人,如果一开始你就那么回复他,你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黑眸深沉,将那件事的利害分析地很清晰,像是不带一分情绪,理智的让人害怕。“即使赵焕在同样的时间赶来,也救不了你了。”
她苦笑,明知道这个世上的规则是如何定下的,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得到改变,她的心却更冷了。“男人不都觉得女人应该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洁吗?即使是咬舌自尽,都不能让其他的男人,碰自己一分一毫。”
他说的更加面无表情。“在那种情况下,你只能选择活下去。”
闻到此处,她的心仿佛一瞬间被掏空,甚至微微的疼你。但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但却不达眼底,毫无温度。“这种罪过,是连女人都无法原谅的,而你却为我说话。”
下一瞬,她话锋一转,声音很轻。“我以为你那时让我把衣服脱下,想要羞辱我,是觉得我人尽可夫——”
“我不想看到你身穿宫装的样子,很难看。”他面色一变,无法逼自己说出好听的话来。但因为愤怒,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抛下自己的自尊,一瞬的冲动也让他不无自责。
他说了谎,那一套精致华美的宫装,她穿出了其他女子很难穿出的娇美和神韵。但,不该是那样的。
她的神色,突地放轻松了,有些情绪,在眼底渐渐流逝了。她低声喟叹,不以为然地自嘲。“是啊……我也觉得我不适合穿宫装,反正无所谓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它了。”
这辈子。
他读着这一个字眼,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火光,她说的轻描淡写,但那却又是出自内心的笃定。
“放心罢,那么难看的模样,你不会再看到了。”她朝着他很浅很浅的笑,缓缓地躺下,望着那张月光下的俊脸。
她这一生,绝对不会再进宫。那个地方,她一步也不想踏进。
“睡吧,你的脸色很不好。”她说完这一句话,就径自闭上双目,拉上丝被。
毒性没有那么容易褪去,她清楚的。
至少也要花费一夜的功夫,才能够渐渐褪去消失。所以她不打算跟闺中好友一般跟他秉烛夜谈,耗费他更多的体力。
再说了,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
在她清楚所有对他的偏见之后,就结束了。
南宫政紧抿着薄唇,态度似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疏离,但那凝视苏敏的目光,却带着一分鲜有难得的柔和和复杂。
他回到*床上,和衣而睡,苏敏似乎很努力地睡去,不再说一个字。
他却更加清醒了,无论如何睡不着。
其实,他说谎了,或者,是任由她误会的。
他只是老毛病头痛犯了,不是毒发。
“往后,一切都不同了。不要随便低头,也不要随便跟人下跪。”
过了许久,他表情凝重地说着这一句话,只是因为想说而已,不在乎她是否已经睡着,不在乎她是否听得到。
那平静的面容,长睫毛微微扇动,苏敏伪装入睡的宁静,心中却暗潮汹涌。
她抓住丝被一角的右手,暗暗紧了紧,左手割伤的伤口,开始巨疼。
咽下满满当当的苦涩,她的呼吸,突地变得沉重,让她几乎不堪重负。某种情绪就萦绕在她胸口,始终盘桓不去。
她藏在丝被之下的娇弱身子,始终还是无法停下轻轻颤抖,许久许久,不曾平复下来……
清晨。
苏敏醒来的时候,默默眯起双眸,还无法睁眼看那明媚春光,从软榻一旁抓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正坐在榻上,直直望向对方。
床上,是空的。
她睡得太沉了,甚至不清楚,他何时起身离开。
门,下一刻,被推开了。
她依旧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披着素净的碎花外袍,柔软的光彩暖暖的,铺在她的身上和脚边。
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太过入迷,连有人走近她的身边也没有发觉。
南宫政俯下身子,坐在她的身侧,他淡淡望着她,却什么话都没说。
她一身温暖晨光,仿佛只是陷入沉思,恬静平和的宛如书画中的仕女模样。南宫政无声地抓过她的柔荑,这才发现她的双手冰凉。
就像是她的心一样,温暖不过是单薄的外衣,里面却早就被冰封了。
“小姐——”门外传来幡儿的声音,“小姐,你起身了吗?”
她蓦地恢复了清醒的意识,猛地站起身来,小手从南宫政的掌中无声抽离,她不再去回想昨夜的事,正想朝着门口叫幡儿进来,这才发觉南宫政的存在。
“你怎么还没离开?”
她满心疑惑不解,脱口而出。
“很快就会走。”
他懒懒地丢下一句话,依旧坐在原地,毫无其他情绪。
苏敏走到屏风之后,梳洗之后,才换上干净的粉色柔软丝袍,徐徐走出来。
“幡儿,把早膳端进来吧。”
她嘱咐了一声,急急走了出去。
“怎么,小姐这是我今天刚熬的干贝火腿粥,你怎么不喝就出门呀——”幡儿兴冲冲地端着碗筷走到房门口,看着神色匆匆的苏敏,越过她的身子,不禁朝着苏敏低喊出声。
苏敏眼波一闪,语气平静,话音未落,已然走到了转角。“端进去吧,有人要吃,我还有事,几乎要错过时间了。”
她到底在房间发呆了多久,险些要忘记今天最重要的事了。
不过,到底南宫政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坐了多久的时间?
摇摇头,她坐入轿内,平息了心中的莫名情绪,驱散对南宫政所作所为的好奇心。
“小丫鬟。”
懒洋洋坐在软榻上的南宫政,朝着脸色苍白的幡儿笑着,勾了勾手指,幡儿看到南宫政这等的邪魅模样,冷不住觉得全身发抖,忙不迭地退后两步。
那种神情,南宫政自动理解为,那是谈虎色变。
不,是见虎色变。
“粥我已经放在桌上了,要是……要是觉得不好吃的话,我马上重新去煮——我走了,很快……”
“心急什么?你以为你家小姐不在,我就会吃了你?我虽然不怎么挑食,却也不会找上你。”他的语气依旧无法褪去讨人厌的傲慢,尖酸刻薄的功力,一分不减。翘着二郎腿,他一勺一勺吞咽着温热的粥,神态自若,与生俱来的优雅和气势,却依旧令人过目不忘。
幡儿耸起肩膀,缩在离南宫政至少十步的距离之外,免得他趁着屋中无人的时候对她下手。
她当然不怕南宫政对她有那种非分之想,她害怕的是小姐回来的时候,她早就被这个危险的男人修理过了。
他吃完了,将粥碗放在桌上,语气不冷不热。“粥的味道差强人意。”
幡儿扁扁嘴,不满流露在细微的动作之内。“是吗?小姐吃完都会跟我说很好吃呢。”
“那是因为——”南宫政的笑意一敛,蓦地停下,不再说什么。他怎么会忘记,苏敏根本就没有任何味觉呢?!
幡儿睁大了水汪汪的圆眼睛,黑黑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欲说还休的南宫政,看不懂他的神色,依旧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什么?”
“别问了。”南宫政别过视线,冷漠地丢下三个字,不想对她的残缺品头论足,如果那是她的不幸,他不想再加深她的不幸。
幡儿收回了目光,心中尽是疑惑,这个男人真奇怪,话说到一半,吊人胃口。不过畏惧他的身份和权威,她只能低头吐出一个字。“喔。”
“小丫鬟,你一直是跟着你家小姐的吧。”南宫政默默望向窗外,眼神很平静,淡淡问了句。
幡儿一谈及跟苏敏的往事,不由得把害怕都抛掷脑后,喋喋不休打开话匣子。“是啊,从懂事起,我就被派到小姐身边了,因为小姐的娘亲死得早,小姐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什么姐妹兄弟,所以就让我奶奶把我来服侍小姐,也跟小姐做个伴。”
他眼神渐渐深沉下去,薄唇边逸出推测。“那么,应该什么事都知道才对。”
仿佛那是对她跟小姐之间关系的最高称赞,幡儿的喜悦涌上心口,连连点头,喜上眉梢。“小姐跟我,没有秘密,小姐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人我都一清二楚……”
“喜欢什么人?”他冷嗤一声,语气已经冷沉。他不禁有些好奇,那个女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突地那一刻,他面临诡谲的紧张。
幡儿呵呵笑着,完全没有发觉自己面临的危险。“当然是那种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男子啦,以前那个……”
“那个绣花枕头?”南宫政不悦地蹙眉,那个叫长孙远的男人,有什么好的?甚至,没有作为男人的半点担当和骨气。
幡儿突地恨恨道:“要不是被大小姐……哎……”
“说清楚。”他突地想到了,之前抓住长孙远,他坦承跟苏郁有染的关系,他却没想过,那个男人跟苏敏也有关系。
“那位公子本来对小姐很好,我看他就是喜欢小姐,想要追求她的,可是后来因为大小姐夺人所爱,小姐才会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就不再跟他写信了。”幡儿的语气无不透露稚嫩单纯,没有留意到南宫政的眼神,突地变得释然。
只是写信堆积词藻,那算不上是什么爱情。
至少,真正的爱情,不是那种单薄肤浅的东西。
那时的苏敏,还未真正懂得情窦初开,就被苏郁一手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