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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痛恨?”她压低声音,喃喃自语。
他一句带过,“是些不好的回忆,让人无法开心。”
“我不懂。”她不明白,养尊处优从小就被众人伺候着长大的皇子,如何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让人无语。
南宫政默默凝神,注视着眼前眉眼如画的女子,微微蹙眉,那种情绪却不再是简单的不悦和被触怒。“你不需要懂。”
那些让人觉得可怕的过去,他一个人记得就好,没必要让她知道。
更不想,让人觉得他可怜。
苏敏却被这一句万分冰冷严酷的话语,呛回了原本想要说的话,是啊,她不需要知道南宫政的过去,不需要了解他背后的故事。
但,此刻的心,闷闷的,空空的。
“觉得至少洛城算是个干净的地方,让人活着,觉得心很舒坦。”南宫政没有发觉苏敏眼底的落空,冷着脸走前两步,任由江边的风儿,吹散他心中的沉痛。
她望着他的背影,却没有走上前,只是淡淡问道。“该不会这么快就厌倦了皇宫的高墙和权舆之争了吧。”
在苏敏看来,南宫政心思深沉,是天生的野心家和预谋家,他得到整个天下不是平白无故,而是长久以来的韬光养晦,忍辱蓄力。
所以,成为新帝才不满一月,不该如此消极才对。
他这种有才能的男人,集权于一身,即使说他会操控权力五十年,也不为过吧。
“走吧。”
他突地转过身,苏敏来不及后退,目视着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他的身子挡住江风,一把扳过她的肩头,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
她还想在江边多待一会,至少也该看看这些工人的进度才过得去。
“风大。”
又是两字,他似乎看透了苏敏眼中的讶异,但却更习惯惜字如金,在苏敏还未来得及说出反驳的声音,他已然将她推到前方去。
就像是刚才,他不由分说,将馒头塞入她的嘴。
一切,都快得不像话。
风大。
简单的无法形容的字眼,却让苏敏的内心,掀起无边巨浪,她仿佛是一瞬忘记了说话,忘记了回应,任由着他把她带离河岸。
这一回,她真的是说不出感谢了。
那种似乎对陌生人才有的谨慎和礼仪,此刻,又去了何处呢?!
她扪心自问,却得不到一个完整的答案。
无从而知。
。。。。。。。。。。
110 希望留她
“娘,你总算来了——”
苏郁听到房间门口的叩门声,不禁猝然激动万分,小跑着过去开门,一看到是冉秀蓉的面目,她猛地扑到她的怀中,泪流满面。
“女儿,你到底怎么了……别哭,慢慢说。”
拉下苏郁的双手,她往身后方向看了看,这才放心地将门关上,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郁,坐到桌边。
放下身上的包袱,她才望向苏郁的脸,如今素面朝天的女儿,一身布衣,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风采。“上回不是说他回到王府了?怎么后来我等了一个月,你也不告诉我任何消息?”
苏郁趴在桌上,泪水不断,一边流泪一边咒骂。“南宫政那个臭男人,混蛋,王八蛋!”
捂住苏郁的嘴,冉秀蓉毕竟老于世故,低声劝解。“嘘,你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人吗?小心隔墙有耳,怎么可以这么说?这是大逆不道啊。”
苏郁睁大了凤眸,泪水关不住,这是她从未受过的待遇,让她从青天,重重摔到地面。
这个模样的苏郁,不禁让冉秀蓉气的冒火,压低声音,语气却很是严肃,厉声道。“你别只知道哭,到底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苏郁这才抹去眼泪,无奈那些话又太过羞于露齿,她满腔怨恨,不得不发。“那个混蛋欺人太甚,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甚至设下圈套逼我吃下那些我放了药的酒菜,他却一点没碰,结果——”
“他全都知道了?”冉秀蓉没想过事态如此严重,她们的希望会幻灭的如此彻底,不禁脸色一白,失望满满。
苏郁双手捂住脸,一谈起那一夜,哭得更加伤心。“他居然,居然让手下把我丢到军营去了,娘,你不知道我被糟蹋有多难过……”
冉秀蓉猜到了事情的结果,她沉下脸,脸色铁青。“这个男人,果然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兄长都可以囚禁,派人写出十多个皇帝昏庸的罪状,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想到此处,她已然沁出一身汗来,如释重负地望向怀中的苏郁。“他当下没有要你的小命,看来算是你命大了。”
苏郁难过的地方,却在这里。“我总觉得他这么对我,是替苏敏报仇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冉秀蓉冷哼一声,双手暗暗捉紧苏郁的衣裳,咬牙狠狠道:“当初把那个死丫头塞入花轿,替你出嫁,这种荒唐事居然也能够促成他们两个人,实在是笑话!”
“娘,你看看我们两个落到何等的下场。我好不容易从军营逃了出来,但如今寄宿在这种不起眼的小客栈,再过几天没银子付了,难道要我去喝西北风吗?还有,娘你被苏敏赶出苏家,我们如今是一无所有啊。”苏郁抬起头来,心中尽是不平,微红的眼睛,射出更多的狠毒和嫉妒。“你再看看他们两个,一个登上皇位成为新帝,一个成为苏府当家,两人活得是有多逍遥有多快活?!”
冉秀蓉冷笑出声,沉住气。“他们真是把我们当成蚂蚁一样踩在脚下,但却忘记忽略了,越是卑贱的人,越是有同归于尽的勇气。”
苏郁没耐性听完,撒娇道。“如果再这个耗下去,我们是要饿死的呀!”
冉秀蓉也有些为难,底气不足。“我这里还有最后十两银子,在京城住了那么久,银子也花了不少。”
“娘你出门都不带银两吗?”苏郁蓦地睁大双眸,没想过他们的全部家当,居然只有十两银子,十两啊,她以往一双绣鞋都不止这个数目。
冉秀蓉怒其不争,横了她一眼:“你别忘了,苏敏是没让我带出一个子儿,你别忘了她有多刻薄。”
眼波一闪,她面色难看,“这些银子是我典当了衣物和身上所有首饰,才能支持我撑到如今。你说的没错,如果再不找点事做,很快就会流落街头。”
苏郁蓦地回想到自己的过去,猝然紧紧抱住她的腰际,疯狂一般摇头拒绝:“娘,我不要再过那种生活,那种日子,我是一天,不,半天也过不下去的!”
“所以你以为我那么巴着苏老爷是为了什么?我就是不想让我们母女,再去过那种风餐露宿受尽白眼的日子。”冉秀蓉握紧双拳,语气冷淡。
苏郁见冉秀蓉蓦地起身,不禁急急开口询问。“娘,你要去哪里?”
“去见苏敏。”她回过头,丢下四个字。
“还要去自取其辱吗?”苏郁眼神沉寂,只想要,尽快找到一个地方安顿下来,不必跟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她笑了笑,神色透出诡谲深远。“我这几天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应该会感兴趣的。如果要得到这个消息,自然需要付出点代价。”
见苏郁茫然模样,她再度补上一句,说得复杂。“没有食物的猎狗,是不会为人做任何事的。”
苏郁更加怀疑:“她怎么可能会给你银子?”
冉秀蓉笑意一敛,寒声道。“是不是痴人说梦,没试过怎么知道?”
苏郁见她如此笃定,便不再说话。
冉秀蓉默默走到门边,眼神透着一股狠劲,那是无法形容的决绝。“得到了那笔银子,我们再想想看,到底要如何将欠他们的,都还给他们。”
……
“我还要去趟丝厂。”
那一刻,苏敏不知道该如何再说再见,也不想再提这个字眼,目光默默从他的身上移走,最终彻底移开。
“那么…。。就先走了。”苏敏朝着南宫政微微欠了个身,盈盈转身,搭上那轿子,不再回头。
南宫政眼神一闪,伫立在原地,目送着那一顶轿子,越走越远。
天际,风起云涌,渐渐变阴了。
“小姐,今天蚕吐丝了,你来的正好,我带你看看——”丝厂的监工已经守在门口,一看到苏敏从轿子走下,就殷勤地说道。
“苏敏。”
苏敏点点头,正想踏入门口,不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她眼神一沉,转过脸去。
是她。
没有了华服珠玉的衬托,眼前的冉秀蓉,平凡普通的像是随时在街巷中遇到的妇人一般,毫不起眼。
就当做没有听到,脸上别无其他情绪表情,苏敏走向前几步,冉秀蓉见状,蓦地跑向前,一把抓住苏敏的衣袖。
“放手。”一道目光射向她的身旁,那其中的冷淡,已然太过直接。
冉秀蓉却死也不松手,她的脸色虽然有些惨淡难看,却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压低声音说道。
这种颐指气使,是她所没有得过的遭遇。她压下心中的漫漫愤恨和怨怼,佯装平静。
“我有话要对你说。”
苏敏默默望向她,这个万分熟悉又一刀两断的女子,笑了笑,从容不迫。“可惜了,我没时间听。”
“是你所关心的事——”冉秀蓉蓦地加重力道,紧握她的手腕,眼神恢复了以往的犀利不善。
“曾经有一件小事,当时我没有放在心上,但最近突然想到了,你不是一直怀疑是我害了你爹吗?”
挑眉,苏敏心口一紧,无声冷笑,逼问道。“糊弄我吗?”
“我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反正我们彼此都看不顺眼,我也没必要自讨没趣。”冉秀蓉这才松开了手,虽然苏敏依旧没有表露真实情绪,但她很清楚,这件事她会感兴趣的。
苏敏侧过脸看她,扬手,支开等候的监工头子,面无表情。“说。”
冉秀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显得有些嘲讽。“刚才还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打扰你,你很忙吗?”
“不说吗?”苏敏噙着笑意,嘴角的弧度多少有些凉薄的不以为然。“那算了。”
“我说我说!”
冉秀蓉一看到手的银子就要飞走,哪里能够有苏敏这等满不在乎的心态?毕竟如今的自己,可是处于下风,是被动的位置。
她眼神一沉,望着不远处人来人往的景象,有些不太自在,想着苏敏甚至不让她踏进丝厂坐坐。“不过在门口说吗?”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苏敏反问,冉秀蓉面色一白,顾不得其他,只能撇撇嘴,无法回应。
冉秀蓉冷哼一声,态度冷淡。“你不是一直好奇,到底你爹是不是跟我争执,才会死的吗?”
“冷总管说看到你们有过意见不合,该不会连这个也要否认吧。”苏敏默默望向她一眼,扫过那熟悉面容,嘴角含着漠然笑意。
她眼神一闪,脱口而出。“是,我们是吵过,但你看看天下的夫妻,有多少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苏敏见她已然默认,眼底尽是凌烈,语气多了三分咄咄逼人。“为什么发生冲突?”
冉秀蓉说这话的表情,很是难堪,这件事她原本不想让苏敏知道,但如今也没办法。“因为拆穿了郁儿的事,所以老爷一气之下,说要连夜派人去把你从京城接回来——”
“后来呢?”苏敏的心,仿佛被生生挖掉一块肉,血肉分离的疼痛。她的面色苍白,仿佛能够看到,当初的情景,爹知道她们的阴谋,知道她曾经微笑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苦楚。
“后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