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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敏沉默之后,却第一个想到的是那时的南宫政,算算看,柳妃离开人世的时候,他还是个不知世事深浅的孩子。
“那么,当时的他,才十岁吗?”
凌风点头,明白她言语中的他是谁,然后继续说下去。“小少爷在五岁的时候,就被皇帝推了出去,当了别国的质子。在那个国家,吃了很多苦,直到去年主子把他接回来,他们才见到面。”
那么,其实桐在别国看到南宫政,或许只是他人生之中跟南宫政的第一次见面?
那么,南宫政又是在何等的时间,何等的情况之下,遇到了桐?
太多太多的问号,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忘记要呼吸。
凌风低头,说道。“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我问过你这些话,还望你别跟他说。”她的笑意有些淡,漂浮在眼底,只是还是以防万一,谨慎交代。
“是。”凌风回应了,最终转身离开。当然不会说,除非他想死。
安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要从凌风的几句话中抽离出自己过多的情感,甚至想要仔细想想看如果跟马家合作的事宜,却还是没有办法全神贯注。
十岁,而他只是个孩子,而桐还不懂事。
她见惯了桐的任性,却不知道他的过去和故事,凌风的那一句“吃了很多苦”,也许并不能概括到底桐在异国他乡,受到了何等的待遇。
人生最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却是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身边全无一个家人朋友度过的,所以才对拯救出他的南宫政,交付了所有情感吗?
甚至,不只是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兄长?
是这样吗?
她倚靠在树旁,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只是手脚冰冷,满心寒意。
。。。。
122 后宫名分
深夜。
南宫政处理了国事,还是回到她的房间,以为深夜了,她肯定入睡了。
虽然白天两人闹得有些不快,但只是因为她太善良。
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他们。
她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眼神有些涣散飘忽,仿佛惺忪未醒。
南宫政没想到再度见到她,居然会看到她眼底的泪水,他坐在床沿,内心有些不忍。
深刻的恐惧烙在眸底,才刚被他擦干的眼泪又重新蓄满溃决,她的不安写满在脸上,让南宫政几乎束手无策起来。
该死的,只是因为南宫远的事,她居然反应这么大?!
“这么晚还不睡。”他低声叹气,覆上她的夫颊,她的眼泪烫着他的指尖,就算有再多的火气,他也无法发泄到她身上。
苏敏坐起身子,淡淡睇着他,眼底的微光渐渐闪耀。虽然知道了那一切,却又不敢再提及他跟桐的过去,而桐内心的情感,她从南宫政的脸上,也无从而知。
看到她眼底的疑惑和沉郁,南宫政以为她心里牵念的还是他处置南宫远的对策,他眼波一闪,径自躺下身子,睡在她的身侧。“那件事不提了,我自有决定,我也累了,一起睡吧。”
她的笑意显得多少有些苦涩,默默抱着他的腰际,贴上他的胸膛,低声喟叹。“我并不是想要干扰你,希望你明白。你是要做大事的人,目光长远,我哪里懂得呢?是妇人之仁罢了。”
“算了,过去了就好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再杀人——”他的手掌停留在她白皙的后颈,因为她的体温,让他整个人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最终妥协了。
他的脾气太坏,很多时候,无法站在她的立场上去看待问题,所以更容易让彼此不好过。
“我是不想你变成那样的人,是舍不得你变成那种人……”她的心里尽是矛盾,贴近着他的胸口,数着他的心跳声,只是这种肌肤相贴的温暖,却还是无法融化她内心的寒意。
那是一种,令她觉得寝食难安的不安和恐惧。
她内心的堡垒,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甚至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拿不定主意了。
她不明白,到底如今是一个考验,还是一个难关。
“我不会有事,我怎么可能会出事?”即使他日当真要了南宫远的性命,如今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他的语气肃杀,偏偏又带了几分安慰人的柔和。
他低声笑着,只是疲惫无处藏匿,拥了拥她的肩头,仿佛是一个足够让她安睡休息的港湾。
他的自信,他一如既往的自负孤傲,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特质。
“你困了?”她的心里却还有很多话,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她望着他半合上的黑眸,也知道他日理万机,天下虽然看起来国泰民安,其实南宫远留给了他不少烂摊子,他需要全力整治,改革朝政。
见他闷哼一声,算是敷衍的回应,她只能垂下眉眼,小手探向他的腰际,替他松开黑色腰带,稍稍敞开了衣裳,想要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他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一种慵懒邪惑的微光,看起来足够让女人心动不已,淡淡睇着她善解人意的动作,完全任由着她来。
她接触到南宫政的目光,她心口一紧,却没有停下手,轻轻敞开他的衣襟,这两日他从不逾矩,不过想来和衣而睡,并不畅快。
他目不转睛,视线紧紧锁住她:“你有话要说。”
她却微微一笑,不再纠缠。“你休息吧,改天说也可以。”
“现在就听。”他语气霸道,昭示他的决定,不容更改。他圈围住她的娇躯,直直望入那一双清水美眸。
她鼓起勇气,嘴角扬起一抹浅浅柔柔的笑花,嘴边的酒窝满满都是甜美,更显得让人无法拒绝她的疑问。“你小时候是否有什么喜欢的玩意儿?”
南宫政的黑眸之中,闪过一道讳莫如深的情绪,他安静地听下去,却没有做任何表示。
苏敏看他不给任何回应,却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靥,试图看起来激动兴奋:“像我小时候,几岁的女娃儿都喜欢麦芽糖,绿豆糕这种甜食,不知道你幼年的时候喜欢些什么——”
他一盆冷水泼下,语气阑珊。“没有什么喜欢的。”
“怎么会,一样也没有?”她微微蹙眉,失落很明显写在脸上,她已经猜到了南宫政是经历太多事才会变成今日的性格,至少不该是一开始就这样才对。
他丢下两个字,黑眸一沉,语气决绝。“没有。”
她还不死心,眼神一暗,却没有放弃追问下去。“洛城的孩子喜欢在春日的时候出去踏青放纸鸢,也有调皮的男孩子爬树或是蹴鞠,夏天在水中嬉戏的顽童更是不少,秋天我们会去后山采红叶捕蟋蟀,冬日一下初雪,就多得是孩子在雪地上丢雪球堆雪人……”
顿了顿,她的神色一柔,谆谆善诱。“真的没有什么喜欢的吗?”
他扯起一抹笑意,薄唇微扬,一句带过,说的轻描淡写。“我原本就是这种个性,你应该知道的,一般的事很难引起我的兴趣。”
“还是,你的童年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苏敏微微怔了怔,她不信南宫政变成这样是天性使然,但她又不想错过他的人生,她只想解开他的心结,虽然也许是画蛇添足。
但她如果无动于衷,冷静麻木,她并不会好过。
他的笑意一敛,不屑夹杂在语气之内,一抹幽深闪过眼底。“那些有什么特别的,听起来就很蠢。”
苏敏已然揣摩,他不过是嘴硬,神色一柔。“如果是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而言,这些游戏怎么会蠢?”
“我十岁的时候,也不觉得它们有趣。”他俊脸疏离,看起来老大不爽,就算一群孩子摔跤在泥地里打滚,玩的其乐无穷,在他眼底算不上是什么好玩的游戏,而只会是一个可笑的画面而已。
抓蟋蟀?
堆雪人?
放纸鸢?
他在心底连连冷笑几声,他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内心有那么无邪天真的一面,不知道在何时,早就被吞噬干净了。
眉头紧蹙,他的脸色并未看起来高兴一些。“而你所说的那些甜腻腻的糕点,是我平生最讨厌的东西,让人恶心。”
“恶心。”苏敏重复这一个字眼,微微咬唇看他,心中沉重的仿佛要将她压垮,她不明白听到他的话是何等的反应,是失望还是低落。
“皇室的孩子,都没有玩乐的权利吗?”幽幽叹了一句,她的目光万分复杂,停驻在南宫政的俊颜之上。
“不知道别人如何,我是这样没错。”他朝着她笑了笑,那笑意却透露着敷衍,还有不想多谈的暗示。
跟他不同的是那些皇子,他们吃喝玩乐,被众人捧在手心,过的是无比尊贵享乐的日子。
而他,是孤立无援的,因为不想在柳妃的眼底看到一丝悲伤,所以他从不说出他被轻看被侮辱的生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下颚紧绷着,他佯装生气,攫住她精致的下巴,压低声音警告。“不过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别想着让我把这些都重头开始玩一遍。”
她无奈地笑着,无力地垮下肩膀。“你都清楚,好像怎么也瞒不过你。”
她好想补偿他一个童年,在最愉快的年纪,他却保守捉弄和欺侮,必须强忍过活。
“或许我以前过的是很单一贫乏的日子,但没关系,至少我现在不觉得可惜,也不觉得我跟别人不同有什么不好。”他说不出更多责怪她的话来,她的想法虽然单纯,却是好意真心,也是这世上第一个在乎他过去过的好不好,快不快乐的女人。
想到此刻,他的下颚抵住她光洁的额头,神色缓和了三分。“而如今,我更不会觉得寂寞,只要你在就好了,不需要花太多心思。”
“好。”与他会意一笑,她轻点螓首,任由他抱着自己入睡。
只是这一夜,她很难入梦,或许白日从桐口中听到的话太过意外震撼,她始终无法获得平静,置身事外。
她从他的身上,汲取着一分分的温度,眼眸中是平和的光芒,眉头依旧紧缩着。
好替他心疼……
舍不得他必须变成这样的人……
清晨,她默默起身,坐在床内沿,淡淡望向南宫政。他是真心喜欢自己,毫无防备,否则不会睡得这么深。
他翻了个身,仿佛是不满周围的声响,她不想惊扰他,于是躺回去了原地。
可才一躺平,身边的男人就突然伸手,将她抓进怀里。
原来,南宫政也醒了。
他热烫的胸膛,熨贴着她冰冷的背,温暖的手脚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你吵到我了。”
他没有睁开黑眸,语气透露不悦的抱怨,索性抱着她不放,继续回味难得的好梦。
“以前你碰都不让我碰的时候,知道我有多难熬吗?”
他一脸平静,虽然薄唇开启,几乎让人误以为,他是在梦呓。
她轻笑出声,小脸靠着他的脖颈,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喉口,同样发出低低的笑声。
“以前那个南宫政,让你很厌恶是么?”他话锋一转,似乎只是随口谈及,却让人开始怀疑,到底他是否会秋后算账。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呢?”又不是自找苦吃。况且她是个自私的人,她一定要先感受到对方的情意,才可能会逐步放对手走近她,否则,她架起的围篱,比天还高。
她含着笑意,稍稍沉默了,只有对方给她强烈的示意和证明,才能够让她动摇,去面对这一份感情。
她在感情上,是个十足的胆小鬼。
“在洛城的时候,你真的对我半点感觉也没